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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無心柳成瀟湘雨 碧海潮生不是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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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魂七星草…這名字聽來便是稀奇的很。”

“不錯,七魂七星草對生長條件要求極為嚴苛,朝露晨風,日照霧潤,缺一不可,但這並非此草藥稀有的原因,而是因其藥效。”

“藥效?”

“七魂七星草顧名思義,一株七支,七支頂端各開有白花。有安魂凝神的奇效。取一支製成丹丸,若是修氣練功之時有走火入魔之兆,即刻服用,可保安然無恙,更有傳言其有提純精化內力之效。故常有高手出重金購之,以作練功練功庇護之用,市井民戶自然趨之若鶩,為圖利四處盜掘......歷然城已經幾年未曾聽過這草的訊息了。”

“這......秦小姐都不曾聽說的東西,我這鄉村下人更是束手無策了。”江一行垂頭喪氣說道。

“公子先別忙著喪氣,線索也不是全然沒有。”

“哦?!”江一行猛地抬起頭來。

“六年前,歷然城曾出現過一株七魂七星草,被歷然的富戶賈家大公子賈彰元出重金購得。”

“秦姑娘的意思......那賈公子興許有那七魂七星草留存?”江一行問道。

“說來不怕江公子笑話,那賈彰元既不是習武之人,也非出自丹藥世家,賈家一門兩兄弟賈彰元,賈彰興皆為膏腴紈絝之徒,那賈彰元買來七魂七星草竟只為炫財取樂,待那草藥到手,轉手便當眾喂了兔子。那草一株七支,常人一月服用一支之量便已是上限,那兔子一次吃了一整株,必然耐不住藥性,當即昏死過去。那草包賈彰元大罵賣草藥的獵戶是騙子,竟指使家丁將獵戶當街一頓暴打,獵戶重傷,回家不久便氣絕了,連個收屍之人都沒有。”

“可惡!”江一行咬牙道。

秦嫣接著說道:“幼時,那獵戶曾給我家送過皮貨,我也認得,那獵戶並不住在城內,為了方便狩獵,在後山山腳搭了草棚。如今想來,那草棚西去三里有一處密林,常有迷霧瘴氣環繞,極有可能生有七星草......”

“我這就前去。”

“江公子莫急,且不說那密林常年人跡罕至,方位難尋。就憑你一人,要尋完那片林子,也得個十天半月,只怕楚公子等不到那一天。我爹出門訪友,片刻即歸,公子不如耐心等候我爹回來,等他佈置人手,安排周全,再去不遲。”

“師傅下落不明,老楚如今已是我最親之人,他如今這等境況,讓我如何耐得下心......”

秦嫣嘆氣:“唉......江公子心情,秦嫣明白......”

思慮片刻,秦嫣暗下決心,對江一行說道:“罷了,不過尋株藥草而已,何必興師動眾,我這就遣丫鬟去召幾個結實的家丁,我來帶路,一同前去!”

江一行聞言忙拒:“不可不可,小姐千金之軀,怎能與我一同前去。”

“楚公子也是秦嫣的救命恩人,如今恩人有難,秦嫣怎能坐視不理,況且那密林秦家堡上下只有我清楚其所在,江公子就不要再推辭了。”

“那......有勞秦姑娘了,江某一定保證秦姑娘毫髮無損。”說罷,江一行轉頭看了一眼背上的寶劍。

秦嫣莞爾一笑,說道:“嘻嘻,江公子已然相救一次,秦嫣信得過江公子~”

這一笑,如催開楊柳的春風,令人心神陶醉,再加上對自己武功的自知,足以讓江一行俊俏白淨的臉龐紅至耳根。

........

......

....

秦嫣換了輕便裝束,召了五名精壯家丁之後,便與江一行出了歷然城,直奔後山西去三里的密林。

行了約莫半個時辰,遠處綠意漸盛,秦嫣指向遠處說道:“江公子,那便是我所說的密林。”

“太好了,希望能尋得那藥草。”江一行精神大振,步子也快了不少。

行至密林入口,秦嫣示意眾人停住,回身說道:“這密林少有人跡,林木橫生,少不了猛獸害蟲,刺花毒草。你們記得將周身衣物紮緊收實,不露皮肉,待會兒進了這林子,一定跟緊,莫要走失了,知道嗎。”

“是,小姐。”

“走。”秦嫣揮手前行,眾人急忙跟上。

........

