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區，卡爾餐廳門口。 這座三層餐廳的外牆上掛著大量水晶磨成的小燈罩，其內的燈芯和一條條細小管道相連，管道裡充斥的燈油可以保證燃料的同時，又減小了燈座面積。 在夜晚中從遠處看去，這棟三層建築就像是披著一層白沙，就算在燈火永遠明亮的中心區，也顯得極為亮眼。 一輛輛裝飾華貴的馬車從門前短暫駐留，車上走出一位又一位在布蘭提斯這座百萬人口城市中都叫得上名號的中層以上官員、商界名流以及顯赫貴族。 門口足足站立著兩排共十二人的服務生，個個長相出挑，身子挺拔。 無論同時來了多少客人，都會有一位侍應生前往招待，並引領客人們進入餐廳，保證沒有一位顧客受到冷落或是需要等待。 一輛裝飾相對樸素的馬車從街道一側駛來，精細把握的行駛速度，正好讓馬車在前面那輛馬車的客人下車並駛離門口之後，恰好停在了餐廳門口。 大門前侍立的服務生中，按照順序走出一人，邁著標準距離的步伐，似慢實快的走到車門前，開啟車門。 “閣下，歡迎光臨卡爾餐廳。” 一身白色緊身西裝，胸前掛著銀鏈懷錶的勒斯從車廂走出，倫克此時也從馬車上下來，遞給服務生一張金屬卡片。 這是白天他按照勒斯吩咐來這裡預訂時，餐廳給的憑證。 服務員接過卡片看了眼，將其收入胸前的口袋。 “瓦格納閣下，您的包廂已經準備好了，請隨我來。” 勒斯輕點下巴，在服務生的引領下，帶著倫克走入其中。 至於門口的馬車，自然有人將其停放到指定位置。 卡爾餐廳沒有堂食，全部都是包廂。 因為來這裡的客人基本非富即貴，他們自然是不喜歡喧鬧的大廳，而卡爾餐廳又專門服務於中上階層，所以便根本沒有設立堂食大廳的必要。 在服務生的帶領下，勒斯和倫克上了二樓，那張金屬卡片上記載詳細的預訂資訊。 勒斯邊走邊打量著餐廳內的環境，總結來說就是四個字——極致奢華。 從進門開始，他們腳下踩著的就是羊毛地毯，頭頂上掛著精美的水晶吊燈，兩側牆壁上掛著不少大師畫作，每隔二十米的距離就有一位侍立於牆邊的服務生，方便任何需要幫助的顧客。 來到預訂好的包廂門口，服務員將兜裡的卡片交給了一直站在那裡的另一個服務生。 “閣下，接下來便由他為您服務，我先告辭了。” 跟在他後面的倫克從兜裡掏出一枚金磅放到引路的服務員手中，隨後在道謝聲中進了包廂。 倫克訂的包廂屬於簡潔淡雅風格，沒有什麼鍍金粉銀的裝飾，色調偏淡，又不失莊重。 包廂的服務生在勒斯入座之後遞過來一張精美的選單，請他預先點餐，方便後廚製作。 勒斯看了眼，道：“按照今天的主廚推薦，兩人份。” 說完，將選單合實，重新遞給了服務生。 他來這裡不是為了吃飯的，而是為了表現出對傑西的重視和他這段時間成績的嘉獎，順便詢問一下打火機的銷售情況。 “這間餐廳之前好像屬於卡奇家族的，怎麼突然換人了？” 等服務員走後，勒斯朝身後站著的倫克問道。 大貴族的產業一般都會在招牌的角落刻上家徽，起到一定的品牌效應和獲得顧客的信任。 之前他還在銀行上班的時候，因為母親瑪麗蓮過生日，他們一家人來過這裡，那時候上面的家徽還是卡奇家族的，而現在卻換成了一個自己不認識的徽記。 至於為什麼問倫克。 因為在布蘭提斯，所有稍微上點檔次的家庭管家中有個俱樂部，用來給大家互通一些訊息。 其中不會有什麼重要的情報，但比如說誰家公開購買了一間公司，誰家的長子準備繼承爵位之類的情報，還是會在這個圈子散播開的。 目的就是，當這些管家的主人問起像勒斯這種問題時，可以馬上為其解惑。 同時，這也是個散播名聲的好機會，有不少管家會在他們僱主的示意下，將他們做的一些值得炫耀的事情說出來，間接傳到其他上流人士的耳中。 想進入管家俱樂部有個門檻，那就是一百金磅的會員費，也算是驗證主人家財力的一種手段。 