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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疑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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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生被就近送往許家巷的金陵醫院, 醫生看視了病情, 說只是落水受驚,可能吃了不少髒水在肺裡, 因此呼吸困難, “幸好發現得早,要是臉朝下一直趴在泥裡,就算不憋死也要凍死了。”

從他口鼻裡清出了一堆骯髒汙泥, 醫生打了鎮定劑, 又上了氧氣,走出來猶責怪家人:“他是不是沾酒就醉的型別?”

金總張口結舌:“怎麼這麼問?”

醫生反問他:“你知道什麼人才會出這種事?”他不等求嶽回答,指一指露生的病房:“冬天這種病人太多了,全是醉漢, 喝多了掉進水溝裡, 別說是半腰深的水, 有時撲在浴缸裡都能淹死。你們既然知道他喝一點酒就醉,那就不該叫他一個人在外面飲酒。”

“他沒喝酒……”

“沒喝酒怎麼能爬不上來?不過說也奇怪, 他衣服上也沒有很重的酒氣, 所以我才問他是不是沾酒就醉。”醫生也詫異起來:“要麼就是他自己有心要尋死。”

周裕在旁厲喝一聲:“休胡說!”

醫生有些膽怯了,剛才接進病人來, 已經知道這是小有名氣的白露生, 也知道送他來的是金家的大少爺, 一個紅伶夜裡投河,還能為啥?當初他捅你那個故事南京城還在津津有味地流傳呢!心裡腦補了一萬字的渣攻賤受大虐文,又不敢再亂說, 交代了幾句注意保暖的瑣事,說“等醒了好好勸勸他。”插著口袋出去了。

這裡沈月泉和求嶽面面相覷,都百思不得其解,沈月泉道:“我們中午並沒喝酒。”

周裕也說:“小爺酒量雖然平常,但決不是一杯就醉的人。”

此時三人心中都迷惑不解,其實當時把人救起來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想不通了,露生只是看上去柔弱,這兩年身體早已經養得十分健康,不可能因為失足落水就嚇到昏迷,而且他既然能掙扎到河岸邊,為什麼又沒有力氣爬上來?

最奇怪的是,黃包車去哪兒了?

現在看來最合理的解釋,是露生半路下了車,徒步回家,在這段時間裡他喝了酒,但誰能在短短兩個小時裡把他灌成這樣?這個人又是誰?

露生全身都是腥臭的汙泥,以他的酒量,就是喝醉了也未必聞得出來,現在沒有什麼科學的技術手段,即便有,剛才洗胃洗鼻,證據也完全毀壞了。

真叫人一籌莫展。

半夜裡石瑛來了,病房裡看了一遍,說了些關照話,下樓見金求嶽披了一件大氅,坐在醫院樓下的長椅上抽菸。

求嶽叫老陳送了沈月泉回去,自己和周裕留下來陪著,他擔心露生的情況,這時候是再困也睡不著。石瑛走過來道:“人找回來就好了,到底是意外還是有人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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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總一肚子窩囊氣,終於炸了:“你問我?石市長,七點鐘不算三更半夜吧?市民路上出這種意外,還要我自己去當偵探嗎?警察廳日常吃屁?”

石瑛知道他愛寵白露生,暴跳如雷是意料之中,不慌不忙道:“警察廳也管不了人落水失足,明卿,你做事要講道理,你的電話一來,我保安隊、消防隊、巡捕房,一個不落都叫出動尋找,就問南京城誰有這個排場?你還要我調軍隊給你找人嗎?恕我沒有這個權利。”

賭場妓院、戲園子旅館,凡有可疑之處全搜個底朝天,為一個戲子鬧得驚天動地,人已經尋回來了,還在這裡瞪著眼睛跟市長發火,金少爺這個紈絝德行也真叫人夠夠的了。

石市長是涵養好,看慣了他們這些資本新貴的嘴臉,不過是瞧著金求嶽素性耿直,又對公益熱心,所以不跟他計較。

不過翻過來想,幸好白老闆此時聲名未盛,還不到滿城風雨的地步,若是梅蘭芳、程硯秋,也出這樣事,那又如何交代?光是門口的戲迷也叫巡捕房幾天不能消停。

兩人大眼瞪小眼,你看我、我看你,石瑛“嗐”了一聲:“你要是還這麼說話,那我就回去了,本來正陪養甫和唐臣研究建橋的經費,他兩個也是嚇了一跳,說要來看,我覺得這事情鬧大了於你金家名聲也不好,所以攔了他們。”

“巡捕房那邊呢?”

“已經收隊了。要報案、要問話,等白老闆醒了再說。”

金求嶽把煙丟在地上,抱頭嘆道:“石市長,我不是故意懟你,我的心情你明白?要是露生出什麼事,我他媽上街砍人的心都有。”

石瑛不悅道:“你砍誰?你的人掉河裡,你跑去路上砍人,旁人又何辜?我看我們兩個是越發談不攏。”

金總給他搞得沒脾氣:“我的媽我求你了,一晚上真的崩潰,說兩句氣話,能不能別跟我挑字兒了?”

石瑛默然不語,半日才說:“你也有知道害怕的時候?”

金總垂著頭不說話。

“今天下午在我辦公室,我礙著面子,有些話沒有挑破。其實一直以來有很多事情我都沒有說破。”石瑛沉聲道:“有句老話說得好,樹大招風風撼樹,人為名高名喪人,明卿,自從你病後重振金家產業,一飛沖天、功名兩濟,這些招人嫉妒的地方就不說了。近來有些事情,你做得太得罪人了。”

這話說得很隱晦,但求嶽心裡正是敏感這個事情,兩人忽然都靜默,片刻,求嶽調整了情緒,手不由自主地攥緊:“所以我到底得罪了誰?”

