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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冒險者(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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汶萊思停頓了好一會,凝視著皮克一片一片地把那些帶花紋的鐵片數清。一共九堆,足有90片之多,再加上皮克手本來就太大,又喝了酒,拿都拿不利索,數清楚數目已經是五分鐘之後。皮克重新把它們堆成了九摞,放到一旁,跟另外八摞堆在一起,露出了得意地笑容。

“皮克先生。”汶萊思終於張口,聲音有點乾澀,“賭博真是一件可怕的事啊。”

皮克總算把目光從那些外置式魔法之徽上收了回來,看向汶萊思,咧嘴一笑,也不知是他相貌的緣故,還是汶萊思認為他出千之後產生的心理作用,汶萊思覺得他的笑容很有幾分猙獰:“沒錯啊!汶萊思兄弟!即便是像你這樣的強者也無法一直贏,也有不走運的時候。所以在賭博的時候才會心臟砰砰地猛跳,體會到彷彿靈魂在鐵鍋裡蒸煮一般的,快感。不是嗎,汶萊思兄弟?”

汶萊思低下頭,避開皮克的眼光,抿了抿嘴唇,低聲答道:“我倒是,沒有這麼覺得。”

皮克好像沒有聽到汶萊思的話,亦或是假裝沒有聽到,大笑了兩聲:“好了,汶萊思兄弟,準備下一局吧!別擔心,你輸了很多,但是,你剩下的更多。不到最後關頭,就一定還有希望存在正如即便有再大的優勢,也會有失去一切的風險一樣。所以才會一直備受煎熬,不是嗎!”

汶萊思沉默了一會,抬起頭,盯住了皮克的眼睛:“皮克先生,你說的,是真的嗎?”

“什麼?”皮克顯得有點詫異,“什麼是真的嗎?”

“賭博的樂趣。鬥智鬥勇、面對風險、備受煎熬,之類的。”汶萊思嗓子沙啞,說到一半時突然發不出聲音,只得咳嗽了兩聲,才繼續說道,“那是真的嗎?皮克先生,真的能在賭博中體會到這些樂趣嗎?”

皮克挑了挑眉毛:“你是什麼意思?”

汶萊思突然笑了起來,笑容並不好看,也缺乏氣勢,倒像是硬擠出來的一樣,正與他說話的聲音相符:“抱歉。我並沒有懷疑你的意思。我只是想,那真是太巧了。”

汶萊思停頓了一下,看到皮克疑問的神色,才繼續說道:“五萬標準單位是一大筆錢呵呵,抱歉我說了蠢話。那當然是一大筆錢,而且,對於我這樣,流離失所,沒有固定住處的人來說,這是我的全部資產擁有的一切。皮克先生,想必能夠理解吧。”

皮克的眉頭微微皺起,點了點頭:“是的。汶萊思兄弟,你喝醉了嗎?我們正在賭博。”

“當然,我們正在賭博。”汶萊死把頭向側方偏了一下,“我正要說到這,請給我一點耐心。我現在已經輸給你一萬七千標準單位了,那是我資產的一小半。如果我是個有常識的人,是個冷靜的人是我一直認為我是的那種人的話,我現在應該及時止損。放棄這場賭局。”

皮克表情一瞬間有點微妙,接著嘿笑了起來:“你不想再賭了嗎,汶萊思兄弟。雖然”

“沒錯,就像這樣。”汶萊思打斷了皮克的話,低聲笑了起來,“像這樣,冷靜地判斷形勢。贏到的已經足夠多了,不要讓貪婪影響自己,及時抽身,只有這樣,才可能在賭博中獲利。”

“但是,”汶萊思發出了有點刺耳的尖笑,又突然止住,“抱歉,失禮了。我的腦子開始不太正常了因為,我體會到了賭博的樂趣。失去一切是可怖的事,但可能失去一切卻不同,’毀滅’的可能性,本身便意味著刺激!已經失去的一半,即將失去的另一半,和賭博的刺激混合在一起,烹煮著我的大腦!我的大腦已經開始沸騰了!皮克先生!我不會退出的!”

皮克的神色顯得有點詫異了,也許是對先前無論輸贏都不動聲色的汶萊思唐突發言感到疑惑的緣故,他不再說話,也不再笑,只是看著汶萊思,好像想要從他臉上看出花來。

“所以我才說太巧了!”汶萊思又爆發出一陣尖笑,“皮克先生,你也是同樣吧!雖然剛才有一瞬間理智佔了上風,但是你也已經沉醉於賭博的樂趣當中了吧!”

