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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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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嶽真不想用惡意的角度去揣度齊松義, 都是自己人, 他這輩子最恨的就是窩裡鬥。想去找齊松義立刻問明,又怕驚動了金忠明。

金忠明說不好也在裡面攙了一腳, 金總這一刻頭大如鬥, 要不是孔祥熙鬧事,而是金忠明藉機搞黛玉獸,那才真是讓人看笑話!

一切都要等露生醒來才知道。

誰知三天過去、七天過去, 露生總是沉睡不醒, 請幾個大夫來,在床頭輪流診脈,都說不好,像是身中劇毒, “這是傳說中的七節雪上一枝蒿!”

金總:“……那怎麼辦?”

“這種毒我們解不了, 只有到西域天山去找解藥。”大夫神情嚴肅:“要去就快去, 他已經中毒七天,百日之內必死無疑。”

金總:“……到底是你們片場走錯了還是老子我劇本拿錯了?”

不要突然武俠玄幻好嗎?

迷迷糊糊地, 他有點意識到自己是在做夢了, 可即便知道是夢也不能放著黛玉獸不管。給武俠劇本那就照武俠的走吧!

於是背上露生、拿上乾糧,就這麼從南京步行去“天山”了。一路上倒也沒受什麼磨難, 既無強盜歹人攔路, 也沒有妖魔鬼怪來送經驗, 只是路遠,遠得千山萬水。他們向北行去,沿長江逆流而上, 夜聽白帝猿啼,又過黃河,險過壺口激浪,踏過塞外的牧草和牛羊,也不知到底走了多少天,走得兩腳都酸了,最後看見湛藍的、高曠的關外蒼天,下面巍巍然的一脈雪山。

他覺得這一切的場景都很熟悉,只是想不起是在哪裡見過。

他也來不及多想,拼命就往山上跑,找大夫說的人參,七八個人參給他挖出來,也不知哪個才是大夫說的萬年參,過一會兒,這些人參都坐下來跟他開會,七嘴八舌自我推薦,左邊的說“小哥哥吃我,我蘿莉音”,右邊的說“吃我,我千手觀音”。

金總原本擔憂著黛玉獸不知生死,這會兒實在忍不住爆笑了。這他媽什麼沙雕劇情,一邊笑,一邊把那個千手觀音給黛玉獸熬了一碗湯,撬開牙關喂下去。半天光景,黛玉獸“嚶”了一聲,醒過來了。

他嬌弱地睜開眼睛,說:“哥哥,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這他媽還真的很有用啊!

金求嶽笑了半天,聽他說這一句話,忽然眼淚下來,一把將他揉在懷裡,沒出息地哭了。

露生摸摸他的臉:“哥哥,你哭什麼,咱們這其實都是做夢的。”

金求嶽大怒道:“老子知道是做夢,夢裡也怕你死了!”氣得大聲抓著他問:“你怎麼回事?你他媽怎麼回事?搞得我擔心死了!”

露生不說話,臉紅紅地看著他,有些羞愧,又有些甜蜜,由著他晃來晃去。吼了半天,兩個人把額頭貼著額頭,你抱著我、我抱著你,聽見山洞裡篝火嗶剝的聲音,一片寂靜。

這是個無他的世界,世界只有他們兩人。

夢裡什麼都是假的,唯有愛是真的,愛是不講真還是幻。露生柔柔地問他:“你累不累?你靠著我睡一會兒。”

累啊,其實累的是心,身體的辛苦倒沒什麼,金求嶽忽然覺得,要是這夢永遠延續下去,其實也很好。現實的處境太難了,民國劇本太難了,若是能換個這樣快意人生的江湖劇本,跋山涉水又有何妨?

“我不累。”他說:“要睡咱們一起睡。”

露生嬌滴滴把頭靠在他胸口,“我睡不著。”

“那你想幹嘛?”

“想就這樣不管不顧地跟你在一塊兒,誰也沒有、誰也不來、誰也不妨礙咱們。”

金總心裡有點美滋滋,這要放平時黛玉獸哪能這麼奔放?還是自己腦補濾鏡強,不由得低頭纏綿道:“我也是。”

露生輕輕嘆了一聲:“其實你揹著我走南闖北,我在你肩上都知道的。”

“那你也不哼一聲,叫老子一個人悶頭走路,好日你媽寂寞。”

“我是在想一件事,想了整整一路。”

“想什麼?”

