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要小心。”李小山仰起頭，擔憂之色盡露，“小秋姐又憋著壞主意了。”
“不用擔心，拳頭硬才是硬道理，能被陰謀傷害到，都證明你不夠強大。”李煙沒放在心上。
就李秋那智商，也只是一些小打小鬧的陷害而已。
看到姐姐不在乎的樣子，李小山也放下心來。
現在的他，對姐姐有謎一樣的自信。
“姐姐，你是不是不喜歡爹？”猶豫半響，李小山輕聲地問。
“怎麼會這樣問？”李煙不答反問。
“你都沒去看他。”
“哦～”李煙漫不經心地道：“走吧，去看他。”
那個渣爹，每一次見她，都罵她不孝，非要她去向李老太磕頭認錯。
對此，李煙當然不鳥他。
果不其然，見到她的身影，躺在床上痛得哼哼不停的李老二，立馬板起臉，“小煙，有沒有去向你奶奶磕頭認錯了？”
“爹，今天有飯吃嗎？噢，對了，她有答應讓你去縣裡了嗎？”李煙搖頭嘆了一聲，“不及時治你的腿傷，到時候你變成瘸子，在家吃白飯，你娘會不會罵你？”
被她提了一嘴，李老二覺得肚子在響了，他摸摸肚子，喉頭乾澀不已，他今天就吃了一碗稀粥而已，裡面沒幾粒米。
他的胃口一向大，每頓都要吃兩碗米飯，現在他餓得胃發慌了。
“家裡窮，你奶奶也辛苦，你要體諒她。”
李煙：……
這渣爹蠢成這樣，也是絕無僅有。
“小山，不要聽爹的話。”李煙直接拍拍小山的肩膀，“瞧我們以前多聽爹的話，但我們活得比豬狗都不如。”
“小煙，有你這樣教你弟弟嗎？”李老二怒極了。
以前的小煙多乖，現在的她大逆不道，不孝不悌，就這樣的性子，怎麼說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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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煙才沒有理會他，“小山，你還想過以前那豬狗不如的生活嗎？”
“不想。”李小山脆聲地道：“我喜歡現在的生活。”
“你——”李老二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二房裡就你蠢，你想著孝敬她，那她有沒有把你當兒子，把我們當家人？”
“你胡說——”
“姐姐才沒有胡說。”李小山打斷他的話，“爹，你醒醒吧，奶奶對我非打即罵，每天吃不飽穿不暖，我和姐姐都差點死翹翹了。”
李老二盡是失望地看著一雙兒女，“小山，你太令爹失望了。”
“爹，我們才對你失望。”李小山抓著李煙的手，“姐姐，我們走。”
李煙當然聽從，反手一握，牽著小山出去。
“站住——”
對於李老二的話，誰都沒有理會他。
徒留李老二生著悶氣，不停地罵閨女，怨她教壞自己的兒子。
房門外。
立著一大一小的身影，那罵罵咧咧的聲音從房間裡傳出來。
李小山鼓起腮幫子，憤憤地道：“姐姐，爹太壞了。”
“好了，別氣，被他罵又不會少半塊肉。”李煙低頭叮囑他一句：“除了家裡的食物，記得不要給他任何東西吃。”
“為什麼？”縱然生氣，但李小山對於李老二也有濃濃的感情。
“有些人不吃苦頭，不撞南牆，都認不清事實。”李煙淡淡地解釋。
“哦～”李小山似懂非懂。
“如果你偷偷給他東西吃，姐姐會生氣的。”李煙似笑非笑地看向他，“以後你都不用認我這個姐姐了。”
在殘酷的末世那麼多年，她的心早就練就鐵血無情，她能在心裡給他留一席之地，也能徹底拋棄。
“不要…”李小山嚇得一把抱住李煙的大腿，“姐姐，我不會給東西爹吃的…”
“我一定會乖乖聽你的話！”
“你能不能不要生氣？”
聽到那可憐兮兮的乞求聲音，李煙揉揉他的腦瓜子，“乖！”
李小山的臉在她的身上親暱地蹭了蹭，看到她嘴角的笑意，他吊起的小心臟終於放回原地。
“姐姐，我也會監督娘的。”
“好。”
……
幾天不歸家的李老三，拎著一塊肥肉悠哉悠哉地回來。
“娘，你看，我給你買肉吃了。”李老三把肥肉拎到李老太的面前，“我去縣裡的這幾天，無時無刻都掛念你，我好想你呀。”
“算你有孝心。”李老太被老么哄得眉開眼笑，褪去平日的刻薄，她現在就是一位慈祥的老母親。
“你還知道回家。”林甜剜了李老三一眼，他出門五天了，她每天都望穿秋水。
“老三出去找門路賺銀子，你以為他出去玩嗎？”李老太瞪了林甜一眼，“一點都不懂事，信不信我讓老三休了你。”
李老太寵溺李老三是沒有下限了。
林甜瞬間不敢吱聲了。
李老三暗籲一口氣，他就怕自家的娘子發現他出去鬼混，他之前是騙家裡人他去縣城找門路賺銀子的。
實際上，這幾天，他都窩在醉伊人裡面，那裡的嬌花風情萬種，他沉溺其中，但他和林甜十幾年的感情，他可沒想過休妻再娶。
在外面玩得再兇，他心裡一處還住著林甜和這個家的。
“拿去煮來吃，瞧我的兒都瘦了。”李老太把肥肉扔給林甜。
“娘，不如讓二嫂去煮，她煮的東西可好吃了。”林甜眼珠子一轉，就想偷懶。
此時的王春花也坐在院子裡繡著手帕，李煙陪在她的身邊，她對這些東西沒興趣，只不過王春花拉住她，非要她學女紅。
她閒著沒事幹，就陪著她了。
恰好聽到這話的李煙，笑眯眯地答應下來，“好啊，我娘煮飯可好吃了，我爹特愛吃，他現在受傷了，等會煮好了，舀給我爹半碗肥肉，好讓他補補身子。”
林甜差點一口氣提不上來，這個不要臉的小蹄子，還肖想半碗肉？
滾，沒有。
“娘，去把肉拿過來…”
“不用了。”林甜怕了，抓緊手中的肥肉，“我現在就去煮。”到時候汁都不會給二房舔的。
不等眾人反應，她提著肥肉一溜煙地跑了。
李煙冷笑一聲，她就不信整治不了林甜，突然，她察覺一道陰冷的視線落在她身上，看了過去，她故意對著李老太露出一抹挑釁的甜甜笑容。
李老太抿緊嘴唇，冷冷地別開臉。
李煙滿意地收回視線，突然，她眼角的餘光瞥到那從門外走進來的臉青鼻腫的小身影，笑容一收。
“小山，你怎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