“……啊。”皮克皮笑肉不笑地咧了一下嘴,“是啊,汶萊思兄弟。從一開始我不就說了嗎?我們今天晚上一定要玩到盡興為止。只要汶萊思兄弟還有興致,我是不會中途退出的。”

汶萊思表情一瞬間平靜了下來,有點尷尬似的微笑,撓了撓頭:“哈哈,被皮克先生看出來了嗎?我還以為能騙過去呢。不過,既然皮克先生這麼說了,那麼,我就相信你嘍?”

皮克的眉頭反而皺得更深了一點:“是的。我說到做到,閃狐也在旁邊看著呢。”

“那好吧。這局輪到我來洗牌。”汶萊思抬起手,拿過牌來切洗著,他的手法依然粗糙,但是已經漸漸熟練了起來,“啊,對了,閃狐先生。我頭有點疼,口渴,而且還出了很多汗。請給我拿一杯冰水,可以嗎?最好能加些冰塊價錢不是問題。我需要喝點冰水才能冷靜下來。”

閃狐點頭躬身,後退兩步,莫名其妙地消失,正如他每次莫名其妙地出現。原先比起皮克,汶萊思更把閃狐當做威脅,但是,現在的汶萊思,已經完全把注意力放在了皮克身上。

“啪”“啪”“啪”……

汶萊思一下一下地切洗著手裡的牌,皮克先前看起來有點不耐煩,現在倒是老老實實地坐在那,看著汶萊思洗牌,一點著急的意思都沒有了這,正和汶萊思所預料的一樣。

在相似情況下,人的想法在某些時候的確是想通的。

也即是,在確信自己勝利的時候,最大的擔憂,便是對手突然不願再繼續賭下去。無論理由是想要回本,抑或是想要贏更多,情況都相同,想法自然也會相近。

自然,尋常的賭博中是很少會產生這種想法的,在發牌之前就更不可能。就像皮克先前所說,賭博的一大魅力,也是其最大的特點,便是不可確定性。看起來優勢的情況下會輸,看起來劣勢的情況卻可能贏汶萊思拼命地渲染這種風險與狂熱,而皮克卻冷靜地看穿了汶萊思的真實目的。

也就是說,皮可並不是會沉迷於這種所謂“刺激”當中的型別。他所做的一切,都不過是為了贏錢而他之前特意不停地主動說到“刺激”之類的話,也正是為了掩蓋他其實只想著贏錢,因而出千了的事實。仔細回想起來,從聽到汶萊思有五萬標準單位開始不,很可能從他第一眼看到汶萊思開始,他所做的一切就都是為了同一個目的。

“您的冰水。根據您的需求,特別加入了大量新制的冰塊,因此價格是5金幣,望您諒解。”

“……5金幣啊。”汶萊思的嘴角不由得抽動了一下,現在冬天才剛剛過去,更何況就直接用法術造兩塊冰,恐怕也用不了兩三個標準單位,不過,現在去與閃狐爭論這個就完全是分不清主次,毫無必要的節外生枝了,“啊,沒關係,多謝你了,放在桌子上就好。”

汶萊思停止了洗牌,把牌放在桌子上,伸手去拿那杯冰水:“啊!”

“哐啷”一聲,杯子翻倒過去,滿杯的水傾倒出來,眨眼之間便流到桌邊,滴滴答答地滴落向地面。而桌上的牌,自然無法倖免,即便好像是經過特殊處理的,表面頗有些油膩,也已經完全被水浸溼,顏色產生了微妙的變化。

“啊!真是抱歉。”汶萊思看起來有些慌忙地把牌拿起來,小心地一張一張分開,滿面通紅,結結巴巴地解釋道,“啊!對不起。我沒想到水居然會那麼涼,結果啊!”

一個不小心,汶萊思又把牌撒在地上,一下一下地俯身去撿,看起來著實狼狽不堪。皮克都不由得露出了一個從未在他臉上見過的微笑:“啊,汶萊思兄弟,別這麼緊張。我們之前喝了不少,有點喝醉也是難免的。坐著說話時看不出來,一動就會暈。哈哈,沒關係,我去要一副牌”

“不,不用了!”汶萊思繼續慌亂地撿著牌,同時露出了乞求的神色,“就用這副牌,不行嗎?”

皮克笑了笑:“可是那副牌都已經完全浸溼了啊。”

汶萊思的神情看起來很有幾分可憐:“不,但是,您看,這副牌還完全可以用。”

說著,他把牌一張一張地分開來:“這只是一個小失誤而已,我沒有弄壞你的牌吧!”

