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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泰莎拉·星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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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你看到了嗎?”

泰莎拉皺了皺眉頭,敏銳的聽力讓她時常能感知到類似輕聲的談話。如今有了魔法加持以後,這種程度的密談對她來說早已不在話下。

“可不是,看看那公主的。。。”

泰莎拉循聲望去,看見一個傭兵正在用手比劃一個隆起的動作,一邊做動作一邊發出“嘿嘿”的淫笑。不問可知對方在說什麼。

“我打賭那娘們一定被咱們團長搞得慾火焚身了,我聽說昨天晚上她還跑到團長的帳篷裡,據說只穿著內衣。”幾個傭兵繼續分享著他們的幻想。這些淫詞穢語讓泰莎拉很不舒服,坦白說泰莎拉對阿加莎公主的忠誠並不特別熱衷,在她看來這位公主過分保守了。泰莎拉的現任僱主,賽爾泰·晨歌大師告訴過泰莎拉,即使以精靈的角度來看,阿加莎·米奈希爾也算是頂尖的施法者。因此泰莎拉對這位女法師僅僅滿足做一名王國繼承人實在有點不思進取,按照她的理解,大法師的目標通常都至少是改變世界,民間的政務與戰爭只會拖慢一名法師改變世界的進度,而人類又恰恰屬於特別短命的種族。

泰莎拉默默地把杯子裡的酒喝完,站起身稍稍挺胸,讓她屬於護衛隊隊長的徽記更加顯眼一點。剛才那幾個下流胚子看到泰莎拉的徽記立馬低下頭研究他們手上的杯子。泰莎拉一言不發地從他們身邊走過,用鄙夷的眼神瞥了他們一眼,然後慢慢走出輔助兵營地。

自從賽爾泰·晨歌大師擔任整個營地維持秩序的護衛官已經兩個星期了,軍營裡的秩序明顯好了許多,至少泰莎拉已經看不到正規軍營地裡各種賭博或者酗酒的行為。不過為了遵從公主的特殊要求,護衛官在營地的外側開闢了一個輔助兵營地,輔助安置隨行的商隊以及來碰運氣的僱傭兵們。

一開始輔助兵營地的人並不多,主要是庫拉拉帶來的隨行商隊的大篷車。但等到幾天前遊獵軍隊路過布瑞爾,情況就完全不同了。布瑞爾剛剛結束了一場比武大會,儘管這場草草舉辦的比武大會看起來算得上寒酸,但還是吸引了不少來自大陸各地騎士和傭兵。當這些狂歡的“閒雜雜碎”(晨歌大師的原話)發現一位美貌與實力並稱的女性王國繼承人即將路過布瑞爾時,這些“蒼蠅”(維因度斯爵士對他們的“尊稱”)立刻想方設法地擠進輔助兵營地。

公主一開始對這些人持歡迎態度,但很快發現這一決定讓輔助兵變得比正規軍還有龐大得多。於是公主不得不提出只僱傭一批流浪騎士和一支看起來有點實力的傭兵團作為替代方案。但即使如此,輔助兵營地也在短時間內入駐了近三百人。

部隊數量驟增讓營地的日常警衛任務變得更加麻煩。傭兵們並不擅長維持軍紀,而那些流浪騎士的道德觀也分化嚴重。短短幾天裡,各種酗酒、鬥毆乃至尋釁滋事就沒停過,泰莎拉甚至懊惱地發現一部分傭兵因為鬧事被捕似乎並不以此為恥,反而引以為榮。昨天晚上當泰莎拉帶著護衛隊把兩個試圖對猥褻一名女騎士的傭兵從營地裡拖出來時,周圍的鼓掌聲和猥瑣的歡呼聲讓泰莎拉覺得自己是在護送兩名英雄而非罪犯。泰莎拉把他們兩個吊在營地旁的吊籠裡,不過看來並沒有震懾宵小的作用,反倒是這倆的黃段子引來了不少聽眾。

儘管自己人生的很長時間都在永歌森林度過,泰莎拉也知道人類世界與精靈有許多不同,她知道在人類世界裡女性的地位比男性要低很多,但昨晚這件事令泰莎拉感到困惑:難道兩個男人蓄意傷害一名女性是什麼值得稱道的榮譽行為嗎?

“他們不覺得了不起,只是因為他們認為自己這麼做不會得到懲罰。”賽爾泰這麼對泰莎拉說道,“按照人類世界的某些不成文的規則,對於傭兵,他們的僱主應當採取某種比較剋制的管制手段。因為如果對於新來的屬下過於嚴厲,其他傭兵就可能認為這位僱主不值得他們效忠,這會讓這位僱主失去許多潛在的可僱傭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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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這次出行的目的難道不是打獵嗎?”泰莎拉問道。

“不好的風評可能會持續很久,星祈女士。嚴酷的評價不會因為一場遊獵結束就煙消雲散。”

“所以我們要忍耐?”

“是的,不過也無需擔心,等我們到了邊境,他們自然會離開的。”

泰莎拉不明白晨歌大師的意思,難道抵達邊境後不該是這些輔助兵大顯身手的時候嗎?但泰莎拉對這個問題並不真的感興趣,對精靈來說戰爭也好狩獵也罷,只是漫漫歷史中的一顆沙礫,執著於此的人是無法真正前行的。

泰莎拉慢慢走到輔助兵與正規軍營地的連接處,一個不速之客的身影讓護衛隊長停下了腳步。那個人穿著一件淡綠色斗篷,腰間繫著一柄帶有魔法符文的銀色寶劍,胸口彆著洛丹倫王室的徽記。

“是。。。是公主殿下。”泰莎拉的身後不知道是哪個粗野漢子突然喊了一聲,不一會,營地裡還沒喝醉或者還沒醒過來的人嘩啦一下聚攏過來。這一過程中公主一直沒有理會,只是自顧自地抬頭看著被關在吊籠裡泰莎拉抓來的那兩個囚犯。

“我聽說你們打算強暴一名新近效忠於我的勇敢騎士?還打算前後一起來?”等人群慢慢聚攏後,公主用緩慢但穿透力恐怖的話語向吊籠裡的囚犯問道。

沒有人回答。

“芙蕾雅的武藝我很清楚,你們既然能擒獲她,那麼我猜測你們的實力在她之上。證明給我看。”公主的手發出藍色的光芒,吊籠在空中緩緩下落並解體,那兩個囚犯被從籠子裡趕了出來。

“給他們一人一把劍。芙蕾雅,”公主向身旁一名與公主一樣身披斗篷的衛士說道,泰莎拉這時才認出斗篷下的那個女孩正是幾天前差點被強暴的女騎士,此時她穿著一身皮革勁裝,護手則是鐵質的,“讓他們見識見識你的本事。”

十分鐘後,那兩個吊籠重新被掛了起來,不過那裡面已經沒有囚犯了,只有兩顆血淋淋的人頭掛在吊籠外的尖刺上。

“紳士們,希望你們今天的早餐能吃的愉快。”這是泰莎拉聽到公主離去時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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