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罵著劉黎:“賺錢供你讀書,卻在外面瞎混。你還想不想讀了?滾去洗澡,然後去睡覺,明天一早起床割草喂牛去,牛喂不飽你也別吃了。”
劉黎哦了一聲,轉身往樓上走去,只留下拿著掃把的父親。他豈能不知道母親看似在罵,但實則在保護。回到自己屋裡點了根菸,看著窗外發呆。一站就是兩個小時過去,突然手機亮起,開啟是林曉染髮的資訊:“怎麼樣?黎黎,回家好玩嗎?”劉黎苦笑回覆:“還不錯,差點被我老爸給打死,還好我媽護著我。”
剛發過去染就打來了電話,劉黎找耳機插上小聲的說:“你回宿舍了?”
林曉染說:“當然了,否則怎麼敢打電話給你。我聽胖子說你在學校就挨了你爸打?他怎麼那麼不顧及你的感受啊,人這麼多。”
“沒人,就我們老程在,再說了。他打我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沒事的,有我媽在他不好動手。”劉黎說完把煙一扔,跳到床上趴著。
林曉染接著說:“要是你哪天又犯了事兒,你媽沒拉住你爸怎麼辦?”
劉黎想了想:“那還能怎麼辦,扛著唄!我也不敢還手,誰叫他是我老爸啊!但有一次真的,好幾個人都沒拉住他。我也不記得當時為什麼惹了他,他很想打我,我往前面跑,他就在後面追,結果他腳一滑摔了。我沒忍住就笑出來了,你知道嗎?那天別說我媽了,就是我伯伯都沒拉住他。”
林曉染樂出聲了:“那你是不是挨了毒打?”
劉黎繼續說:“沒有,我趁他被拉著就趕緊跑了唄,躲進了山裡他沒追上來。然後我兩天不敢回家,走路到了外婆家躲過了這劫。他也知道我在哪裡,還是他氣消了才接我回去的。”
林曉染說:“你呀,真的太皮了。你能活這麼大感覺不容易啊!我有點想睡覺了,但又想你,想多和你說說話。你這一個星期不來我感覺我可能要瘋。”
劉黎微笑著把耳機順了一下:“那這樣好不好?我唱歌給你聽,跟隨我美妙的歌聲進入夢鄉。”
“切,還美妙的歌聲,可能也只有我會聽吧!”說完她鼓搗了幾下然後又說:“我帶好耳機了,請這位學員開始你的表
演。”
把門小心翼翼的關上,然後轉進了被窩裡:“那我開始咯,你聽著。”劉黎清了一下嗓子開始唱著童話,沒有伴奏完全用清唱。林曉染只是默默聽著,沒有插話。
:也許你不會懂
從你說愛我以後
我的天空星星都亮了
我願變成童話裡
你愛的那個天使
張開雙手
變成翅膀守護你
你要相信
相信我們會像童話故事裡
幸福和快樂是結局
劉黎唱完腦袋探出被子吸了一口空氣說:“怎麼樣?還可以吧!”
染嗯了一聲:“不錯,我還想聽。”
劉黎苦笑,翻著手機裡的音樂,看著歌詞慢慢的唱。唱完好幾首歌已經是精疲力盡了,點了煙,發現那頭沒聲音了:“喂,染,你睡了嗎?”
染立刻說:“沒有,我只是很安靜的在聽呢。”
劉黎吸了一下煙,緩緩說:“曉染,我發現我現在不喜歡你了。”
那頭沒了聲音,劉黎語氣很真誠的說道:“我發現我是愛上你了。”
染噗嗤一笑:“你個二貨,嚇死我了知道不。下次說話別給我玩大喘氣。那我也告訴你,我也不喜歡你了,我愛你。我實在頂不住了,眼皮打架了,今天我很開心。希望你的話都是真心的,我帶著你的話和你的歌,睡了。”
道了晚安劉黎倒頭就睡,臉上帶著笑意,笑得很甜。
清晨五點劉黎就起床了,去割了些草扔到牛棚裡,才回來吃飯。父親送劉巧去讀書了,也將就去街上。吃著飯,母親問著:“兒子,一會兒把書拿出來看看。這一個星期應該耽誤了很多課,還是不能落下了。”
劉黎嘆了口氣:“看什麼書嘛!你還不知道我?讓我看書就等同於殺了我。”
母親瞪了他一眼:“要是你爸還沒走,你
說這話他鐵定打死你。”
劉黎嘿嘿笑著:“我反正不是讀書的料,他這麼厲害咋不讓他去上學呢?他打我不是還有你嗎?”
母親樂了:“是,你還有我。我想如果你爸去讀書可能連老師都給打了,快吃吧!”
沒辦法,好打架這玩意兒都是遺傳來的。吃過飯母親說要做豆腐,去李嬸兒哪裡拿點酸湯。本來想用車送她過去,但她說沒多遠就算了。坐在家裡覺得無聊,想著給壺兒幾人打電話又怕正在上課。身上沒煙了,也沒錢去買,乾脆直接拿了父親的煙出來抽。父親是一個不抽菸的人,但總是會在家裡準備一點,有客人來了也能發。劉黎抽了一口就想扔了,這口味實在不習慣,但也沒招。總不能找母親說拿錢買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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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回來了帶著兩瓶用大可樂瓶裝的酸湯。和她泡好豆子,用石磨把豆子全部磨成豆漿。劉黎來到土灶上點燃火,接著一桶一桶的豆漿倒在鍋裡。找了個小板凳坐著,給母親加柴。母親站著觀察著鍋中變化,她似乎想到了什麼,微笑起來問著:“兒子,你那個女朋友什麼帶回家來我瞧瞧啊!”
劉黎一驚,放下手中柴火牽強的笑著:“哪裡有什麼女朋友?”
“還不承認?變成翅膀保護你……我現在不喜歡你了,我愛你。哎呦,好肉麻啊,嘖嘖。你比你老爸當年強多了。”母親邊說臉上表情還跟著變化,看得劉黎樂了起來:“媽,你也太不地道了,居然偷聽。”
母親接著說:“談戀愛我不反對的,但是你得保證不能毀了人家姑娘知道不?喜歡她就好好珍惜她,給她一個溫暖的臂膀,當然,這都是要相互的。若是她不好好愛你,你到時候可別矯情,該斷就斷。大丈夫何患無妻。”
劉黎聽完捂著臉苦笑,這是從哪裡聽來的話,怎麼感覺好有水準。知道母親只讀到三年紀,但她認識的字可比一般人都多,全利於她自己買的那幾本書。
“媽,這些又是你從書上看的?”
母親自信一笑:“那是當然,社會在進步,我也該跟上腳步。不然總被那幾個婆娘嘲笑,說什麼我沒見過世面,切!老孃現在都不想搭理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