“……”皮克沉默了一下,繼續笑道,“弄壞了也沒關係的。這不值什麼錢,我也不會”

“我都說了沒弄壞吧!”汶萊思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雖說隨即便搖搖晃晃、腳步不穩,但最終還是扶住了桌子,避免了跌倒在地的窘境,只是,也因此失去了怒吼的勢頭,嘟囔起來,“真是的,明明每張牌都好好的,還非要說壞了,還非要換牌,幹什麼嗎……”

汶萊思突然瞪大了眼睛,看向皮克:“你為什麼非要換牌不可?”

皮克愣了一下:“什麼?”

“你為什麼非要換牌不可?”汶萊思口齒不清地重複了一遍,“為什麼從剛才開始你一直都是贏大輸小?基本上,你牌小的時候,都在下完底注第一輪棄牌了啊!而且,仔細想想,你總是拿到大牌啊……你在牌上動了手腳了嗎?害怕泡了水,會被我看出端倪?所以才一定要換牌?”

皮克的眉頭緊皺:“汶萊思兄弟,你在說什麼胡話!你是在侮辱我嗎!”

汶萊思好像被皮克發怒的樣子嚇到,氣勢也弱了很多,只是還兀自小聲嘟囔著:“那你為什麼非要換牌不可?說不清楚啊,這個。”

皮克厭惡似的眉頭緊皺,擺了擺手:“好了,那就用這副牌,可以了吧?”

“啊啊。”汶萊思好像吃了一驚似的應了兩聲,把牌重新放在桌上,“我洗好了,開始吧。”

…………

【呵呵,小汶萊思,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你不但會說謊,還很會演戲了。】

“談不上什麼演戲吧,只是隨口胡說些東西而已。總而言之,現在情況已經很清楚了。”

“他主動答應陪我玩到最後,並且害怕我退出比賽,說明他有必勝的信心,說明他的確有在出千;他放任我假裝在不經意間建立了輪流洗牌的規矩,說明他並不是在洗牌的過程中記牌或者動其他手腳;主動提出換牌,最終同意使用這副牌,說明他也沒有在牌上動手腳。”

【呵呵,說得對,這樣情況就很清楚了啊。居然被這麼蠢的騙局耍了這麼長時間。】

“嗯,看來我是真的喝醉了啊。”

…………

冒險者協會是一個好像遍布整個大陸的巨大組織,越是偏僻艱險的地方,就越是能看到他們的蹤影。單說整個大陸把勢力深入無盡山脈的也就只此一家,這一點便已經可見一斑。無數熱衷於冒險、尋找刺激、探尋未知、或者以小博大的“冒險者”們,都受到其恩惠。

只是,福克斯鎮的冒險者協會,相對來說比較特別。這附近並沒有什麼從未開發的未知幽境,沒有什麼令人嚮往的挑戰自我的自然險跡,就連少見珍奇的動物都沒有,在這裡的冒險者協會分部,在很多時候,也會被人們稱為:“傭兵工會”。

而在這裡混跡的冒險者們,自然也基本上多是“傭兵”,受益於羅布爾地區混亂的形勢,各個大大小小的勢力,及其中上上下下的人,都時不時需要一群額外的兵力,來補充實力,或者做一些不願意讓人知道是自己在做的事。

戰爭、戰鬥、保護、暗殺,只要有足夠的錢,這裡的冒險者們什麼都會做,唯一不會做的,就是單獨向其中某個特定的勢力或是人效忠。今天的東家,明天就可能死在自己手下,無論是冒險者,還是他們的僱主,都早就習慣了這種事實。

與那些志在遊歷大陸的人相比,這裡的“冒險者”們不過是一群對利益斤斤計較,把錢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的狂徒,小人,或是瘋子。曾經的皮克自然也是其中之一,大名鼎鼎的“狂獸”活躍於每個戰場之上,龐然的身形和嗜血的笑容一同,令一般的膽小鬼只看一眼就聞風喪膽。

只是,與外號不同,“狂獸”皮克是個很願意動腦子的人,否則他也不會只憑一轉法師的實力,成功在危機四伏的戰場上活那麼長時間,還能獲得赫赫威名。他不可能不注意到,他所在做的這事不是長久之計。想要成為二轉法師對他們來說並不是只要堆積時間就必然能成功的輕鬆的事,而與不一定不,很有可能不會隨時間流逝而增長的魔法實力相比,身體能力隨時間流逝而減弱則是必然,是肉眼可見的。他幹這行的時間越長,就會越弱,就會越容易死去。

那麼,要辛辛苦苦地攢錢,等到時候養老嗎?且不說明天可能就會死,今天攢下的錢可能就打了水漂。他作為一個一轉法師,如果願意委屈自己,去聯邦找個穩定的、至少不會餓死的工作又能有多難?為什麼偏偏要冒著把命系在褲腰帶上的風險,跑來當什麼冒險者呢?

