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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驅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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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瀑女士,北地災厄堡的主人,強大的傳奇綠龍,腳下土地和天空的擁有者。同時,也是斯坦德路的老媽。

而這個以樹木傳聲的德魯伊,自名為“腐橡”,一個年齡400年的老家夥,出身什麼種族已經沒人知道,但他是血瀑女士的總管和使者。無論是他在領地內的影響力,還是隱而不發的個體力量,都讓斯坦德路不得不忌憚。

青年綠龍一個激靈,收起敵意。“我母親?額,那麼,她是不是知道了我……額……知道了我的玩笑?”

腐橡哼唧著:“你的玩笑,對這些勤懇的奴隸來說,都是致命的。”

斯坦德路不安的來回甩著尾巴,“她很生氣?”

老德魯伊沒說話,但斯坦德路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翻白眼。突然綠龍腦筋一轉:“嘿,是不是你向矮人告密,我今天會進行捕獵?”

腐橡避而不答,他伸出紅杉木的枝葉點在鄧巴克胸膛,樹枝末端爬出幾條肉乎乎的小蟲,用銳利的口器鑽破肌膚,在皮下爬行。綠龍厭惡地看著他的治療方式,沒一會,鄧巴克腫脹的關節軟化,哼哼著爬起來。

“我已經很久沒見她這樣動怒了,少爺,而且我認為你每拖延一秒,她的憤怒就會多增加一分。”

“好好好,我這就回災厄堡。”

老德魯伊對矮人說:“至於你,鄧巴克,先回去安撫礦工們的情緒,確保明天的開採照常進行。”

鄧巴克嘟囔:“安撫個屁,他們巴不得我死,不知道這會多開心。”他朝著老樹鞠了一躬,“感謝您,腐橡大師。”

斯坦德路正張開雙翼,聽到這話,咳嗽一聲,把矮人嚇的一哆嗦。鄧巴克連忙轉身鞠躬:“斯坦德路少爺,您慢走。”

綠龍三角形的雙翼前端,各長著一根鉤趾,讓他可以雙爪雙翼並用,利落地爬上樹頂,從林梢起飛。他在心理給德魯伊記賬,“噁心的老樹叉子,早晚一把火燒掉你。”

他飛過山腳下,入夜才開始經營的酒館,燻肉和蘑菇湯的香氣順著煙柱衝進鼻腔。視窗的灰矮人們朝著綠龍舉杯,因為他們知道到山腳下“狩獵”就結束了,綠龍不敢破壞聚居區,這裡每一根木頭和釘子都是屬於血瀑女士的財產。

斯坦德路哼了一聲,越飛越高,直至觸碰雲層。極目遠視,萬物都在身下,身處視野無限開拓的空中,狂風呼嘯而過,被龍翼無情撕裂,他飛的興起,攏起翅膀以身體為軸心,在雲層中螺旋穿梭,雲層霧氣隨著他的動作,遠遠波盪開來。當重力將他拉扯,就猛力張翼,感受空氣發出的悶響,好像是大地對巨龍無奈的嘆息。

他飛過4處礦脈,飛過林場和獵場,飛過狗頭人的雜亂聚居區,最終在一座山峰的半腰看到災厄堡。

災厄堡是三千個灰矮人掏空了山峰所建造,入口外側堡壘建立起高聳的城樓和哨塔,堡壘遍佈朝天的拒龍刺,城牆內的射擊孔排布二十架大型弩車。這些不是為了防備東面和南面的類人聯盟,高山和嚴寒足夠抵擋他們,是為了應對來自同族的挑戰。不過自從北方山脈的兩個白龍部族,十五條青年和成年白龍聯合起來謀奪血瀑女士的領地,然後永遠地掛在堡壘外牆的尖刺上之後,就再也用不上了。

哨塔的龍裔士兵看到斯坦德路的身影,吹響號角。當斯坦德路降落在向外延伸的巨大平臺上,堡壘的鋼鐵巨門正好緩緩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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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到傳奇巨龍的體型,堡壘內的通道寬大得誇張。每隔一百尺就懸掛火盆,但都沒有點燃,因為治下的奴隸,以灰矮人、龍裔、狗頭人等為主,都具有黑暗視覺。斯坦德路在其中漫步,偶爾有見到奇形怪狀龍裔僕從,紛紛行禮。血瀑女士更信任血脈的統治,所以不反對、甚至鼓勵她的配偶和子女寵幸自己的奴僕——不管是矮人、狗頭人還是地精,用這種方法創造出許多相貌奇特、體格粗壯的半龍裔,來充實她的近衛隊。

綠龍正想著,他的哥哥姐姐們是怎麼適應類人種族的外觀,這種審美簡直是墮落,那些小玩意甚至都不長鱗,醜死了。快到主會客廳時,一個身影對向走來,讓他把剛剛的念頭扔到天邊。

