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肖大頭,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
安心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他們母子二人身邊。
不由得好奇道。
柳鳳蘭顯然被安心的貿然出現嚇了一跳。
“哎媽呀!”她第一時間驚呼一聲,然後一下接一下不停地撫著胸口,“你想嚇死我啊!”
“媽,那個老人看著不像要飯的,反倒像個大有修為的道長。”
安心望著老人遠去的方向淡然一笑道。
“他可不是什麼道長,他就是個假裝體面裝瘋賣傻的老乞丐。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柳鳳蘭撇撇嘴,扭頭就走,
“是是是。”
肖漢也連聲應和著,表情卻顯得極不自然。
什麼情況?!
眼尖的安心分明看見婆婆在向肖漢使眼色。
這又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他們究竟有什麼事情要瞞著自己?
看著柳鳳蘭和肖漢雙雙遠去的背影,安心心裡七上八下,像是生吞了一隻活蒼蠅一樣,不舒服極了。
索性一個人跨出院門,向大街上走去。
街上還是一如既往的熱鬧喧譁。
人們或獨自前行,或三五成群。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不一樣的表情。
有的喜笑顏開,也有的愁眉緊鎖。
不過像安心這樣,懷揣恐懼的應該為數不多吧。
安心漫無目的的走在嘈雜的人群中,看著眼前花花綠綠的世界,不知該去往何處。
“姐姐,你的東西掉了。”
一個稚嫩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回頭,一個小女孩正雙手舉著一個繡袋,眼巴巴的望著她。
繡袋?自己壓根兒就沒有這東西。
“小妹妹,這不是我的。可能是別人的。”安心留下一個微笑,轉身走開。
“姐姐,這就是你的,我親眼看見它從你身上掉下來的。”
小女孩,原地未動,聲音卻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很清晰的傳進了安心的耳朵。
等等!
為什麼自己感覺她似乎有幾分似曾相識的熟悉?!
安心迅速轉身。
幾乎眨眼之間,小姑娘已經來到她身邊。
雙手將繡袋舉過頭頂,“姐姐,你的東西掉了。”
巴掌大小的黑色絲絨繡袋上,繡著一朵端莊淡雅的卷丹百合。
其植株挺立,葉似翠竹,沿莖輪生,花色火紅,花瓣反捲,狀如喇叭,姿態異常優美,彷彿能散出隱隱的幽香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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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心伸出顫抖的雙手,接過這個定時炸彈般讓人恐慌的繡袋。
再抬頭,小女孩已去無蹤跡。
強烈的熟識感,縈繞在心頭,但她就是想不起來什麼時候在哪裡見過這個小姑娘。
暖暖的陽光照在身上,也驅不散安心心頭聚攏的凌亂之氣。
她仔細端詳著繡袋上的卷丹,栩栩如生。
閉上眼,好像真的聞到了它散發出來的縷縷幽香。
安心把繡袋開啟,翻轉,裡裡外外仔細地檢查端詳著,想弄明白到底有什麼名堂。
結果,繡袋空空的,什麼也沒有裝。
只在繡袋背面,發現了用金色絲線繡著的兩行工整娟秀的字跡。
讓安心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丹書千卷藏一塵,子能求之勿從人。
什麼意思啊?!
安心盯著這句高深莫測的話,根本看不透它的奧義。
安心的心越發煩亂了。
身上的器官也像是皺成了一坨。
她秉著呼吸,向四周望去,瞬間感覺,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似乎有無數雙魅眼在盯著自己。
再走下去,還指不定會碰到多少稀奇古怪莫名其妙的事情!於是,安心收起繡袋快步朝家走去。
剛進院門就聞到陣陣的菜香味。
怪了,這味道,是柳鳳蘭這個老妖婆親自下廚了嗎?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安心索性收住回房的腳步,轉身向著廚房走去。
果然不出所料,廚房裡,柳鳳蘭正有條不紊的忙碌著。
一邊翻炒著鍋裡的菜食,一邊愉快地哼著一些老掉牙的小調。
“媽,我來吧。”
做飯這種粗活怎麼能讓養尊處優的老妖婆來做,安心趕忙擼起袖子走進去。
“不用。今兒讓媽為你效勞一回。”
“媽,還是我來吧,您去歇息。”
“不用,不用,真不用!你就乖乖的回房等著上菜吧。”
柳鳳蘭說著,硬是把安心推出了廚房,自己把門關起來。
聽動靜,她好像是把門反鎖了。
不一會兒愉快的哼唱聲伴著鍋和鏟子的碰撞聲再次響起。
安心從門縫裡窺視著裡面的動靜,心裡稀裡糊塗的。
但柳鳳蘭的異常表現,讓她的心又飄了起來。
心裡總覺得惶惶的,安心下意識地捏緊了手中的繡袋。
安心一路納悶著,神思恍惚,惴惴不安,不覺間就走到了她們的房間。
肖漢正在桌前喝茶,見安心進來,像是見了多年未見的貴客一樣,起身笑盈盈地把她迎進門:“回來了?來,快坐下歇歇。累了吧?”
肖漢一會兒端茶,一會兒捶背,一會兒揉肩,殷勤的狠。
搞的安心暈頭轉向。
心下的疑慮更甚了。
今天的人們都怎麼了,怎麼都改性了似的,變得怪怪的?!
頤指氣使的婆婆主動進了廚房,還樂顛樂顛的哼著歌;往日屁股比腿沉,坐在哪就懶得再動的丈夫,此刻卻勤快地像伺候主奶奶似的伺候著自己……
就在肖漢低頭問她舒不舒服,還需要什麼服務的時候,安心起身順勢揪住他的耳朵。
“我實在忍不住了!說,你和媽究竟在搞什麼名堂?你們究竟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肖漢被安心發力一擰,疼的嗷嗷直叫。
她也不忍心這麼用力的擰他。
可是沒辦法,她需要把她的恐懼釋放出來,她已經壓抑的太久了。
安心現在想打人,剛好肖漢就在身邊。
或許這就是愛,她需要,他剛好就在!
“沒瞞你什麼事兒,疼死了,你快放開。”
“不可能!”
“真的沒有。”
“說還是不說?”安心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哎喲!我說就是了,你幹嘛用這麼大力呀!哎喲,疼死我了。”
肖漢邊糅他已經發紅腫脹的耳朵,邊嘟囔, “真是最毒婦人心!”
“說重點!”
“媽不讓我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