......

一路披荊斬棘,約摸著已至密林深處,秦嫣道:“就在此處吧,大家四散找找,藥草形貌我方才已同你們講明,天色不早,爭取天黑之前回去。”

聽到秦嫣下令,眾人四下散開,江一行也抓緊時間低頭找尋起來,心裡擔心楚若安危,也顧不得什麼毒草毒蟲,用手中寶劍左劈右砍,找尋藥草。

......

....

尋了半柱香的功夫,什麼都沒尋到,江一行轉身詢問眾人,結果也皆是一無所獲。眼看天色漸沉,江一行心急起來,開始自顧自的向前面邊砍邊尋。不知砍了多久,眼前竟漸漸模糊起來,一行心驚:壞了,怕是碰了什麼有毒的花草......中毒了。然而感覺不對,再仔細一瞧,哪是中毒,而是不知什麼時候,密林裡竟起了一場遮天蔽日的大霧......

江一行起身四處張望,早已看不到其他人身影,叫喊幾聲也無人回應,江一行心想自己明明未曾走遠,這怎的就無人應聲了,正疑惑,忽覺頭昏昏沉沉,四肢無力起來......就在這時,有人從身後猛地捂住一行口鼻。

“江公子,是我。”捂住江一行口鼻的,正是秦嫣。

見是秦嫣,一行點點頭,放下手中長劍。

“江公子,這霧中含有瘴氣,你先屏住氣息,將我這草藥服下,方可自由呼吸。”說罷秦嫣將一淡黃色藥草遞至江一行面前。

江一行點點頭,拿起草藥,吃了下去。

“如何,感覺呼吸可有順暢?”

江一行感覺清醒不少,用鼻子吸了吸氣,只聞到一股淡淡女兒家香氣,這才想起仍被秦嫣從背後用玉手捂著口鼻,又覺得後背處微微發熱,似乎碰到了什麼,霎時便明白是怎麼回事,臉上登的紅了起來,後背向前一拱,作勢咳嗽了一聲。

秦嫣見一行怪狀,也明白過來。臉上一紅,急忙鬆手。

“我著急救你性命,你卻在這兒不正經!!哼。”

“這明明是正經。”江一行撓撓頭,笑道。

“下次不救你,看你還敢不敢貧嘴。”

“不敢不敢,姑娘恕罪。”江一行作勢求饒道。

秦嫣抿嘴一笑,說道:“這還差不多,那江公子你現在可有覺得後頸微微發熱?”

“有的有的。”

“那就說明草藥見效了,這林子的瘴氣已然傷不到江公子,公子可以自由呼吸了。”

“多謝秦姑娘。”江一行環顧四周霧氣,問道:

“秦姑娘,這個時辰,怎會有如此大的霧氣?其他人呢?”

“我也是始料未及,我們是申時進的林子,心裡想著這午後樹林定然不會有什麼霧氣,然而方才我們散開尋找之後,沒過多久這霧氣便從西南方向飄散過來,我擔心這霧中有瘴氣,便急忙四處找尋那能防瘴順氣的金枝草......然而等我尋得這草,已經看不見人了,緊接著我便聽見公子叫喊之聲,循聲而來,見公子就要暈倒,便急忙上來捂住公子口鼻......”

江一行低頭沉思,喃喃道:“這麼說,其他人怕是已經暈倒在樹林的什麼地方了,得抓緊找到他們。”想到這裡,一行抬頭,說到:“秦姑娘,你可還能回到我們散開之處?”

“方才採藥時還是能的,但剛剛著急尋找公子,沒顧得記路......”

“這便麻煩了......”

