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想一下的話，喬治現在的行為還真和渣男沒多大的區別。
之前的PUA就先不談了，只說現在，這傢伙先給大家賣了一個關子，然後又讓大家去猜，謎題還不揭曉。
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像是脫了褲子就跑的渣男。
別人還意猶未盡著呢，結果這傢伙跑了。
都不負責的。
不過，宣傳目的是達到了，也從之前的負面宣傳變成了正向宣傳，這欲揚先抑的手法屬實是讓他頗為驕傲了。
“現在的資料怎麼樣？”
喬治躺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有那麼點資產階級的姿態，聲音澹澹地吩咐著下面的員工過來彙報。
“資料在上升，《Old Town Road》的播放量已經越來越高了。”
“網上還有人會對God換人的事兒產生質疑嗎？”
“那倒不至於。”員工澹澹地解釋，“或許是他們足夠喜歡這首歌，也可能是我們的說辭說服了他們，總之，現在沒人再討論God換人的問題，而是......”
“而是什麼？”
“他們開始把兩個God相比了，還想著比較哪個唱得更好。”
喬治：“......”
這樣的事兒當然是好事，能有討論，就意味著有源源不斷的熱度，要是其他人的話，喬治可能還會讓人下場推波助瀾，但是他現在完全不敢。
讓兩個老闆比？
誰敢啊。
不過，這次他也算得上交了一份滿意的答卷。
喬治拿起了桌上的飲料，輕輕地抿了一口，那罐可樂已經沒多少氣了，可在他嘴中，依舊是甜的。
他感受著那黑色的糖漿在嘴巴裡冒泡泡，然後閉上了眼睛，繼續睡去了。
...
與此同時。
國內。
顧清寒眨巴著眼睛看著美利堅那邊的音樂各大榜單排名，很難想象之前還半死不活的《Old Town Road》，現在居然有能快速衝擊第一的勢頭。
“厲害啊。”顧清寒忍不住地衝路揚豎起大拇指，“《Old Town Road》才剛釋出沒兩天吧，就有現在的資料了？”
“想象之中。”路揚點點頭，“其實像《Old Town Road》這樣的歌，更適合從短影片爆火，它很適合作為短影片的背景音樂。”
“所以......”顧清寒歪著頭，她的確有想法，可還是不敢說出口。
“所以，可以進軍美利堅了。”路揚聳聳肩，“音樂進軍，抖音也過去吧。”
“忙不過來的。”顧清寒搖了搖頭，“你沒時間，我沒時間，國內沒幾個人，現在任職深橋唱片CEO的張森同樣不是管理網際網路公司的好手，我們身邊沒幾個能用的人。”
“倒是有一個。”路揚摸著下巴想了想，“那家夥管理能力還不清楚，但是抖音算是給他玩明白了，反正就試試水唄，如果能讓他去的話，讓他去最好。”
“誰啊？”
“顧添衡。”路揚一字一句。
顧清寒：“......”
她眨巴著眼睛看向路揚，很懷疑自己的老公開始騙自己了。
“其實顧添衡還挺適合的。”路揚慢條斯理地說著理由，“首先，顧添衡那家夥本就是管理專業畢業的吧，其次，當時弄抖音的時候，他也在跟著，知道很多流程，況且這傢伙最近拍那短影片都拍成啥樣了，抖音都給他玩明白了，估計這傢伙閉著眼睛都能熟練操作，讓他過去是再好不過的事兒。”
“缺點就是......”顧清寒想了想，說，“他可能不想去，還有就是，就算去了，也不可能負責管理。”
“有張森。”路揚這時候終於想起了深橋唱片的那個老夥計，“張森是守成型別的，很適合穩紮穩打，顧添衡嘛......這傢伙肯定瞎搞，有個人看著就好。”
顧清寒不說話。
她已經在腦袋裡想象著顧添衡和張森兩個人合作時的場景了，顧添衡估計想大刀闊斧，然後又被張森刪刪改改，到最後就成了......
