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桓鬆開阮秋平後, 阮秋平感覺嘴巴麻麻的,大腦暈暈乎乎的,在這一刻, 他甚至想著, 幸虧自是個仙, 他是個凡人,不定此刻因為缺氧昏過了。
……但是阮秋平一點都不討厭這種感覺。
他甚至主動摟著鬱桓的脖子,將自的額頭抵在鬱桓的額頭上, 咧著嘴巴:“鬱桓, 我好開心啊。”
鬱桓也笑著拿鼻尖蹭他的鼻尖:“多開心啊?”
“是……特別特別開心,感覺心臟都快飛起來了, 感覺我這一生裡,沒有任何時刻的快樂抵得過現在,甚至我都想象不到, 後還有什麼時刻比得過現在。”
“怎麼會?”鬱桓眼睛裡也染上濃郁的笑,“從今後,比現在美好的時刻多得多。”
“比呢?”
鬱桓輕輕牽上阮秋平的手, 一步一步往家的方向走:“比, 阮阮封,我成婚,或者是我都成了一萬多歲的老仙,卻還能肩靠著肩, 憶今事往昔。”
阮秋平彎起的唇角從頭到尾都沒降下來:“鬱桓,每次和你在一起, 我都覺得,活著可是真好啊。”
“是啊。活著可真好。”鬱桓輕聲應道。
阮秋平偏頭看著鬱桓的側臉,將兩個人牽在一起的牽得緊了一些, 他看著鬱桓乾淨的皮膚,好看的側臉,濃密睫毛下深湖般的眼睛,他的名字:“鬱桓。”
“怎麼了?”鬱桓偏頭看他。
阮秋平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他,聲音在靜寂的黑夜裡顯得格外清澈:“我喜歡看著你,喜歡和你話,喜歡和你待在一起,喜歡想象和你在一起的未來……那我現在,是不是有資格……我喜歡你。”
鬱桓腳步一頓。
忽然,他偏過頭,眼角在夜色裡閃爍出一道碎光。
阮秋平眨了眨眼睛:“鬱桓,你是哭了嗎?”
“……沒有。”鬱桓。
阮秋平動了一下腳步,看他的臉。
鬱桓又轉了個身子,背對著阮秋平。
阮秋平伸出手,捧著他的臉頰,看著他泛紅的眼圈,親了親他的額頭,彎起眼睛笑著:“鬱桓,你都是仙了,怎麼還像小時候一樣,動不動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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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桓閉上眼睛,面紅耳赤地,狠狠地啃上阮秋平的嘴唇。
初春夜晚的月色很漂亮,很適合剛剛確定關係的戀人牽著手緩緩散步。
天氣很好,風景也很好,月色也很好。
可阮秋平的乾坤袋忽然動了兩下。
阮秋平開啟乾坤袋一看,原來是傳音螺。
自從他上次遭了天雷把自埋起來之後,夏芙水便強制性地讓他出門前攜帶著傳音螺。
阮秋平剛把傳音螺拿起來,裡面便傳來了阮盛豐恍若對著喇叭大喊一樣的嗓音:“秋平!你哪了呀?怎麼還不回來?趕緊回來,我有事和你!”
阮秋平把傳音螺緊緊地握在手心裡,塞回乾坤袋,很戀戀不捨地看著鬱桓,:“我走了。”
鬱桓似乎也有些失落:“阮阮再。”
阮秋平轉過身子往前走了兩步,又忍不住轉回來,伸手抱住鬱桓,開口:“鬱桓,我今天好像和你待在一起,果我是你的手指頭好了,我能一直和你在一起了。”
鬱桓失笑:“阮阮這是什麼比喻?”
阮秋平搖了搖頭,把臉埋在鬱桓的脖頸之間:“不知道,我只是覺得現在很不想,很不想與你分開。”
阮秋平鬆開鬱桓的時候,把手中的傳音螺塞給鬱桓:“你先拿著這個,我空閒下來聯絡你。”
阮秋平一回到家,便迎來了一個大大的禮花。
“子,你封了!”阮盛豐興高采烈地 。
他伸出雙臂,想擁抱阮秋平一下,可卻又想起阮秋平已經沒了無上好運符,又收回動作,拿起一旁的道具,又給阮秋平放了個禮花。
“你都知道了?”阮秋平有些外。
“我子的事我怎麼能晚知道呢!”阮盛豐樂呵呵地拍著胸脯,“我不光知道,我還讓全天庭的人都知道我子封了,明天我擺個酒席,讓原來所有的鄰居和朋友都過來吃席!”
阮秋平無奈地:“……您原來不是總罵那些鄰居和朋友都是些趨炎附勢落井下石的小人,不值得深交嘛,怎麼現在都請他來吃席了?”
阮盛豐臉上是從未有過的開心,搖頭晃腦地:“秋平你不懂,越是討厭他,越是在他面前炫耀,讓他知道他原來都做了什麼蠢事!這叫什麼來著?這叫一雪前恥!來來來,看看爸列的名單,有沒有什麼沒添上的!”
