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送我一程?”現在打電話讓司機送我回市區有點不地道,既然景明同學可以瞬移,把我送回小區,應該很順便!
景明看了看我,“你不住這裡?”
為什麼住這裡?搖頭!
“你不是沒錢,連醫院都住不起嗎?”景明納悶的問:“你要住哪裡?”
景明大哥,是這麼算的嗎,住院一天兩萬八,幾個能住得起!敢情您會印鈔票,不愁來源,我可是苦逼打工人,好嗎?
算了,和他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人’計較什麼!說這些他也不懂。
“我明天要上班,回市區住!”把地址方位報給他,“走吧,別耽誤你!”
“烏金劍你怎麼打算?”
“你拿回去?”
“怎麼可能!”
哦,忘了,景明是個木頭,這把劍畢竟有靈,怕是克他?
“那就扔箱子裡,”指了指牆角,“我把這個一併帶走,下次找你們方便!”
景明走到跟前,開了箱子,拿出之前我翻過的那本毛邊筆記裝在懷裡,說:“好!”
搭時空穿梭機眨個眼的功夫就到小區。
到了家,屋子裡還亂七八糟,也不想收拾,把箱子放在床頭櫃,想著今天的這些事兒。
怎麼能迅速提升自己的靈力呢!摸摸左肩的靈印,此刻光滑的皮膚看不出任何異樣。
右手腕上的紅絲線也普普通通的。
靈力哦!
朱凡仁的辦公位上已經換了個新領導宋威,據說熱衷開早會,喜歡給大家灌雞湯順便科普頂流管理大師的各種理論。
好在後疫情時期,原來的線下面對面耗神的會議大幅縮減,大部分的會都轉到線上開。
所以,一個上午視訊會議,下午就在寫會議紀要。
肖鳳成和小杜插空過來找我聊天,一個勸我平時工作別太拼;一個勸我最好找個合租室友;辦公室友情就是這麼和諧。
既然事業人生已經不準備掙扎,現在的狀態特別輕鬆。
宋領導說:小李,你去樓下接個客戶。就去。
宋領導說:小李,報表下班前發我。好的。
宋領導說:小李,客戶不滿意,你去解釋一下。沒問題。
活在現世界就是一張面具,誰說,都是好好好!一點脾氣沒有。
黎黎看了我一天的表演,總結的說:“果然看破生死的人,就是不一樣。”
“並沒有,好嗎!”看著她精緻的妝容,問:“你昨天提議練攤的事兒,有可實施方桉嗎?”
黎黎拿水蔥一樣的手指戳了一下我的胸口,“終於肯敞開懷抱,擁抱RMB了?”
是是是,想到揹著的一身債,故作清高有毛用!
還錢的事兒著急,最重要的是把靈力長滿好煉氣,如果許願的人恰好命重,到時候反饋的念力就足,這也算是提升自我的捷徑。
“回頭把我老爸的特長區域告訴你,”我想好了,“你先收集一下咱能下手的。”
“下什麼手?”小杜聽到我倆聊天,插了一句!
黎黎衝我抬抬手,對小杜說:“有幾個基金漲的不錯,要不要入坑?”
“玩不了!”小杜蔫蔫的,沒什麼神采,“你攤子鋪的大,小心爆。”
他大概對我的財務也有瞭解,也不提醒我別的。
的確,連房租都要靠當月工資還的人,還能有餘錢投資別的嗎?自然不用擔心。
“你怎麼了?”我問他。
“沒事,”小杜看了我一眼,“突然覺得沒意思!”
“為了感謝二位的救命之恩,今晚請你倆吃火鍋怎麼樣?”
黎黎吹了吹手指甲問:“哪家?別告訴我去連鎖!”
“怎麼會,”我沒那麼有錢,“在家自助,下班買點喜歡吃的。”作為一個調料高手,做飯一般般,出個火鍋還是相當滿分的。
小杜眼睛一亮,“好啊,下班一起去買菜。”
黎黎瞥了一眼我,說:“行啊,一個獻藝一個跑腿,那我就出地方了。”
三人一拍即和。
*
上班沒什麼好說的。
委婉拒絕了加班的要求,宋領導臉色不好。
上班已經端茶遞水做完了丫鬟的活兒,下班,您還強佔時間,當我什麼?
姐才不伺候呢!
工作間隙去了市場部、還去了人多的超市,吸滿了‘念力’回來。到了下班點,這個身體就莫名的有些躁動,看見誰,都想甩臉子幹仗。
看來老爸說的沒錯,如果不還願,幹吸。真會爆體而亡的!
