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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冤家聚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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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幽篁疏影,片片枝枝,皆印到了李隆基手中所擎的寶劍上。最近武承嗣和武三思氣焰太囂張,竟然要與父親爭搶祭典大禮上的位置。他酒意恰到微醺處,就手撥了個劍花,脫口而出:“慨然撫長劍……濟世豈邀名。”

身為三子而站出來慨然撫長劍,縱使不為邀名,是否太過逾越了哥哥們……他在動與靜之間猶豫著。

“慨然撫長劍,濟世豈邀名。星旌紛電舉,日羽肅天行。遍野屯萬騎,臨原駐五營。登山麾武節,背水縱神兵。在昔戎戈動,今來宇宙平。”太宗皇帝舊日所作。

太宗能殺兄逼父,他可不想壞了手足情誼。遂又斟一杯酒,在杯中追逐曾祖太宗皇帝昔日的慨然。當年曾爺爺率領萬騎大軍平定關東,旌旗高舉,羽箭簇簇,軍報和軍令閃電般一個接著一個,將士們跋山涉水,浴血奮戰,才結束了割據的局面,得以“宇宙平”。

太宗說,他為濟世,不為邀名。

“唉,何時輪到我亂想這些了。皇奶奶剛設完安西四府,這世,是由她老人家去濟的。我還是慢慢屯五營吧。”李隆基正要舉杯再飲,耳聽得那邊宅子裡隱約傳來“乒——”的響聲。

隨之“乒乒乓乓”喧鬧漸起。難道是哥哥和嫂子吵架了?

他放下酒杯,起身離開竹蓆,撣了撣衣裳,信步往李憲宅中走去。他們兄弟感情一直深厚,為了共享這片竹林,連院牆都打通了一截,只粗粗扎著幾道竹籬以方便往來。哥嫂從未紅臉,今夜吵架,當弟弟的理應去勸一勸。

李隆基踏著一地清輝,伸手撥開擋在頭上的竹枝。“乒——”,聽這清脆的碎裂聲,準是又摔了一件。哥嫂二人似乎鬧得很兇啊。

“你給我站住,小槐子讓開!”

“乒——乓”

“禽獸!色狼!”

這聲音……石榴?李隆基心上一顫,顧不得腳下有舊竹斷茬,也顧不得竹葉與細枝劃臉,急急奔到小築後面,踉蹌上階,拽門而入。

屋裡正鬧得不可開交,筆架、香爐、木雕、銅鏡、瓷片……遍地狼藉。

石榴左手緊緊抓著小槐子腰間革帶,藉著他的掩護,右手一揚,花瓶裡插著的一大束蓮蓬準確地擲向了對面,在李憲胸前留下溼漉漉的印子,滾落到地上。

“大禽獸!大色狼!小槐子,你還是不是男人啊,上啊!先扭他胳膊,再掃他後腿!”石榴邊發號施令,邊快速伸手抓起身邊一切可以利用的東西。

“小心!”小槐子護著她閃到另一側去,躲過了李憲扔過來的茶碗。

石榴被濺起來的瓷渣子擦了一下手背,雖然沒擦破皮,下一個茶碗難保躲得過啊。她立刻從小槐子身後探出小半個身子,橫眉怒指李憲:“不怕扎破您自己的腳就繼續扔,別以為婢子不敢衝您扔碟子,婢子在司膳坊玩丟沙包和投壺從來沒失過手,要毀容大家一起毀容!”

李憲絲毫不懼,彎腰抱起半人高的大花瓶,口裡喊著:“讓開!小槐子,王令你也不遵了?”

小槐子一聲不吭,張開雙臂護在石榴面前。他確實無話可說,一邊是李憲,他需要盡忠的物件。另一邊是石榴,他需要愛護的物件。石榴叫他違背臣子之規去打暈李憲,他不能那麼做;同樣的,李憲叫他違背心中所愛留下石榴,他更加做不到。

只能默默噤了聲,夾在兩人中間,一面護著石榴別被李憲砸到,另一面還要防止石榴擲出尖利物品傷了李憲。先等李憲發完火再見機行事吧……唉,石榴啊石榴,聽一句勸別來這裡多好。

李憲搬著花瓶費力地舉起來,一步一步向著石榴逼近。

“有本事赤手空拳來抓我呀,砸花瓶算哪門子英雄。”石榴心痛地望向那個大花瓶,至少值兩億啊兩億……越想越心痛,張口繼續討伐起李憲來:“禽獸,色狼!”

