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放心,小竹定然會常來京城陪您的。”
“阿秀,從哀傢俬庫裡收拾些小姑娘用的首飾布料給竹丫頭,就當是送別禮了。”太后笑著點點頭,“好了,你去吧,哀家也累了,就不留你了。”
白小竹鄭重跪謝之後,輕手輕腳退了下去。
太后的心腹秀嬤嬤看著少女離去的背影,略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聲問了太后一句,“太后,您前些日子不是一直唸叨著縣主嗎?既然如此喜歡她為何不留下,將來給她在京中找一門好親事,也不算是辱沒了她,將來進宮陪您不是更方便些?至於她娘,也可以接來京裡啊。”
太后端起茶盞輕輕用蓋子刮了刮茶杯裡漂浮的茶葉梗,“她不願意留在京城的拘在這個讓人透不過氣的地方的,哀家又何必強留?”
她嘆了口氣,忽然沒了品茶的興致,將茶杯又放在了桌上,“那丫頭的眼睛告訴我,她不是個願意由人操控擺佈的人,哀家可不想做討人嫌的事情。”
“再者,哀家喜歡的還是她的至純至孝和聰慧,若是留在京中這個濁地,又不知她到底會不會變,人心難測啊。”
秀嬤嬤知道太后是真的喜歡白小竹這丫頭,不願她心性改變,於是也不再多說什麼。
太后說完那句話,就沒再開口,而是陷入了某種思緒裡,秀嬤嬤沒敢出聲驚擾了她。
半晌,她忽然聽見太后輕聲喃喃自語了一句——
“真像啊……”
既然太后都准許她離京了,皇帝自然不會說什麼,很隨意的準了她的請求,並且臨走時候還給了她頗為豐厚的賞賜,白小竹連忙恭敬拜謝。
出宮的時候,為她引路的小宮女看起來像是剛進宮沒多久,膽小得很,在白小竹面前唯唯諾諾的,像只受了驚嚇的兔子。
白小竹摸了摸鼻子,覺得自己也不嚇人啊,怎麼能將這小宮女嚇成這樣,心裡也是哭笑不得。
那小宮女走在她斜前方,引領著她往宮門方向走,然而走了一會兒,白小竹敏銳的發現四周的景物與進宮時的並不相同。
她好歹也算是入宮過幾次,又一向記憶力良好,不會連這點都記不清的,眼看著周圍遇見的人越來越少,白小竹猛地停下了步子。
那小宮女見她停下,身體抖了抖,強自鎮定的問道,“怎麼了縣主?可是走累了?宮門馬上就到了……”
白小竹似笑非笑的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年紀不大的小宮女,見她神色慌亂,心裡略感古怪。
這是誰要坑她啊,竟找這麼個毫無演技的小姑娘來,倒也不怕搞砸了。
“你帶我走的這條可不是出宮的路啊姑娘。”白小竹笑了笑道,“是誰讓你來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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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宮女像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臉色頓時白了起來,哆哆嗦嗦的跪下來求饒道,“縣主……縣主贖罪啊!奴婢不是故意的……”
稍微一問就露餡了,這姑娘是真的挺膽小啊,白小竹哭笑不得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