阮秋平聽到了自己如雷如鼓的心跳, 在心跳之下看到了整片徐徐綻放的花田。
“仙確實要好些的。”阮秋平紅耳朵悄聲道。
他不由自主地彎起了唇角,眼睛亮晶晶的,然他湊過去, 輕輕親上鬱桓的嘴巴。
鬱桓摟住他的腰, 加深了這個吻。
“砰砰砰。”房門忽然被輕輕敲了下, 並傳夏芙水的聲音,“秋平。”
阮秋平身子僵,猛地推開鬱桓, 掀起被子, 把鬱桓蓋了進去,慌慌張張地說:“……媽, 怎、怎麼了?”
夏芙水:“我給你爸做了些解酒湯,今日喝了,明日便不會難受, 你過喝些。”
“那個,我……”阮秋平不出去,可他又實在沒辦法拒絕夏芙水的好意, 支吾了會兒, 說,“……我馬上出!”
阮秋平話音落,鬱桓便伸出雙手推下被子,露出半張臉, 睜雙漂亮如琉璃般的墨色眼睛靜靜地看他。
阮秋平感覺心都快化了,他低下, 拉下被子,在鬱桓嘴巴上親了下,小聲道歉說:“對不起, 我馬上回,你今喝了不少酒,我帶些解酒湯給你喝。”
鬱桓眼睛裡便落下了星光與笑意:“好。”
阮秋平走出房門的時候,不由自主地朝屋裡看了看。
“你在看什麼?”夏芙水問。
“沒什麼沒什麼……”阮秋平有些心虛地摸了下鼻子。
咳咳,他現在怎麼那麼像……金屋藏嬌。
“湯有些燙,你晾會兒再喝。”夏芙水說。
阮秋平摸了下碗,確實有些燙:“媽,我能端到屋裡喝嗎?”
夏芙水看了他眼:“你隨便。”
阮秋平開心地說:“那我明早上再把碗送出。”
說完,就端碗瞬移回了房間。
阮秋平剛進屋,就看見鬱桓站在他桌邊,手裡拿本好事記錄本。
阮秋平臉龐砰的下燒了起,三步並做二步衝上去把湯碗放下,把本子奪了下,紅臉說:“……你怎麼……怎麼偷看我本子。”
鬱桓眨了眨眼睛,臉無辜:“阮阮說過隨便讓我看的。”
阮秋平了,他好像確實在剛搬進吉府那說過這種話,登時沒了脾氣,磨磨蹭蹭地又把本子遞給鬱桓,撇了撇嘴,說:“……那你看吧!反……反時這本子落到你家的時候,你肯定都已經偷看過了。”
鬱桓笑低下翻開本子,新頁寫今日的好事記錄。
今日似乎有頗好事,阮秋平整整寫完了頁,鬱桓卻在裡面看見了十個自己的名字。
比如說什麼他馬上就要封了,封就能永遠和鬱桓在起了,他為鬱桓出氣了,向鬱桓告白了,和鬱桓開始談戀愛了,鬱桓好像很開心,待會兒要用傳音螺和鬱桓通話了……諸如此類。
鬱桓指上面的條目笑道:“阮阮本子上怎麼淨我的名字?”
阮秋平把他手中的本子抽出,放回書架上,扁了扁嘴,說:“你明知故問。”
鬱桓睜雙笑眼,卻偏要裝傻到底:“我怎麼明知故問了,到底什麼原因啊?”
阮秋平看他這樣,便挑了挑眉,故意說:“然因為我今和你待在起,要我今和別人待在起,裡面便淨別人的名字了。”
“阮阮騙人。”鬱桓倒點兒不惱,彎眼睛摟上阮秋平的腰,“阮阮的本子上每頁都淨我的名字,很少有別人,卻全都我。”
阮秋平:“呵,你果然早就偷看了。”
“因為阮阮喜歡我。”鬱桓笑低下吻上阮秋平的唇,嗓音像沾染了蜜糖,他複道,“……阮阮喜歡我。”
阮秋平回吻上去,耳朵卻不由自主地燒了起。
……知道你問。
“誒!秋平屋裡咋亮燈,沒睡嗎?!”樓下傳阮盛豐醉醺醺的聲音。
阮秋平:“……”
第二次被打斷了。
阮秋平熄了燈,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鬱桓,我們去山洞吧。”阮秋平說。
“去山洞做什麼?”黑夜裡,鬱桓的染笑的嗓音裡夾雜絲縷的戲謔。
阮秋平摟他的脖頸,惡狠狠地咬上他的嘴唇:“……去同你廝混。”
鬱桓笑吻上他:“阮阮說好,那便自然好的。”
他話音剛落,人便又出現在了山洞。
欺身覆上的那刻,鬱桓低聲笑道:“阮阮把我只折騰了你次這種事情都寫進了好事記錄本,我以為阮阮不喜歡同我這樣呢。”
……果然被看到了。
阮秋平羞恥地用胳膊遮住了臉。
沒羞沒臊的廝混結束之,阮秋平這才忽然起,他屋的桌子上剩了碗沒喝的醒酒湯。
“阮阮在什麼?”鬱桓抱住阮秋平,嗓音沙啞中帶絲倦意。
“在那碗醒酒湯。”阮秋平說,“不知道明早上能喝不,浪費了倒可惜。”
“阮阮有醉意嗎?”