露生抬起頭來,輕輕撫著求嶽的額髮,又撫他兩道英挺的劍眉,柔聲說:“其實我在你肩上,渾渾噩噩,也不知自己能否挺過這一次。日日夜夜,怕我們倆一不留神就是永訣。那時我掉進河裡,也掙扎著想,生死原來就是一瞬間的事情——人在這世上太渺小了,轉眼百年,不要說前路未卜、風浪難知,就是太平無憂的年月,焉知你生幾何?我生幾何?想著要是我撐不住去了,留下你一個人怎麼辦?”

求嶽明知道這是夢,也不禁心上一刺:“我就是擔心這件事,所以我想送你走。”

“送我去哪裡?去個天涯海角的地方,靜靜躲起來?要是你不來找我,我又怎麼辦呢?”

金總答不上來了。

露生恬然一笑,把他們兩人的十指交錯地握在一起:“你記不記得上海的時候,你跟我說什麼來著?”

“……”

“你那時候跟我說,你死了,我給你報仇,我死了,你給我報仇。”露生認真道:“這話可還當真?”

求嶽難受道:“這話怎麼能當真。”

“我就一定要你當真。”露生祈求地握著他的手:“哥哥,你把我送走,就是要我好好兒活下去,無論你出什麼事,你都要我保重自己,是不是這樣?”

他見求嶽垂頭不語,握緊了他的手:“我也是一樣的心。就比如這次,我要是救不回來,我也盼著你替我活下去。”

求嶽是越聽越難受,夢裡惶恐起來,這夢真實得彷彿某種預兆,一切全假,唯他二人心真,就是這份真心讓他憂愁不安,說不出的悲從中來,有情人皆有此種悲從中來,因為生命太有限,命運也不由人願,天長地久四個字,太脆弱了。

他把露生按在懷裡:“別說了。”

露生分開他的手:“你答應我。”

“答應什麼?”

“答應我從今往後,咱們別再為這個吵架。”露生望著他:“亂世既然不太平,何必畏畏縮縮地求一份苟活?我們誰也別做誰的負累,若是一人死了,另一人代他活過百年,誰也不讓誰擔心。人生一場,要是只為一個朝朝暮暮憂戚踟躕,那就是活得小了,不如痛快搏一場!哪怕咱們只有一時一刻呢?”

這話甚有俠情,將心比心地,他們都體會了對方的心情,其實原本就是一個心。求嶽忽然也覺得自己瞻前顧後的很窩囊:“那你同意我去福建?”

露生嫣然一笑:“去不去,商量商量再說,我也要做一件事,你別攔著我。”

“幹啥?”

正說著,忽然外頭蹦進來金光閃閃的一個大松鼠,衝他兩個吱哇亂叫,露生變色道:“不好了,我要走了。”

求嶽慌得拉住他:“你幹什麼?”

黛玉獸哭道:“我原來是仙女下凡的,現在歷劫完畢,要回天庭去了。”

金總:“……那我是什麼?”

黛玉獸:“你董永轉世的。”

金總:“……又是新劇本嗎?!”

剛才說得這麼真情實感不要突然喜劇可以嗎?!

黛玉獸說著就要上天,金總急得拉住他,不許他走,那頭松鼠又拽又咬,叫黛玉獸快走。拉拉扯扯的上天下地,半空裡聽見有人說:“你拉我幹什麼?衣服要給你扯破了。”

求嶽死不鬆手,那人死活推著他:“你醒醒!”

求嶽驀然驚醒。

一看是自己拽著露生的褲子,露生紅著臉罵道:“你做夢魘著了?褲子都給你扯掉了!”

太陽剛出來,病房外面護士在推著小車查房了。

金求嶽一身的冷汗淋漓,大夢初醒地坐起來,長出了一口氣。

這夢做得他全身痠軟。看看露生,好端端地坐在床上,藥勁過去,雖然臉色有些發白,說話也有氣無力,不過人確實已經沒事了,大嘆一聲:“祖宗,你把我嚇死了。”

他原本預備了一肚子的話要噴黛玉獸,急切擔心醞釀了一夜,夢裡都說盡了,這會兒居然一個字兒也說不出來,看黛玉獸漲紅了臉穿褲子,只會問:“怎麼掉到河裡去了?你昨天喝酒了?”