“你今天叫曾養甫籤的合同,你以為我看不懂?”石瑛苦笑道:“明卿,你能不能實話實說,那二十六萬,你究竟要給誰?”

金求嶽無言以對,早知道自己這點狗屁伎倆瞞不過民國險惡政局裡打拼出來的政客,張嘉譯再佛也不是吃素的角色,但是你問我就說,我他媽也太沒面子了。而且這話說出來就是拖石瑛下水。

他沒有正面回答,抬起頭來,他也盯著石瑛:“不管我給了誰,哪怕我用在了非法的地方,我非法就請用合法的手段處罰我。石市長,你的意思是這是有人在處理我?”

“敲山震虎,這手段並不罕見。”

“那也不至於為這點屁事就動手殺人。白露生一個男人,又不是我兒子又不是我老婆,要搞可以直接來搞我,搞我的朋友算什麼玩意兒?”

“南京城裡,誰不知道你和白老闆十幾年的交情,你若是有妻有子,只怕今天遭遇橫禍的就是妻小。”石瑛無奈道:“你既然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得罪上峰,為什麼還要鋌而走險呢?”

求嶽不語,忽然地,他笑了一聲。

“石市長,你這是拿個雞毛當令箭。你拿孔祥熙來嚇我?”

石瑛有些僵住。

“我和曾廳長的合同,今天下午才在你辦公室裡籤出來,在此之前,沒有任何人知道。且不說我這個錢到底是給誰你還沒有證據,就算我給了不該給的人,請問孔祥熙是怎麼知道的?”

石市長被他說破,悶頭抽菸。

求嶽看他一會兒,無奈地抓頭髮:“我知道你是為我好,這段時間我獨立賬目,又搞避稅,確實讓很多人看不順眼了是吧。”

“我也是尋不出由頭,無別話勸你,唯有勸你少得罪些人。”石瑛想了又想,壓低了聲音:“有句話我一直沒說過,這麼多商會募捐,指明捐給某軍的唯有你一人。現在政局亂如麻簇,稍不留心就是賠上身家性命,別人都看得明白,所以置身事外,明卿,你才剛剛起來兩年,政治投機風險甚大,光有錢是沒用的。”

這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是隔著一張紙敲打他不要對福建方面有所傾向。

這一晚的談話讓金求嶽心緒如麻,他知道四大家族一手遮天,但沒想到他們下手這麼狠,只是逃了個稅、對福建政府表示了一點善意,孔祥熙居然立刻就能殺雞儆猴。

石瑛說:“這種半路截殺的手段,很像特務處的風格,但我也不能確定到底是不是他們,你平時在這些事情上疏於防範,哪怕是使動青幫之類的黑道,也能辦成此事。所以巡捕房今天根本是不敢過問,他們叫我問問你,有沒有什麼其他的仇家,或者可疑的人物,你說是誰他們就查誰。”又說:“不過你要把事情說圓了,也不要太毀謗造謠。”

——這話說得太搞笑了,翻譯一下就是:孔搞你,你反思,確定是孔的話我們就不管了,如果你非要洩憤,那你就自己找兩個替罪羊背鍋吧。

——多神奇的民國司法食物鏈。

石瑛又問:“另外失蹤的那個人,有下落了嗎?”

求嶽笑了一下:“也找到了,他沒事,是我誤會了。”

是的,有一件事他沒告訴石瑛。

可疑的人,的確有,會對露生下手的,並不是只有特務處。

當時他看到露生手裡的玉柏枝,第一反應是齊叔叔也有危險了,一面叫周裕通知警察廳,來了醫院就借電話打到句容。

果然齊松義不在廠裡。

求嶽當時頭都炸了,齊松義和露生一起出事,這是要把他左右手都一起砍了!當時他的確懷疑這是有人在搞事,幾乎不抱希望地,他又打電話給中央醫院,問齊管家在不在那裡。

齊松義自己接了電話:“我給太爺送些家用,少爺有事?”

他的聲音一如尋常的冷靜,波瀾不驚的樣子。

求嶽心裡咯噔一下。

他想起之前陶嶸峻提起的話,齊松義在抄公司和廠裡的賬,那時他沒仔細想金忠明為什麼要看這些東西。遲疑著,他問齊松義:“齊叔叔,你今天剛來南京?”

齊松義溫聲道:“昨天就來了,太爺總要有人陪著看看。”

“你晚上看見露生沒有?”

“沒有,我一直都在太爺這兒。”齊松義問他:“白小爺怎麼了?”

求嶽覺得他的語氣很不對勁。

“那你今天去過金公館嗎?”

齊松義短暫地沉默,說:“沒有,自從叫修繕公館,我們下人是不過去的,我也沒有這個時間過去。”

他越是解釋,求嶽越覺得他奇怪。叫周裕存了心思,去金公館附近問了一遍,看門的說:“齊管家沒有來過。”

而附近的小販卻說:“是有個很高的人從那裡出來了,四十歲上下。”

這小販聽周裕比劃了一遍齊松義的樣貌,點頭道:“就是這個。”

——齊松義為什麼要說謊呢?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 魚乾、冰淇淋的毛、瓊uuux7、酸辣粉絲湯x2、大麥監護人、橘子o、此生缺糖、小夢懶懶、失焦lonelyx3、泡芙蘸醬油、沈悠悠、松岡麟、橘真晴、噗哈哈哈哈哈哈哈x2、子梨、深淵下的樹、喵與魚的海闊天空、□□香辣牛肉麵 的地雷

感謝 橙candie 的手榴彈

感謝 不給糖就搗蛋 的火箭炮

感謝 緣徵 的深水魚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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