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她略帶驚訝的問道,“白先生的眼睛……還能看得到東西嗎?”
“還能看到一點模糊的輪廓。”白鶴年下意識抬手抹了抹眼睛上蒙著的絹紗,“但是因為早年燻壞了,所以只要見光眼睛就會流淚刺痛,在下不得不用娟紗蒙在眼睛上遮擋光線。”
白小竹心裡忍不住松了口氣,她之前一直以為白鶴年的眼睛是瞎徹底了,但現在看來是因為常年被煙燻得出了問題,可能是角膜受損所以才會看不清東西的。
在2200年,人工角膜移植技術已經很完善了,手鍊裡是有相關機器的,操作起來方便快捷,應該是可以解決他眼睛的問題的。
都到了這種時候,她也不再說什麼,只是淡淡笑了笑道,“白先生想看,自然可以看,只是看之前,我想問您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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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鶴年愣了一下,答道,“可以。”
“您認識白秀茹嗎?”
完全沒料到白小竹會用如此突如其來直截了當的方式問話,這讓毫無準備的白鶴年蒙在了當場,他像是失語了一樣,呆呆的站在原地渾身僵直。
白小竹本來也沒打算這麼直接問的,但是看這人一副笨嘴拙舌磕巴半天也說不出話來的樣子實在是讓她感到萬分著急,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她冷靜地想,他若是回答不認識,倒也省了她費事的功夫了。
然而一直過了半晌,連白小竹都坐不住了想問問他是不是睡著了的時候,他忽然一副魂遊天外的表情喃喃道,“白姑娘為何會知道……在下髮妻的名字……”
他說話的尾音帶著些氣息不穩的顫抖之聲,聲調略微揚起,帶著些乾澀沙啞的古怪感。
行了,這層窗戶紙終於被捅破了。
白小竹閉了閉眼,隨後淡淡笑了起來——
“巧了,我孃親閨名也是這個。”
白鶴年身形晃了晃,幾乎站立不住,他抖著手想要將眼睛上纏著的娟紗解開,可是因為情緒不穩,竟是解了半晌也沒能解開。
低低嘆息一聲,白小竹披衣起身,緩步走到他身後,請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自己幫他解開。
白鶴年身形一頓,乖乖將手放下了,任由著白小竹伸手替他解著腦後系著的結。
她的身高要比他低不少,所以微微抬起手臂,動作很輕柔的一點點將弄皺的娟紗撫平,他剛才急著解開,動作比較粗魯,打結的地方成了個死結。
白小竹也不急,纖長白皙的手指一點點的擺弄著娟紗,兩個人久久無話。
她淡淡的道,“我從記事起,就沒見過我爹,跟著我孃親四處漂泊,去過很多地方,也吃過很多苦,她一個弱女子獨自一人帶著孩子,不知道遭了多少罪。”
身前之人的背影高挑,往日單單是立在那裡,便讓人覺得猶如一株蘊意雅緻的修竹,賞心悅目。
可如今卻隨著她的話語一點一點的佝僂了背脊,不復往日的淡然縹緲之態,他嗓子裡壓抑著什麼東西一樣,哽咽難言,“……你的生辰是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