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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褻瀆者”卡利斯多斯(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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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真的嗎?”恩格爾呼吸急促。顯然對於這個新情報有點不知所措。

“我能感知到對方的阻擾,而且施法的手法絕不是奧術法師或者聖光牧師可以模仿出來的。”卡利斯多斯回答道。

卡利斯多斯同情地看著恩格爾臉上的表情從愕然到欣喜再到沮喪,最後停在了殉道者專屬的決絕。他知道橫斷軍團大部分薩滿之所以願意追隨自己,除了出於袍澤之情,想要為自己的薩滿信仰正名也是一大原因。結果在這樣一場意外的初戰中就遭遇了潛在的教友同志,卻很不幸地變成了相互對抗的立場。這種對造化弄人的感慨卡利斯多斯感同身受。

“你覺得那是個矮人還是人類?”恩格爾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見過矮人嗎?”卡利斯多斯問道。

“當然沒有。你出身激流堡,你應該見過吧?”

“是的,見過不少。其中大部分都不會和人類談他們的信仰。不過我猜測多半不是矮人,矮人不是什麼戰術大師,絕不會有在信仰上愚弄我們的手段。”

“我不明白。”恩格爾說道,“愚弄我們的信仰是指什麼?”

“就是杜撰出這山嶺與安托里娜有聯絡的計策。”卡利斯多斯指了指如利爪般指向天際的山嶺,“這樣的山嶺少說成形也有幾千年了。黑火事件到現在還不到四百年!恐嶺堡裡大概藏著某種元素之力的增幅器,讓我們誤以為這裡有特殊的先祖之力,然後把我們引誘到這裡來,讓我們建立起一種虛假的心理優勢。證據就是儘管這裡的元素之力非常強大,但我們的薩滿法術卻變得不穩定起來。你們之前始終無法與我建立遠端精神聯絡就是這個原因。也許他接下來還會透過夢境影響我們的判斷,最後再來一段安托里娜隕落的預言,讓我們覺得滅亡是不可逆轉的命運。”

“這不就和我們對付巨魔的手段差不多嗎?想不到奧比克還有這樣的能人。”恩格爾吐槽道。

“是不是能人,我們馬上就知道了。”卡利斯多斯露出了標誌性的邪笑,“他們不是喜歡增幅嗎?我們也增幅!讓他看看自己自作聰明的下場。”

“褻瀆者”與年輕的薩滿立刻開始了工作,製造一個臨時祭壇不需要太多人力和物力。簡單的幾塊石頭與一柄作為媒介的先祖匕首在大地上組合一個特殊符號就算完工了。

這一次他們要做的是激怒元素之靈。

半小時後,原本山谷中徐徐微風變成了飛沙走石,清澈的涓涓溪流變得奔騰狂暴。元素被激怒了。由於增幅效果的影響,憤怒的元素之力開始興風作浪,很快矮人的營壘開始收到暴雨和狂風的影響。軍營的旗幟被折斷,暴雨讓水位暴漲,開始向矮人的營壘侵襲。幾處設立在較低矮地區的營壘立刻水漫金山。

“就是現在!”卡利斯多斯拉住恩格爾,狂風讓他只能用吼叫的音量才能讓同伴明白他在說些什麼,“你想辦法找到那個薩滿!”

恩格爾點點頭,開始施法。作為高階薩滿,他的薩滿法術比卡利斯多斯精妙得多。而卡利斯多斯則負責繼續維持祭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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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後,祭壇上的元素光芒漸漸褪去。元素之靈的憤怒慢慢平息,元素增幅的效果讓這個法術的威力增強了數倍,但時間卻被壓縮到了十多分鍾。正當卡利斯多斯琢磨著是不是再來一次儀祭時,不知何時已經醒來的恩格爾拍了拍卡利斯多斯的肩膀說道:“我找到那個祭司了。他想要見你。”

這個結果極大地出乎卡利斯多斯的預料,而恩格爾接下來的補充讓卡利斯多斯更加驚奇。

“他姓洛薩。”恩格爾說道。

一個出身皇族的薩滿祭司要見我?!卡利斯多斯一時之間有點難以消化這個資訊。

“豐收祭司。”彷彿看穿了卡利斯多斯的想法一般,恩格爾補充了一句。

“那就正常多了。”

豐收教派(即人類德魯伊教)也是一個多神信仰的宗教。如今他們在南方還維持有非常少的數量。如果說卡利斯多斯信奉的薩滿教屬於實用主義的戰鬥宗教,那麼豐收教派就屬於實用主義的農業宗教。由於教會規模很小,卡利斯多斯只知道這個教派的主神叫做金什麼的拉爾,是一位能幻化成多個形象的神明。此外還有大量的次神和半神故事,其中相當一部分神明的名字和形象都與薩滿教相重合。這個教派最大的特點就是對於農業與手工業的關注,如何保留工農業知識,革新工農業技術是這個教派最為人所知的一面。

有趣的是,儘管豐收祭司和教會在地方上很受歡迎。但大部分貴族和領主都拒絕信奉這個宗教。理由也很簡單粗暴:豐收教派主張父母應該對子女一視同仁,父母死後應該把自己的土地和財產平均分給所有的孩子,不論男女和嫡庶。這條操蛋的教義讓這個教會長期缺乏位高權重的支持者而不得不接受被長期邊緣化的命運。

卡利斯多斯衝恩格爾點了點頭說:“帶我去見他。”

與陌生人建立靈魂上的緊密聯系是非常高階的法術。卡利斯多斯還沒有這樣的能力,因此他需要恩格爾作為橋樑協助自己與對方連結。

很快,一張有著栗色頭髮的臉出現在卡利斯多斯的腦海中。

“您好,卡利斯多斯大人。在下,來自吉爾尼斯的豐收祭司。願奧拉爾的榮光永耀閣下。”

“也願安托里娜的羽翼護衛您左右。”儘管卡利斯多斯不知道奧拉爾是哪個神明,但這種禮節性的祝福不用太在意,入先隨俗地敷衍一下就行。

“請不要誤會,我的出現絕非吾之所願。您與您的同伴突然殺來,我為求自保實屬迫不得已。整個過程中在下都不曾傷害貴部性命。”

卡利斯多斯點了點頭,他知道恩格爾在旁聽,也可以隨時提出異議。既然恩格爾這種火爆性格沒有當場發作,那就說明對方的話多半是實話。

“吾為閣下帶來了一件禮物。”畫面一轉,一顆水晶石出現在卡利斯多斯的腦海中,“這是多利馬倫之石,可以有效助將軍增效法力。”

一個微弱的能量反應慢慢投射進卡利斯多斯的腦海,卡利斯多斯知道這是水晶石的能量脈動。顯然這是一股強悍的力量。

“這塊水晶石是我們家族贈送給矮人一族的寶物。如今他們竟然以此來對付我們。吾得知此事,才不遠萬里而來,這件武器今日便送給將軍。將軍可於今夜來取此物。”說罷,對方便切斷了通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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