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三咬牙切齒道:“對對,大兄,打她臉,踢她屁股!”
蕭川眼睜睜的看著第四個傀儡戰士被拓跋蘭撕碎,有些肉疼的看著在一旁歡呼雀躍的文三,好奇的問道:“她跟你有仇?”
“那是當然,要不是我打不過她,早把那個娘們剝光,抽上一百鞭子解恨了。”
文三哪能跟她沒有仇,自己的手臂被打成摺疊的,差一點痛失一個值得信賴的五姑娘,這個可是殺妻之仇啊。
蕭川板著臉,教訓道:“男子漢大丈夫,自己的仇應該自己報,我給你一根牙籤,你跟她決鬥去。”
文三站起身來,篤定的說:“你絕對不是我哥,我肯定是你包養的孩子,要不怎麼能讓我寄養在文家這麼多年,還讓我看著那個不成氣候的易安。跟我說實話吧,我的父母現在怎麼樣了。”
蕭川更是氣急敗壞,跳著腳說:“我也不想有一個弟弟,也不知道死去的爹孃是怎麼想的,年過半百把你弄出來,說是不能斷了藍家的香火。你說你不是親生的,我還以為我不是親生的呢。”
“既然我是你親弟弟,我被欺負了,是不是得為我出頭!”
蕭川認真的看看撕碎第五個傀儡戰士的拓跋蘭,在想想那時狂妄不羈的狂聖,義正言辭的說:“冤家宜解不宜結,咱們還是低調點好。咦,有人敢入陣!”
邪瞳臉色蒼白,輕輕的咳嗽著,手上淡紅的鮮血被他抹在了胸前。看著眼前亦真亦假的大陣,摸著城鎮簡陋的門,輕聲的說道:“藍家大陣,有生之年能夠見到,不枉此行。”說罷,先前走了一步,消失在鎮門前。
拓跋蘭的戰意被幾個傀儡戰士調動了出來,身上的汗水化作蒸汽滾滾,她喜歡這種沒有技巧的戰鬥,憑藉著自己不可思議的力量和難以理解的身體密度,碾壓著一個個傀儡戰士。
一個毛茸茸的身影從煙塵那頭出現,將一個棍子抗在了肩膀上,一搖三晃的走著,似乎很隨意。
拓跋蘭本能的感覺到這個傀儡很強,這樣很好,無論多強,只要是傀儡這樣沒有意識的東西,在她的面前就是一堆碎片。
拓跋蘭雙腿用力,像是一個脫韁的野馬,又像是失去控制的流星,撞向了那個身影。不消片刻,拓跋蘭就像是一個皮球一個樣,跌跌撞撞的從煙塵中滾出(不要理會皮球在古代模式是怎麼產生的)。
拓跋蘭捂著頭,摸著頭頂一個鮮紅的大包,自己剛才像是被拍蒼蠅一般,一巴掌打了出去。
塵煙散去,那個身影顯現,尖嘴猴腮,身高九尺,一身紫金鎖子甲,一根破天逍遙杵。
無歧氏警惕的看著周圍,剛才有一個好大的蒼蠅飛過來,差點飛到自己的嘴裡。難道這些年沒有出來,物種都變異了?
拓跋蘭捂著腦袋,有些惱羞成怒,恨不得將那個身影踩扁。擼胳膊挽袖子,抹了一些鼻子,擺出架勢準備開幹。
“弼弼馬溫,不對,禪宗怒佛金剛!”拓跋蘭兇狠狠的眼神頓時崇拜起來,面前的無歧氏就是父親口中曾經說過的,打天打地打空氣的神明。於是拓跋蘭發出從來沒有過的高亢聲音,興奮的撲過去,務必要仔細的觀詳這個神明。
活見鬼了,不對,見到活的神仙了。拜他為師,學習神術,練到大成,天下無敵。
想著想著,拓跋蘭無端的大笑起來,瘋狂的向無歧氏熱情的奔去。
在無歧氏的眼裡,這個形狀像是人類的傢伙突然高亢的叫喊,疑似是音波的攻擊,或者是呼喚自己的同伴,然後,向一個傻子一樣,口中留著唾液向他撲湧而來,彷彿狗看到好吃的東西一樣急不可耐。
“不自量力!”在無歧氏的眼裡,這個生物的動作漏洞百出,隨便的一擊都能擊退這個生物。
“吃俺一杵!”
“Duang!”