於是,他在結束了一場比較輕鬆的任務,意外地得到了多得有點超過想象的報酬,在跟人像往常一樣喝酒賭博的時候,突然間靈機一動,反正大家都會把掙到的錢盡情揮霍掉,那皮克從其中得到一部分,又有什麼關係呢?

事情自然不會那麼順利,出千多了,哪怕人人都是醉鬼,也難免有被發現的時候。但皮克給他們說明了利害,拉攏他們,與他們成為了合作者。而最終,整個福克斯冒險者協會裡,除了跟他們一夥的同伴以外,剩下的人也不再願意跟他們對賭。

在這時候,皮克又找到了新的獵物。

外地來的冒險者們大多豪邁大方,而且身上都會帶著不少錢,想想也知道,身上沒有足夠的金幣和標準單位,又哪有能耐像這樣到處跑來跑去呢?

而且,最棒的一點在於,這些外地來的人,最多也只會和他們賭一次,不需要太複雜的遊戲,不需要太隱蔽的出千手法,不需要給對方留面子,不需要考慮壓榨地太狠下次榨不出錢來,如果對方不願意願賭服輸,對方的人數也不會比在這的人更多。

因此,當皮克聽說了印第安撲克這種賭局的時候,不由得覺得,這簡直就是上天為他準備的完美道具。雙方都知道對方的牌,不知道自己的牌,看起來和普通的撲克遊戲非常近似,只是沒必要地增添一點新意,但實際上,這個設定,簡直就是為了出千而生的。

這類撲克遊戲,最簡單的出千方法就是偷看。讓人站在對手後面,把自己原本不能知道的資訊用暗號傳遞給自己,只要比出一個數字,就可以確保贏大輸小。而印第安撲克,因為只用一張牌,所以暗號不需要太複雜;因為都把牌光明正大地亮出來,所以不用擔心偷看的人會看不清楚;因為要看的是對手頭上的牌,所以哪怕一直注視著對手的方向也沒什麼奇怪。

而在此之後,皮克又想到了讓幾個人輪流打信號,發現了不單能夠讓人喝醉,失去判斷力,還可能是因為魔法的效力,會讓人變得衝動易怒容易上頭,不願意輕易退出賭局的酒的搭配。

時至今日,皮克已經不再接受任何任務。只靠這一項收入,就在每天都過著舒適的生活的同時,攢下了足足一萬多金幣的鉅款。一萬金幣,是哪怕他以一轉法師的身份去聯邦工作,不吃不喝,恐怕也要三四十年才能攢下來的鉅款。

而今天,皮克覺得,這是繼那個他想到要開始靠賭博掙錢、開始對外地人下手之後,第三個,人生的轉折點。他一直覺得,在這樣的關鍵時刻,他總是運氣很好。

過去在戰場上的時候也是,其他時候也是。想到靠賭博掙錢的那天,他正好得到了足夠作為本金的報酬;開始對外地人下手的那天,他正好聽說了印第安撲克。今天也是一樣,他總是運氣很好。在對賭中總是拿到大牌就足以證明這一點。

這個叫汶萊思的小子竟然有這樣一筆鉅款,而偏偏他還自視甚高,自作聰明地用什麼加倍賭注的方法。皮克也已經想明白了,如果理論上他有足夠的錢,他的確可以立於不敗之地,可同時皮克也想到,這種賭法,也正方便了皮克儘快榨乾這小子的存貨。

如果用一般的賭法,恐怕得要三四個小時,才能贏到一萬標準單位吧。而那時候,喝的酒的效力也會稍稍退去,輸了那麼久,那麼多次之後,汶萊思又怎麼會繼續賭下去呢。

皮克不由得笑了起來,在這樣的關鍵時刻,他總是運氣很好。

剛才輸掉了賭局的汶萊思拿過了牌,在手裡搓了兩下,放在了額頭上,皮克也跟著抓起一張牌牌很冰,被冰水浸泡過,拿著稍微有點難受。好在這裡並不是很冷,如果是在外面的話,恐怕手指都要凍掉的吧。

