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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褻瀆者”卡利斯多斯(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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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到了,夥計們。”卡利斯多斯看著遠處黑壓壓的兵營,喃喃地說道。

對手比自己預料的要少。這是卡利斯多斯匆匆估算了軍營上空漂出的炊煙後得出的結論。

眼前的恐嶺堡充斥著肅殺的氣氛,象徵奧比克郡的軍旗與代表托爾貝恩家族的族旗插在谷口的各處軍營中。這些軍營規模都不大,但都部署在谷地中的險要位置,且大部分都壘起土牆,隱隱約約能看見營地中披著鐵甲的矮人守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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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手比自己預料的還要強一些,看得出都是好手。卡利斯多斯有些遺憾地想道。

“不愧是矮人,才一個下午就把土壘都築起來了。”恩格爾呲著牙說道,看來他的傷還沒完全恢復,依然時不時會覺得傷口在疼。

卡利斯多斯沒有再搭腔,只是取出圖騰捏在手中。恩格爾識趣地閉上嘴,讓卡利斯多斯集中精神呼喚眾神的幫助。

片刻後,卡利斯多斯困惑地睜開眼說道:“敵人的營壘裡土元素之力非常旺盛。看來矮人把軍隊分成了好幾份駐紮,好讓自己每一部分看起來都很弱小。實際上個個都是難啃的骨頭,一旦我們攻擊其中一處,其餘的部分就會過來支援。他們瞅準了我們人數不足的弱點,這群矮人真的只是普通礦工嗎?”

“可能矮人礦工和矮人戰士在矮人語裡是一個意思。”恩格爾吐槽道,“清一色的鐵甲,還附魔!簡直就是一群財主!”

“我們還有毒氣和泥丸,夜裡進攻的話也是有勝算的。那個恐嶺堡的城牆似乎有魔法加護,我的感知力透不進去。”

“堡裡有兩個高階聖光牧師,之前和我比拼精神力,結果一死一傷。那個結界應該是他們的徒子徒孫搞得。你要是需要,我只要靠近一點就能有辦法撕碎那種加護結界。”

“暫時不必了,大概在瞞著什麼我也猜的到。”卡利斯多斯繼續說道,“還有個疑問。為什麼這裡的先祖之力特別旺盛?”

“看來塔拉大祭司的課你是根本沒好好聽過,光顧著睡覺了。”恩格爾呸了一口,笑罵道,“就你這樣先祖也會眷顧你簡直是個奇蹟。你看到那處山峰了嗎?形似雙爪的巨石,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安托里娜之爪。就是你侍奉的主神傳說中的隕落之地。”

卡利斯多斯很驚訝。他對於薩滿信仰完全是出於實用主義,但自己侍奉主神——獅鷲女神安托里娜的故事多多少少有些瞭解。

傳說安托里娜是一隻有著金色翅膀與利爪,有著紅色鳥喙與雙眼的彩羽獅鷲。她迅捷而優雅,吸引了無數雄性獅鷲的追求。但安托里娜看不上這些體型不到她一半的雄性,於是她嘲笑並羞辱了所有追求者。她的單身生活一直到她遇上一直叫做彼得的月光梟獸後才告一段落。彼得擁有強大的月光之力,據說是月神的子嗣,能在月光下幻化成萬物。彼得與安托里娜墜入愛河,兩人經常變成一對獅鷲在洛丹倫的上空雙宿雙飛。但很快,安托里娜的驕傲與魅力引來了災厄,一頭惡龍在天空中巡狩時發現了安托里娜,也被她的美麗所蟄伏。於是惡龍變成一隻雄獅鷲前去求愛,儘管惡龍變成的獅鷲體型與安托里娜不相上下,但此時安托里娜已經心有所屬。於是她與往常一樣狠狠羞辱了惡龍。懷恨在心的惡龍為了報復安托里娜,當著安托里娜的面殺死了梟獸彼得。憤怒的安托里娜與恢復原型的惡龍大戰一場。安托里娜紅色的雙眼射出火焰灼燒惡龍的翅膀,赤紅的鳥喙啄開了惡龍的皮肉。但惡龍留有後手,他糾集了之前被安托里娜羞辱過的雄性獅鷲,讓他們協助自己。那些被惡龍脅迫或迷惑的獅鷲找到了安托里娜的巢穴殺死了安托里娜的所有子嗣。當看到屬於自己兒女的羽毛時,安托里娜陷入了徹底的瘋狂。惡龍藉機得到了喘息之機,他用火焰灼燒了安托里娜的羽翼,用龍尾掃斷了安托里娜的利爪。奄奄一息的安托里娜用最後的力氣撞向惡龍,犧牲自己重創了這頭惡獸。惡龍的屍體落向洛丹倫大陸南方,越過黑石山與卡茲莫丹,砸落在艾爾文海灣。巨大的黑色煙塵覆蓋了整個海灣。在洛丹倫的人類看到那直升天際的黑色濃煙,稱之為“黑火”,這也是黑火紀元的由來。當然,關於黑火的由來各個教派都有自己的說法。卡利斯多斯聽過聖光教會內部就有至少三個不同的說法,所以對於安托里娜的故事卡利斯多斯也不過是半信半疑而已。

“安托里娜的隕落之地?故事的最後可沒交代安托里娜的生死啊。”卡利斯多斯說道。

“但所有祭司都感受到了安托里娜的力量。加上這山的模樣,祭司們就覺得這與獅鷲女神有關。”

一股不祥的預感在卡利斯多斯的心頭浮現。自己主神的隕落之處對自己究竟是福是禍?

卡利斯多斯搖了搖頭,驅散掉不安與迷茫。凡事不到山窮水盡前總有機會,這是卡利斯多斯的人生信條。他開始感應周圍的先祖之力,與他們產生共鳴。既然這裡的先祖之力如此旺盛,不借用一下豈不是太可惜了?

卡利斯多斯首先請求風元素的協助,讓它們掠過地面偵查恐嶺堡與所有的矮人營壘。他需要印證自己的猜測,風元素很快給予了回應。卡利斯多斯感覺自己的靈魂如同雄鷹一般飛起,在空中振翅翱翔。他看清了全部七個矮人營壘的位置,看到了恐嶺堡內埋伏的騎兵,還有城堡邊由矮人築成的水壩與礦洞。

最後他看到了蟄伏在谷中密林的橫斷軍團,他的兄弟們。雖然卡利斯多斯看不清他們的神情,但從他們冥想與偵查時的從容不迫,卡利斯多斯知道他還不必為他們擔心。卡利斯多斯注意到塔拉大祭司統領著他們,這位可敬的導師正在讓戰士們收集草藥與泉水,同時自己在磨礪一塊藍灰色的石器。毒氣與泥丸!大祭司和自己想到一塊去了。卡利斯多斯想道。

觀察了一陣後,卡利斯多斯試圖讓自己降下,與袍澤們相見。卻發現原本平靜律動的風開始出現亂流。起初卡利斯多斯不以為意,但當他第二次降落失敗後,卡利斯多斯明白他的猜測被印證了。

靈魂重回身體的卡利斯多斯在馬上晃了晃,對恩格爾說道:“矮人的軍隊裡也有薩滿,還是很高階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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