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韓瑾想下去的時候，“周芸”卻勸韓瑾道：“小瑾，我們應該先去參加考核……”
“考核很重要，但救人就不重要了嗎？”
韓瑾本人不是聖母，但出於考核考慮，她斟酌了會，說了一句“略聖母”的話。
想來夏軒那個歐吉醬應該會喜歡吧？
韓瑾笑了笑，便毅然地向下方走去。
而“周芸”猶豫了會後，還是跟著韓瑾走了下去。
很快，她們便在雲宮另一側的懸崖邊，發現了一個正掛在一根突出來的枝丫上，隨時都有掉下去的雲宮女孩。
套路，全是套路——放現實裡，這個槽點太多就不說了。
“救救我，拜託你們了！”
聞言，韓瑾毫不猶豫地將伸出手，將女孩抱了上來。
這關在知道是考核後就已經失去了難度，因為真正的考核在臺階上做出抉擇的一瞬間就結束了。
“謝謝你，漂亮姐姐。”
“姑娘，謝謝你。”
就在女孩道謝的同時，她的父母便從雲宮方向過來，然後就把女孩接走了。
對此，韓瑾無力吐槽。
合著你們就在旁邊啊……不對。
韓瑾忽然明白了夏軒的意思：救人是對的，但不救人一定就錯了。或者說，哪怕還沒付出真實行動，但面對取捨，卻已經有了救人的心，就不高貴了嗎？
如果韓瑾抉擇的時間長了點，那麼這對父母不就會自己把女孩救上來了嗎？
所以，這其實是一道沒有正確答案的題麼。
韓瑾對夏軒考驗人心的手段又有了新的認識。還真的是不能輕視任何上了年紀的人呢。
就在韓瑾思索的時候，雲宮的正殿已經正式關閉。
“周芸”有些失落地看了雲宮一眼，輕輕地嘆了口氣。
而韓瑾則在想另一件事：臺階的抉擇明顯是考核的兩個分支。既然她如此果斷的選擇了救人，那麼沒道理考核就到此結束了。
果然，就在韓瑾產生這個念頭的時候，雲宮的偏門飛速地跑下來一個人。
赫然是那個擁有直接入門令的窮武者。
“這位姑娘，剛剛雲宮的執事見我資質上佳，便直接收了我入門。眼下你們錯過了其他考核，這塊令牌便請你們收下吧。”
窮武者將令牌遞了過來。
但韓瑾卻沒著急接：令牌只有一個，但她和“周芸”卻是兩個人呢。
所以，是二桃殺三士麼？
韓瑾看向“周芸”，“周芸”也看向她。韓瑾明顯看出了“周芸”的渴望。
“你拿著吧。”
“可是，那小瑾你……”
“沒事。你拿著吧。”
韓瑾將令牌遞給“周芸”。後者露出了感動的神色，然後接過了令牌道：“謝謝你，小瑾。”
“沒事，不用謝。”
韓瑾笑了笑，心裡卻在嘀咕：這“周芸”破綻也太大了吧……難道？
韓瑾忽然有了一個新的揣測：按理說，夏軒如果是想讓她不要懷疑這是幻境，那麼知道自己模擬不好“周芸”的情況下，就應該讓後者沉默寡言點。
但夏軒偏偏反而反其道而行之，就好像故意露出許多破綻給她，想讓她發現一樣。
如果從這個角度推理，那麼會不會是夏軒設定這個“周芸”的目的根本就不是為了讓她相信，而是讓她懷疑呢？
懷疑這是一個幻境，然後正面指出來。
“……是了，應該是這樣。”不然沒道理解釋“周芸”突然有了如此大的破綻，估計這就是考核的最後一關了。
“小瑾，你在嘀咕什麼？”
“哦，沒什麼。”韓瑾看向“周芸”，“也就是在想真正的小芸雖然也會想要這個令牌，但在令牌只有一個的情況下，就算是我給她，她也是絕對不會收下的。而且她也不會勸我收下，因為她也知道我也不會。”
“因此，這件事的最後結果應該是我們都不會收下令牌，並且相約下一次機會。畢竟比起機緣，我們的感情是無價的。你說是不是呢？假貨。”
“而且，這一切，所謂的雲宮，還有其他人，也都是幻境吧。”
“周芸”還想要反駁，韓瑾卻搖搖頭道：“好了，你也不用說了。除了這件事，周芸不會不和我分析，就直接上了圓木。周芸也不會不等我，而是泡在人群裡。周芸更不會在乎機會而選擇忽視她人的生命。”因為原著裡的周芸才是偏聖母的那一個。
韓瑾笑了笑，沒想到自己居然已經這麼瞭解一個人了。
韓瑾看向“周芸”問：“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周芸”搖搖頭，笑著點點頭道：“果然沒有讓‘小芸’失望，小瑾就是小瑾呢。期待與你的再遇。”