“石榴,郎在這裡!”李隆基扶著門,在混亂中認準了石榴。

他喊了一聲石榴,抬腳就要往裡走。正在玩老鷹抓小雞的李憲、小槐子和石榴聽到聲音,不約而同向後面望過去。臨淄郡王,李隆基。

三年不見,他清瘦了。

“別動,郡王您別動。”石榴忙制止他:“地上有瓷片,小心扎。”

李憲抱著個大花瓶,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他看著從後門繞進來的李隆基,尷尬地咳嗽了兩聲,說:“今夜有些私事要辦,不便久留弟弟,夜深了,早些回去安寢吧。”

“那就不打擾大哥了,弟這就將石榴領走。還請看在弟弟的面子上,別跟這個不懂規矩的丫頭一般計較。”李隆基踏著滿地碎瓷渣,向李憲作了個揖,隨便她犯了什麼錯惹惱大哥吧,替她擔待下來便是。

他笑著朝石榴張開雙臂:“是夢麼?我大概醉厲害了……石榴,過來,這些年尋你險些把郎的小金庫尋到虧空,你得補償。”

砰——

李憲手一滑,大花瓶滑落在地上。所幸花瓶胚子厚,磕缺了一角,帶著裂痕滾到了桌角下。

“你……想要她?”李憲指著石榴,問弟弟。看到弟弟肯定地點了點頭之後,他伸手拍了兩下李隆基的肩膀,低聲說:“這個不能給你。她今夜必須留在我身邊。”

“為何?”李隆基費力地調動著他半醉後緩慢凝滯的思維,問了句很沒水準的廢話:“因為你是大哥嗎?弟弟從未逾越過,也從未爭搶過……只是個宮人而已,為何?”

石榴膽顫心驚地瞥了一眼李隆基,這廝不但消瘦了,還笨到不會說場面話了?察覺到兄弟兩人間的氣氛莫名帶上了一絲火藥味,石榴鬆開小槐子的手,從他身後走出來。她先給臨淄郡王行禮,解釋道:“婢子此次到小築,只不過是受公主之託,替寧王醫治一項頑疾。郡王,您確是醉了。”

“醉話當不得真,還請寧王千萬別往心裡去。石榴既來,便是帶著誠意來的,您先歇會兒喝杯茶,待送走郡王之後婢子再奉陪摔茶碗吧。” 石榴說完,又向李憲致歉。

“石榴,你改行當醫女了?怪不得糕點鋪子找不到你……給哥哥治病要緊,郎在一旁等。”李隆基不明就裡,樂呵呵地搬了個凳子,坐在旁邊拿起一盞倖免於禍的酸梅子湯,掀起蓋子呷了一口。石榴不喜歡酒氣,他記得清清楚楚。

小槐子站在角落裡陰沉著一張臉,時刻準備衝上去當盾牌。今天一定不是什麼黃道吉日,明天必須到廟裡替石榴求幾份平安符,好叫她從頭掛到腳。

“隆基,你先回去。”李憲下了逐客令。

“寧王,他醉了。”石榴不願面對這樣艱難的場面,對著自己的未婚夫和初戀情人,去恭維另一個色狼男人身形威武以及無處不威武?!給她塊豆腐撞死吧……

她看了一眼郡王,扭過頭去,跟小槐子說:“郡王醉了,你扶他回住處休息。”小槐子梗著脖子,一動沒動。誰也別讓他從這屋裡離開。

一時間,屋裡的氣氛就像一團漿糊,混沌粘稠叫人喘不過氣來。小槐子陰著苦臉,李憲陰著恨臉,李隆基擺著一張陰晴不定的醉臉,三雙眼睛都互相盯來掃去,時不時落在石榴身上,石榴暗道糟糕。

糟就糟在越僵持越尷尬,越會加深不必要的胡思亂想。此役不可僵持。李憲和李隆基這一對兄弟說不定因這件事生出芥蒂。小槐子雖然悶葫蘆,但看到自己無力與之抗爭的兩個男人都要帶走石榴,心裡難保會留下點什麼創傷。

唉呦我的冤家們,你們就不能說個話麼?都沉默著等爆發呀?石榴就一個,不能掰成三份來分,俺給諸位滴溜溜滾上一遭,饒了我吧……石榴心裡喊著糟糕,手上迅速採取了應對措施。

她抓起桌上一大串葡萄,用盡力氣朝李憲身上扔過去,重新喊了一句:“禽獸!來抓我呀,抓到了不就任您處置了嘛。”

柿子要揀軟的捏。在對比過這三位冤家的脾氣性情之後,石榴選擇了較容易激怒的李憲下手。

李憲被葡萄砸後果然大怒,煥發了精神,將李隆基手裡的酸梅湯盅子奪過來,揚手就潑。小槐子立馬躥到前面,默不作聲擋住石榴。

“哥哥,石榴是我的人,你不能潑她。”李隆基扶著桌子站起身,要跟李憲理論一番。身為三子,自己為了他這個大哥的面子和名聲,都隱忍許久沒替父親出頭打抱不平了。攆狗還要看主人呢,何況是他要的女人,豈可隨意潑水折辱。

石榴順勢拽著小槐子高叫:“右邊,掩護我往右,那裡多寶格上還有不少東西能砸。小槐子,砸暈這個禽獸!”另一串葡萄加桃子一刻都沒耽誤,接二連三跟李憲做了親密接觸。

“石榴,他是我哥哥,你不能砸他。”李隆基看著滿身果漬的李憲,覺得他需要先批評教育一番石榴,再去勸大哥。怎麼能這樣沒大沒小,跟自己鬧也就罷了,哥哥得尊重。

“讓開,別擋著我!”李憲又擲出了瓷碗。堂堂寧王,天家子孫,竟然被一個小宮女戲弄過,成親納妃了還要被她戲弄,是可忍,孰不可忍,忍無可忍,何必強忍,想砸暈寧王?今天一定要先砸暈她!

