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政詠接了一個電話，簡單地應對了幾句後就結束通話了。
李政詠說道：“救護車上的同事打來電話，那個人已經全部都招了。僱傭他的是個外國人。但是他知道的不多，我們的同事正在追查。”
“哎呀，真是辛苦你們了，”楊青遊隨口說道，“要不要請他們上來坐坐？”
李政詠搖搖頭：“不打擾了，他們還有別的任務……”
他的話還沒說完，楊青遊就回道：“好的，我也就客氣一下。我家可招待不了一百多號人。”
李政詠一下子語塞，感覺自己好像又被耍了……
“比起那個，倒不如先來說說你吧。”李任齊看著楊青遊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個張銘邕背後的人應該是思遊公司的殘黨吧？他們為什麼會突然對你動手？”
“我如果知道的話，哪還會這麼被動！”楊青遊聳聳肩，表示自己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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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任齊嘆了口氣，知道自己想從這傢伙嘴中套出點什麼，不付出點代價是不可能的。
“行了，我知道，我們之前都有在互相隱瞞，沒有坐到完全的信任。”李任齊撓撓頭，“算了，既然他們已經先動手了，那這些情報就沒必要繼續隱瞞了。”
“我會把我們知道的都告訴你，”李任齊對楊青遊表示了極大的信任，“而對應的，我希望你對我們也不要再有隱瞞。”
不過楊青遊可沒這麼好湖弄：“這就要看你給出的情報，到底值不值了。不過你放心，和我進行情報交易，絕對公平！”
“喂！你不要太過分了！”李政詠一拍大腿，“我們都表現出這麼大的誠意了！你就連一點虧都不肯吃嗎！你把我們【京組】的人當成什麼了！”
“首先，你們的‘誠意’我之前已經聽過兩遍了，”楊青遊豎起手指，做了個打引號的手勢，“其次，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你們所謂的‘國家安全部門’的名字叫【京組】嗎？”
“是又怎麼樣！”李政詠義正嚴詞道，“你今天也看到了！我們【京組】有華州的權力都多大！哪怕是我們現在就把你們抓了都……”
李政詠的話戛然而止，因為楊青遊舉起了自己的手機，螢幕上是錄音的介面。
楊青遊搖搖頭，把手機上的錄音機取消：“這種紅白臉的把戲以後還是少用吧，小李你的演技太差了！”
李政詠有些錯愕：“什麼意思……”
“很簡單，如果你們真的有這麼大的權力，並且不受其他部門監管的話，你這麼可能會怕錄音機？哪怕是直播都不會怕吧？”
“說到底，還是在虛張聲勢罷了，”楊青遊喝了口可樂。他給其他人的杯子裡都是熱水，只有自己的杯子裡可樂，還有夏月的杯子裡是果汁。
“所以啊，你們也別說什麼‘誠意’、‘信任’之類的話了，真的很可笑的。”楊青遊說道，“你們想用我身上的秘密找到突破口，我也想利用你們的資源解開謎團。”
“我們互利互惠，互相利用，互相合作，交換情報罷了。”楊青遊搖搖頭，從懷裡扔出一張卡和一副手銬，“收起這些東西吧！我不需要你們的‘信任’，從來都不需要。”
這些東西都是前兩次李任齊給楊青遊證明“信任”的信物，其中那張ID卡更是有諸多特權。但楊青遊從來沒有用過。
李任齊默不作聲地收回了那兩樣東西。他也沒奢望用這種東西就能夠“收買”楊青遊。兩人從頭到尾都在拉扯。
“這樣也好，”李任齊也絲毫不沮喪，“既然話已經說開了，那我也就不藏著了。”
“你的父母不在家，和你說在國外，明天才能回來對吧。”
楊青遊點點頭：“沒錯。”
“很遺憾，他們回不來了。”李任齊遺憾地搖搖頭，“四個小時前，他們從歐洲飛往華州的航班出現了意外，整架飛機都偏離了原本預定的航線，目前都還渺無蹤影。”
夏月臉上的表情沒有變化，但下意識地握住了楊青遊的手。
楊青遊面不改色：“嗯，還有呢？”
李任齊沒有回答他，只是死死地盯著楊青遊的表情，好像想從他臉上看出什麼：“你為什麼不難過。”
楊青遊咧開嘴：“如果你得知自己將要繼承數十億甚至上百億的家產，你會難過嗎？”
“是嗎？”李任齊也學著楊青遊的語氣道，“那我先恭喜楊先生了！”
楊青遊點點頭：“繼續吧。這個情報還不足以換我的秘密。”
