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混混聽不懂成鍾的前半截話,他生在狼域,又沒有讀過書,對《水滸傳》鼓上蚤什麼的全無概念。
但對成鍾的後半句可是完全明白,這讓他的心裡像偷吃了蜂蜜一樣甜。
在自己心目中神秘完美的少年成鍾,讓自己與他姓一樣的姓,又讓自己的名字與他並列,真是給了天大的面子,怎不令小混混興奮得想要跳起來。
加上酒精的作用,小混混一霎時紅光滿面,打躬作揖尚覺,恨不得立即跪地磕頭。
成鍾當然攔住不讓他下跪。
其實啊,這一點證明,成鍾最善於把握時機,收服人心。
他知道小混混最缺什麼,便康慨地送給他什麼。
你不是沒名字嗎,我幫你起個名字。
你不是最缺乏別人的高看和尊重嗎,我就給你高看和尊重。
算起來,他成鍾截止目前什麼實惠東西都沒有付出,只是說了幾句話而已。
但反觀小混混,如此純樸誠實的他,早已被成鍾擺弄得五體投地。
休說讓他聽命跑腿,即使衝鋒陷陣,大概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在兩個人喝酒說話之時,小二出來過幾回,成鍾請他一起喝酒,他說東家掌櫃不允許他沾灑。
成鍾覺得這裡說話不便,便站起身來,掏出一把明玉幣,放在桌上說:
“這是飯錢和酒錢,等下我們要帶走剩下的半壺酒和兩個酒杯,明天送回來如何?”
“當然可以,用不了這麼多錢,但瓷器很貴,千萬不可摔碎啊!”
小二望著明玉幣道。
“好,若是摔碎了,我加倍賠償便是!”
成鍾爽快地答應道。
小混混本想自己掏錢請客,但看到成鍾掏玉幣的動作十分瀟灑自如,完全是腰纏萬貫的樣子,自己偷來的那幾塊玉幣實在羞於拿出手,只好作罷。
小混混噢不,現在該叫他成鼓領著成鍾,來到了他的住處。
隔壁傳來馬兒的蹄聲和淡淡的馬糞味道,但是成鍾沒有一點嫌這裡簡陋的意思。
在狼窩裡待過的人,他什麼味道沒嗅過。
成鼓慌忙搬動破舊的木桌,把酒壺和杯子擺上去。
成鍾自己動手,找來一個木墩,舒服地坐在桌子旁邊。
看著成鼓把酒倒進杯子,成鍾開口道:
“賢弟,我這趟出來,還有一個想法,便是弄清‘飛龍幫’幫主的底細,對此,不知你能否幫上忙?”
至此,成鍾才算談到了正題。
“唉,‘飛龍幫’裡有我認識的人,我也進去過多次。
據我瞭解,這個柳幫主可是最難搞清楚底細的一個人。
他不但武功高深莫測,而且十分注意隱藏自己。
因為他殺了前任宋幫主,而宋幫主共有十大弟子,除了個別與柳關係密切,大多師兄弟可以說恨他入骨,都想殺他為師父報仇。
這些師兄弟個個本領高強,這讓他感到隨時有生命危險,因此時時防範著。
我聽說,他極少露面,只有最信任的幾個下屬才能見到他。
大家知道的三處住所他一般不去,還有不知幾處隱秘住處,也只有極少數人知道。”
小混混成鼓盡其所聞,全都講了出來。
成鍾一聽,小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只見他低頭思考良久,才抬起頭來,嘆著氣道:
“唉,這麼看來,我原來所想,只是一廂情願。
若連他武功高強的師兄弟都找他不到,那……我們這些外邊的人就更加找不到他了。
聽你這麼一說,此事索性就此作罷,我也不去偵察他了,另外想辦法對付他便是。
嗯,我還有一件小事,想請賢弟跑一趟腿如何?”
“大哥如此看得起我,自當效犬馬之勞,大哥請吩咐吧!”