“艾西亞。”綠龍呼喚道。

艾西亞是藍龍血裔,比常見的類人生物高一頭。她手持一根黃銅杖,身穿染色的兔毛短袍,她的面相保持了類人生物的五官,輕靈靚麗。龍脈體現在鱗狀的外耳,一隻粗短的獨角從頭頂向後生長,身後龍尾輕搖。她的長髮是深藍色的,在空中輕輕漂浮,髮絲之間偶爾閃過一絲電芒。

她的父親是女士的前前任配偶,藍龍卡斯提奧,母親則是從無冬森林被擄掠來的精靈奴隸。艾西亞比斯坦德路還年長四十多歲,巨龍和精靈都是長壽的種族,所以她看上去還是少女模樣。斯坦德路還是幼崽時,半龍精靈就開始照料他了,當小龍崽漸漸成長,兩者的關係越加親密。

艾西亞把黃銅杖在地上一頓,“你幹什麼去了,她情緒很不好。”半藍龍裔嗔怪說。整個領地也只有她能用這種語氣和斯坦德路講話。

綠龍一攤爪,“我沒幹什麼啊,沒咬死誰,也沒對誰噴吐,只不過是一個灰矮人斷了骨頭,為什麼小題大做。”

“重點不在於幾個灰矮人的死活,而是你又讓她失望了。”

“到底是誰向母親告密的?”斯坦德路咬牙切齒問。

艾西亞無奈搖頭:“你瞭解的,森德。”她稱呼綠龍的乳名,“我首先是女士的女僕長,然後才是你的看顧人,某些資訊不能透露。”

“哼哼,就算你不說,我也能猜到是誰。”

“猜到又有什麼用,你動不了他們,還是好好想想一會怎麼面對你母親吧。”

一想到馬上就要承受傳奇古龍的暴怒,斯坦德路又垂頭喪氣起來。

“你要做出認真反省的樣子,不要多說話。你做的事太愚蠢,太幼稚,無論什麼樣的解釋都像狡辯,只會適得其反。”半龍裔精靈沉吟一會,對他建議到。

艾尼西亞又開始苦口婆心地勸導起青年綠龍:“你整天無所事事,為什麼不幹些正經事呢?我剛學會魔法伎倆的時候,你已經把你的兄長按在地上揍了,現在我已經是掌握4環法術的術士,你還在玩鬧。”

“你看我的爪子,是適合抄寫咒語擺弄卷軸的樣子嗎。”

兩人來到會客室門口,艾尼西亞讓斯坦德路等在門口,自己先進去通報,即使是親子,也不能擅自闖入另一只巨龍的巢。

“女士,斯坦德路少爺來了。”

“進來吧!”女士用龍語大聲傳喚自己的兒子,更像是在咆哮,巨大的聲響在洞穴內迴盪。

斯坦德路趕緊走進去。龍巢大廳非常寬大,足夠策馬狂奔,灰矮人修築的拱頂繪滿風格粗陋的壁畫,多是血瀑女士征服人類城鎮、毀滅黑暗精靈聚落、活吞雙頭食人魔一類,反正都是灰矮人的世仇。大廳有五個通向其他房間的廊道,都封閉著。洞壁上嵌入幾隻火盆燃燒,讓洞內暖融融的。

大廳中央的高臺上,堆滿了金幣、珠寶以及別的值錢玩意,血瀑女士臥在她一小部分的財產上面,隨手撥拉著一捧紫水晶簇。她左側擺著一盆產自無冬森林的蜜餞水果,右側是來自極北霜土的獸人烈酒。以高臺為中心,蒼翠的灌木、蔓藤輻射到整個洞穴,整個洞頂彷彿一個植物園,鬱鬱蔥蔥,而每一顆植物,都生長出猙獰的尖刺,他們的莖葉和果實蘊含各種類型的劇毒。這些絕不屬於高寒地帶的植物,是來自於綠龍的血脈影響,就像黑龍所在的地方會慢慢變成沼澤,銀龍所在的地方會變成冰宮,龍的魔力慢慢地浸透周遭環境。

斯坦德路已經有人類的二層房屋大小,而和他母親比起來,兩者體型差距彷彿猛虎和貓咪。

“日安,母親。”青年綠龍不敢看他的母親,小聲問好後便低著頭趴在她的對面。

“抬起頭來,我的兒子,巨龍永不該膽怯。”斯坦德路壯起膽子,抬頭和他的母親對視。血瀑女士眯著她的眼睛,金黃色的瞳孔越發顯得細長。威嚴的目光壓得斯坦德路喘不過氣來。

“森德,我聽說你今天又襲擊了我的礦場,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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