李任齊目光灼灼：“內部消息，一天前思雲公司背後的集團已經宣佈破產，旗下所有的產業都已經被販賣，思雲公司及其旗下產品《庫洛之地》股份已經全部收回。”
“你沒搞錯吧阿sir！這種頭條新聞你也拿來當情報售賣啊！”楊青遊翻了個白眼，“有沒有我在《財經頭條》上看不到的？”
“有，”李任齊回道，“就在那個集團宣佈破產的一個小時之內，他們集團的最大董事，91歲高齡的羅曼先生宣佈去世。”
“老不死的還挺能活……”楊青遊都囔道，“還好我家倆老頭沒這麼堅挺……”
李政詠聽不下去了：“喂！你說什麼！”
楊青遊一拍桌子，發出一聲巨響，指著李政詠罵道：“幹什麼幹什麼！你是我兒子啊？我罵我爸關你什麼事！”
也不知道楊青遊什麼邏輯，還是單純地想佔個便宜。
“你！”李政詠氣得滿臉通紅。這次他可不是演的，而是真的氣的，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人，自己父母出意外了還說這種話，一副巴不得他們死的樣子。
虧自己之前還覺得楊青遊是個品行還不錯的人！原來是這種敗類！
“老李！你管不管自己侄子！”楊青遊不滿地嚷嚷道，“他再大呼小叫的，我就把他轟出去！”
“不用你轟！我自己走！”李任齊還沒有說話，年輕氣盛的小李一怒之下直接奪門而出。
（楊青遊：把我家門還給我！）
“行了，你繼續吧！”楊青遊把手放在腦袋後面，悠哉地回道，“還有什麼，一起說出來吧。”
李任齊沒去管自己那侄子，繼續說道：“還有，我們從他們集團的文件中找到了一點蛛絲馬跡。”
“當年思遊公司一開始的業務其實不是生物基因工程這些，而是‘生物網路程式’。後來他們的實驗成功了，才轉而進行生物基因工程……”
“而他們成功的試驗品很快就投入了市場，也就是你們庫洛之地所使用的第三代光腦。”
楊青遊心中一動。
他想到顧影之之前說的，看來顧叔叔之前在思遊公司的實驗物件應該就是這個“生物網路程式”。
不過表面上，楊青遊還不動聲色：“嗯……這條還有點價值。還有嗎？”
“暫時沒有了。”李任齊擺擺手，“該你了。”
楊青遊的第一句話就讓李任齊臉色一變：“你們派出去的臥底，名字是叫王照月吧？”
李任齊驚道：“你怎麼知道！”
按理來說，他們京組派出去的臥底應該是組織內的最高機密，就連李政詠都不清楚，只有到了李任齊這樣級別的人才能知道這些。
這種機密中的機密，怎麼會被楊青遊這個“外人”得知！
“我的情報來源你不用管，反正可靠就是了！”楊青遊看李任齊的反應，基本就等於預設了。
李任齊長呼一口氣：“楊青遊……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啊！”
“少拿這種沒用的話來奉承我！”楊青遊翻了個白眼，“你還不如誇我玉樹臨風好使。”
“總之，我給你的情報就是，”楊青遊一字一句地說道，“王照月，沒用死。”
“不僅沒死……他還就在你們的眼皮子底下！”
“我租的那個小區的王伯，就是王照月！”
“你是說……那個六十多歲的老人王伯？”李任齊皺眉道。
“不信啊？”
“他怎麼變成……不，你等一下！”
李任齊站起身，走到外面去打了個電話，一分鐘後回來了：“我信……還有什麼情報嗎？”
“還有，”楊青遊說道，“庫洛之地中出現了一組特殊的技能資料，這些資料的效果可以影響現實世界。”
楊青遊把【REWRITE】的事情和李任齊講了一遍。
這下哪怕是李任齊都坐不住了：“你確定？”
如果是王照月的事情李任齊還有求證的可能性，但要說作為遊戲中的技能，【REWRITE】能夠影響現實，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我知道你不信，沒關係，你就把這個當做是假情報好了。”楊青遊無所謂地說道，“反正我也沒有經過足夠的試驗，說不定是我失心瘋了也有可能。”
李政詠眉頭緊皺。他的理智告訴自己，這一定是楊青遊的障眼法，就像之前的許多障眼法一樣。
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這次是真的……
他對自己的直覺和眼界還是很自信的，就像他看得出來，自己之前說楊青遊父母事情的時候，對方強裝出來的那份鎮定。
但現在，李任齊看著楊青遊的眼睛。
要麼是楊青遊瘋了，要麼是這個世界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