“公子也不必太過著急,這瘴氣雖會致昏,但卻不致命。金枝草藥效有限,我們不如先找通風之處避一避,等著霧氣散了再尋他們。”

“嗯,只能如此了。”

江一行持劍在前開路,秦嫣緊隨其後,尋得一高地,正準備行至高處等霧氣散盡,卻忽聽得雷聲隆隆,竟漸漸下起雨來。二人急忙跑向高地上一顆兩人多高,早已枯盡中空的古樹,鑽了進去。

樹洞狹小,二人臉頰不過兩拳之隔,髮絲微溼的秦嫣因跑動而氣喘不止,臉上漸漸顯出紅暈,一對水汪汪的眼睛向外張望著。江一行又看的呆了,這美不似在秦家堡初見那般清雅,更多的是如林間小鹿一般的靈動與活潑,假若初見時的秦嫣是一枝傲梅,那此刻的秦嫣便是那俏靈的迎春。

秦嫣轉回頭來,二人目光交匯,一行急忙將頭偏過去,裝作查探外面。秦嫣見一行憨狀,忍俊不禁,想著化解幾分尷尬,便問道:“江公子是哪裡人?”

“呃,老是公子公子的,太客氣了,若是秦姑娘不介意的話,叫我一行就行。”

“那怎麼行,爹同我講過,你今年十九歲,長我兩歲,我便叫你江大哥吧~”

“秦姑娘喜歡,叫什麼都行。”

“江大哥也別秦姑娘這般見外了,叫我嫣兒罷~”

“這....好吧......嫣…嫣兒......”

接著江一行將自己身世,狄家村變故盡數告訴了秦嫣……

“唉……江大哥……”秦嫣不知該說什麼來安慰江一行。

江一行低頭,喃喃到:“如今楚若受傷,藥草也未必找得到,師傅生死未卜,我又學藝不精,報仇不過一句空談……”

秦嫣將手搭在江一行肩上,說道:“別灰心,江大哥,你還年輕,我們從長計議。”說罷秦嫣看看外面,發現霧氣已然散去,雨水也停了,便對一行道:

“江大哥,雨停了,我們走吧。”

“嗯。”江一行拿起寶劍,正要起身準備離開,忽摸得左手邊有一硬物,轉頭一看,心中一驚,秦嫣也驚叫一聲那硬物竟是一死人頭骨。

兩人忙起身,將那白骨上存積的腐爛落葉撥開,白骨身上的衣物早已腐爛乾淨,怕是死了許久了,二人蹲下仔細觀察那白骨。

“此人怕是被人用利器刺中心脈而亡。”秦嫣指著那屍首胸骨上一道一寸來長的創口道。

“嗯,只是這密林人煙稀少,毒蟲猛獸甚多,受了如此重傷還跑到這裡,看來是被人追殺......”

“江大哥,此人曝屍荒野,也是可憐,不如我們將它安葬了吧。”

“好。”說罷,江一行上前搬起那具白骨......

忽然,秦嫣指著白骨下方驚道:“江大哥,那白骨身下有東西!”

江一行聞言將白骨置於一旁,發現那白骨身下確實埋著些東西,灰濛濛的,一行用劍盡數挖出,逐一排開,發現是四片一指來厚四寸見方的石片,上面密密麻麻全是用小楷所刻寫的文字。

秦嫣拿來一片仔細瞧看......忽然面露驚奇,說道:

“江大哥,這石片上的字......彷彿...是用手指刻上去的......”

“什麼?”江一行拿起一片,果然,那石片上字型雖是潦草小楷,卻全然沒有筆鋒,顯然是被人用極高內力運於指上,匆匆寫就的。江一行道:“難道不成是這位前輩臨死之前匆忙將遺言寫就在這石片之上?”

“是否是前輩所寫不得而知,但這絕不是遺言。”說罷,秦嫣將石片上的字句念了出來:

“反者氣之動,弱者氣之用。天下萬物生於有,有生於無.......氣合柔弱通也。平靜清和,小無不入,金石不能障,敝山陵不能壅塞。其避實歸虛,柔歸任督,圓養諸宜......易氣八法,第一式......實體正陽,弱體成陰,坐谷懷清,存氣丹田,行三陽之脈......”

“易氣八法......江大哥,這似乎是一篇內功心法。”

“嫣兒,你還懂內功?”

