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了，怎麼會碎了？”夏洛特看了看手中的儀器，抬頭仔細打量了西格蒙幾眼，滿臉的疑惑，“他的精神明明沒有太大的波動啊。”
而這時在意識深處，西格蒙美滋滋的看著自己的沙漏被一次又一次灌滿，很快就達到了他能承受的極限。
“是努力壓縮一下，還是抽光能量再來一遍？”就在他有些猶豫不決的時候，眼前的幻象消失，精神被某股力量牽引著。
光明重現。
啪的一聲德雷塞爾公爵合上了手中的書籍。
“怎麼了？”西格蒙看著表情怪異的三人。
“怎麼了？你做了什麼，為什麼你頭上的感應器……”
“老師，這是怎麼回事？西格蒙的混亂值沒有任何變化嗎？”馬雷克也有些搞不清楚現在的情況了。
“並不是，是儀器出了問題。”
“果然。”夏洛特彷彿松了一口氣，“據說他們最近有了新突破，我去皇家工程學院重新取一個新的回來。”
“不用了。”德雷塞爾公爵搖了搖頭。
“結果都一樣。”
失敗了嗎？透過表情，西格蒙也猜不出公爵的心思。
“他透過了嗎？”馬雷克迫不及待的問道。
“你忍一下。”公爵張開手，聽到這句話，西格蒙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在他穿越之前，網路上曾經因為某人的惡性事件，導致這句話被瘋狂引用。
尤其是前面的那半句。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公爵手上的靈力釋放，下一刻西格蒙感覺自己的精神似乎被禁錮住，劇烈的疼痛從大腦深處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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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他作出反應，一股壓抑的混亂的氣息從他身上猛地爆發出去，看到這一幕，夏洛特和馬雷克臉色狂變，瘋狂的向後退去。
“怎麼回事？！他的混亂值！”
夏洛特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她很清楚這樣壓抑可怕的氣息代表著什麼，就連馬雷克也收起了平時的隨意，看向西格蒙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個怪物。
“他瘋了，老師他已經瘋了！”夏洛特大聲喊道。
德雷塞爾公爵透過特殊手段可以將一個人精神中的混亂值引爆，以特殊方式釋放出來，夏洛特二人經歷過很多類似的事情。
可從西格蒙反饋出來的能量和壓抑程度上來看，那分明是……
“這是第5階段才能產生的混亂值積累，可是……這完全違背常理啊。”馬雷克搖搖頭，西格蒙的表現已經徹底顛覆了他的認知。
“這樣的混亂值積累，他不是瘋掉了，就是已經失控了。”夏洛特接著說道。
但她瞪大了眼，仔細的打量著西格蒙，眉宇間沒有一絲陰鬱，笑容燦爛，臉龐乾淨。
他太正常了。
心中一動，夏洛特突然想起不久前德雷塞爾公爵無意間說的那句話。
你怎麼知道我沒瘋？
老天！
怎麼會有人在承受如此可怕的壓力和詭異衝擊之後，還能表現出正常的精神狀態，這需要多麼強大的自控力和精神耐受性！
想通了這個關鍵問題，那麼對於測試結果也沒有任何疑問了。
他合格了，公爵探索的新道路，簡直天生就是為他準備的一樣。
“哈哈哈！”
爽朗的笑聲傳來，夏洛特和馬雷克轉過頭，他們看到了德雷斯爾公爵毫不掩飾的笑容。
“老師……”
在他們的記憶裡，似乎從未見過公爵因為任何事情而如此開心。
“所以……我透過了？”西格蒙試探著問道。
“非常好！”公爵肯定的點點頭。
“馬雷克，你現在知道為什麼這小子晉升的速度會這麼驚人了吧？”
馬雷克點點頭，在這種狀態下還能保持正常，可以說西格蒙能夠以最瘋狂的速度積累靈力，比起那些需要保持混亂值的其他超凡者來說。
速度快上幾倍十幾倍都是很正常的。
“你還真是個怪物。”他有些酸溜溜的感慨道。
“怎麼樣，有興趣成為我的學生嗎？如果同意，我可以親自指導幫你進入四階！”
“當然願意。”西格蒙點點頭，“不過，這件事我得先和紐可門老師說一下。”
“紐可門？難道你打算在進入4階之後轉換創造契約？我聽說了你在機械上的天賦，但創造契約是一個需要漫長積累的超凡職業。”
“也許你能夠達到七階，但這個過程可能需要持續10年，甚至更久。而如果你繼續在獵人契約中探索，我可以保證，三年之內就能讓你進入6階！”
“如果一切順利，再有兩年你應該就可以嘗試進入7階了！”
5年。
聽到這個數字，馬雷克激動的眼睛都紅了，一旁的夏洛特也是不憤的撇撇嘴，似乎心有不甘。
大佬就是大佬，普通人別說7階，5階都不敢保證。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師生關系了，一旦答應就相當於西格蒙承接了德雷塞爾公爵的衣缽，未來註定會掌管埃蘭王國全部的獵魔者。
就算不是公爵，也會成為王國內舉足輕重的大人物，這份誘惑會讓所有人瘋狂。
“另外，就算準備再多，可改變契約也會對你的精神造成無法挽回的損傷，至少在前幾年會大大拖慢你的晉升速度。”公爵再次提醒道。
“創造契約並不在我的選擇之中，但這種事還是有必要和紐可門老師商量一下。”西格蒙回答道。
看到他臉上的表情，公爵似乎明白了些什麼，事有先後，這是對紐可門的一種尊重。
“需要我幫忙開口嗎？”
“不用，我相信自己可以說服他。”這點把握西格蒙還是有的，這種事是不能讓公爵開口的。
夏洛特走到西格蒙身前，撿起周圍散落的一地碎片，這種感應器直接測試的並不是佩戴者的混亂值。
而是他們的精神波動，面對超凡事件和虛空中的未知，正常人精神波動混亂值提升，那麼透過精神波動的頻率峰值，就能大致推算出混亂值的積累狀態。
再加上對情緒行為的觀察，就能夠推導出所處階段。
但因為夢魘馬車的關係，在沙漏沒有填滿之前，西格蒙基本察覺不到任何壓力。
這部分混亂並不是不存在，只是被夢魘馬車承擔了，所以夏洛特的儀器曾沒辦法反饋出西格蒙的混亂狀態。
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夏洛特心中一片複雜。
與此同時，皇家工程研究院在某個房間裡，五階煉金術士巴里*門德爾正一臉興奮的看著自己的好友。
“斯科特，你準備好提出常駐委員的席位申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