阮秋平搖了搖:“我本就不很醉,你忘了,時你都醉睡過去了,我點兒事都沒有,去找祈月打架了呢。”
“對了。”阮秋平問道,“你時都已經醉睡過去了,又怎麼在祈月家找到我的?”
“我醒發覺你不在,青耕鳥領我去的。”
“那小鳥挺有靈性。”阮秋平誇讚道。
阮秋平抬掃視了眼山洞:“對了,那青耕鳥呢,怎麼不在了?”
“我們時,我便攆它走了。”鬱桓懶懶地摟上阮秋平,閉上眼睛,將臉龐埋在他的脖頸,笑道,“……畢竟它挺有靈性。”
阮秋平:“……”
那確實不太好。
學壞了怎麼辦。
“不過阮阮……”鬱桓忽然問道,“你和祈月什麼時候牽扯在起的?”
鬱桓頓了下,在阮秋平脖頸又蹭了蹭,聲音有些沉悶:“我在凡間時,便覺得他看你的眼不對勁,甚至短暫地懷疑過他不吉。”
阮秋平撇了撇嘴:“那人就個經病,幾十年前我們在交流鏡上聊得挺好的,我把他過朋友呢,結果他知道我黴之就開始罵我,現在血口噴人說我時勾搭他……他腦子絕對有問題。”
“阮阮時把他朋友嗎?”
“嗯……”阮秋平聲音低落了下,“我曾經以為他個很好的朋友呢。”
阮秋平在桌子上找了找,拿出交流鏡,翻出聊記錄看:“……但這事兒已經過去很久了,如果不祈月今提起這事兒,我可能都快把這個人給忘了。”
鬱桓抬起和阮秋平起看交流鏡。
阮秋平張張翻那些聊記錄,忽然就有些不好意思地把鏡子收了起,小聲說:“……現在看看我和他之前的聊記錄,好像確實有些問題。”
但絕非祈月所言的勾引與曖昧。
而阮秋平味地討好與遷就。
他從沒有交過朋友,第次有人和他聊,他便覺得受寵若驚,別人說什麼他都要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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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月說自己曬黑了,他立刻就說自己喜歡皮膚黑的。
祈月說自己法術提升得不夠快,他立刻就說祈月他見過的人裡法術高深厲害的了。
祈月說自己並不像別人樣喜歡吉,他趕緊說,對對對,我可討厭他了。
……不過點,並不算得上無腦附和,時阮秋平的實心境。
總而言之,阮秋平現在看這些聊記錄似乎都能察覺到時的局促不安與小心翼翼,像個小心又自卑的貧民,妄融入場高階豪華的宴會,因此別人說什麼他都要點稱,偏偏他自己覺得沒有問題,只覺得交到了知心好友。
“我時的……”阮秋平簡直都不知道要怎麼形容自己。
鬱桓卻摟上阮秋平的腰,暖熱的溫度從相觸的皮膚裡傳遞了過,他問道“:“阮阮記得你曾經告訴過我的,有關於盪鞦韆的比喻嗎?”
阮秋平回憶了下,問道:“我們去遊樂場的那次?”
鬱桓點了點:“阮阮時說,你會因為101次中只有1次鞦韆蕩起而感到開心,阮阮現在會這麼嗎?”
阮秋平沉默了會兒,慢吞吞地開口說:“……那我現在好像變貪心了。”
鬱桓卻笑了笑:“說明阮阮的生活在變好。等阮阮封了,便會更幸福了。”
阮秋平了,然說:“和你在起才變了的。”
鬱桓笑把他抱得更緊了些:“我記得我說過,我用好的材料製作鞦韆,然裝上安全帶,這樣你就再不會掉下了。”
“……安全帶?”
“嗯,安全帶。”鬱桓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張符,遞給阮秋平,“阮阮不捨得我用血,我便寫了張,這樣的話,阮阮封前,便無需再顧忌什麼,特地避他們不敢接觸了。”
張黴運消退符,張普通好運符。
“等等……”阮秋平看向他,“這你七歲那年我說的話吧,這對你說都過去少年了,你怎麼記得。”
鬱桓笑蹭了蹭阮秋平的鼻尖:“對於時的我說,阮阮每年只出現次,說過的話,我自然每句都記得的。”
阮秋平感覺心臟的位置酸酸澀澀的,但有些開心。
阮秋平摸了下胸口,小聲說:“鬱桓,聽到了嗎?”
“聽到什麼?”
“樹葉譁啦啦搖晃的聲音。”阮秋平眨了眨眼,“我覺得我的樹要長成了。”
他湊過去,落下的嘴唇像棉花糖,甜甜的,軟軟的。
“鬱桓……我知道我喜歡你了。”
鬱桓愣了下,眸色漸漸升騰起很濃郁的色彩,床邊的夜明珠忽地就暗了,鬱桓含阮秋平的嘴唇,很深很深地回吻了過去。
“鬱桓……已經,已經很晚了。”
“……沒亮。”
鬱桓啞嗓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