“嫣兒不懂武功,只是我爹時常也在府內修氣練功,秦家的內功法門典籍我早就倒背如流了,這是石片上的內功修習之法與秦家的修習法門頗為相似,但顯然石片上所記載的更為高深艱澀。”

“這麼說也算是因禍得福了。”江一行打量石片,說道:

“石上文字無論是否前輩所寫,刻字之人有能在石片上以指刻字的功夫,想必這內功心法定然不是凡俗之物,我們且將它帶回去,順便安葬了這前輩罷。”

江一行用劍掘出一坑,將那白骨埋了進去,又尋一木板,用劍上刻“無名前輩之墓”,插在墳前。

“前輩,安息吧。”江一行拍去手上泥土,轉身對秦嫣道:“走吧。”

夕雲漸紅,江一行與秦嫣終於尋得那被雨打醒的五名家丁,七人匆忙返程。

天色未黑盡之時,七人已行至歷然後山山腳,不遠處便是獵戶那已經破敗的草棚。

江一行停下腳步,望著那獵戶的破敗草棚道:

“嫣兒妹子,我記得你曾說過,那獵戶回草棚之後不久便氣竭而死了,最後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是嗎?”

“嗯,怎麼?”

“實在可憐,我想今日既然沒尋得七魂七星草,權當替楚若積福,多一個不多,咱們去將那獵戶一齊安葬了吧。”

“都依江大哥的。”

三兩步到了草棚之外,推開棚門,塵土四起,久未有人居住,棚子都讓鳥獸做了巢穴。而在草棚牆角有一木床,床上正躺著一具白骨。

“唉......天絕苦命人。”江一行嘆了一口氣。忽然,秦嫣猛拽江一行衣角,喊道:

“江大哥!你看!!”

江一行順著秦嫣指向看去,只見木床腳邊,正長著三四株巴掌大小的藥草,每株從根部分出七支分叉,頂端各有白花。

“七魂七星草?!”一行大喜。

“太好了,江大哥,真是是天無絕人之路。”說著秦嫣忙上前幾步,將那幾顆藥草輕輕採出,回身道:

“怕是當年獵戶採到的七星草不止一株,被獵戶留在草棚裡的這株直接在這草棚之內生根了。嘻嘻,這下我保證楚公子藥到病除~”

眾人將那獵戶的屍骨抬出,在草棚東面葬好,天黑時回了歷然。

......

.....

秦家堡內,秦成南正呵斥秦嫣:

“嫣兒你怎可如此胡鬧!那後山多野獸亂石,你怎可貿然前去,今日虧得江少俠一路護著你,如若不然,今日你能否回來還是兩說。”

江一行心虛,心想著明明是人家護著我,使我不至被瘴氣迷暈。忙道:“秦堡主息怒,都怪我一時魯莽,著急楚若傷勢,才拉著秦姑娘去尋藥,秦堡主若要責罰還請責罰我吧。”

秦嫣在江一行身旁,低頭不語。

“罷了罷了,念她是救人心切,並非貪玩。人沒事便好,女兒大了,自然是管不住了。不知楚少俠傷勢如何了?”

“服了秦姑娘的藥,氣息面色明顯轉好,這次是真的無大礙了。”

“好好好,時辰不早了,你二人快去休息吧。”

聞言江一行行禮道:“那就不打攪秦堡主了。”接著轉身與秦嫣相視一笑,二人互相行了禮,各自去睡了。

........

.......

江一行在房間輾轉反側,不能安睡,眼前總是秦嫣的樣貌。索性一個翻身從床上翻下,不睡了。去桌前倒了一杯清茶,一飲而盡,忽想起白天從密林帶回的石片,忙從懷中掏出,在桌上一一排開,江一行看著石片,默默念道:

“反者氣之動,弱者氣之用。天下萬物生於有,有生於無。大脈汜兮,其可左右。眾人恃之以生而不辭,功成而不有。衣養周身而不為主,常無欲,可名於小;萬物歸焉而不為主,可名為大。以其終不自為大,故能成其大.......”念至此處,一行心想:白天時候嫣兒說這是頗為精妙的內功心法,如今正好難以入睡,不如試著練一練。想到這裡,江一行便在床上盤膝而坐,仿著那石片上“易氣八法”中的第一式,默唸心法,運起氣來......