阮盛豐這兩百多年來頭一次這麼興奮,著著,還非拉阮秋平喝小酒。
夏芙水倒也不阻止,甚至笑著給他炒了兩個小菜。
阮秋平很少父母這麼開心過,也知道今天確實是個好日子,便不忍掃他的興,陪著他開心地飲到了大半夜。
阮盛豐本不是個酒量差的,但也許是因為今日實在是太高興,便也醉得快了些。
半壇酒下肚,半隻腳踏在椅子上,開始吟詩作對。
他吟的全都是些志氣高昂的詩句,聲音一句比一句大,興致也高得不像樣。
他聲音也越來越啞,到最後,幾乎是喊著:
“我阮家終於熬出頭了。”
“我子確實是個有出息的!”
“從此後,看誰還能再看不起咱阮家!”
喊著喊著,他聲音變得十分粗糲沙啞,帶著一種濃重和深厚的顫抖。
“……發什麼酒瘋呢。”夏芙水小聲抱怨了一句,可偏過頭,鼻尖也分明是泛了紅。
“子!”阮盛豐搖搖晃晃地走過來,朝著阮秋平伸出雙臂,聲音粗獷地,“這麼好的日子——咱爺倆得抱一個!”
阮秋平後退一步:“爸,您喝醉了,我現在身上沒有好運符……”
“什麼符不符的!”阮盛豐大著舌頭打斷阮秋平的話,“我抱我子還什麼符!你媽前兩天碰你,不是也沒什麼事嗎,不是暈……暈了一下,又不了,過來!”
阮秋平看了眼夏芙水。
夏芙水偏過頭抹了一下眼,輕聲:“……你和你爸抱一下吧,不會有什麼事的。”
阮秋平猶豫了一下,小幅度往前走了一步。
阮盛豐一把伸出手抱住阮秋平,大力地拍了拍他的背,他動作因為醉酒的原因有些不分輕重,可他聲音卻很低,顫抖著:
“……秋平啊,這麼多年,一定很辛苦吧……”
阮秋平盡力睜大眼睛,但還是很快覺得視線模糊了。
阮秋平回到房間,躺到床上的時候,月亮已經高高掛起來了。
阮秋平手中緊緊握著螺,很想同鬱桓話,可又害怕鬱桓睡了,於是他很小聲地問了一句:“……鬱桓,你睡了嗎?”
那邊靜了一瞬,很快便傳來聲音。
“沒有。”鬱桓,“你聲音怎麼這樣?”
阮秋平下識地摸了一下喉嚨,:“沒什麼,又喝了些酒。”
“怎麼又喝酒了?”
“我……我爸也知道我快封的事了,便拉著我喝了一些酒,但大部分都是他喝了,我沒喝太多。”阮秋平頓了一下,調整了一下姿勢,平躺到床上,將螺緊貼在自耳邊,聽著鬱桓的呼吸聲,,“……我爸爸剛剛抱我了,他知道我身上沒有符,卻還是抱我了……但可能是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你的吉運又洩露給我了,所他並沒有出什麼事,只是打著鼾昏睡過了。”
“阮阮很開心嗎?”
阮秋平點了點頭,唇角彎起:“……鬱桓,自從遇你之後,我身邊出現了好多好多好事。”
“等阮阮封了,身邊便會有更多好事了。不過,阮阮身上為什麼沒有符了?”
“不知道,有可能是被雷劈壞了,有可能是過期了。”
“那我明日再給阮阮寫一個無上好運符。”
阮秋平:“可是那個符不是很費靈力嗎?還血,你大病初愈,還是不寫那個好了……而且我也快封了,這符也不了太長時間,你不給我寫一個普通的黴運消退符好了,我不需什麼無上好運,只碰到別人,別人不會被我傳染黴運可了。”
傳音螺那邊傳來鬱桓染笑的嗓音:“阮阮可是心疼我了?”
阮秋平又偏過身子,臉龐微微發紅,小聲:“……嗯,心疼你了,不捨得你血。”
鬱桓輕聲笑了起來:“好,那聽阮阮的。”
傳音螺到底是和面對面對話是有些不一樣的,特別是放在耳朵上的時候,那人的聲音同貼著耳骨傳入大腦,雖什麼也看不,可足讓人浮想聯翩。
阮秋平眨了眨眼睛,忽然:“鬱桓,我覺得我當仙人也沒什麼好的,的東西還沒人類的先。”
“怎麼?”
“比我現在的這個傳音螺,只能聽聲音,卻看不臉龐,果是人類的手機,能看你的臉了。”
“看我的臉會怎麼樣。”
“會開心。”阮秋平想一下,然後,“可能還會隔著螢幕親吻你的眼睛。”
那邊頓了一下,啞著嗓子:“……阮阮越發會話了,可又是在哪本書上學的?”
“沒有啊。”阮秋平也覺得自有些肉麻了,他把自縮在被子裡,小聲,“我剛剛真是這麼想。”
傳音螺那邊沒了動靜。
阮秋平喊了一聲鬱桓的名字,依舊沒有動靜。
“鬱桓,你是不是不好思了?”
“……阮阮現在在哪裡?”
“在我屋裡啊,具來在床上。”
“阮阮閉上眼睛。”
阮秋平愣了一下,把眼睛閉上了。
下一刻,一個動的,剋制的親吻便落在了他的眼皮上。
阮秋平緩緩睜開眼睛。
便看了一雙染笑的眼眸。
“阮阮現在有沒有覺得,當仙還是比凡人好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