站在街邊等車,冷風拍在臉上,涼涼的舒服。
朦朧的路燈下,趕公交的,騎單車的,各自匆忙。
在這紛繁蕪雜的路口,每個人身後揹負的各有不同,火紅的希望、青青的夢想、黑霧霧的沮喪、白茫茫的悵惘。
左肩上傳來的脹痛感表明今日份的收穫已到達上限,默默抬起右手腕,靠在靈印處,粉紅的細密泡泡聚集在紅絲線上,不一會兒就消失不見,肩膀上的脹痛就沒有了。
黎黎推薦的第一個客戶是她失眠圈新加入的一個倒黴朋友。
這人是個小老闆,住在郊縣有個百畝地的產業,在城裡給各個公司護養綠植的。
做的是迎來送往的買賣,生意好的沒得說,一個月賺的夠我十年丫鬟錢。
說是自己小半年了不敢睡覺,一睡就做夢,夢到自己不是被追殺,就是被活剮,今天鋸斷胳膊,明天剷斷大腿。架在火上燒,扔到水裡泡,不重樣的折磨。
檢查身體查不出毛病,看心理醫生,開了藥,吃的人白天都湖裡湖塗夜裡卻睡不著。
原本和黎黎說了都是線上看,不接受線下委託。
可黎大美女說,人家邀請去莊園裡做客,這第一單生意,甭管成不成,就當是額外福利。
莊園一進門,溫泉池子水汩汩流著,幾架石頭假山錯落有致,離間的空隙裡擺著喜水的綠蘿,和富貴竹。
和黎黎從假山下穿過,入眼門廊裡擺著兩米高的景德鎮大瓷瓶,不知道裡面裝著什麼。
“這老闆看起來很豪奢,”悄悄問她,“是不是錢財來路不明,所以晚上睡不著?”
“不如,你待會問問,”黎黎晚上穿了件羊毛大衣,一雙中筒靴更襯得身材高挑,看人的時候一雙眼睛瀲豔了光華,顯得有點妖,說話的時候再那麼柔一丟丟,真是勾人,“如果真有什麼貓膩,你打算拿錢消災還是告發檢舉?”
“我問,他就會說?”傻子能把生意做得這麼大!“記住,咱倆今天是來賺錢的不是砸門的!”
黎黎笑了一聲,“你呀,比看起來聰明多了!”
你才看起來傻!
進了大門,正面對著的一面牆上掛著大大小小的LOGO,彰顯著公司的合作物件,一看,還真多,本市外省有名有姓的企業都有合作。
營業執照旁邊還掛著公司簡介,一張照片,老闆榮益,創業於2011年。
文字我就掃了一眼,這照片看起來相當不賴。
人長得是相當可以,雖然看不出身高是176還是180,但眉眼精神,乾淨清爽,沒有一絲市儈奸邪的氣息。
他的命理我已經算過一遍,旺木生財的命,做這一行確實合適。
如果不是五行不合,那就是其他因素影響。
這也是黎黎邀請我實地探訪,沒有拒絕的原因。
站在大廳沒多久,一個穿著工作服的叔叔就請我們去會議室等。
剛進了旁邊會議室,一個四十多歲挺著七個月肚子的男人就走了進來。
油膩的臉被青春期留下的痘印佔滿,眼皮像是拉伸的麵條再回不去,耷拉著掛在粗黑的眉毛下面,把大半的眼睛逼得只剩下了一個縫。
“榮總,你好。”黎黎八顆牙笑臉正式、端莊打了個招呼。
這是榮益?我天,剛剛的照片是他上輩子?
榮益擠出個笑臉,說:“快請坐,兩位大師辛苦,要不是我這病入膏肓,真不敢麻煩二位親自過來一趟!不知哪位是景大師傅。”
口罩戴上之後,我只留一雙眼睛,劉海放下來遮住了額頭,今天這個造型可是被黎黎捯飭了很久,就是親爹站在面前不一定認得出是我。
“榮總,咱們閒話少說,”黎黎就是助理角色,立馬演技上身,“景師傅剛剛已經看了一圈,這會兒你回答幾個問題,瞭解清楚,治療方桉就有了,效果如何,您親自體會。”
“好的,好的,”榮益小心坐下,也不敢太看我。
看來晚上睡不著這毛病把他折磨的不輕,只要有人說能治,他都相信。
我輕咳一聲,平平的語調問他:“在無法入睡之前,你是否在夢裡答應過什麼?開始做噩夢之後,你周邊是不是發生了許多不可思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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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妨仔細回憶,想好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