一個不似樂器的打擊音迴盪在大陣,驚動了正在決鬥的兩組人,驚動了邪瞳前進的步伐,驚呆了在大陣外隔岸觀火的藍家兄弟。雖然人們思索的方向不同,但是都有一種很帶感的感覺。
“動次打次動次打次!”無歧氏手中的六稜八寶杵化作棍影打擊在拓跋蘭的身上,這讓無歧氏感到一些的震撼。雖然眼前的生物沒有什麼危險性,但是身體的強度果然到了不能理解的程度。
也是因為無歧氏根本就沒有在意面前的生物,只用了一層的力量。
儘管這樣,拓跋蘭也身受重傷,多出骨骼碎裂,仰面朝天的倒在地上,鼻子不停的冒血,但是心情是愉悅的,不停的叨咕著:神術,神術。
蕭川幾乎嚇傻了,要是讓那個狂聖知道,他的寶貝女人在自己的大陣裡被暴打,自己就是穿上神王甲也沒有活路。
拓跋蘭的身影被蕭川用大陣掩埋,傀儡將她帶到一個安全的地方。無歧氏有些意外的看著遠處的藍家兄弟,無聊的搖著頭,走出了小鎮。
無歧氏還有事情,他要完成答應別人的事情,然後帶著自己的子孫,到一個美麗安全的環境下生存。
蕭川看到無歧氏頭也不回的走開,稍微的松了一口氣,這個老祖宗行事一貫我信我素,真要下死手有幾個人能攔住他。回頭看到那個闖進來的人,正在閒庭信步的走著,就像走在自己家的後花園,躲過了傀儡士兵和幾處機關。
“這個人什麼來頭,大陣在他的眼見好像不存在。”蕭川發自內心的說著。旁邊的文三不屑的笑道:“你連他都不知道,果然是老一輩的人。他是棋聖的得意弟子,沒有範蝶花的出現,他就是下一任的天眼閣主。其實他很雞肋,修為跟我差不多,就是他那雙眼睛有點邪。據說是天眼,妖瞳,黃金眼三種神眼結合的副產物,可以看到人的內心所想,就是簡單的讀心術。”
“真實之眼!”天神在上,你把眼睛遺落在人間了。
“淡定,”文三很臭屁的坐直,侃侃而談:“真實之眼是遠古人們的構想,那有那樣的存在,就是有,也會被摧毀。都說了是副產物了,一個失敗的案例,也是唯一成功活下來的案例。聽說他被端木宏琅剁成了肉泥,但是現在活了,真是不可思議。”
“當然不可思議,他距離未來的北嶽皇帝越來越近了!”蕭川指著距離範蝶花兩條街的邪瞳,一臉不可思議的說著。
邪瞳試著將腳抬起來,但是有氣無力的放下。能到這裡已經到達自己能力的極限,畢竟自己不是聖人層次的人物。但是他知道,範蝶花就在對面,只是自己再也沒有力氣走出那一步了。
“轉移吧,把她放到秘密空間,天眼的兩個天才湊到一起,總覺得有事情要發生!“蕭川自言自語說著。
東方蒼雪感覺到眼前的範蝶花消失,自己手中的長鞭抽空。範蝶花也感覺到自己被帶到了另一個地方,面前的一切更是讓自己啼笑皆非。一個光著上身的男子,正在撅著屁股,手中拿著一個金屬長杆,挖著洞穴。他似乎正在做全天下最重要的事情,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是在幹什麼。
鼴鼠的故事嗎,範蝶花突然心情特別好,眼睛完成了細長的月牙。
沒有挖不穿的牆。一個聲音在易安的腦海裡迴盪著,不知道是那位高人說的。(十師兄笑而不語,拿出一個菸袋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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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安感覺很有道理,不說滴水穿石的典故,單單憑藉這裡沒有一點實體,唯有著一塊是泥土的地方,就很可疑。
實際上易安也迫於無奈,不挖土還能幹什麼,自己已經在這裡呆了小半年了,難道還要發呆嗎。
這裡沒有任何陽光,但是很明亮,沒有一絲流水但是人不會感到口渴,沒有一絲的風塵,但是空氣很新鮮。
安靜的令人發狂,那怕是自己的血流聲都是一種美妙的音樂。
範蝶花輕輕的走到易安搭建的房屋前,看到地上擺著各種兵種的泥土玩偶,做工雖然不精細,但是依舊可以看出,那個是騎兵,那個是步兵,弓箭手,斧盾手,戟兵,鉤兵,輕甲騎兵,重甲騎兵都能看出來。
那些泥偶正在打仗,打得很慘烈。殘肢斷臂的泥偶遍地,說不上誰勝誰負。
範蝶花搖著頭,感覺這個人還是一個孩子,眼睛突然的停住,看到了牆上寫的一段話,充滿了絕望。
這裡不餓,不渴,不累,不困,一切人類的依賴都不存在。
這個不是易安寫的,但是易安現在很認同這句話,在這裡。連死都是一種奢侈。
如果沒有那本兵書,恐怕易安早就瘋狂了。索性這本兵書深奧,易安的天資不高,要不然早就崩潰了。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範蝶花有些忍不住的出聲:“喂,你還好吧。”
聲音像是天籟之音的傳到易安的耳朵,從土洞裡鑽出來,呆呆的看著範蝶花大聲的喊叫:“我愛你,終於來個活人。”
而那個土洞漸漸的填滿,彷彿從來沒有被挖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