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沉默片刻說：“幾位班主任，你們看這樣行不行。別管他們為了什麼而打架，什麼矛盾。反正都參與了，也沒誰傷得重，就每人交一百塊錢罰款到你們哪裡，然後全部由家長帶回家反省反省，一個星期以後再來讀書，並且寫上保證書，家長簽字。若是再有下一次事情發生直接記大過！你們都覺得怎麼樣？有什麼其他的意見可以提出來大家商量。”
老程和張曉對視一眼，也不說話。老蔣欲言又止，目光死死盯著志強說：“雖然這事兒誰都有錯，但這四班的人也太猖狂了，直接來我五班教室裡找人。有什麼事不能這門口叫嗎？”
張曉也不去看老蔣的臉色，斜了眼志強：“你表個態吧！”
志強猶豫片刻，態度很誠懇的說：“蔣老師對不起，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了。”
老蔣臉色依舊，甩了甩袖子就離開了。五班的人也是個個不服的樣子跟在他後面一起出去。老程叫道：“劉黎，走啊？愣著幹嘛呢？”
劉黎看了眼志強跟著老程來到她的辦公室裡，老程一進去就開始嘆氣：“劉黎，你為什麼當時被打了不來找我？見這麼多人打架你還進去湊人頭？這種情況應該立刻去找老師啊！”
“我……”劉黎還沒說完被老程打斷：“你是不是對老師的成見很大？其實告訴你吧！我比你也大不了多少歲，你私底下叫我聲姐姐都沒有問題。因為在我老家我有有個弟弟，和你差不多大，天天調皮搗蛋的。其實，真的！你們學習成績不好也沒什麼，但品行得端正。就算以後出社會了也可以有一份體面的工作。一個人最應該先教的不是學習，而是應該去教他怎麼做一個人！一個對社會有好處的人，你說說你成績不好以後出去幹嘛？打工？可如果每天都在打架，目中無人猖狂下去，社會上的人可不會像我這麼苦口婆心的跟你說，一定會讓你印象深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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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教我弟弟也是這麼教的，我希望你們都好，希望能多學些知識。還有就是素質問題，四班那個，你看看他就是一副流氓樣兒。我衡量一個人的素質標準不是看他的學歷，而是細節，從旁枝就可以看出這個人到底有沒有素質，是不是出口成章的人。反而有些人學歷很高就自視了不起了，把誰都沒放在眼裡，那是會吃虧的。你看，
學好可能要很長的時間，但學壞只需要一念之間啊！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懂不懂？你剛來的時候學習也不好，但沒到現在這個樣子啊，再這麼下去你會毀了你自己的！”
劉黎點頭：“我記下了，程老。”
老程喝了口水：“你骨子裡不壞，從背孫福去醫院就能看出來。但你從初一到現在打了多少次架，賠給人家的醫療費還少嗎？你想想你父親，他每天這麼辛苦的賺錢為了什麼？為了讓你讀書，讓你學習的，不能讓他寒了心啊。我說了這麼多不是以一個班主任的身份和你說的，而是以一個關心你的姐姐說的知道不？我為了你們這麼操心，不是說你們長大了能報答我什麼。我是希望你你們都能學些東西，以後能用到的東西，可以用那些知識就能好好的生活，而不是要面朝黃土背朝天啊……”
老程說著眼淚就下來了，劉黎看著她哭，心裡不是滋味。此刻想扇自己幾耳光，把以前對她yy的想法全部踢出腦子。她是一個好老師，一個值得尊敬的老師，像其他人才懶得跟你費口水。覺得以前對她那些不理解和反抗都大錯特錯了，劉黎鼻子一酸眼睛裡也閃著淚花。“程老，對不起。”
老程用紙擦了一下眼淚：“你沒什麼對不起我的，你對不起的是你父母。唉！我也沒辦法，錢是必須要交的，待會就給你父親打電話過去，讓他來接你回家吧！這些都是思教處的意思，你也聽到了。好好回家待幾天吧，多反省一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為了幫四班才去打架的。反正以後離他們遠點，對你沒壞處的。”說完她就摸出手機來打電話，簡單的把事情說完就掛了看著劉黎。
站在原地想著老程說的那些話，嘴裡不知意的叫了句“姐姐……”
老程微笑起來：“再叫一聲？”
劉黎也笑了，一笑含著的眼淚就出來了：“姐！”
“這就對了嘛，我們師生關系不能那麼僵。以後有什麼事情都第一時間告訴我，不管什麼事情我都會想辦法幫助你，咱們要共同努力，進步知道不？”老程說著手機響了，接聽過去又說了幾句就掛了。
一連等待了半個小時，劉黎腿都站不穩了，老程遞給他一個凳子。示意他坐下，他剛坐下門就開了
。父親一臉怒氣地走過來，沒說一句話直接一巴掌打在劉黎臉上。劉黎被扇得滾在地上，老程趕緊拉著他說：“劉黎父親，你別激動。你打他做什麼啊！咱們坐下來慢慢說。劉黎，你快起來。”
父親喘著粗氣罵道：“你個混賬東西！”然後坐了下來，劉黎站起來低著頭，不敢直視他的眼睛。老程說道：“去教室把書收拾一下，帶回去。這一個星期不來上課肯定要落下很多東西，到時候回來我給你補補。”
劉黎捂著臉點頭，走到門口就聽父親語氣很卑微的在說：“程老師，真是對不起啊，你看給你添麻煩了。”
關上門，嘆了口氣。慢慢走回教室裡，來到座位上就收拾東西。幾個死黨立刻圍了上來貓兒問：“小黎！咋了？”
胖子也問：“你幫志強打架被告了？”
壺兒也跑過來關心著：“臉怎麼紅的！被老王打了？”
“沒有，被我爸打的。胖子，一會兒你去跟曉染說一聲，我得回家反省一星期。一個星期後才回來上課。”劉黎只裝了幾本書，把書包用手提著就出來了。胖子點頭在後面叫道：“放心，黎哥。”
劉黎也不多話，來到教室外面。父親正在等待著，一路走到學校門口，上了車。此時天色已黑，父親開著車燈照路，他開的很慢。一個小時的路程，倆人誰有沒有開口說一句話。下了車回到屋裡，劉巧早已經去睡了。母親從裡屋走出來看著劉黎嘆氣問了一聲：“兒子，餓了沒？”
劉黎坐沙發上搖頭，父親停好了車拎著掃把走了過來。一棍子直接打過來，打在肩膀上。劉黎不閃不躲肩膀上的疼痛讓他咬起牙齒，母親趕緊抱著他，轉頭去哭著罵道：“劉平！你有病是不是？你打他幹嘛？有什麼事兒不能好好說嗎？”
父親手上青筋凸起，死死捏住掃把：“程老師說的啥？這個混蛋從初一到現在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居然以前給程老師的電話號碼是空號，行！我說你這兩年這麼乖呢！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說完想拉開母親，他嘴裡說道：“我告訴你！這都是你慣的，這個混賬東西不教訓教訓他都要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