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言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返回西區R-12的,直到自動駕駛系統發出提醒,他才終於靈魂歸位。
還好系統自動切換成了自動駕駛,否則就他這狀態,不死在路上才是見鬼。
“罷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猛一咬牙,將所有疑惑驚懼強行壓下,風言透過個人終端對冰語發出通訊。
通訊立刻被接通,冰語的面容出現在螢幕上,與此同時風言的面容也出現在冰語的螢幕上。
“結果如何?”二人異口同聲。
冰語沒有再次開口,只是盯著風言,毫無疑問是等他先說,當然這可不是什麼謙讓,而是她想先知道結果。
“死因已確認,但基因崩解太嚴重,無法查出死者身份。”風言說著將檢驗結果發了過去。
影象中冰語視線微斜,應該是在查閱檢驗結果,三秒後頷首道:“意料之內。”
“你那邊呢?排查有收穫嗎?”風言試探著問,儘量讓自己不露端倪。
“暫時沒有,你過來吧,我們必須加快進度。”冰語蹙眉搖搖頭,說完就直接結束通話了通話。
風言暗鬆口氣的同時卻感覺有些疑惑,上層公民在這裡是非常扎眼的,一眼就能辨認出來,如果屍體是他,那麼他死之前到達現場的路上,不可能不被注意到。
既然如此,冰語為何沒有任何收穫呢?目擊者有冒險隱瞞事實欺瞞執劍官的必要嗎?
想不通,十萬個想不通,風言用力敲敲腦門,嘖了一聲推門下車,快步朝案發現場的方向走去,他並沒有注意到,路旁屋頂上正有兩雙眼睛暗中注視著他。
“我還是不敢相信,我們可是看著他死的。”
“所以這件事有意思了。”
“要再殺他一次嗎?”
“看看再說。也許,我們已經接觸到了一個了不得的秘密!”
……
西區R-12雖是貧民區,卻也有路邊攤這種東西存在,不衛生歸不衛生,香味還是蠻勾人的。
“哪來的野丫頭,滾一邊去!”光頭男放下筷子,低頭衝著藏在桌底角落的小女孩大聲咆哮,口水飯渣迸的到處都是。
小女孩身上裹著髒兮兮的床單,頭上罩著大兜帽,捂得嚴嚴實實,只有鼻尖和小小的手指露在外面。
被光頭男吼了一嗓子,小女孩猛地打了個哆嗦,趕緊小心翼翼往後移,將自己縮成小小一團。
“哎呦?聽不懂人話是吧。”光頭男頓時怒了,完全沒有任何憐憫之心,竟是一腳蹬在小女孩身上。
用力倒不是很大,可小女孩實在太瘦弱了,又正好縮成團,被蹬在身上登時咕嚕嚕滾了出去,撞在不遠處另一張桌子的桌腿上。
“咚!”聽聲音似乎是磕到頭了,小女孩卻不顧上揉,趕緊手腳並用往外爬。
然而,連狗都要欺負她,長期趴在附近吃泔水的野狗猛地鑽了出來,張口咬住小女孩裹身的床單,瘋狂甩頭往後扯,嘴皮上翻利齒森森,鼻子裡不斷發出極具威脅的顫音。
狗的力氣有時候比人都大,小女孩如何是它的對手?立刻被扯的撲倒在地。可是她卻不想放棄,反身用小小的手指死死攥住床單角,寧肯被拖在地上滑,也堅決不肯鬆手。
野狗怒極,嗤啦扯裂床單,鬆口就要咬小女孩。
便在這時,旁桌突然掉下半塊糠餅,邊緣參差一看就知道是被咬過的。
野狗反應極快,幾乎在糠餅落地的瞬間,就已經放棄小女孩轉身撲向糠餅。幾乎同一時間,小女孩也不再拉扯床單,用最快速度朝糠餅抓去。
糠餅的位置距離小女孩很近,雖然野狗更快,但她應該能先搶到。
果然,小女孩真的搶到了,小小的手指抓起糠餅不管不顧就往嘴裡塞,看那樣子真的是餓極了。
野狗氣的毛都乍了起來,發出一聲猙獰的吼叫,狠狠咬住小女孩的胳膊,接著猛力甩頭,硬生生將小女孩摔翻在地。
小女孩疼的劇烈顫抖,尚未入口的糠餅失手掉落,野狗卻沒有鬆口去撿糠餅,而是繼續發狂似的撕咬,口齒間鮮血滴落,整個袖子都被完全咬碎。
如此殘忍的一幕,放在舊時代,肯定會有人出手制止,可是此時此刻,卻沒有任何人出手相助,要麼冷眼旁觀,要麼掃一眼收回目光權當沒看見,更有甚者邊吃邊看,津津有味對賭誰能搶到剩下的糠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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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賭小女孩,野狗也的確贏了,它終於鬆口,踏著小女孩蜷縮成團的身子,叼起剩下的糠餅,昂首挺胸揚長而去。
小女孩發出幾聲模糊微弱的哭腔,便再沒發出半點聲音,片刻後顫巍巍爬起來,用髒兮兮的小小手指擦擦眼睛,捂著鮮血淋漓的傷口,踉踉蹌蹌朝遠處挪去,那背影充斥著難以言喻的無助和倔強。
PS:唉,可憐啊,寫的有點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