中庸！
剛好合適。
“應該不錯。”顧清寒點點頭，“可是你又怎麼打算讓顧添衡過去。”
“簡單。”
路揚沒解釋，直接用行動證明一切，他當即撥打了電話，還把音量設定成外放，電話接通了，顧添衡那頭的聲音懶洋洋的，像是沒睡醒。
“我說大哥，大清早的找我什麼事？”顧添衡的語氣裡都藏滿了抱怨，“你也知道單身的傢伙在家裡受人嫌，我六點鐘被爹媽從床上拉起來跑步，現在好不容易睡個回籠覺呢，你一個電話就打過來了，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想給你寫首歌，你不想唱的話那就算了。”
“你在哪？我現在去你家找你！”
顧添衡立馬回，同一時間，電話裡還響起了細細碎碎的聲音，大概是那家夥在急急忙忙地穿著衣服褲子，路揚能想象到他的猴急樣子。
“有條件。”顧清寒輕聲說。
“保證完成任務！”顧添衡問都沒問，“就算咱們媽介紹了一個三百斤的讓我去相親，為了一首歌，我也得去了！”
路揚：“......”
顧清寒：“......”
“沒那麼可怕。”路揚小聲解釋著，“也不是讓你相親，就是想讓你在國外呆一段時間。”
“國外？”顧添衡一愣，“那到時候的樂隊怎麼辦？”
“樂隊估計還要半年，半年的時間夠了。”路揚保證著，“你放心，到時候的樂隊絕對會有你的位置。”
“要呆半年？”顧添衡的語氣突然變得嚴肅了，“你們想讓我過去幹嘛啊，成立啥專案了？想讓我過去援建？真想讓爺去工地打螺絲唄？”
“和援建差不多。”
“不行。”顧添衡拒絕地斬釘截鐵，“援建，一首歌怎麼行？”
路揚：“......反正歌不會少你的，就是全英文歌，你能不能唱？”
“這事兒我應了，說吧，想讓我幹嘛？”
“去國外弄抖音，你當二把手。”
顧添衡：“......”
見顧添衡沉默了好一會，路揚還在循循善誘，“你想想啊，現在的《歌手》節目已經沒有了你的位置，而且我看了公司的行程安排，你近期是沒有任何事的，所以你除了上班就只能呆在家裡睡大覺，那種滋味可不好受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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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添衡沒說話，默默地點頭。
哪能好受啊，那些母子父子，時隔一年才能見兩三次的那種，每次見面的第一天都是父慈子善，但第二第三天，孩子的家庭地位就能從國寶變成垃圾了。
更何況像他這種天天呆在家裡的人。
“所以能跑路咱就跑了，跑路能幫忙做事，爸媽不會說，而且你還有歌唱，何樂而不為？”
過了很久，顧添衡認真道：“我得想想。”
他真的是需要想想，其實路揚讓他去做的事兒，跟接手顧源那老家夥傳下來的產業沒什麼區別，名義上是幫著路揚推廣專案，可實際上，還不是鍛鍊他的能力。
所以自己要去嗎？
顧添衡想不清楚。
去了的話，他當然可以有新歌來唱，在這一點上他很相信路揚的人品，只是那滿滿半年的時間，是不是有點無聊了，而且做完之後，老爹還不會不會讓自己在娛樂圈瞎混？
顧添衡想不清楚。
他推開了房門，爹媽還在沙發上恩恩愛愛呢，一個切好的西瓜靜靜地躺在長桌上，他們一個負責喂一個負責吃，很難想象到這是結婚了幾十年的老夫老妻。
“喲？”顧源一副見了鬼的神情，“就睡那一會？”
“被路揚那小子打電話給弄醒了。”
“打得好！”顧源說，“看來以後我也可以打電話讓你起早點。”
顧添衡：“......”
“算了算了，說事。”
顧添衡走到老爹的身邊，他雙手交叉，做出一副認真談話的姿態，這種認真在顧添衡的身上很少見，至少顧源這二十多年來都未曾見過幾次。
“什麼事？”
“路揚想讓我去美利堅。”顧添衡開門見山地交代著起源，“他和顧清寒都想把抖音那玩意推廣到海外，然後身邊又沒啥人，所以就想到我了。”
顧源：“......”