運功約摸著有了一個時辰,江一行漸覺體力不濟,額頭沁出汗珠,感覺渾身像是剛剛負過千斤重石一般,痠痛無比,但感覺體內真氣明顯流暢充盈了許多。已經無力繼續運氣的江一行,只練到“易氣八法”中第三式,剛行完最後一週天,便困倒在床上。

第二日清晨,江一行被細微敲門之聲喚醒,忙起身開門,見秦嫣正立於門外。

“江大哥昨夜休息可還安穩習慣?”

江一行撓撓頭,打趣道:“嘿嘿,秦府這金臥軟榻雖溫暖舒適,但我這鄉下窮苦小子還真是一時適應不了,甚至有點懷念狄家村的破木床板......真是天生窮賤命,哈哈。”

見江一行玩笑,秦嫣也跟著附和:“沒事,多住幾天便適應了,不著急,江大哥想住多久都行。”

一行笑道:“哈哈,那著實是一行之幸了。不過話說回來,嫣兒你這麼早到這兒來,有事嗎?”

“你瞧我,都忘了正事了,楚公子醒了。”

“真的?!”

“嫣兒的醫術江大哥不放心?”

“放心放心,以後嫣兒就是我江一行認準的天下第一神醫!”江一行拍拍胸脯。

秦嫣笑道:“沒正形,走,我帶你去看看楚公子。”

“走。”

........

......

楚若房內,秦嫣江一行立於楚若床邊。楚若先前已服過補藥,剛剛又食了些肉粥,說話漸漸有了氣力。

“小江子,我是不是又餓暈了?”

“......想的美,你差點沒命,先前你頭上的傷根本未曾痊癒,在花園裡又強行運氣,以致心神不支,命懸一線,這次多虧嫣兒姑娘,替你尋藥開方,你才能好的如此之快。”

“哦,那真是謝謝秦姑娘了。”

“楚公子不必客氣,楚公子也是秦嫣救命恩人,秦嫣不過略盡綿力,實屬分內之事。”

秦嫣說完,楚若晃了晃腦袋,說道:“怎麼忽的好睏。”

秦嫣道:“楚公子你先前服過補藥,如今藥效發作,睏倦實屬正常,眼下當安穩休息,好好調養。”

說罷又轉身對江一行說道:“江大哥,我們先走吧,讓楚公子休息一下吧。”

“好,老楚你好生休息調養,那我們就先走了。”

“走吧走吧,讓我睡會。”楚若擺擺手,伸個懶腰,縮回被窩。

江一行秦嫣對視一眼,緩步出了楚若房間。

秦嫣關了房門,轉身對江一行說道:

“江大哥,東市的綢緞莊新進了一批絲綢,能陪我去看看嗎?”

一行心想,如今楚若正在休養,自己也閒來無事,不如出去轉轉,說不定還能打探到有關天機營的訊息。便答應了秦嫣。

用過早食,江一行便動身隨秦嫣來了東市。清早的東市著實熱鬧非常,道路上來來往往,雜耍叫賣不斷,道路兩旁豪樓林立,陽臺雅座坐滿前來飲茶的達官富商,貴人墨客。頗為繁華。

江一行隨秦嫣進了那間名為紗浣坊的絲綢莊,掌櫃見二人進門,急忙迎接。

秦嫣道:“劉掌櫃,聽說您這兒剛進了幾匹上好絲綢?我特來瞧瞧。”

“呀,怎麼還勞煩秦小姐親自過來,這不是折煞我嗎。二位快快請坐。”說著便將二人迎到一旁的上座,並招呼夥計上茶。

“秦小姐若是中意什麼顏色款式,只管叫下人來打聲招呼,咱們直接差人將布匹送到秦府讓秦小姐挑選即可,我這破舊綢緞莊,萬一髒了小姐衣服......”劉掌櫃邊說邊逐一接過夥計端來的清茶,送至秦嫣與江一行面前。

“劉掌櫃,我們家也是咱這紗浣坊的老主顧了,就別客氣了。歷然城有誰不知道劉掌櫃家的絲綢遠近馳名,品質上乘。這近日又聽說來了一批上好絲綢,若是讓別人搶了先,可定是要悔上好久的,這不,今日得空,便趕緊過來了。”

“當不起當不起,都給秦小姐留著吶。”掌櫃說罷轉身招呼夥計:“去,把那新來的貨都搬出來讓秦小姐挑選挑選。”夥計聞聲進了後間,去搬那絲綢。

“秦姑娘稍等,絲綢馬上就來。”秦嫣點點頭,轉頭對江一行說道:

“江大哥,一會兒我挑兩匹結實好看的,回去給你做套衣服。”

江一行忙擺手:“不用不用,我從狄家村出來之時帶了好多衣服,暫時夠穿。”

秦嫣笑道:“江大哥這麼緊張做什麼,又不收你銀錢。你帶來的那些粗布衣服,都很漂亮,你若喜歡,繼續穿著便是。我做這套,是想著萬一你日後出入什麼顯赫之所,你穿著我為你做的衣服,出入也方便,如今這世道,以貌取人多,重義輕利少。有時身著華貴神氣些,還是有好處的。”

江一行聽罷點點頭,說道:“嫣兒說的在理,只是也不用嫣兒你親手做,交由下人不就好了。”

秦嫣忙道:“那不行,意義全然不同,再說我那幾個丫鬟的手藝我才瞧不上呢。”

江一行聞言臉紅不已,正欲發言。只聽得綢緞莊門外傳來叫喊聲:

“賠?!爺爺今日讓你用腦袋賠!”

二人聞聲忙出門察看,見一身著華麗,公子模樣的青年正惡狠狠地踩著一位馬伕的頭,身後三四個持棍壯漢。而那青年正是歷然城出了名的富貴無賴“賈門雙霸”中的弟弟賈彰興。

“賈彰興!你這無賴,又欺負人!!”秦嫣怒斥賈彰興。

賈彰興聞聲轉過頭來:“呦呵,我當是誰家姑娘聲音這般好聽,原來是我家秦小姐。平常擠破頭都難見秦小姐一面,今兒竟讓我賈彰興得這機遇,你說這是不是緣分。”

“......無賴嘴臉!這車伕又怎的惹著你了?!”

“小姐莫說咱無賴,咱怎麼說也是‘書香門第’,理之人。這車伕縱使他的馬踏死了我的‘大將軍’,秦小姐給評評理,這廝該不該死。”

江一行聽罷輕笑一聲,側身對秦嫣道:“嫣兒,你們這富貴人家真是令人捉摸不透,這‘大將軍’都能讓馬給踏死,難不成是在下象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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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伕見秦嫣一行二人有主持公正之意,忙對二人喊道:“秦小姐救命!非是小的故意縱馬踏死賈公子的‘大將軍’,小的在這路上行的好好的,賈公子的‘大將軍’突然躍至我這馬蹄之下,小的還未瞧清楚呢,便被那不懂貴賤的馬匹畜生給一腳踏死了。”

二人聽罷向那馬蹄底下探頭瞧看只見一隻指肚大小被踩扁的蛐蛐兒。

秦嫣與江一行撤回頭來,強忍笑意。江一行道:“嫣兒,看人家多厲害,這一隻蛐蛐兒都能叫‘大將軍’,這若是養頭豬,豈不得叫‘天王老子’了。”

賈彰興見江一行當著秦嫣的面取笑他,還一口一個“嫣兒”叫的如此親密,不禁妒火中燒,一腳踢開車伕,向著秦嫣大步走來,江一行上前一步將秦嫣掩在身後,與那賈彰興對視,賈彰興道:“秦小姐,你們秦府的下人都是這麼不懂禮數的嗎?”

秦嫣正想開口,被江一行攔住。一行輕笑一聲,說道:“賈公子抬舉,小的如今還算不得秦府的下人,小的不過是一名小小雜役而已,別的不做,專幫我們家小姐:趕~狗~”

江一行身後的秦嫣聽罷卟哧一聲笑了出來。

賈彰興怒道:“活膩了!歷然城有誰敢跟爺爺我如此說話!惹急了小爺爺我,即便是秦家堡,也給你一把火燒了!”

“賈公子好大的口氣,小心到時候房子沒燒成,先燒了您那金舌頭。”

“你你你!!找死!”賈彰興說罷後撤幾步,指著江一行示意身後壯漢道:“給我打死他!”

壯漢得令開始向江一行靠近。

江一行忙叫秦嫣躲避,自己則拔劍作勢,兩邊劍拔弩張。

“愣什麼,還不給我上!!”