對於現在的勒斯來說，一百金磅不算什麼，如果能得到一些上層的訊息，其實很划算。 而和他同樣想法的人不少，所以據倫克說，布蘭提斯職業管家俱樂部裡，一共有一千多個成員，都是商政兩界加上貴族勢力的家庭管家。 其中也是分出了一些等級。 小貴族、中層政府職員，家產在五萬金磅以下的是一個檔次。 行政等級在執行級，伯爵以上爵位，家產十萬金磅以上的又是一個檔次。 最高檔的就是市政廳各部門一把手、大商會會長、侯爵家族、城衛軍指揮官這些人的管家，他們佔據著管家圈子裡的最高層。 這些上流人士們有時候也會透過這個管家俱樂部，由管家做代表，私下裡進行溝通和拉攏或者表達態度。 說白了，商人們在這裡找門路行賄，政客們在這裡把權利變成金錢，貴族們在這裡找存在感，管家俱樂部逐漸就變成了傳遞上層訊息和進行試探性溝通、探口風的地方。 倫克加入後，在勒斯的示意下沒有特意彰顯自己的存在感，但也表明了身份。 中檔的管家圈子他還夠不到，但在底層圈子裡，以第七處高階事務員的身份，倒是讓代表著他的倫克很快就被接納了進去。 施法者的存在，布蘭提斯上層基本都是知曉一二的，雖然目前第七處的施法者們沒有表現出什麼非常值得各方拉攏的地方，可單單是王國對第七處的重視，就足夠讓大家對這個部門分心留意一下了。 勒斯作為第七處僅次布朗寧這個執行級處長，和幾位五級騎士還有之前他們聽說的高階巫師查理平起平坐的高階事務員級領導，自然是值得觀察的。 畢竟，巫師那些與眾不同的手段、效果卓越的壯陽藥、據說還有能夠加快傷口癒合的法術以及神秘的氣質，都讓大家覺得很是驚訝，說不定什麼時候，巫師真有可能一躍成為可以和騎士比肩的超凡者。 “這間卡爾餐廳原來確實屬於卡奇家族的產業，但在謝爾蓋特死後，卡奇家族售出了大量財產，似乎正在回籠資金，據說除了貴族區的莊園，卡奇家族在布蘭提斯的所有產業和生意，不管是否正在盈利，都被出售了。”倫克解釋道。 “哦？”勒斯對此有些驚訝。 這卡奇家族也縮的太徹底了吧。 謝爾蓋特叛國，對卡奇家族確實會產生影響，但也不至於把布蘭提斯這個經營了二十多年的大本營直接拋棄，收拾家當直接去首都的程度吧。 他這麼一走，布蘭提斯剩下的幾個伯爵家族估計很難再凝成一股繩子，豈不是要被市政廳吃幹抹淨？ 勒斯不知道的是，紐曼侯爵早就在銀行劫案那件事上看透了布蘭提斯的貴族，覺得他們已經忘卻家族的榮光，不配稱為貴族了。 布蘭提斯市政廳在資本派手中控制，以拉格倫為首的商人們，一直想要將那些貴族手中通往內陸的商業渠道和人脈關系搶過來。 之前因為銀行劫案和謝爾蓋特叛國被揭發，卡奇家族在布蘭提斯算是損失慘重，資本派吃下銀行股份後更不會就此止步。 因為銀行股份缺了卡奇家這一部分，無法再對布蘭提斯分行的各種決定施加有力影響，像以前那樣阻礙對資本派商人的貸款和投資已經不可能了，失去了這個權利，紐曼侯爵斷定貴族派在布蘭提斯已經沒有生存空間。 既然這樣，紐曼侯爵乾脆就變賣了所有在這裡的產業，直接走人，果斷止損。 勒斯雖然不太清楚具體的緣由，但也明白卡奇家族的這個舉動代表著他們打算徹底韜光養晦一段時間，這對自己來說是一件大好事，那就夠了。 隨後，勒斯又趁著這段等待的時間，問了問倫克關於他在管家俱樂部聽到的訊息，幫助自己瞭解上流社會的情況。 目前，他在第七處站穩腳跟，但想要發展魔法，卻並非光憑它的戰鬥力就可以的，找機會在上流社會露臉，更能儘快將魔法的名聲打出去。 查理這幫來自琴康的巫師，當初也是從邊境小城的上流社會展露頭角，然後一步步被大人物們引薦，最後才去了首都，在那裡讓王國最高層感受到了巫術這個概念和巫師這種與騎士截然不同的超凡體系。 結果沒聊一會兒，敲門聲響起，傑西在服務員的引領下走進了包廂。 “老闆，謝謝您的邀請。” “坐吧。”勒斯指了指他旁邊的座位，然後示意服務員可以開始上菜。 