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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天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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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膚在飛行中強行擠開空氣的壓迫感讓他沉迷於高速飛行的快感之中,此刻的真田純一頭次放開對能力使用的約束,盡情地翱翔於天空之上。

level 5的【天使偽翼】飛行速度完全不輸於一般的武裝直升機,如果不是真田純一需要顧忌到身體飛行時承受的負荷,避免被途中產生的過載攪成一堆爛肉,這個速度還能再快一些。

即便不是最大速度,在高樓大廈間靈活繞行的真田純一也在一分鐘剛好的時間追上了狙擊手所在的天臺上。

出乎意料的,超遠端攻擊未得手的對方沒有逃走,違反常識地揹著一個長長方方的暗色盒子在天台邊緣望著御坂美琴所在的方位久久不言。

正常人.....或者說腦子還沒被子彈攪成漿糊的狙擊手,都會在狙擊位置暴露後的第一件事內更換狙擊地點,因為合格的敵人根本不會放任狙擊手在狙擊點位上放肆的射擊,正規部隊這時有條件的話會呼叫後方的炮火、空中支援對疑似狙擊手潛伏的方位進行無差別覆蓋式轟炸,沒條件的也會派人專門對其進行火力壓制和迂迴包抄,以解除懸在頭頂的那把要命的達摩克里斯之劍。

蓄勢待發的真田純一在看清天臺上跟傻了似的狙擊手形象後,原先準備發難的【未元武裝】手弩也拿不出來了。

盤旋了一圈,確認自己眼睛還好好的,他默默地落到了大樓的天臺上,和痴痴地看向她所看不到的御坂美琴的狙擊手站到了一起,和她一起望向被樓房擋住的某高中宿舍樓下。

"很少能看到圓滾滾的月亮在星空中發光,do,御坂根據自身的知識如此感嘆道。"

御坂妹妹將蓋住半張臉的電子透鏡推到劉海上,無神的瞳孔中卻透露出克隆人不應有的迷茫來。

"你的編號是?"

真田純一抱著手,背後的【天使偽翼】隨著輕柔的夜風搖曳,語氣中卻是罕見的無可奈何,像是在失敗後的自暴自棄中頹廢著。

"御坂的編號是9852,do,御坂一邊回答一邊在心中抱怨這人怎麼記性那麼差,明明不久前還碰過面吃過飯的。"

"你們長得和美琴都一個模樣,我上哪去挨個認個清楚?"

真田純一強忍住罵街的衝動,太陽穴上暴起井字形的青筋,和御坂9852解釋道。

你們長得辣麼想怪我認不出嘍?

"......拋開令人尷尬的問題,御坂想問你的是,殺人犯先生為何要和姐姐大人打架呢?如果說,殺人犯先生阻止實驗計劃、阻止妹妹們的死是為了讓不知情的姐姐大人不會傷心,又為何要和姐姐大人戰鬥呢?do,御坂不解地向先生問道。"

".......你的槍法很棒嘛。"真田純一說著和提問完全沒關係的事情,"居然能靠著反器材狙擊槍的穿透力優勢在建築物的障礙後面進行狙擊,我都差點著了你道,如果不是提前散佈了些警戒用的【未元物質】。"

"能做到這點不僅僅是槍法的原因,為了這次未曾有過的任務,御坂的裝備特意換成了具有熱成像功能的目鏡,還有,請殺人犯先生不要逃避御坂的問題,do,御坂不由為先生試圖轉移話題的行為感到不滿,沒有要解決問題的誠意。"

御坂9852轉身面朝真田純一,語速快了三倍多,快速的吐字發音讓真田純一處理語言的神經系統為了理解語言而遲鈍了片刻。

真田純一斜眼偷偷的觀察這個御坂妹妹,9852的神色認真的像是公園門口的雕像,一塊被設計師雕刻成不會變幻表情的鋼鐵,冷冰冰的奪走了周圍的溫度。

他不是很想和沒有感情生活的克隆人談論他的美琴的感情,這讓他有種內心傷疤被人好奇的揭開,就單單為了想知道疤痕下的肌膚是什麼樣子的感覺。

心很疼,還有種被看透的危機感。

於是真田純一選擇了抗拒的沉默,以冷暴力的形式對待御坂9852。

"殺人犯先生是不想說?還是不想反駁背叛了姐姐大人的事實?do,御坂猜測著沉默背後的原因。"

"因為我沒辦法說原因。"

他苦澀的敘述著,御坂妹妹的話給他剛剛捱過手術刀解刨的的心上放了一個沉重的砝碼,讓那顆還在流血不止的心一下子快要沉進了太平洋內。

於是,真田純一想著,如果把話對御坂妹妹說出來的話,心裡會不會比不說要舒服些?

"他們爆出來的罪名,都是我沒辦法否認的,只要他們沿著僅有的線索去查,就一定可以查的出來,你讓我怎麼去反駁?還是告訴美琴我殺那些人是為了拯救她的克隆人?她從來都不知道的妹妹們?"

真田純一的手無力的垂下,不像是個level 5的能力者,反倒和當年他的親生父母離婚後將他丟給了福利院時一樣的悲傷無助。

"你要我怎麼去辦才好呢?9852?讓美琴明白,真田純一殺了上百人不只是為了莫須有的罪名,而是為了她的妹妹們而努力?讓她知道,有人在為了她無知的笑顏去奪走其他人的笑顏?"

如同說著鄉間田野,大人說給圍在身邊的小孩子的寓言故事,真田純一說出了結論:"知道這些只會讓她被重擊破碎的玻璃心徹底崩潰,這不會拯救我的命運,反倒會把她拖下深不見底的死水中去。"

"御坂無法理解殺人犯先生作出的犧牲,御坂的社會生活經驗只有短短的幾天,對於感情的理解也只有一點點毛皮,但還是覺得殺人犯先生是一個偉大的人,do,御坂感嘆的說著,並為先生和姐姐大人感到由衷的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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惋惜?

真田純一看向那張和御坂美琴完全相同的臉,突然疲憊到想躺回床上抱著枕頭痛哭一番。

"話說,你的任務只是來狙擊我嗎?"

"任務是實驗人員上門找到佐藤先生,希望御坂能去執行的,目標只有將殺人犯先生從現場引離,之後御坂就可以回到佐藤先生為御坂安排的住處了,do,御坂向先生解釋道。"

"啊,既然這樣......"

問題也解決的差不多了,真田純一打算隨便找個理由走了,他的住處現在還沒搞定呢。

只希望這個時間點,冥土追魂還能找個空病房給他湊合湊合。

"御坂忘記了,佐藤先生要我轉達的,殺人犯先生可以去和御坂一起回到那個住處,警備員和風紀委員的搜查隊伍是不會檢查到那裡的,do,御坂不好意思的向先生說起要求轉達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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