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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留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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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軍營門口,看著裡面抱著武器坐在地上耷拉著腦袋的兵卒們,轉身去找呂弈,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軍隊是個什麼樣子,他怎麼能就這樣坐以待斃呢?

這些情況呂弈當然是清楚的,他耐心聽完她的質問,只是淡淡問了一句:“那麼賢弟有什麼高見呢?”

“保衛國土剷除叛賊,這些振奮軍心的方法難道用不上嗎?”

“早已經沒用了,這些年朝廷在南方,為了奪回北方土地,招兵買馬事實上是加重了百姓的負擔,這些徵來的兵根本就不願意當兵,大家都聽說北方人過得很好,都希望雲天有一天能把這半個國家也佔上。何況朝廷又歷來有重文輕武的傳統,我現在的俸銀也不及同等級文官的一半,拿給軍隊的錢可想而知。我有時候也想,這個時候其實戰勝戰敗都無所謂了,我也只是盡力而為。”他說著說著苦笑出來,並不勉強,是真的無所謂。

她愣了愣,這情況她當然也是有所瞭解的,卻沒想到對軍心影響這麼大,問了一句:“那你何必把人命往戰場裡扔?不如直接投降算了!”

“你希望我這樣做嗎?”他還是淡淡的。

她一時被噎住了,緩了緩才說:“呂兄,你聽我說,我從北方來,我比你們都瞭解雲天,他不能得到這個天下,可能現在的朝廷也算不上什麼好朝廷,但是雲天如果得到天下他會玩弄天下蒼生於股掌間,根本不會是現在對待北方百姓的樣子,相信我,他不能得到天下!”她說這些話,臉上就露出狠絕的表情,手緊緊捏著桌子邊緣,再用力硬木的桌面就能被她捏下一塊來。

“你想怎麼做?”他也緊緊盯著她。

“棄掉兩座城。”聲音從她嘴裡發出來,有些嘶啞。

“什麼?”

“棄掉兩座城,逼朝廷增加軍餉。呂家的勢力應該可以掌控一部分文官的立場,墨家也會配合,讓文官主動上書要求降低薪俸支援戰場,提高將士們的待遇,同時補助每一個男子出來服兵役的家庭,這樣才有可能讓他們在戰場上給你賣命!我想呂家的人脈可能不掌握在你手裡,但是你要想辦法。”

“如果真能如你所說,呂家是可以用上力的,我會聯絡我姐姐。”他點頭。

她忽然又覺得他單純得可以,他似乎就是呂家的一個工具,不掌握人脈也絲毫不懂權術,只會打仗,不過也難怪,他只不過是一個被收養的孩子罷了!想到這個她忽然覺得只有她一個人是他真正的同盟,只有她是真的在為他著想,她又有點可憐他。

他們按計劃行事,且戰且退,巒城已經讓了出來,趁亂白靈月還是把景鬱和萱萱帶進了撤退的隊伍裡面。兩個月沒見到女兒,她把馬車四面的布簾都落下來,把孩子緊緊抱在懷裡,孩子長了不少,景鬱照顧得也好,白白胖胖的。這孩子嘴巴像她,眼睛卻非常像金羽,細長的,眼角微微上翹,仔細盯著這雙眼睛,捨不得挪開目光,她又記起了他們第一次見面,那隔著空間遙遙的一眼,就註定一生都放不下的牽念。發了好一會兒呆,才發現自己又在想這些,她不該想的,他們已經沒有歸路了!

馬車走得很快,晃動有些猛烈,她忽然很想嘔吐,掀起布簾朝著車外乾嘔,卻又吐不出東西,抬頭才發現呂弈騎著馬,就在她馬車旁邊,目光很關切。她擺擺手,退回馬車上,景鬱馬上問:“鉅子大人你怎麼了?”