然後，他開始打量著傑西。 兩個多月沒見，勒斯發現他的變化不小。 表情更加自信，腰板挺得更直，基本脫離了之前那個出身平民區、聰明機靈，但習慣了彎腰逢迎，臉上永遠掛在虛假熱情笑容來隱藏內心深處自卑的樣子。 結合年輕的面貌，他現在更像是一個出身良好家庭，從小接受優秀教育，拿著家中給的起步資金，做生意一炮而紅的成功商人。 從兜裡掏出香菸，傑西眼疾手快的掏出自家工坊生產的打火機給勒斯點上，看來並沒有忘記他如今的生活來自誰的支援。 勒斯深吸一口煙氣，再輕輕吐出，然後才微笑著說道：“這次找你來，一是你說要彙報下關於公司的情況，二嘛，就是聽倫克說，公司的盈利狀況不錯，所以想當面感謝一下你的辛苦。” 傑西聞言立刻站起身，恭聲回道： “老闆您太客氣了，公司能盈利靠得全是您的發明和奧恩老爺子他們培養出熟練工人，我只是在其中做了自己該做的事情。” 說完，他又拿起放在一旁的公文包，從裡面掏出賬本送到勒斯面前。 “這是近三個月的收支情況，請老闆過目。” 勒斯拿過來看了兩眼，然後直接翻到最後一頁，上面寫著的賬面結餘是三萬三千金磅。 “說說吧，你是用了什麼法子，在三個月時間掙了這麼多的？” 一身黑色西裝的傑西先是組織了一下語言，然後開始彙報。 “工坊的選址很迅速，我們只用了十天的時間就完成了租賃破產工坊、購置材料工具、招募工人的過程。 然後，在奧恩老爺子和幾個學徒的精心培訓下，招募來的三十個工人很快就熟練的學會了如何製造打火機裡的零部件。 在這期間，我則拿著一批合格的成品，去上城三區的菸草店推銷。 老闆您知道的，打火機這種東西，對吸菸來說實在是太方便了，所以很多高檔煙店的店主都接受了我們的贈品。” “贈品？”勒斯問道。 “是的，請老闆原諒，雖然那些店主都對打火機在店裡和香菸配套販賣很感興趣，但由於我們主要面對的是高階消費人群，打火機的外殼都鍍了金粉或者銀粉。 上面的精雕花紋也是請了老練的雕刻師傅製作，每個打火機的成本就要五個金磅，那些店主基本不敢花錢進貨，害怕砸在自己手裡。 而我們又沒有自己的銷售渠道，為了能儘快推廣產品和節省渠道費用，我只好以贈品的形式在各大菸草店投放了一百個打火機，事先沒跟您商量，很抱歉。” 勒斯笑了笑，道：“沒關係，你做的很對，為了儘快讓咱們的打火機擺上櫃檯，這五百金磅花得很值得，況且我之前也說了，那五千金磅的投資交給你，我不會過問你怎麼花。 我驚訝的是，你竟然能想到、能捨得先花這筆錢來開啟市場，果然沒有看錯你的商業才能。我相信，當你提出這個方案時，那些店主一定很痛快的答應，並把打火機的櫃檯放到最顯眼的櫥窗前了吧，甚至會不遺餘力的主動推銷。” 勒斯確實沒想到在這個時代就有人用現代營銷的方式來達到售賣商品的目的。 在地球的時候，他就聽說過有些食品廠家的銷售員，會跟終端超市籤訂合同，自家的商品免費送你一批，還給你一定數量的金錢，要求是他們的商品必須擺放在最容易被顧客注意到的貨架上。 但勒斯也不會就此認為傑西是個早晚要成為傳奇的商人，很多時候還要看時勢。 世界上有那麼多人，有那麼多種想法，從來沒有哪種創意是只有唯一一個人想到了的，這代表不了太多東西，只能說傑西的商業頭腦讓他有了成為大商人的潛質。 “接著說。” “老闆猜的沒錯，當我告訴煙店老板，可以免費獲得十個打火機試賣的時候，他們當然都同意了。 當我們第三天去統計銷售情況時，所有的打火機都已經賣出，他們中最低的定價十金磅，最高定價二十金磅，就算以最高定價那家店來看，也在兩天內賣完了十個打火機。 而經過介紹想過來買的人更多，足足有將近二百個去店裡問的人。” “還有就是，嘿嘿，我還給市政廳送去了兩百個免費打火機，為此把公司剩下的流動資金都花光了。” 勒斯知道這件事，因為他手裡現在有兩個別人送的自家打火機。 