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李小山沒想到姐姐就在院子裡，他條件反射地低下頭，“我沒事，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摔了一跤？
這是當她傻了吧唧嗎？
他臉上的鼻青臉腫一看就是被人揍的。
王春花扔下繡了一半的手帕，急急地上前，“小山，還傷到哪裡嗎？你怎麼這麼不小心？疼不疼？”
“娘，我不疼...嘶...”李小山剛想扯起一抹笑容讓娘不要擔心，誰料扯動臉上的傷勢，他忍不住倒抽一口氣。
“嘖嘖，這不會是和別人打架的吧？”趙紅幸災樂禍。
本來想討好李煙的，但她油鹽不進，還對小秋“下毒手”，害得她腫成香腸的嘴都沒恢復，小秋說了，既然她們用熱臉去貼冷屁股都沒用，那就任由關系惡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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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李煙是必定替嫁過去的。
“小小年紀，就學會和人打架了，嘖，浪費你奶奶替你交的束脩了。”
這話一出，李老太的臉色果然難看起來。
“小山，你真的和人打架了嗎？”王春花差點要哭了，“為什麼要打架？”
李小山沒回答。
“輸了？還是贏了？”李煙也朝著他而去，挑起他的下頜，他的臉上都挑不到一處好的地方。
“贏了。”李小山眼底泛著濃郁得化不開的戰意。
“嗯，做得好。”
李小山緊繃的心終於放鬆了，他咧嘴一笑，姐姐讚揚他了～
“小煙，你這樣會教壞你弟弟的。”王春花擔憂地道。
“都學會打架了喲，那你明天也不用去私塾了，浪費我的銀子。”逮著機會，李老太趕緊說。
她一個銅板都不想花在二房的身上。
一想到不能去私塾了，李小山緊張地扯了扯李煙的衣襬。
“淡定點。”李煙沉聲地道。
聞言，李小山咽咽口水，試圖壓下那浮躁的心。
見到他不再流露出忐忑，李煙才漫不經心地看向李老太，“都被人欺到頭上了，不揍回去那是傻子，難道你被我打了左臉還要追著我打你右臉嗎？”
“呵——”她撩起袖子，“那我就不客氣了。”
一看到她這兇猛的架勢，李老太下意識地後退一步，“你敢？”
李老三眼珠子一轉，趕緊擋在李老太的面前，用譴責的目光看著李煙，“小煙，你奶奶是你長輩，你怎麼能動手，剛才你奶奶開玩笑的，畢竟你爺爺說了，只要小山在月底得到獎次，就會讓他繼續上私塾。”
“對了，小山和村裡哪個人打架的？”李老三生怕李煙真的不管不顧地揍人，他立馬看向李小山。
李煙深深地看了李老三一眼，這傢伙腦筋轉得挺溜的。
“不是我們村的…”李小山低聲地道。
“哈？那你和哪條村的人打架？”李老三的話，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蘇家村。”
李老三再問他打架的原因，他就不肯說了。
“該不會是做了什麼壞事，所以不敢說出來吧。”趙紅陰陽怪氣地道，說完之後，還“呵呵”兩聲。
李煙眼中一寒，把身上那塊半成品的手帕揉成一團，精準地砸向她的嘴。
聒噪～
唔——
趙紅的嘴都被砸紅了，她恨恨地瞪向李煙，“你這臭丫頭…”
“再聒噪一句，那手帕砸的不是你的嘴，而是讓你吃到肚子裡。”用最溫柔的語氣，說著最狠的話。
趙紅迎上她那雙嗜血幽冷的眸子，她控制不住打了一個冷顫，更不敢吱聲了。
見到沒有不長眼的人惹她，李煙帶著小山他們回房。
“娘，你看看小煙，我看她都不把我們老李家放在眼裡的，眼睛都長頭頂去了。”趙紅立馬給李老太上眼水，想要借她的手去教訓李煙。
“那你去教訓教訓她啊。”李老太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她這是把所有人都當傻子耍嗎？
趙紅立馬噤聲。
與此同時。
王春花一邊幫小山的臉塗藥，一邊哭，“你這孩子…怎麼就跑去打架了，你是不是想氣死娘才甘心？”
看到小山鼻青臉腫，她就控制不住她的眼淚。
“娘，不要哭了。”李小山伸手拭去王春花眼角的淚，“我打贏了，以後誰都不敢欺負我們。”
“以後不許再打架了。”
聞言，李小山沒說話。
“你——”
“小山。”李煙驀地打斷她的話，看向自家弟弟，“現在該說了吧。”
就連王春花也盯著他，想要知道真相。
李小山掃了一眼她們，小臉上盡是糾結，過了會，他終於說出來了。
聽著他的話，王春花臉上寫滿了憤怒，“太壞了，誰那麼惡毒地傳這種子虛烏有的事情的？”
她驀地抓著閨女的手，“小煙，你不要傷心，娘現在就去幫你澄清，絕對不能讓別人汙了你的名節。”
李煙：……
娘呀，你哪只眼看到我傷心了？
再說了，嘴長別人身上，難道要把他們的嘴都縫起來嗎？
不過…
李煙摩挲下頜，玩味地笑著，說她和蘇大根郎有情妹有意？兩人單獨私會？
流言在蘇村傳開了，還越傳越烈，蘇村的人都在同情李秋，極盡詆譭她的名聲，只差沒有把她拉去浸豬籠了。
“娘，你別去。”李煙拉住王春花的手腕，不讓她跑出去。
以王春花這渣渣的戰鬥力，連趙紅都鬥不過，出去還不是讓人虐成渣。
“可是——”話未說要淚先流。
李煙忍不住搖搖頭，“流言已經傳開了，就算你去解釋，他們也不會相信的。”
“那就任由他們毀了你的名節嗎？”王春花的聲音變得有些尖銳，“你知不知道一個女子最重要的是什麼，那就是你的名節。”
這麼激動的王春花，他們兄妹也是第一次見。
“你放心，我會查出誰在背後搗鬼的。”李煙不習慣安慰人，看到王春花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她拍拍她的背，“到時候，我一定證明我的清白。”
“你怎麼查？”王春花一點都沒被安慰到，“沒人幫你，憑你一己之力，你要查到什麼時候？”
李小山眸子一閃，隨即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在天色微暗的傍晚，他趁著眾人不注意的時候，悄悄地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