露生搖搖頭:“沒有。”

“那到底怎麼回事?”

露生左右張望了一下:“先不說我的事情,我有件要緊事告訴你。”

“我日你媽抓重點好嗎?誰害了你還不重要?”

“這件事比我的事重要。”露生彷彿是等他半天,急切地拉過他:“你給我拿一張紙來,趁著我現在還有記憶,我趕緊把這個東西寫出來。”

“你要寫什麼?”

“咱們那老房子裡,藏著東西。”露生藥後初醒,極是疲累:“我也沒想到會看見這份東西。”

原來露生那天上午和沈月泉看場子說戲,說到選曲的事情,就談論劇本的改編究竟應當以哪個本子為準,沈月泉道:“你說的這種舊本,我似乎也見過,但一時也比不清楚。倒不如另出機杼,重改為是。”

露生笑道:“既然是傳習所弘藝,最好還是改有所依,我看看能不能找到這個本子。”

他想起金少爺以前給他蒐羅過一些舊戲本,自己鬧性子,後來幾回送的都叫扔出去了。金少爺無可奈何,叫人拾掇了這些刻印本,也不知是扔了還是放在哪裡了。心裡想著要麼去金公館看一看,帶松鼠買了鏈子,就往金公館來。

是時金公館一樓已經打掃完畢,大件也搬進去了,只待把簾幔之類的軟傢什重新理過。二樓還未動——被查封那段時間,家裡樓上樓下,都是亂糟糟的。露生也沒抱多大希望,帶了松鼠去金少爺的房間,可喜這一間當時沒怎麼挪動,書架都是釘在牆上的,因此不能像其他傢俱推倒搬開。看看地上架上,還有些書在,撿起來一看,果然是金少爺過去給自己蒐羅的戲本,託在手上,百感交集。

他退一步回頭看自己這段舊情,其實兩人都談不上大錯,少一份心意而已。若只論朋友相處,其實都算仁至義盡。

拿著書,傷感了一回,只可惜手上這本不是和沈月泉談論的《牆頭馬上》,他原本心裡賭氣,看看天色還早,也不著急,就把松鼠放在桌子上,自己一本本地撿取翻閱。看到會心處,哼上兩聲。

那松鼠被帶著玩了一天,又沒吃什麼零食,早就急了,露生在這裡看書,它在屋裡拖著鏈子亂跑。露生聽得見它的聲音,也就不去管它。誰知松鼠脾氣上來,對著屋裡的傢俱亂啃,啃了一陣,露生還未察覺,直把一個木塊啃掉了,砸在露生頭上,這才站起來:“你越來越野,傢俱你也啃?!”

松鼠怕捱打,飛速竄開了,露生好氣又好笑,且把書丟下,滿屋子裡抓這個活寶,不留神見它鑽進床底——這床也是合著地步打起來的,下面全是陳年積灰,把露生嗆得一陣亂咳。

忽然聽見“哐啷一聲”,接著松鼠在裡面尖叫,露生不知它出什麼事情,床底下又是一摸黑,嚇得嬌聲喊它:“別跑了!出來我抱著你!”

松鼠仍是尖叫,彷彿被什麼東西夾住了。

露生心中奇怪,從樓下要了油燈,自己舉燈上來,將燈向床下一照——他詫異地發現,床下的灰跡,似乎不光是只有自己進去過。

他這才發現有些不對,有人在自己之前進去過了,明明沒有吩咐工人來過二樓。

松鼠蹲在床底的角落,一直慘叫不停,露生舉燈又看,一塊似銅似鐵的板子砸下來,砸在松鼠尾巴上,松鼠掙扎不得,痛得吱吱亂喊。

那鐵板後面,露出一個鎖孔樣的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個月來非常抱歉了,下週應該就能正常更新。今天讓大家久等了,抱歉。

感謝 橘子o、失焦lonelyx2、小妖biulibiu、冰淇淋的毛、小夢懶懶、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子梨、橙candie、橘真晴、松岡麟、沈悠悠、啤酒燉魚、微晴春水、雲夢雲深深、喵與魚的海闊天空 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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