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形醫院已經關門大吉，出了這麼大的事，根本不會再有人來，而且醫院的領導都牽扯到蘇亞死亡的案子裡。
我們接近的時候，只看到幾個保安在門口守著，警車直接開到門口。
看到是警車，門口的保安顯得特別客氣，問我們醫院的領導什麼時候能出來，把欠的一個月工資發下來，他們好各謀出路。
人性就是如此，樹倒猢猻散，平時圍著你轉，一旦你完蛋，其他人恨不得多踩你幾腳。
“出不來了，都別等了。”
“那咱們把裡面的機器給賣了吧，至少能換幾個錢。”
“對。”
“這是犯法的。”
林隊長說完，幾個人退後幾步，我聽到車子的響聲，兩輛車子靠近，同樣在醫院門口停了下來。
從車上下來七八個穿西服的，手裡拿著一張單子，“法院下的令，欠銀行貸款，強制查封。”
這銀行的速度可是夠快的，整形醫院才剛剛出事，法院的封條就拿到手了，平時幹活的工作效率未必有這麼高。
“重案組，林風。”
“那一起吧。”
我們上了樓，找到楊醫生平時的辦公室，真的從一本日記裡發現了端倪。
其中一頁紙明顯是被撕下去，這難不倒林隊長，他找來了鉛筆，輕輕在紙上來回的動，很快有字跡顯出來。
“可以啊。”
我忍不住豎大拇指，林隊長笑了一下，“常識而已，人在寫字的時候，因為用力，字跡會透過紙印在下一張紙上，只要用鉛輕輕塗在上面，就可以知道上面寫了什麼，當然這是在沒有收到干擾破損的情況下，否則只能藉助技術來分離還原。”
林隊長說的都太專業，我根本不清楚，拿起日記本，前面寫的是日期，後面是人名，我的手指慢慢向下，找到了李如和曾倩華的名字，頓時激動起來。
“找到了，李如，曾倩華，這就是楊醫生按照蘇亞的臉手術的名單。”
楊醫生屬於那種對整形有著特殊狂熱的人，而且極度追求完美，整形手術前，一定要根據人的臉型和骨骼來確定方案，並不是每一個人的臉都適合整成蘇亞，李如和曾倩華原來的樣子就和蘇亞有幾分相似，最終被楊醫生選中，沒想到最終會害了她們。
“林隊長。”
“怎麼了？”
我咳嗽一聲，突然有個近乎荒謬的想法，林隊長看向我，我又突然不想說了，真的擔心他笑我。wavv
“說啊。”
“我要是說了，你不允許笑我。”
“不會，快點說吧。”
“林醫生會不會找一個和自己臉型類似的人整成自己的樣子，就像是六年前那樣，死的其實根本不是他。”
林隊長笑了一下，“腦洞可以，其實幹我們這行就應該像你這樣，大膽想象，然後認真求證，不過。”林隊長咳嗽一聲，我就知道是這樣，他那麼說只是不想讓我難堪。
林隊長繼續說道：“還是優先考慮先有證據，楊醫生的身份基本上可以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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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過檢測嗎？”
林隊長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這倒沒有，因為沒有那個必要。“
“好吧。”
我的想法雖然荒謬了一下，並不是沒有可能，尤其是我知道六年前另外一個女人用蘇亞的身份死亡之後，這種想法就越發的強烈。
“先去找人。”
名單已經拿到，李如和曾倩華的下面還有兩個人，日期比較接近，我算了一下，是在出事之前兩個星期做的，日期是同一天，兩個人很有可能認識。
“查一下叫徐鑫的，本市，女，18歲到35歲之間。”
林隊長直接掛了電話，我有些好奇，她是如何確定名單上女人的年紀的，我生活的城市有幾百萬人口，加上外來務工的，名字叫徐鑫的應該不在少數，如果可以縮小年齡範圍，或者是其他的條件，就能儘快鎖定在整形醫院進行手術的女人。
“你怎麼確定是18歲到35歲之間？”
林隊長笑了一下，“猜的，幾個死者的年齡都是不到三十歲，這和楊醫生的性格有關，他極度追求完美，而且對蘇亞的臉有一種近乎狂熱的迷戀，對於他而言，只有年輕的女人才配得上那張臉，所以基本上可以確定年齡範圍，小於十八歲，絕對不會進行這樣大規模的整形手術。”
原來是這樣，我點了點頭，林隊長說的有道理，警局那邊很快有了回應，從戶籍資訊裡找到一個叫徐鑫的女人，條件和林隊長提出的基本吻合。
“能查到電話號碼和地址嗎？發給我。”
我們上了車，外面的天已經黑了，林隊長拿出電話，過了十幾秒鐘，電話那邊終於接了。
“你是誰？”
一個男人的聲音，我坐在旁邊聽的很清楚。
“我找徐鑫。”
“她不在。”
壞了，這個聲音聽著怪怪的，而且我聽到了風聲，很明顯是在外面，徐鑫可能有危險。
我用手比劃著，林隊長眉頭皺了一下，“我是她的朋友，徐鑫幾天前讓我幫她查一個人，我找到了一些線索。”
“查誰？”
“蘇亞。”
林隊長說出蘇亞的名字，電話那邊陷入了接近一分鐘的沉默，我知道在電話的另外一頭拿著電話的男人肯定和蘇亞有關係。
“你查到了什麼？”
“屬於蘇亞的東西，我想親自交給徐鑫，能告訴我她去哪了嗎？”
林隊長明顯是在用蘇亞來引誘對方，和我猜的一樣，整件事都是因為蘇亞引起，不管電話那邊是誰，肯定會對林隊長說的東西感興趣。
“好，你送來吧，我會通知她去見你。”
“行。”
林隊長關了電話，眼睛閉上然後快速睜開，“徐鑫有危險，現在已經別控制，如果我們不去救她，明天又會多出一個屍體。”
“那怎麼辦？”
我也猜到了，兇手的目標是所有整形成蘇亞的女人，所以並沒有結束。
“將計就計，我假裝徐鑫的朋友帶東西過去，你想辦法救人，自己小心，這一次我們遇到的對手很兇殘，人多肯定不行。”
“好。”
林隊長看向我，我點頭答應，救人要緊，沒有時間考慮那麼多，我和林隊長下了車，叫了一個計程車，按照電話裡說的地址趕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