新一輪的老鷹抓小雞在李隆基加入後再度上演,屋內乒乓不斷:石榴躲在小槐子身後東竄西竄;李憲咬牙切齒,抄起什麼就砸什麼;李隆基醉步踉蹌,一會兒擋在石榴面前要她別砸李憲,一會兒又拉著李憲的胳膊讓他別砸石榴,醉眼朦朧中,只覺得天旋地轉,蜜桃與核桃齊舞,茶水共梅湯一色,果子紛飛,禽獸之聲不絕於耳,比太宗皇帝打關東還激烈。

淪為戰爭犧牲品的桃子和葡萄躺在地上相擁而泣:哪裡是激烈?分明該叫慘烈啊慘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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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妃在院外聽著裡面的動靜,十分擔憂,疊著手踱來踱去,幾次想要派人進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都被劉氏攔下了。劉氏很淡定地點了一桌子洛陽菜,招呼元妃坐下吃夜宵:“別擔心,那個宮人我知根知底,鬧就由他們鬧去,沒準兒呀一鬧就好了。”

竹林子裡那幾間經不住折騰的小築,被三男一女蹂|躪了半個時辰後,終於敗下陣來,宣告再無一物可供寧王和石榴互相投擲。

石榴累得伏在小槐子肩頭直嚷胳膊酸。李憲仍在堅持著,舉起一摞子畫畫用的白絹,扔得漫天都是,可惜已經造不成任何殺傷力了。

“小槐子,喊人抬香湯,我要沐浴,鬧出一身汗來。”石榴有氣無力地吩咐他:“再來四碗吃的,我餓了,大家都補點吧。吃完了速戰速決,還等著回去休息明天逛街呢。”

小槐子詫異地望著她,眼裡滿是責問:速戰速決什麼?絕不允許寧王碰你一個指頭。

石榴仍貼在他身上,朝著李憲說:“您也累了吧?婢子早就說了,既來,便是帶著誠意來的。更何況奉了公主的命令,結果您倒好,非要先動手砸,總算是砸光這一屋子的東西了,趕緊的,入正題。請坐下歇歇,婢子一定盡最大的努力治癒您。”

“哥哥,坐。”李隆基搬過椅子,放在李憲身後:“叫石榴號脈開方子吧,弟等著帶她回去。”

李憲憤然坐下,朝石榴冷哼道:“怎麼治?治不好了你就別想再走出這間屋子。”

實際上,他砸了石榴這麼久都沒有一點興奮的感覺。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軟麵條太久,太醫都束手無策,他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今夜無非是琢磨一下如何報復石榴才能稍微抵消些他的痛苦。

“郡王也在這裡看著?婢子願聘郡王作個幫手。”石榴見李隆基不肯走,索性放開了。橫豎鬧了這麼半天,東躲西藏的,她那點兒努力維持的美好小形象早已化為浮雲隨著那夜風去……

“隆基,你回去。”李憲臉色很難看。

“哥哥,石榴聘了我。”李隆基臉色很桃花。

“你要怎樣?”李憲直直望向石榴。他就那麼分著腿敞開坐著,明白無誤地以殘酷的現實告訴石榴,他衣衫平整,波瀾不驚,“老鷹抓小雞”沒效果。

“婢子還能怎樣?您是男子,對付男子,最後的辦法與最穩妥的辦法只有一樣——美人計。”石榴無力地拍拍小槐子,說:“香湯、夜宵、紅綾、外加一把掃帚和普通繡鞋,屋門口喊一嗓子去,叫人送來。”

小槐子沒挪地,直接扯嗓子衝外頭吼:“寧王傳香湯夜宵紅綾掃帚繡鞋,速速備齊。”

元妃在外頭聽得真切,立刻派人打點。劉氏喜上眉梢,香湯那不是鴛鴦浴麼,石榴這孩子靠譜。

“哥哥所患何病?”李隆基在頭暈目眩中聽到美人計三字,仍強打起精神,牢牢抓住了石榴那句話的關鍵所在,美人計?!

他面綻桃花,笑對石榴:“菩薩果真靈驗,才許過,就應了。明天再給哥哥號脈開方子吧,今晚先跟郎回去,給郎來個美人計,郎要只以花瓣作飾的那種……”

“您真的喝多了,往後少貪杯中物為宜。既是婢子聘來的助手,勞煩郡王將寧王雙手縛住,以便於施針下藥。”石榴披帛遞給李隆基,煞有介事地對李憲說:“婢子跟竇公主學了許久奇門異術,也算小有所成。此番帶著誠意來,還請您配合。說不定一次就成功了,也有可能得花上四五次慢慢治療。”

她猛地這麼一正經,倒唬住了屋裡的三個大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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