就在“周芸”說完這番話後，她的表情便定格在這一瞬間。窮武者也是如此。
幻境裡的一切都靜止了。
所以，考核結束了？
韓瑾的身後傳來了鼓掌的聲音。
韓瑾轉頭看去，夏軒朝她走了過來，笑道：“覺得我這幻境如何？”
“很不錯，很逼真。”
“你也不錯。”夏軒捋著鬍鬚，“老夫還以為你還要一會才能確定是幻境，沒想到你這麼果斷就識破了。”
韓瑾謙虛道：“因為聖主您給我的提示很多，而且我和小芸太熟了。”
“嗯。我感覺到到了。”
韓瑾想了想，又問了一個符合人設的問題：“對了，那真正的小芸呢？”
“她目前有點怪，我感覺她已經知道你的不對勁，可偏偏還沒有指出這一點……”夏軒露出了些許疑惑的神色，隨即笑道：“好了，先不用著急，等結束後你們就能見到了。嗯……現在來說說你對這些考核的感受吧。”
“收穫挺多的，感覺自己變得更有勇氣了。同時在分析事情上也明白要抓住細節。還有在抉擇問題上，其實每一種抉擇都沒有絕對的對錯，只要自己的心在第一時間能給出偏向的答案，那就按這個方向去做就行了。”其實因為一開始就知道是幻境的緣故，收穫和遊戲體驗都很小啊，老爺子。
韓瑾心裡腹議，臉上卻露出了頗有收穫，回味的表情。
而夏軒聽後，似笑非笑地看著韓瑾道：“嗯，大體上和我心意。只是第一關你確定讓你更有勇氣了嗎？
囧。
韓瑾瞬間感覺自己的臉在發燙。
這個歐吉醬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應該算吧。”韓瑾硬著頭皮說完。她雖然看不到，但也猜得到自己的耳朵一定紅了。
“哈哈。”
見狀，夏軒笑了笑道：“你還是不夠自信啊，韓瑾。”
“其實。”夏軒繼續道：“我根本就沒指望你能按我的提示來透過第一關。當然，你要是能做到就最好了。不過沒做到也無所謂。”
“圓木就像通向成功的通道，而掉下去則是失敗。從來就沒有什麼成功是要求一個人要瀟灑地過去，哪怕是爬著，但只要成功了，那就是成功，沒有高低之分。更何況，敢邁出那一步就算你勇氣可嘉了。”
“其次，第二關也不一定要求你必須找出證據。如果沒把握，強行為別人出頭，當個出頭鳥真的好嗎？又或者，難道不能為別人解決問題，就能說你心中一定缺乏正義嗎？”
“這都是不確定的。”夏軒捋著鬍子，“而第三關，面對抉擇，救人是對的，但不救人就一定不對嗎？很多時候，就算我們想救人，也不一定真的能救到。真正難能可貴的是我們的心，一顆面對抉擇時，真的願意放棄一些東西，而守護一些東西的心。”
“當然，我的意思並不是一定要按道德標準行事。如果心裡不願意，僅僅是為了受表揚而做出表現自己的事，本來就落了下乘了。不過，這都也看個人的抉擇。”
“至於第四關，更沒有什麼正確答案了。無論是自己用，還是給朋友，又或者是一起放棄，全部都是正確的選擇。我只是單純想看看你的選擇是什麼而已。”夏軒笑了笑，“而你也沒有讓我失望，不單單做出了選擇，還發現了幻境的存在。嗯，這可是隱藏考核呢。”
“至於現在。”夏軒看向韓瑾，笑道：“我宣佈，你的第五項考核也正式透過了。”
“第五項？”韓瑾有點懵，“什麼時候？”
“理越辯越明，道越辯越清。”夏軒雙手背在身後，“我給你設定的五關分別為：勇氣、智慧、抉擇、羈絆、辯理。而不單單是我設下的這些考核，這個世界上也本來就沒有那麼多固定的答案。真正有答案的是人心。值得慶幸的是，你的回答都比較貼合我心中的答案。”
“因此。韓瑾。”
夏軒看向韓瑾，捋著鬍子道：“恭喜你，你透過我的考核了。”
夏軒手一揮，兩人身邊的一切便如破碎的鏡子，紛紛裂開，消去。
等韓瑾回過神來的時候，她還是站在那個周芸甦醒的無名山上。周芸則還保持著盤坐的姿勢，雙目緊閉，顯然還幻境之中。
而夏軒正滿意地看著自己，在他肩頭正立著一隻通體幽藍的花狀獸，想來就是那只幻獸女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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