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通行被削弱到原本的50%後,還是那個全世界最強的能力者嗎?
安培拉的情報來源很廣泛,也能探查到不少的關鍵點,可包括他在內的很多人都不知道如今的一方通行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只知道他在與真田純一的廝殺中損害到了大腦,演算能力消失殆盡,連個level 1都不如。
一方通行可以開啟項圈型演算裝置進行外部演算,恢復到50%能力水平的事,也沒幾個人知道,也註定讓安培拉不得不吃上一個虧。
"呀哈哈哈哈哈——"
狂笑著,一方通行右腳狠狠地踩踏在柏油路,科學難以解析的力量在地下隱秘地傳導,帶動了安穩的大地狂暴地翻騰,捲起數米高的土石形成海嘯過境般的災難,瘦弱如風中燭火的他輕而易舉引起了人力抵抗不能的天災。
可以任由車輛碾壓的柏油路在一方通行腳下沒有絲毫的抵抗,被踏碎成了數不勝數的碎塊,蔓延到人行道的石磚跟著破碎,它們被變換的向量掌握著,化為能遮天蔽日的巨浪,轟隆隆的向前奔行。
真田純一看得喉嚨有點發乾,覺得自己能和全盛時期的一方通行對抗居然只是斷了一隻手好幸運。
換成是他,這一擊也不是硬著頭皮能擋下來的。
而一方通行的目標,也就是處在中心殺傷範圍的安培拉左右搖擺的尾巴猛地一顫,然後跟犯了失心瘋似地朝左側狂奔。
"不可能!他不是失去演算能力了嗎!怎麼會還有這樣恐怖的餘力!該死的情報有誤!"它在心底歇斯底里的怒吼。
安培拉對一方通行表現出的攻擊力心驚膽戰,他安插在學園都市負責情報收集的手下曾經給他傳來訊息,說是在森本財團位於學園都市的廠房見到過一方通行的身影,然後就失去了聯絡,之後再三呼叫也無用。
但那位能力者不是因為真田純一的緣故大腦受創,連level 1也發揮不出來了嗎?這點是安培拉親自探查到,因為自身能依靠吞噬吸收目標的能力,它對於所有的level 5的一舉一動都極為關注,一方通行作為最強最棘手的那個,值得安培拉親自核實。
所以在確認關於一方通行失去演算能力的情報真實後,安培拉把在廠房出現的一方通行當成了戰略欺詐,是學園都市高層的虛張聲勢,意圖掩蓋他們失去最強戰力的失策罷了。
然而,那位殺神現在就在他的面前,掀起聲勢滔天的災難,勢要將他必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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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速度沒能快過巨浪般的大地,安培拉不可避免的被碎石和泥土形成的大潮追上了。
人形壁虎淹沒在肆意奔湧的土石之中,瞬間沒了影。
巨浪吞噬掉安培拉後沒有任何異狀,發出震耳欲聾的動靜前進。
一方通行眯起眼來,仔細感知著附近運動的向量,他知道安培拉不是那麼容易死的,能和level 5的真田純一打的有來有回的傢伙,怎麼會死在他隨意的攻擊下?
儘管這攻擊強到凡人無法抗拒的程度。
3點鐘方向。
在一方通行察覺異常的瞬間,灰頭土臉的安培拉從土石中鑽出,撲向一方通行。
天災級別的攻擊很強,但安培拉的耐揍真田純一已經見識過了,比任何一款主戰坦克的裝甲都要結實的多。
"死吧!"
渾身沾滿細微沙塵的人形壁虎怒吼著,聲音因為過於用力而變了調,跟拉二胡的初學者笨手笨腳擺弄那件樂器似的,尖利到聽者發自內心的不適。
它在發洩過剩的情緒,有個做夢也沒想到的人在關鍵點上打亂它的計劃,剪掉了安培拉策劃的美夢,它知道自身的份量對於一方通行壓根不算多重,所以把所有算計在內的它恐慌,恐慌過度會出現膽怯,膽怯過了頭,又會被憤怒支配理智。
所以安培拉悍然的衝鋒陷陣,向那個摧毀了它計劃的人亮出匕首。
"真是的,還以為我是坐公交車被人讓座的殘疾人嗎,這麼豪放的戰鬥風格可不像會算計的傢伙。"
一方通行的表情很有趣,看來他對亂吼亂叫的瘋狗有著豐富的經驗,樂意於陪它在生命的最後時間裡玩玩。
上半身調整前傾,一方通行這次踩著路面跳起。
巨大的力量撕碎了本就不平整的路面,足以擺放兩個集裝箱的大坑凹陷進去,一方通行藉由這股力量的推進,像加速到極致脫膛的炮彈。
安培拉要找上他,一方通行便好心的幫他少跑點路,把自己送到了安培拉的眼前。
人形壁虎前進的腳步一滯,似乎找回了被憤怒擠到角落的恐懼。
它想轉身。
可來不及了。
安培拉的前進速度剛慢下來,貼地飛行的一方通行就到了。
"別急著走啊!我對長得這麼大的壁虎很好奇的。"
獰笑的一方通行轉瞬而至,那由Dusk技術部精心定製的柺杖突破音速,在安培拉的右胸爆出一朵墨綠色的血花。
濃稠的血液具有極強的腐蝕性,換上他人,必然會被濺上一身,連皮帶肉化為汁水,但偏偏碰上了有自動反射護體的一方通行,這些濺出的汁液剛剛碰到白的驚人的皮膚就彈射到了截然相反的方向,沒帶走一方通行哪怕一根汗毛。
"白毛賤種!快放開我!你知不知道..."
被柺杖刺穿右胸的安培拉痛苦的哀嚎,一邊放著狠話要一方通行鬆開它。
"別犯傻,稀有動物,你不會還以為,你能活著離開這呢?"
幾乎到了臉貼臉的距離,一方通行那張笑到扭曲的臉在安培拉眼中分外清晰。
由各種動物基因混合生成的怪物在白色的人類面前,反而變成了弱勢的個體。
它心中的恐懼被無窮盡的放大了。
"就算把你做成標本也會被分成無數份,學園都市的理事長親自發話,預定了你的屍體,你身上的肉還能在書呆子的試管裡發揮最後的價值,所以你大可不必傷心,因為你會在其他人的心裡永遠活下去,是不是被感動得要哭了?"
聽完全部的安培拉就要破口大罵,感動!它當然感動!感動到要把滿口堪比鋼鐵的牙齒咬碎!
"你以為你已經勝利了嗎!白毛混蛋!"
被言語激怒的安培拉身形迅速的膨脹開來,如同乾癟的氣球被吹風機注入了支撐,一句話十幾個字的功夫,精瘦幹練的壁虎就成了滿身贅肉的胖子。
粗糙結實的厚皮下,熒光綠的血管依稀可見。
用最貼切的形容詞來比喻安培拉的形象,一方通行最先想到的是螢火蟲。
"不堪受辱要自爆?"
一方通行眉頭一皺。
"算了,反正那群研究所的書呆子又不關我的事,爆炸就爆炸了吧。"
"不過,你想自我了結?"
陷進肉裡的柺杖扭動了半圈。
"告訴你,你只會死在本大爺的手裡!"
【血液逆流】
保持恆速膨脹的安培拉突然不安分的扭動,慘烈的仰天嚎叫,但只發出一聲,堅持到極限的黑色厚皮再也繃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