他上下掃視認認真真地看了顧添衡一眼，一直都在懷疑這傢伙話裡的真實性。
“二把手二把手。”顧添衡抱拳表示服氣，“他們想到我的原因是我抖音玩得好，還有就是他們，規劃大局的不是我，而是深橋唱片那CEO。”
“張森啊......”顧源恍然大悟。
張森一直都是個不錯的管理者，不然那時候的顧源也不會安排那家夥跑到顧家海外擔任高層，雖然說後面因為收購深橋唱片的緣故把他弄了過去。
但顧源其實一直都還在關注著那個傢伙的。
如果顧添衡和張森配合，好像還真不錯。
“你想不想去？”顧源認真道。
“想，也不想。”顧添衡坦白從寬，“你知道我就沒想過要搞那些玩意，但是路揚那小子拿給我寫歌來威脅我，還說你倆整天沒事幹，淨瞎給我找對象，還說我過去後的日子一定很瀟灑。”
顧源：“......”
不用想他都知道自己兒子的那後半句話是錯的，只不過他也懶得糾正。
“不想的原因，是不想搞這方面的東西？”
“我覺得這個問題，你心裡比較清楚。”顧添衡抬頭望著顧源。
顧源嘿嘿一笑。
那確實，如果顧添衡這傢伙真的有管理天賦和技巧，說不定到時候得顧家都不用找職業經理人的，直接讓顧添衡這小子上任就好了。
如果不好，那就老老實實找其他人，反正之前的財產已經足夠兒女幾輩子衣食無憂了。
“去吧。”顧源點點頭做出了決定，“我到時候讓路揚多幫你寫兩首歌。”
“嘿，您面子可真大。”
“路揚我女婿，我在他面前，面子能不大麼？”
顧添衡聳了聳肩，轉身就跑到房間裡開始收拾行李了，只留下客廳裡的顧源和方菲看著他離去的背影。
明明兒子已經快要離開，但兩人的嘴角還是彎出笑容。
一方面，是那顧添衡開始變化了，另一方面......
他們催顧添衡結婚催得自己都煩了，眼不見為淨。
...
“我說哥們，我都到美利堅了，你的歌呢？”
幾天後，顧添衡下了飛機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給路揚，他報平安的同時還喋喋不休地抱怨著，“我都到了，歌每一首，不是這麼欺負大舅哥的吧？”
“我建議你緩緩，這幾天的美利堅樂壇都被一首歌霸榜了。”路揚解釋。
“緩緩，又不是直接唱，看歌詞總行吧。”
“到時候張森會幫你安排。”路揚沒順著他的話走，“如果你真想唱歌的話，有事沒事去看看深橋唱片吧，那邊還是有不少人在寫歌的，而且一直苦惱沒人唱，如果你去的話，估計能。”
“敷衍，敷衍，太敷衍。”
顧添衡直搖頭，“你能不能聽聽我這的音樂聲，聽得到吧？你看看人家的音樂，走到街上都能聽到很多人的嘴邊在哼著一首同樣的歌，這場景能和《僱傭者》剛出來的情勢媲美了。”
“所以呢？”
“所以讓你們多學學，學習寫很多歌，所以啊......到時候直接砸給我，我幫你來唱。”
路揚：“......得了不說了，張森應該馬上到了，我得先去準備下一期的比賽。”
電話結束通話了，顧添衡看著身邊無數行人的嘴型，又看著半空處的音樂單曲宣傳海報。
《Old Town Road》
這應該是剛才聽到的那首歌的名字，顧添衡心想著，這樣的歌真不錯，第一次聽就有搖頭晃腦的衝動，看來藏龍臥虎的美利堅還真是......
領先了國內好大一步。
他順著海報一路往下，漸漸地，臉色開始變化了。
“這玩意不就是路揚和顧清寒？”
“還神秘歌手，其實就是這兩個小家夥在輪流唱歌罷了。”
顧添衡搖搖頭，深感無趣，那些傢伙都說國外的空氣是香甜的，可顧添衡突然不覺得了。
因為嗶都被那倆裝完了。
“不過這宣傳......”
最後，顧添衡等著面前的海報看。
“到時候的我也要有這種規格的待遇。
”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主要任務還是弄好外號版的抖音。
這時候有人拍了拍他的被，顧添衡回過頭。
“張森。”對方伸出手。
“顧添衡。”顧添衡回握，“有勞，有勞了。”
他還想拍張照片記錄一下發給路揚和顧清寒呢，想了想還是算了。
——
——
晚安，我明天早上起來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