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有人在拿炮轟我們！”一個嘍囉惶惶然跑進三個團長的會議室，叫道：“樓頂上放哨的老皮都掛了！老戴回來說的！”
“慌個屁！”神戰士的團長樸仁猛衝他的嘍囉大吼，“這房子連核彈都炸不垮，幾發炮彈算啥！你瞧你那尿了一褲子的樣兒！”
他這話有一定道理。銀行大樓的鋼筋水泥牆足有兩米多厚，結實得不像話。剛才那一連串炮彈敲在牆上，僅僅炸出一些白點凹坑，也就是聽個響。
不過，艾虎其實也沒打算靠一門迫擊炮把這兩三百人全幹掉。這只是威懾，逼迫他們龜縮樓裡不敢出來。炮彈爆炸產生的氣浪和巨響很嚇人，正常人都會找個堅厚結實的地方窩著。他就想要這個效果。目標是儘可能多地抓活口。如果傭兵們貿然發動衝鋒，或者四下裡亂跑，這事就難辦了。
和戰前預料的一樣，黑鷹團的團長蘭納森做出了堅守大樓的決定。“先穩一穩，等他們炮彈打完再看。如果是步兵衝上來，我們位置高，防守有優勢。”
“逃避是軟弱的做法，”惡靈騎士的帶頭人，中二帥鍋村夏不屑地說，“惡靈騎士不會龜縮，我們將選擇運動戰。”
蘭納森急忙阻攔：“不能亂衝！他們就是想拿炮把我們炸出去，外面絕對有埋伏！”
“哼，惡靈騎士寧可在彈雨中戰死，也不會縮在窩裡等人上門來殺。”村中夏樹輕蔑地掃了樸仁猛一眼，揚長而去。
這態度太惡劣，氣得蘭納森豎起兩根中指：“你一出門就會被人幹死！”他轉而對其他人說，“這蠢貨怎麼活到現在的？這種性格，活到成年真是奇蹟！而且還當傭兵，居然到現在都沒死？”
“他想法不全錯，”始終保持沉默的里奧納斯冷冷插了一句，“試探一下赤龍軍的火力也好。外面都吹他們很厲害……但終究還是打過才知道。”
“讓他們去衝一衝，”樸仁猛說，“有人出去晃晃，炮彈就不會盯著大樓來了。咱們安全點有什麼不好？”
可能是這位神戰士團長眨巴小眼的表情太猥瑣，周圍好些人都嘿嘿嘿地笑起來，緊張的氣氛一時竟然沖淡了不少。
惡靈騎士一共只有三十多個人，在三支傭兵團中，人數甚至比總是標榜少數化精銳化的黑鷹團更少。但他們裝備不錯，人人都有摩托車，黑皮制服，袖口裝飾著銀亮的骷髏頭。
冒著炮火，三十幾輛摩托車分散從銀行大樓後衝出來。惡靈騎士們精通車技，在破爛不堪的地上也開得飛快，路線如纏繞的亂麻，毫無規律。
“狙擊槍！”
艾虎喊了一聲，旁邊立刻有人遞上槍來。這是支很老舊的德拉貢諾夫狙擊步槍，烤藍都磨白了，不過保養得還算不錯。他隨意射了兩發，調調準星，感覺還挺喜歡這扳機的柔和手感。
“頭兒，他們要下山了！”
旁邊負責觀測的高磊開始著急。眼看蜂群一樣的摩托騎士們就要衝下山。到了公路上，路況
變好，摩托的速度能提升很多。到時候就更別想攔住他們了。黃春麗的人已經撒了出去，包圍圈十分鬆散。如果遭到這些機動靈活的摩托兵衝擊，別說攔截，甚至有可能被反過來切割並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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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吵！急個毛線。”
艾虎鎮定自如地舉槍，透過德拉貢諾夫的4倍瞄準鏡好好地觀察著對面。彈著點激起的土灰如浪花點點，在摩托揚起的煙塵中轉眼即逝。他調整射擊角度，扣動扳機，一槍就爆了最快那輛摩托的前胎。轉眼之間，爆胎的摩托來了個空中前滾翻，整輛車像跳舞一樣從山坡上翻著跟頭下來。車上的騎士則被甩上了天，以四肢平展的姿勢飛了幾秒鐘，然後重重拍在地上。
這一槍簡直驚豔！瞄都不瞄，舉槍就中。高磊以及旁邊的新兵蛋子們都被驚呆了，再不敢對艾虎的槍法嘰嘰歪歪。
看來V.A.T.S被改造成瞬獄閃之後，打靶威力還是沒受影響嘛，不錯不錯，艾虎心裡暗暗有些小得意。
但戰場情況總是瞬息萬變，容不得他把時間浪費在回味戰果上。三十幾輛摩托車瞬間就撲到了公路上，大致分成兩個叢集，朝艾虎這邊迂迴機動。
此時艾虎手下的兵也零零散散地開火了，但槍法太渣，幾乎不能構成威脅。他們大多使用中式突擊步槍。這玩意400米之內精度還行，超過這個距離，彈著點散佈就完全不靠譜了，命中全靠信仰。
“亂開什麼槍，都給我停下！停！”
艾虎呵斥著手下的士兵，有點惱火。這幫蠢才，從紅石鎮南下一路都在訓練，也經歷過真正的戰鬥，可是打起仗來還是智商低得一比。那麼遠的距離，對方又跑得賊快。就好比拿彈弓崩蒼蠅，能打中簡直是三生修來的福氣。這胡亂一通開火，不但沒有壓制住對手，反而暴露了赤龍軍人少，火力薄弱的軟肋。
他開初拿炮轟，本來是想威懾對方，這下恐怕要被摸清虛實了。
關鍵時刻，還得看老子救場。艾虎覺得自己簡直就像這支青嫩部隊的保姆一樣。他舉起狙擊步槍，開始點射。V.A.T.S被改造成瞬獄閃之後，威力確實大了很多，但也變成了吃靈能的大戶。他儘量節約著發動技能，只在扣扳機的瞬間才用。
這支德拉貢諾夫是赤龍軍中最精良的一支狙擊槍，打半自動連續射擊，依然可以在一千米左右把子彈打進碗那麼大的圓裡。中國仿製的4倍瞄準鏡，質量甚至超過了毛國原版，這兩百多年了，鏡頭一點都沒花。
艾虎深吸一口氣，儘量仔細地預先瞄準。在瞄準鏡裡，他看到摩托車上的人玩各種花活。不可否認，這幫人車技的確很高。在一千到八百米的距離上，子彈還得飛一會兒，想命中太艱難了。他屏住呼吸，輕輕扣下扳機，準備！
瞬獄閃發動的同時，艾虎清晰感覺到空氣像膠水一樣變得粘稠。快速移動的摩托車也變成了蝸牛。強烈的預感在提示他，只要瞄準“那個”點，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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