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你為什麼,會在那裡蹲著?”
“那是血嗎,手銬?哇,看起來超痛的。”
“吶,如果覺得痛苦的話…就把手伸出來。”
“去哪裡都好吧,只要不會再痛苦的話。”
“因為,你看起來很痛苦啊!”
在不怎麼願意回憶的少年時代,被那個男人軟禁起來作為發洩工具的少年時代,曾經有過某個人與我發生那樣的對話的記憶。因為過了很久再加上當時根本就沒有多餘的腦細胞思考的原因,事到如今連那段記憶的真偽也無法確認了。
人生是痛苦的,我毫無疑問的仇視著這樣的人生,厭惡著這樣的世界。
但是,卻還是活到了現在。
為什麼?
啊,之前也說過了,我想遇到一場邂逅,和某個溫柔的女孩子,在七月的季花飄落的街頭相遇。
不,不用這麼具體也行……但是,但是如果這麼糟糕的人生真的能被改變的話,那一定是遇到了奇蹟般的邂逅吧。
在內心的深處,有這樣一個願望。
所以,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只是一秒鐘也好,我能不能也,稍微抱有一絲期待呢?
“喂喂,醒醒,蠢貨。”
……搞什麼這個傢伙。
一臉嗔怒蹲在面前的西詞的右手停在空中,這樣說道。
……這傢伙是想扇我耳光吧,絕對。
然後,似乎是意識到我睜開了眼睛,西詞快速的把手伸了回去。
“真是擔心死我了你這傢伙。”
……你剛才不是這麼說的吧。
沒有功夫去揭穿西詞的把戲,在記憶中從電車的那個地獄中逃離出來後,沒想太多就打破窗戶帶著西詞跳了出去。
……沒想到停在吊橋上啊,這些混蛋清掃者。
拆了自己一根肋骨,用力穿過西詞的衣領把他釘在吊橋上了,不過我貌似是直接摔下來了。
“那之後過了多久?”腦袋還在嗡嗡作響。
“不到5個小時哦,我下去找你的時候你的身體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居然強到這種地步麼你這傢伙。”
是啊……就是強大到這種地步的恨意。
“雖然很亂來。”西詞抬起頭來說道“不過救了我真是謝謝了。”
……確實啊,當時為什麼本能反應的救下了這個男人呢,明明以前都不會做這種事情的。
是因為…覺得對他有所虧欠麼…
某個擁有星辰般瞳孔的女孩在腦海中浮現出來。
不自覺的嘆了一口氣,話說……
“這裡是?”我問道。
“之前說的店裡啊,因為比較近就直接帶你過來了,老闆娘暫時不在,這裡是員工休息室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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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裝潢的很用心的房間,木質的桌椅被西詞拼湊在一起,躺在上面的我能很清楚的聞到上面的檀香味。
“怎麼樣的店?”我支起身子。
“酒吧,看上去是這樣。”
哦哦,這種展開,果然接下來就是要說那個了吧,解決垃圾們麻煩事件的事務所什麼的。
“其實還賣炒飯之類的簡單食物哦。”西詞向我眨了眨眼睛。
……那還真是,厲害呢。
“那就是上次回收的物件嗎,詩。”從身後傳來的聲音。
我本能的回頭,坐在身後的椅子上的黑色長髮、看上去有點邋遢的大叔用手肘撐著腦袋朝我這邊看著。
……嚇我一跳,真沒存在感啊這人。
“是的哦,苦牙前輩,因為覺得會對我們的工作有興趣就帶過來了。”西詞對著被稱為苦牙的男人說道。
話說……前輩什麼的,和對社會產生威脅的垃圾們正面接觸這種工作,這種大叔也做的來麼…啊果然是那個,絕對是送外賣的前輩吧,因為這個形象也實在不適合做服務生啊,嗯,錯不了。
“一份炒飯送到長椿街,謝謝。”
……
…
“詩,這個傢伙腦子壞了?”
啊,果然不是送外賣的嗎。
“總之,有新的同事增加是好事。”黑黑的大叔伸了一個很長的懶腰。“不過,帶來的是好處還是麻煩,就只能另說了吶。”
……這是在質疑我嗎,殺了你哦。
黑黑大叔盯上我的眼睛。“那名少女,你認識嗎,青年。”
……我當然知道他是指今早在電車上遇到的那個少女,那是能讓我感受到恐懼的傢伙,印象實在是相當深刻。
“不認識。”不過確實,沒有見過那家夥的記憶。“今天在電車上才是第一次接觸,之前沒有印象。”
西詞露出驚愕的神情。
“怎麼了?”
“據我們的情報所知,那名少女,可是跟著你很久了呢。”黑色大叔突然說道。
…怎麼可能,這個世界上能跟蹤我的人,說真的根本就不存在……不,如果是她的話…也許…能做到?
“從,什麼時候?”我嘗試著問道。
“從安定區11區那對母女的命案現場開始,在那裡殺光到場的所有警察後,就一直在離你不遠的地方跟著了…這只是我們發現的時候,不過,說不定從更早之前就跟著了吧。”西詞說道。
……11區的母女麼,那個地獄一般的現場,喂喂搞什麼,那不是我製造出來麼慘案麼?
“是我啊,殺光了當時在場所有人的是我才對吧。”我向黑色大叔問道。“你們也是因為這個才盯上我的不是嗎?”
“很遺憾。”黑色大叔並沒有移開視線。“我們最初盯上你,並不是因為這次的事件,而且生還的目擊者以及剛好趕到作為監視者的我,親眼目睹了那個地獄。”
背脊開始發涼,我很久沒有體驗過這種感覺了,從毛孔深處,靈魂深處溢位來的情感,那個靈魂這樣說著。
快逃。
沒錯,恐懼。
黑色的大叔繼續說道。
“那個女孩用一把黑色的長刀,肢解了在場除了你之外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