其中一個是奧康納送的，另一個就是布朗寧收到了市政廳下發給第七處當福利的五個打火機，其中一個就給了自己。 想來，布朗寧得到的就是傑西贈送給市政廳那批，被當做各部門領導福利了。 傑西見老闆沒有責怪自己把近三分之一的資金撒出去進行可能沒有回報的投資後，心中也是松了口氣。 然後語氣開始變得激動。 “在將打火機免費投向市場的同時，奧恩老爺子他們也已經培訓出可以獨立製作標準零件的工人，我們的產量開始飛速增長，基礎樣式的產量從每天五十個，到了現在的每天能夠生產兩百個。 而刻有花紋、貴金屬外殼的高檔品，每天也能在幾個高薪僱來的資深雕刻師努力下製作出二十個。 因為擔心仿製品出現的太快，我們沒有囤貨，而是每天造多少就往煙店發多少，一個半月來，出貨六千件，賺了三萬四千多金磅。” 六千件賺了三萬金磅，勒斯滿意的笑了。 這個利潤說實話還能更高，那就是自產自銷。 但瓦格納家根本就沒有鋪貨渠道，他們也沒能力自營。 想要在布蘭提斯這個百萬人口的大城市進行最大利益的完全自營模式，不說有沒有眼紅搗亂的，光是房租都很難承受。 上城三區熱鬧地段的商鋪每年租金在五百個金磅左右，想要覆蓋全部區域，每個城區要開五家。 下城區要便宜些，最好地段的商鋪也就二百金磅，但要給黑幫繳納高額的保護費。 算下來，要獨立完成生產和銷售，他們再掏出一萬五千個金磅，勒斯從銀行弄來的全部家底都不夠。 就算有這筆錢，他們難道開起店之後光賣打火機嗎？ 自產自銷雖然利潤最大，但對於在商業上沒有任何積累的瓦格納家來說是不可能完成的。 他們只能生產出打火機後，供貨給終端商店。 一個表面打磨光滑的基礎款打火機，算上所有成本後的造價是七十金磅，傑西批發給零售商的價格是四個半金磅。 而這種沒有絲毫裝飾，可以說是簡約風格的打火機在商店的最終售價是十個金磅，以目前來看這個價格並沒有嚇到那些高消費人群，仍然供不應求。 而經過雕刻師傅銘刻花紋的能賣十五個金磅，貴金屬鍛造的純金、純銀打火機能賣四十甚至五十金磅。 當然，這種還是少數。 勒斯在賬本流水中發現，工坊出貨最多的還是基礎款打火機。 傑西為公司設計的利潤率，經過一段時間的微調，穩定在了終端售價的百分之四十，也就是說造價為半個金磅的打火機，如果售價為十個金磅，那麼他就把出貨價定在四個半金磅。 如果商家能賣出把基礎款叫價到二十金磅，那傑西也會馬上給這家店鋪的出貨價格調到八個半金磅。 他這麼做的目的，主要是為了防止目前奇貨可居的打火機因為價格差距劇烈而影響推廣速度，再有就是過高的價格，很有可能促使仿製品出現的更快。 最終，打火機的各檔次價格基本穩定了下來。 超高的實用性和便捷性，讓打火機基礎款在中產階級的銷售情況非常好，六千件打火機，其中有五千多件是基礎款銷售的，鑲金鍍銀的高檔款雖然利潤更高，但畢竟最高端的消費人群在哪裡都佔極少數，所產生利潤其實並不多。 聽完傑西的彙報，勒斯心中沉思了一會兒。 “你覺得打火機在布蘭提斯還有多少剩餘市場？” 傑西同樣想過這個問題，所以很快回答道：“我估計，打火機還遠沒有達到市場飽和的時候，至少有十五萬人買得起打火機，而其中三分之一的人有購買打火機的實際需求。” 勒斯在心中估算一下，得出的結論和他差不多。 布蘭提斯中產以上的人很多，就像傑西說的一樣有十五萬人左右，拋去其中不吸菸的人，至少還能剩下三分之一有需求客戶，更別說打火機又不是只能點菸。 看似這個比例不合理，八十五萬下城區人口，是供養不了十五萬中上層階級的。 但布蘭提斯不同於其他城市，這裡的上層階級剝削的不光是底層人民的勞動力，還包括大量外國商人的錢包，所以才能造就大量的富人階層。 勒斯對他說道： “公司的事情，以後還是由你來管，咱們的體量說實話還是太小，目前最重要的任務仍然是佔領市場，快速銷售產品。 