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花釀和謝寧
正在此時，花釀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啊，好，我來了。”白曦回了一句花釀回頭看著羅海燕和紀綰兒。“燕兒你好生養著，我去去就來。綰兒道長，麻煩你陪著一下海燕啦。”
羅海燕揮揮手：“行了行了快去吧……嘶，好痛。”沒想到她手上動作一大，立馬又扯到了手上的傷口，痛得她倒吸冷氣。
白曦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你安生點，等你好了隨你怎麼皮。”
說完，白曦已經走到門口，突然又停下腳步側頭看著羅海燕：“對了，老頭子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來看過你後就匆忙走了，讓你不用擔心。”這個自然是她用來騙羅海燕的，她太瞭解羅海燕了，若是讓她知道羅振突然失蹤，那一身慘不忍睹的傷恐怕就別想好了，不得把她自己折騰到沒力氣才有鬼。
“嗷，知道啦，你快去。”
原來是玉溪過來了。
“玉溪道長。”“喵。”
白曦剛到玉溪身前，不知道跑哪裡去的郭錫珈突然從一旁跳了出來，不滿地站在前者身前，阻止了她再上前一步。
玉溪見狀很自然的彎腰準備將郭錫珈抱起來。“白姑娘，你的貓真粘你，每次見到你它都在。”
眼見玉溪就要碰到郭錫珈，白曦連忙一把將貓兒撈了起來。
被玉溪疑惑的眼神凝望著，白曦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呃，小白脾氣有些暴躁。上次還抓傷了沉風道長，萬一抓傷了玉溪道長就不好了。”
玉溪恍然，心裡還是有些疑惑。小白看起來很溫順啊，白曦去哪裡它都乖乖的跟在她身後。
不得不說，玉溪這誤會大了。
他沒看到郭錫珈將白曦一屋子的名貴物品翻得一團糟的時候也沒看到白曦將小白租給那些少女心爆棚的大媽的時候……他唯一沒有誤會的是，某貓確實一直跟在白曦身邊，不論在龍井村還是到天妖城以後，只是很多時候某人並不知道而已。
突然又落入熟悉的懷抱，郭錫珈先是呆了一下，隨即安心的趴在某人懷裡，明顯是不準備下來了。
“玉溪道長，你找我可是有什麼事？”見玉溪還是有些疑惑的模樣，白曦連忙轉移話題。
玉溪道長收起了疑惑，正色道：“白姑娘，還記得那日化作沉風道長襲擊你的那人麼？”
白曦心裡一緊，直視著玉溪道長。“記得。”她本來想請郭大爺順便幫她查一下這事的，沒想到玉溪道長竟然這麼上心，不但沒有忘記這事，還特意過來找她。
郭錫珈聽到玉溪提及此事，從白曦懷裡抬起頭，看著他。
“我根據你身上的傷口大概確定了一下，畢竟天妖城也不是什麼妖都能混進來的。據我猜測，襲擊你的妖怪可能和姬家有些關係。”
聽到玉溪說‘不是什麼妖都能混進來的’這句時，白曦抱著郭錫珈的手微微收緊，明顯是有些緊張。
玉溪只當是白曦緊張他所說的事，沒有多想：“你也知道沉風道長和花釀道長都是姬家的人，一個是姬家少主，一個是姬家大弟子……所以我今日特意繞開他們兩人，並未和他們提及此事。”
“和姬家有關係？”難道是他們曾經捉妖怪的時候牽扯上的？
“嗯，白姑娘你也知道。‘醉生夢死’其實就是是姬家在天妖城的代表罷了。”
“這個我知道，但不是很清楚。”
玉溪突然停住了手上的動作，定定地看著白曦。
“玉溪道長，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被玉溪看得發毛，白曦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玉溪突然眯起了眼睛，表情也不似平時柔和，給人一種凌厲的感覺。“白姑娘，你的記憶是不是有問題？”
噗通，噗通，噗通。突然的心跳加速讓白曦更加抱緊了郭錫珈。他怎麼會知道？知道這事的人只有那麼幾人才對，那幾個人也沒有那種閒情逸致拿她的這點兒破事出來說才是啊？就算說了，眼前這人也不會突然用這麼凌厲的眼神看著自己啊。
白曦沒有說話，但她的反應已經給了玉溪答案。
“看樣子是了，難怪，難怪，難怪。”一連三個難怪，可以看得出玉溪很是驚訝。
“玉溪道長？”白曦感覺越來越迷了。難怪玉溪道長認識自己？
“哦，沒什麼。”看著白曦疑惑的模樣，玉溪道長回過神來，又恢復了一副雲淡風輕模樣。“我想若不是白姑娘記憶出了點問題，那對有些家喻戶曉的東西也應該很清楚才是，所以才這般大膽的猜測了一下。”