“沒事,可能是吃錯東西了。”她這樣說著,景鬱卻已經抓住了她的手腕探脈息。

看到景鬱臉色一變,她的心也沉了下去,其實她已經懷疑過是怎麼回事,只是不敢確信。兩個人目光相接,沒有說話,只是瞪大眼睛互相望著。這時候車又猛地顛簸一下,她馬上把萱萱抱穩,就錯開了目光,才說:“這樣顛簸一路,說不定也保不住的,如果退到廖城還在的話,你就開一副藥幫我打掉吧。”

“不可以,怎麼能不要?這是你和將軍的……”

“我現在根本不能暴露性別,而且正因為是我和金羽的,才不能要!再生一個他的孩子,我還怎麼跟他打仗?這件事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她瞪著她。

“不行,我答應過師父,這輩子都不能給人開墮胎的藥,我在師父面前發過誓的!”

“好,你不開,我自己開。”她抱著萱萱,抱得緊緊的。

她記得自己第一次懷孕,因為跑去和鄭洛交手,結果就掉了,可是現在腹中的這個孩子卻似乎特別命硬,一路顛簸到廖城,都沒什麼事情。軍隊在廖城外面駐紮下來,呂弈帶著她和幾個高級將領進了城,城裡面的百姓已經因為戰亂跑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也都嚴嚴關起門窗,彷彿一座空城。城裡的太守出來迎接,他們就住進了太守府裡。她一住下就推說身體不適關了房門,讓聶長老去給她買藥,藥方是她自己寫的,怕打不掉,藥下得很猛。

景鬱似乎是生了她的氣,帶著孩子住在了別處一直沒來看她,她把藥煎好喝下去,苦澀的藥汁滑進喉嚨,她才真切地意識到,她是要殺掉金羽和她的一個骨肉,也許萱萱根本就活不到成年,如果是那樣她會怎樣後悔?金羽知道之後會怎樣?可是現在她真的不能生下這個孩子!藥力很快就發揮,看著血液從下身流淌出來,她感覺眼睛酸澀,可是完全不能哭出來,她只是忍受著身體裡面的疼痛,雙手緊緊絞著床賬,倒吸冷氣。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著的,只是感覺來自身體內部的寒冷和疼痛,醒來是因為聽到呂弈的聲音在外面:“賢弟,我聽說你病了,來看看你,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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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她張口說話才發現聲音這麼微弱。

“你怎麼了?”呂弈聲音變得急切,伸手就要掀開床賬。

她看到床賬的晃動,馬上喊:“你別進來!”聲音就變了。

天,她知道這聲音是收不回來了,一時攤在床上說不出話來。外面呂弈動作也頓住了,兩個人冷了一會兒,他低了聲音說:“你是女子,我怎麼會不知道?只不過你不願意說我也不好說什麼。告訴我你到底怎麼了?”

她這個時候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掀開被子看到滿眼血紅,她顫著聲音只說出:“幫我去叫景鬱過來,快!”

她對自己用藥太過,導致流產之後仍然血流不止,景鬱趕過來看到這個情況,幾乎是哭著寫了藥方,派人馬上抓了藥去煎,景鬱一邊哭一邊罵:“你知不知道多危險?就算你不想要這個孩子也用不著這樣!如果真的出什麼事墨家怎麼辦?萱萱怎麼辦?你怎麼就這麼狠心啊?將軍對你……你們……這是何苦呢?”

她雖然虛弱,這個時候看著她手下新上任的長老這個樣子,還是微微笑了出來,伸手摸摸景鬱的臉,說:“你這個樣子,還真跟你師父有幾分神似!”

“你還笑得出來?”景鬱本來是想再罵,卻開不了口了,只是掉眼淚。

“好了,我都沒哭你哭成這個樣子!我沒事。”其實景鬱比她還要小兩歲,就這樣成了長老,擔負這樣的責任,實在是難為她。

“再說沒事!再說沒事!你現在的情況就是要好好調養,什麼都不能幹,明不明白?”

