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地下基地
看著面前安然端坐白髮如雪的美麗少女,泊州和2號都有些不知所措。
少女來自羅塞塔集裝箱內的培養倉,也就是管理局送出的“樣品”,為了防止羅塞塔的悲劇再次發生,他們沒有貿然將少女帶入地下城,而是先帶入一個小型地下基地進行檢查。
經過嚴密檢查,少女內外沒有任何定位裝置,也沒有義體,完完全全是個普通人類。
這讓泊州愈發感到困惑,羅塞塔龍牙峰雙雙被摧毀,在此節骨眼上,管理局為什麼要送一個迷之少女給他們?管理局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看夠了嗎?”少女突兀開口,聲音清冽如空谷白雪。
可算開口了,還以為你是啞巴呢!
“你是誰?”泊州立刻發問。
少女撩起肩頭的雪白長髮,輕輕往外一揚,髮絲如雪片般飄落,在燈光的映照下閃耀出一片炫目光華。
“雪吟,這個名字聽起來還不錯,就這個吧。”少女說著踢了踢白皙的小腳,顯然這個名字是臨時起的。
泊州只當她是想隱藏身份,也不多做糾結,接著問:“你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嗎?”
“你是指被兩個不正常的該怪男人盯著?”雪吟仰起頭眨巴眼睛,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嘴角卻揚起一抹得意甚至帶著點邪惡的笑意。
“……”二人登時無語,連泊州都罕見產生了點鬱悶的情緒。
不正常的怪男人?這到底是幾個意思?不過從生理學角度,他們還真不是正常男人,因為他們頭顱之外的部分都已經義體化。
“開個玩笑,你們應該不會和我這個小女子生氣的,對吧?”雪吟笑眯眯地說,眼睛都眯成了月牙。
不得不說,這丫頭笑起來像狐狸,配上雪白的長髮和雪吟這個名字,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小雪狐,可惜新時代雪狐這種美麗的生物可能已不復存在。
“看來你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泊州道。
雖然雪吟嬌小纖弱,看起來人畜無害,甚至可以說是賞心悅目,但他絕不會對她加以輕視,他一直懂得一個道理,在自然界中,越是美麗的東西越危險,其中危險往往隱藏在美麗的外表之下。
“當然,你們順利找到了我,這至少說明兩個問題,第一執劍局內部果然還有叛徒,第二嘛……”雪吟伸出第二根手指,故意拖出長長的尾音,吊足了胃口才說,“至少你們不傻,呵呵。”
說完自己先笑了起來,彷彿捉弄2號和泊州是一件很開心的事。
“我能先揍她一頓嗎?”2號轉頭問泊州,語氣不像是開玩笑。
“喂喂喂,你怎麼這麼小肚雞腸,不就是開個玩笑嗎?”雪吟嘟起嘴做生氣裝,抬起白生生的小腳踢在2號膝蓋上。
“對,我就是小肚雞腸,你不服氣?”2號俯視著雪吟。
雪吟虎著臉瞪著2號,一副你打啊你打啊的樣子。
正當泊州以為她要發飆的時候,雪吟突然收起怒容,往後一靠翻著白眼輕哼道:“服氣服氣,我敢不服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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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號抬手去抓雪吟的脖子,卻被泊州攔住。
“適可而止。”泊州將2號往後推開半步,對雪吟說,“不要裝模做樣了,直說吧,你到底有何目的?管理局到底有何目的?”
雪吟完美詮釋了什麼叫翻臉比翻書快,瞬間收起剛才的所有樣子,連氣質都徹底改變,變得淡漠陰冷,如高高在上的神靈。
“我是來開條件的。”雪吟如是說。
“談判?”泊州有點意外,按理說以管理局的行事風格,絕不會和敵人妥協,尤其在龍牙峰被摧毀之後,更不可能給敵人任何轉圜的餘地,只有可能想辦法瘋狂報復。
“不,是開條件。”雪吟強調。
“有區別?”泊州問。
“當然有區別,談判是互給機會,而開條件是我們給你們機會。”雪吟道。
“那你倒是說說看,你們想開什麼條件,又想得到什麼?”泊州沒有繼續糾結說法的問題,面子於他毫無意義。
雪吟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問:“你是什麼級別?有做決定的權力?”
“那要看你的條件涉及什麼級別。”泊州不動聲色。
雪吟冷笑了一聲,忽然轉頭看向牆角,盯著鐵架的第二格,眯起眼睛說:“凌空閣下,暗中觀察不符合你的身份吧?莫不是在地下躲久了,膽子也變得和老鼠一樣了?”
泊州心頭微動,原來雪吟剛才一直不肯說話,是在尋找監控探頭的位置,而且聽她的語氣,似乎很確定監控的另一頭是凌空。
事實上她還真的沒猜錯,監控探頭的另一端正是凌空!
泊州微微側耳似乎接到了什麼命令,頷首開啟顯示屏,凌空出現在畫面中,他的眼神似乎有些迷惑,但很快就消失了。
“你是誰?”凌空問。
“我是雪吟,剛才你不都聽到了嗎?”雪吟看向凌空的眼神有些奇怪,略帶戲謔,還有點兇狠。
“我是問你的真實身份,我總覺得自己認識你,但我們肯定沒有見過面。”凌空實話實說。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手中有你一定想要的東西。”雪吟說。
“哦?你有我想要的東西?”聽凌空的語氣似乎不太相信,他對管理局已經無牽無掛,所以他才能無所畏懼。
然而,雪吟的下一句話卻在他耳邊轟出了一記驚雷:“真的是這樣嗎?真正的芬妮,你的愛人,你難道不想要?”
“你說什麼?”愣了足足十七秒,凌空才騰地站了起來,雙拳緊握,表情震驚到無以復加。
泊州微微蹙眉,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凌空如此失態,可見雪吟的條件是真的擊中了凌空的軟肋。
“我說的不是很清楚嗎?現在的芬妮是假的,你自己也很清楚這一點,難道不是嗎?”雪吟反問,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事實上她的確已經完全佔據了主動權,能從前S級執劍官手中瞬間掌握主動權,絕不是一般人辦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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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言、冰語、雨喏、雪吟,很有意境的名字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