現在看著打火機賣的很快，但第一波最有錢、也是最不考慮價效比的人群已經都買過咱們的火機了，之後的銷售速度可能會降下來，估計仿製品也快出來了吧。” 傑西點點頭，微微皺眉道：“確實，我們已經發現在有人在小批量仿製咱們的打火機，但因為材料和工藝都不如咱們，目前不成氣候，但很快就會有財力雄厚的公司組織專業的工匠來仿製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勒斯嘆了口氣道。 要是諾亞王國有專利法，甚至只要有一點點相關的法律條文，勒斯都會嘗試著競爭一下。 但現在他們無法可依，根本就不佔理，明知道會有仿製品，也無可奈何。 “對了，讓你找幾個提煉鯨油的熟練工人，改造打火機燃料配方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老闆，我去煉油廠找了幾個回來，但目前還沒研究出專門的配方。”傑西為難的說道。 “嗯……這東西看運氣，但你必須重視，現在咱們的打火機用普通鯨油加香精做燃料，算是掩蓋住了腥臭味，但燃燒產生的黑煙和雜質問題，如果能透過技術配方手段去除的話，就可以作為我們的優勢來維持後續利潤。”勒斯鄭重的說道。 在前世，zippo打火機的利潤中有很大一塊都是他們的專用煤油，它的淨利潤甚至要比打火機的利潤還高。 擦到火星就著、異味小、火焰穩定等優勢可不是盜版作坊能媲美的。很多買了盜版打火機的人，都會買Zippo生產的高質量煤油。 現在這個時代，石油還沒被發現，甚至勒斯都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石油，那他只能在鯨油上鑽研了。 如果能配出一種類似煤油的染料，以後就算是打火機市場被搶佔了，光憑這個也能持續的賺錢。 “明白了，老闆。我會再找更多的人來研究這方面。”傑西連忙應道。 “行了，那先吃飯吧。” 勒斯大致瞭解了公司的情況，對傑西的總體表現還算滿意，吃完飯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次你做的不錯，過兩天，我會去工商局更正公司的股份組成，從我的那份裡拿出百分之二，送給你做獎勵。” “這……有些太多了吧，老闆我其實沒做什麼。” “一味的謙虛並不是什麼值得欣賞的品質，你做的其實很不錯了，我知道你死心塌地的跟著我幹，是為了將來治好你妹妹的雙腿。 我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說過話我會認。 之前辦了那件事，你就可以等著我的承諾生效，現在你幫我掙錢，為我工作，這是另一件事，我當然要給報酬。” “那……謝謝老闆！”傑西深深鞠了一躬。 他深知，其實自己這段時間的成果並沒有讓老闆太看得上眼，因為打火機從未出現過的東西，無論在誰的操作下都可以掙到一大筆錢。 自己不過是幹得較為出色了一點罷了。 百分之二的股份，按照現在賬面上的資金，他現在的身家一下子就跳到上千金磅的，算是正式邁進了中產階級的門檻。 “對了，老闆。有件事忘了跟您說了。”順路乘上勒斯的馬車回家的傑西說道。 “有個叫凱爾森的商人，前幾天找到了我，打算投資咱們的公司，說是他們有遍佈內陸的商業渠道，如果合作的話，能夠將咱們的打火機迅速鋪向大陸市場。” “凱爾森？” 勒斯聞言微微皺眉，怎麼又聽到這個大奸商的名字？ “老闆，您也聽過他？”傑西好奇的問道。 “見過兩次，這件事你怎麼看？” “來者不善！”傑西沉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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