“好好好,你一會兒把萱萱抱到我床邊來,我看著孩子,什麼都不做。”

這個時候,就算是她不想顧及自己的身體,身邊這一堆人也不允許,把自己手裡的事情交代給聶長老,景鬱把她和萱萱都照顧得無微不至,戰場上的事情呂弈更是不用她費心,她只有乖乖養好自己鬧出來的這場病。什麼都不做發呆的時候就很多,很多時候她望著床邊搖籃裡的萱萱,感覺非常模糊,這是她和金羽的孩子啊,他們才分開多久,她就開始不能相信,好像過去的五年,是一場夢,夢醒了他們還是敵人。這樣也好,墮掉了這個孩子,他再也不可能原諒她了,把最後的僥幸心理也拿走,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自己竟然還在僥倖!

病養了半個月,血止住了,她的元氣也恢復一些,只是景鬱還不允許她走動,她也只好在床上坐著。這天傍晚喝了藥,也喂孩子吃好了,景鬱拿了盤碗出去,她正哄孩子睡覺,忽然有人敲門,接著呂弈的聲音就傳進來:“鉅子,我來看看你,可以進去嗎?”

“進來吧。”她擁了一下被子,孩子還抱在手裡,就看到他推門進來。

呂弈之前一直在城外戰場上指揮戰鬥,也是傍晚才回來,直接過來看她。他在床邊的凳子上坐下,忽然氣氛就有點尷尬,白靈月這幾天臥床休息,頭髮只是鬆鬆挽起來,兩個人是第一次以一對男女的身份共處一室。

“戰況如何?”她率先打破沉默,“我這裡什麼訊息都沒有,這是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景鬱這個丫頭,比她師父還厲害!”提到巫長老,她自己又有點介意,想笑沒笑出來。

呂弈更加侷促,張嘴叫:“白……”

“叫我白絡吧,戰況如何?”她再問一遍。

“在計劃之中,再過幾天把這座城也棄了,不出半月朝廷就應該下召令要我回京,到時白……你能一同前往嗎?”

“半個月我的身體應該沒問題了,我肯定要和你一起回京。”她想到兩個人到京城之後還要並肩作戰,終於笑了出來。這時候萱萱扭著頭向呂弈的方向,伸出手去抓,白靈月就有點不好意思,讓孩子面對自己,說著:“萱萱乖,不想睡覺啊?不睡覺就跟娘玩兒一會兒!”

呂弈看著這樣的鉅子,忽然就笑了,說:“我早就猜到這個孩子是你的,景姑娘並不像個母親。我一直聽你們叫孩子萱萱,她大名叫什麼?”

“念萱,白念萱。”她正色。

“看來我是不能問她父親是什麼人了!”呂弈面對她的冷臉,儘量笑了笑。

“我確實不想說。”她並不給他面子。

這樣兩個人就又尷尬了,白靈月逗著孩子笑,呂弈就在旁邊枯坐著,這一次她也覺得自己的態度過了,於是主動錯開話題,問:“將軍是什麼時候知道我是女子的?”

呂弈愣了愣,答:“我們第三次見面的時候,你來行刺我,我聞到你身上有……母乳的味道。”他這樣說著有些猶豫,自己就不好意思了似的。

白靈月仰頭想了想,她倒是並不介意他聞到她身上的母乳味,她是想到,他竟然還記得他們之前的每一次見面,那時她分別偽裝成書生和侍衛,他竟然都認得。

萱萱似乎對呂弈特別好奇,一直鍥而不捨地扭頭把手伸向他,白靈月只好笑著把孩子遞向他的方向,說:“看來我家萱萱是喜歡你,將軍要是不介意就抱抱她!”

“怎麼會介意!”呂弈忽然有點誠惶誠恐,伸出手去小心翼翼抱孩子,動作非常的僵硬。

“看來你是不會抱孩子,用手托住背,手臂托住腿彎,對,這樣不就抱住了!”她指導著他抱好孩子,“將軍是沒有孩子還是從沒抱過自己的孩子?”她確實並沒刻意瞭解過呂弈的婚姻狀況。

“我,一直獨身。”他簡短回答,低了頭。

她想要再問卻緘了口,他的表情已經告訴她,就像她不想說萱萱的父親是誰,這對呂弈來講也是不願提及的事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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