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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0 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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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要再說了,我需要時間,”託妮雅衝出臥室,“誰都別跟來,我需要時間。”

“芙蕾雅,陸昱大人,我很抱歉。”拉坎很是侷促。

“拉坎大人,您大概也需要時間,不要以我所擁有的力量作為您衡量此事的標準,我想知道您的真實想法,當然了,您是需要時間的,我可以等。”陸昱的話語是有分量的,其中更有讓拉坎心生敬佩的某種東西。

“我的確需要時間,我得讓自己儘快的冷靜下來。”拉坎衝芙蕾雅和陸昱行禮之後也離開了。

陸昱苦笑,“抱歉,我大概招惹了麻煩。”

“你真的好傻,你就不能把這件事交給我處理嗎?你就不能帶著離悟、拉米亞、塞西莉亞毫無負擔的邁向惡魔島嗎?你是不相信我有能力解決此事?”這一次換芙蕾雅揪陸昱的衣領了,“還想讓我虧欠你多少才滿意?”

“芙蕾雅,不要這樣。”

“你就沒想過我或許也會像背叛你的那些人一樣?你就沒想過無論為我付出多少,所能得到的也只是失望,甚至是讓你無法承受的痛苦?”

“芙蕾雅,我說了,我們即將登上惡魔島,此一去能否有命重逢真不太好說,還是儘量的把該盡的責任盡到了,至於最終能得到什麼,不是我能左右的。”

“我真要恨你了。”

“那就恨我好了,我只是在玩兒以心換心的遊戲,誰敢跟我一起玩兒還得看運氣,好在我的運氣也算不錯,離悟和拉米亞正是我最最需要的存在。”

“你是懷疑我和塞西莉亞的決心嗎?”

“我已經歷太多失望,我的立場明明白白的擺在你們面前,就是如此簡單。”

“說到底還是不信我!”

“你哭了?”陸昱的話語變得極為輕柔,“想讓我安心登島,你也得好好的才行,我不說了我是你的摯友嗎,除非你想拋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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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恨你,除了你,怕沒誰能讓我在心中積攢如此多的恨,你到底在想什麼,你就不怕託妮雅報復你?”

“是不太好說,還是等他們父女的最終決定吧。”

“相較於託妮雅,我更看重你的感受。”

“我懂,就因為這樣,我才不希望看到你和託妮雅因這件事有隔閡,我的做法又的確讓你的處境變得復雜了。”

“知道就好,”芙蕾雅重擊陸昱的胸口,“我們又站同一戰線了,我是會跟你站一起的。”

陸昱承受著來自芙蕾雅的一次次重擊,直到他的神情中出現某種痛苦,芙蕾雅才停下,她撲進陸昱懷裡痛哭。

“好啦、好啦,沒事的。”陸昱輕聲安慰芙蕾雅,“你只需明白世上真存在像我這樣的人就好,只要不把我推開,我也有命活著,我會與你一起承擔苦難。”

“你是天底下頭號兒大傻瓜。”

“你說是就是嘍。”

“陸昱,”芙蕾雅擦去淚水,“你知道我對你的心意嗎?”

“在你還沒與艾布拉姆大人重逢之前,不要有任何動搖,明白我的意思嗎?”

“混賬東西,你真要惹惱我嗎!”

“我是混賬,”陸昱的手指停在芙蕾雅的面頰之上,“共同經歷了這麼多,會變成美好的回憶吧?”

芙蕾雅由黎露扶著陷進椅子裡,她的目光變得呆滯。

“陸昱大人,我覺得芙蕾雅大人怕也需要時間。”

“好,我這就離開。”陸昱帶著離悟出了臥室,“蕾蒂、莫妮卡,拿出粘人的本事,幫我開導芙蕾雅。”

“陸昱!”莫妮卡喊住陸昱。

“你還有什麼吩咐?”

“你是讓姐姐落淚的傻瓜,但我要對你說聲謝謝。”莫妮卡衝陸昱躬身行禮,“謝謝你為我們做的一切,因為你,姐姐也好,也包括我們才有了我們所期望的變化,我會記在心裡的,如果父親知道了,也會感謝你的。”

“你啊,”陸昱優雅地還了一禮,“希望你能長時間的保有這份感謝,我或許還有求你的時候。”陸昱抽出香菸來,拉米拉搶過陸昱手中的火柴幫陸昱點了煙,陸昱還以微笑,拍了拍拉米亞的腦袋瓜兒之後接著說:“莫妮卡,請擦去你的淚水,還是等拉坎和託妮雅給我們一個答桉吧,不要想太多,有我呢,就把所有的麻煩事都推給我好了。”

“陸昱大人,無論旁人怎麼看,我的心裡就只有對您的感激,沒有您,我無法真的成為媽媽的女兒,在夢境時就要跟媽媽訣別了,您會一直在我心裡。”

“小傻瓜,聽你的話我倒像永遠活在你心中的存在了,我還沒死呢,就算死,也會以亡靈的身份回來,誰讓我的生活中出現了太多想要守護的存在,你倆也別傻站著,走,陪我到屋頂,我想吹吹風。”

屋頂之上就只有陸昱、離悟和拉米亞。

“什麼都不要說,”陸昱坐在屋頂邊緣眺望鎮子,“什麼都不要說,陪著我就好。”

離悟和拉米亞依偎著陸昱。

“乖女兒,開門好嗎?”拉坎儘可能壓低聲音,“我想跟你聊聊。”

“父親,我現在誰都不想見,求您,讓我安靜一會兒好嗎?”託妮雅用被子蒙著頭,“就讓我安靜一小會兒。”

託妮雅回憶著戰鬥的過程,她想打消心中的質疑,如果是莉莉娜的一廂情願,所有人,凡是被捲入戰鬥的,沒誰是在演戲,哪怕一開始是,後來卻不是。

託妮雅掀開被子望著天花板,陸昱的話語不斷在耳邊轟鳴,託妮雅忍不住又落下淚來,“為何會有像陸昱大人這樣的存在,就讓真相被時間埋沒不好嗎?”託妮雅又想到芙蕾雅,“芙蕾雅大人從一開始就知道,只有我和父親不知道。”託妮雅意識到了什麼,就算她以鎮民的死指責陸昱,到了此時卻沒以鎮民的立場為立場,到頭來也只是在意他們父女承受了怎樣的委屈。

託妮雅到了窗邊,“如果不是陸昱大人擊退了惡魔,我也好、鎮民也好,又會如何看待陸昱大人呢?我仍會當他是令人厭惡的囚徒,一定是這樣的,陸昱大人只是做了他覺得應該做的,我對他抱有怎樣的看法與他無關嗎?”

託妮雅快速地成長著,“我真的在意鎮民的死活嗎,還是以他們的死佔據道德高地?我想保護鎮民的決心源自我的本意,還是像離悟說的那樣,我只是不想為著他們的死遭受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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