皮克一邊想著,一邊抬眼去看汶萊思的牌。也許是浸了水的緣故,牌上的油光更加鮮亮,汶萊思又站著,被反光擋住,看了好一陣,才終於看清那一瞬間,他幾乎要笑出聲來。

汶萊思的牌,是梅花2。就像他想的一樣,在這樣關鍵的時刻,他總是運氣很好。

“我先下注,一萬八千標準單位。”

汶萊思說出了不出所料的臺詞。皮克愈發想笑了,就算按照這個戰術,汶萊思贏了,也只會贏到1000標準單位而已,那的確是一大筆錢,但是對汶萊思來說,又哪裡是值得這麼大賭注去爭取的錢呢?更何況,梅花2,哈哈!

“哈,汶萊思兄弟可真是豪氣,我還以為剛才的九千金幣就已經夠誇張了。能夠參與到這麼大的賭局裡來,真是三生有幸啊,哈哈哈哈!”皮克一邊說著沒營養的廢話,一邊調整著角度,因為汶萊思突然站起身來,他不是很容易看到汶萊思身後的同伴。

“這醉鬼,搞什麼啊!弄出那麼多蠢事,還突然站起來,給我添這麼多麻煩。”皮克不由得在心裡暗罵起來。可他不打算要求汶萊思坐下,剛才汶萊思已經有點懷疑了,雖然聽起來更像是喝醉了以後,分不清輕重想為自己搞砸事情找藉口這些年輕人總是把面子看得很重,但是,他畢竟已經在懷疑了。再怎麼說,帶著這麼多錢的小鬼,也不會是徹徹底底的蠢貨,節外生枝,只會造成麻煩。出於同樣的理由,他的動作也不能太誇張。

這局贏了之後,也不過贏到了三萬五千標準單位而已,汶萊思的手裡還剩下一萬五千標準單位。別的同伴會怪他,這沒什麼,在運氣這麼好的一天,因為自己的失誤,錯失了那麼一大筆錢,他自己也不會原諒自己的愚蠢。

皮克一邊說笑,一邊探手去拿那杯酒,把身子放低了一些,總算看到了自己的同伴他們並沒有打出暗號。是因為已經打過,以為自己已經看到了嗎?他按照事先定好的暗號,搖晃了一下手裡的酒杯。這是要求再打一次暗號的訊號,但是,同伴們沒有反應。

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樣想著,皮克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當杯中最後一點泡沫落入他口中時,他突然想到,之前自己要看清汶萊思的牌都那麼費力,那麼,也許那些傢伙也沒有看清自己的牌,所以才沒有打暗號……

“反正汶萊思的牌是2,跟注吧。”皮克不由得想,於是開口,幾乎要說出口來。

“……”汶萊思卻又突然把臉壓了過來,這好像是他很喜歡使用的一種,在交流中獲取優勢的技巧吧,之前他也反覆做了好多次,他就這樣沉默了一會,才開口說道:“怎麼?之前不是一直很乾脆的嗎?怎麼忽然猶豫起來了?說啊,棄牌還是跟注。”

汶萊思反常的行為反而讓皮克冷靜了下來,雖說汶萊思已經喝醉了,但是他基本的思路還在,突然這樣子,倒好像是想要逼迫皮克作出決定逼迫皮克跟注一樣。皮克忽然靈光一閃,笑著按住了汶萊思的肩膀:“哈哈,汶萊思兄弟,瞧你這話說的。我可不像你這樣財大氣粗,一萬八千標準單位的大賭注,連眼睛都不眨一下。況且,我也不一定只能棄牌和跟注啊,我會加註也說不定。”

汶萊思冷哼了一聲:“說什麼鬼話,你從來都沒有加註過不是嗎?”

“那還不是擔心加大注會嚇到你嗎。”皮克在心裡暗笑了一聲,把汶萊思向後推了一點,頭也開始後仰,向側面一偏:“哈哈,一會說不定會嚇到你哦。”

這樣磨蹭了一會,同伴們也總算看清了他頭上的牌“2”。

“原來如此,我也是2啊。”皮克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原來如此,所以他才會表現得那麼激進,我還擔心他有什麼別的想法呢。呵呵,平局啊,那我要怎麼辦呢?是棄牌給他一點甜頭,還是跟注呢?……之前他已經有點懷疑了,說什麼我拿小牌的時候總是棄牌……”

“我跟注。”皮克笑了笑,“來開牌吧!”