“這樣啊，玉溪道長猜得不錯。我確實因為一些原因所以記憶有損，讓玉溪道長見笑了。”
“啊哈哈，這個沒什麼，是我問得草率了。”玉溪出人意料地打了一個哈哈，接著又收斂了臉色。“既然白姑娘記憶有損，那玉某便將我知道的都說一遍好了。”
見白曦微微點頭，玉溪才繼續開口：“沉風道長我就不用說了，他是姬家家主的唯一一個兒子，也就是姬家少主。姬家主閉關後，整個姬家和‘醉生夢死’都是他在打理。我想說的是花釀道長。”
白曦看著玉溪道長，示意她繼續說下去。郭錫珈曾給她說起過花釀，而花釀也曾給她說過自己，說起來他們兩人似乎是合作關係，可到如今她都不知道花釀要和她合作的事究竟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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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溪正經的眼神看著白曦，一字一句地道：“花釀，不過是他從姬家流放後隨便換的一個名字，或者白姑娘可以叫他，謝寧道長。”說話間，玉溪始終關注著白曦的表情，他不確定白曦的記憶有損究竟損到了什麼程度，只能暗中觀察。
“喵！嗚～”
白曦還沒有反應，她懷中的郭錫珈已經有了炸毛的趨勢。
“小白，乖，別鬧。”白曦抽了抽嘴角，最終還是大著膽子順了順貓兒的毛。就怕大爺一個不高興要鬧事。
好在在白曦的撫摸下，郭錫珈沒再作妖。只是當白曦將手拿開的時候，某貓又開始做出齜牙咧嘴的模樣來，前者只好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撫那顆雪白的貓頭。
見小插曲已經過去了，玉溪這才又繼續道：“花釀道長在姬家的時候就已經是有名的青年才俊，若不是因為後來發生了那件事，花釀道長恐怕也不會同今日這般，甘願在天妖城過著普通人般的生活。”
“那件事？”
“啊，白姑娘不好意思，是我有些草率了，忘記麼白姑娘你的情況特殊了。”
停了一下，玉溪又說道：“大概是在三年前左右吧，天妖城突然傳開訊息說有妖怪入侵—當年被大批妖怪入侵的陰影還籠罩在大部分人心中，一聽說有妖怪混進來了，所有人的第一反應就是將那妖怪碎屍萬段。從傳出訊息到捉拿住那妖怪，僅僅歷經了三日，聽說第四日那妖怪便被處決了—可惜當時的情況玉某並不是很清楚，玉某不敢草率的揣測。”
白曦微微挑眉，玉溪道長也不是很清楚？
如同知道白曦心中的疑惑，玉溪道長接下來便為她解疑了。“玉某恰巧是那件事過後來到天妖城的，來的時候正好遇到謝寧道長突然從姬家趕到張家，二話不說便動起手來。”
“玉某初來乍到，張家前輩也正好想要測試一番玉某，便讓玉某出手阻止謝寧道長……謝寧道長的道行著實高深，當時的我竟然處處處於下風，同謝寧道長過招不過十來下，便再也沒有還手之力了。”
“後來，讓所有人意外的是，竟然是張家主出手才制服了如同發瘋般的謝寧道長。”
“謝寧道長畢竟是姬家的大弟子，張家主拿住謝寧道長後便派人給姬家送了訊息過去。姬家主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不由分說的便罵了一頓謝寧道長，他缺始終一言不發，安靜的聽著姬家的罵自己。也是在那個時候，姬家主當著所有人的面，宣佈將謝寧道長流放，從此以後姬家再也沒有謝寧這麼一個弟子。”
白曦疑惑的眨眨眼睛：“那此事同那襲擊我的妖怪有什麼關係麼？”
“唉。”玉溪長嘆一口氣，抬眼看著天邊：“關於謝寧道長為何突然到張家大鬧的原因，在那之後玉某也特別關注了一下。可是沒想到得到的訊息竟然都是因為張家是處決那只小妖的主要牽頭人。”
“花釀……謝寧和那妖怪還有關係？”
玉溪緊皺著眉頭道：“這之前的事似乎都被壓了下來，我也並不是很清楚，但是我還是朝著那個方向猜測了。如果謝寧道長正好和那只妖怪認識，而且比較熟。但是單憑藉這一點也不能猜到當時的真正內幕。只知道當年謝寧道長的事可能會和那妖怪的事件有關係。”
白曦一隻手緩緩撫摸著懷中貓兒，隨即點點頭表示同意玉溪道長的說法。兩件事捱得如此近，如果說真的一點聯絡也沒有才更加奇怪。可是當年是事究竟是怎樣的恐怕比她想象中的要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