“是這樣,‘飛龍幫’有一個人物,叫作趙天保,不可你可認識?”
“趙天保,我聽說過這個人,但不認識,他似乎是柳幫主的紅人呢,地位也不低。”
“我說的正是這個人,我問你……能不能找到他?”
“大哥開玩笑,我怎麼可能找不到他?
說句大話,除了柳幫主本人,‘飛龍幫’任何一個人我都能找得到。”
成鼓猛地灌下一杯酒,紅著臉站起身來道。
成鍾拽了拽他的手,讓他坐回桌前,似乎關心地問道:
“為兄與賢弟初次飲酒,不知賢弟酒量,你……沒有喝多吧?”
“嘿嘿,請大哥放心,我也不知道自己的酒量,以前一個人喝酒,先喝到吐,吐完後再喝,每次有多少遭塌多少,從沒有剩過一次酒。”
聽他這麼一說,成鍾心裡倒是暗暗稱奇。
“哎呀哈哈,看來為兄小看你了,也許我還陪不住賢弟呢!”
“大哥,我以往喝酒是一個人苦悶,今天與大哥喝酒是真的高興啊!
大哥有事交代小弟,不能因喝酒誤事,咱們喝不喝、喝多少全由您說了算,這下您總該放心了吧!”
聽到此話,成鍾才相信他真的沒有喝多,便接著道:
“賢弟聽好,明天一早,你便騎馬去到‘飛龍幫’,親自找到趙天保,告訴他一句話,然後帶著他穿過隱秘通道,我會在秘道出口附近等著你倆。
此事辦妥,我便帶你離開這裡,去往我的地盤。
不用多久,我們會徹底打敗‘飛龍幫’,除去這個害群之馬,讓隱秘部落和草原各民族各部落得到和平與安寧。”
“哎呀,不知大哥讓我帶給他一句什麼話,能有那麼大威力?”
成鼓有些不解地問道。
成鍾便把嘴巴貼近成鼓的耳朵,將那句話連說了三遍。
然後,兄弟倆不再吃酒,並排躺上簡陋的床鋪睡覺。
自離開天馬飛地,整整兩天加一夜,成鍾沒有合過一眼,除了打仗便是騎馬和奔跑,饒是他的身體經過神仙的錘練,也累到了極限。
雙眼一閉,身體和大腦如同瞬間停電,這一覺直睡了個天昏地暗。
等到睜開眼晴,發現成鼓站在床邊,正在使勁搖晃著自己的身體,並大聲喊叫。
原來,成鼓早就醒來,為兩個人做好了出發的準備。
成鍾出門一看,兩匹好馬鞍籠齊全地挺立在那裡,馬鞍上還掛著食物。
他也不多言,兩個人默默翻身上馬。
由成鼓打頭帶路,兩騎離開養馬場,八隻馬蹄揚起一路風塵。
到了三岔口,成鼓向成鍾揮手告別,直奔“飛龍幫”駐地。
隱秘部落之人白天出入“飛龍幫”,並不會受到阻攔,成鼓直接到了營地,才從馬背上一躍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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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找到一位熟悉的中階軍官,問起趙天保,那人便一直將他領至趙天保在內務大院的辦麼室兼臥室,才告辭而去。
成鼓抬頭挺胸站在趙天保面前時,趙天保差點笑出聲來。
這個看起來老氣橫秋、精神飽滿的少年,才只有一米身高,乍見之下,讓人難免心生驚奇古怪。
“大人,有人讓我告訴您,您服下的藥丸已經到期,請現在立即跟我去取解藥!”
成鼓聲音不高,但每個字無比清晰地傳入趙天保的耳朵。
趙天保一聽,大驚失色。
只見他慌忙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成鼓也不解釋,轉過身向外便走。
趙天保來到院子裡,大聲喊叫起來。
幾分鐘後,勤務人員牽來一匹披掛整齊的棗紅色駿馬。
仍由成鼓打頭帶路,兩人兩騎離開“飛龍幫”駐地,直奔隱秘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