皮克正要把手從額頭上拿下來,卻被汶萊思一手握住了手腕。汶萊思瞪大眼睛,露出了猙獰的笑容,嘴角與那道醜陋的疤痕連在一起,好像本就是一體一般,看起來就好像是擇人而噬的猛獸,完全不像是人類能做出的表情:“別急啊!按照規則,你跟注以後,我還可以加註吧!”

那個猙獰的怪物把那個做工精美的小盒子向前一推:“加註我梭哈了!”

…………

“五、六、七……汶萊思先生,您的盒子裡還剩一萬三千七百標準單位,您確定要全部下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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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你知道梭哈是什麼意思吧?”

“……”一開始,皮克還真的被汶萊思的氣勢嚇到了,但是,多虧了閃狐在旁邊計算賭注的這段時間,給了皮克充分的思考時間。看到對手是2,基本上就意味著無論如何都不會輸,汶萊思相必也意識到了吧,這樣拖下去,他翻倍賭注的戰術會無法進行,不如在這種時候決一勝負。

皮克跟注之後,他就會發現,如果他選擇再次加註皮克棄牌,就能收回損失,而如果皮克跟注反正輸了的話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收回成本了,還不如加註,贏得還能更多。這些在酒精和衝動的刺激下失去理智的賭徒們的醜態皮克見得太多了,這些人,總要在輸得一無所有時才能清醒過來,痛哭流涕地懺悔自己的錯誤。

不過,如果不是他們如此愚蠢,皮克又怎麼能榨乾他們最後一點家當呢?

這局作出了這樣的決定,只要自己不去棄牌,不去掃興,這股衝動的狂熱,就絕不會褪去。

皮克幾乎忍不住露出獰笑了:“更何況,這一萬七千標準單位,已經是我的東西了,怎麼會放手!”

“閃狐,我在協會裡暫存的,還有多少錢?”皮克臉上的表情也在他沒注意到的情況下,扭曲猙獰了起來。

“皮克先生,您暫存的存款,還有7400金幣。”

皮克拎起了腳邊沒碰過的兩個袋子:“加上這2000,是9400,對吧?然後,閃狐,我能向協會最大的借貸額度是多少?1000還1100?我說的是最大!3000還4000嗎?可以!這是一萬兩千零四百!還有,一千三百金幣”

“呵呵,皮克先生。”汶萊思笑了起來,“不用這麼勉強吧,棄牌不就行了?實在不行,我也可以把賭注向下降一點點。嗯,降五千金幣吧,這樣你就不用借錢”

“不!”皮克頭上的青筋一根一根暴起,那可是5000金幣,這局少了,下一局也就不會再下這麼多,到手的5000金幣,怎麼能就這麼放手!“沒關係,我還可以向別人去借!我都答應過你了,要陪你玩到盡興,是不是,汶萊思兄弟!沒關係,一千三百而已,我肯定”

“哈哈!皮克先生,說得好!難得你有如此豪情,我們這樣磨磨唧唧地,也沒什麼意思,對不對?”汶萊思大笑了起來,“我們玩這麼大的賭局,還磨磨蹭蹭,可真不像是男人,豈不是枉費了這番豪情!我玩這個,也不是為了掙錢!不如這樣,皮克先生的這柄武器,雖說是值不了那麼多錢,但是,想來也跟皮克先生經過了腥風血雨。來吧,拿這柄武器頂剩下的錢,一決勝負吧!”

“……”皮克看了一眼自己的狼牙棒,要說一同經過腥風血雨,倒的確是,但是,就算對他自己,也值不了500金幣,他再次拿起酒杯搖晃,同伴再次豎起了兩根手指,“……來吧!”

“哈哈!真是豪氣!我們彼此都傾盡一切,把一切都壓上,一決勝負!開牌吧!”

“哦!”為了掃興,皮克也配合的鬼叫了一聲,從額頭上取下牌,同時懊惱地抱頭,“啊,難得氣氛這麼好,居然是平局。沒辦法,我們再來一局吧。”

“平局?”汶萊思再次露出了那種非人般的笑容,“您確定嗎?皮克先生?”

皮克愣了一下,低頭去看自己的牌。燈光明晃晃地,看不清是什麼,皮克不由得湊近了一點看不清並不意外,只是,為什麼,上面會有些裂紋呢?

一隻修長瘦削的手從前方伸過來,輕輕撥走了上面的碎冰。

“黑桃a。皮克先生,您真的總是拿到大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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