賈彰興下令,眾壯漢持棍便劈,江一行當即提劍格擋,再撤步回身,幾根棍子便齊齊砸在地上,未及眾人反應,一行猛地踏棍而上,迎著其中一人的面門便是一腳,只見那人即刻口鼻流血,仰面倒下,而江一行也借力一個回身,落回原處。其餘人見同伴昏倒,氣急敗壞,或劈或掃,向江一行攻來,一行尚在感慨這一腳的威力,急忙閃身。無奈人多勢眾,難以盡數躲避,江一行只得全力揮劍,與來棍相擋,只見劍棍相接,木棍竟像豆腐般被寶劍輕易削斷,只剩那大漢拿著半截木棍不知所措。而此時一行忽想起師傅先前教過他的幾招劍法,飄逸靈動,身法極亂,不傷性命,但專攻手臂,小腿,使人無法再戰,便默想著招式路數,施展開來。只見江一行身影在大漢之間遊移變化,閃轉騰挪,那劍也在江一行手中迴轉不停,靈動不已。這劍招步法忽而頓挫,忽而柔滑,大漢根本就摸不著一行的路數,只能持棍亂打,幾招下來,只聽得咣咣噹當木棍落地之聲,再看大漢,都已倒地呻吟,手腕腳腕血流不止。

江一行立於倒地大漢之間,見已經無人能戰,從容收劍,緩步走向賈彰興。

賈彰興連連後退,抬手求饒道:“大......大.....大俠饒命,小爺...哦不...小的有眼不識泰山......”

江一行道:“賈公子真是能人善變,方才要殺車伕,燒秦府的氣勢呢?”

“一時玩笑,一時玩笑,大俠不要見怪,不要見怪。”

“那這蛐蛐兒?”

“不用賠!不用賠!”

秦嫣上前發話:“我們並非不講道理之人,明明是你看管不住玩物在先,怎能怪罪在車伕頭上。蠻橫霸道,欺壓刁難善民,實在可惡。這蛐蛐兒,也不賴你的,多少銀錢,我都替這車伕給你便是......”

江一行道:“聽見了?我家小姐都已應允賠你蛐蛐兒了,賈公子還是趕緊回家安驚吧。”

“是是是。”賈彰興連連點頭,顧不得地上呻吟的隨行之人,抬腿鼠竄。

望著賈彰興遠去背影,秦嫣道:“真是煞風景,興致都被這無賴打消了......”

秦嫣回過身,對正在門內偷偷瞧看的劉掌櫃說道:“劉掌櫃,今日那幾匹綢緞就先不看了,也甭挑了,我都要了,您受累差人送到府上吧。”

劉掌櫃大喜,說道:“好好好,我這就吩咐!”

秦嫣回身對江一行說道:“嘻嘻,江大哥,實在抱歉,勞煩你陪我白跑一趟~”

江一行道:“哪有,就是陪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樂意呢。”

“嘻嘻,天涯海角?那看來還得給江大哥你做雙好靴子呢~”秦嫣打趣道。

二人隨後逛了逛東市,買了些首飾玩意兒,便決定打道回府。

........

......

回府路上,秦嫣問道:“江大哥,今日見你無論是氣力、劍法還是身法,都比那日與那赤眼大漢纏鬥之時精進不少,這幾日也沒見你有修習武功,這怎的就進步了這許多?”

“不瞞嫣兒,今日我也著實覺得奇怪,說起這劍法,以前我也會,但就是不似今日這般如魚得水,流暢自如。感覺行這劍招中的步法時,步步生根,紮實的很,手腕上的力道也輕順靈滑許多,以前許多使不出的招式也使出了,感覺經脈中有了......”講到此處,江一行猛地想起石片上的“易氣八法”,忙將昨夜之事告訴了秦嫣。

“這麼說來,應是那易氣八法讓江大哥你的內力大為精進,今日劍法才會運用的如此自如。”

“一定是的。”江一行心想:這剛剛三式便有如此進步,回去定要將那剩下的五式練完。

正想著,抬頭一看,不知不覺竟已到了秦家堡門口。二人正要進門,門內急匆匆跑出一位下人:

“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別著急,慢慢說。”

“老爺......老爺和楚公子....不......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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