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僅僅只是那個替顏九鳶活下去的人。
“阿瑾，你更喜歡以前的我嗎？”
夜瑾只覺得被她的笑容晃花了眼睛，他愣了愣，有些不知所措。
“姐姐，其實現在就很好，你若是不願意提及以前的事情，阿瑾便不提了，今朝有酒今朝醉。”
“罷了，你還是沒有理解我的意思”
九音擺了擺手，“我們幹正事吧，先想想怎麼喚醒皇貴妃的意識吧。”
夜瑾也順著九音的目光，朝著那女子看去。
她依舊還是原來那般模樣，也沒有殿內多出了兩個人的侷促之感。
可惜了，是個死人。
喚醒的同時，也意味著死亡的開始。
畢竟矇昧的活著倒不如明白的死去。
九音和夜瑾在殿內逛了逛，大致掃除了一些陰森的氣味。
天色漸晚。
由於他們是以尊貴的捉鬼師名義被請來的，因此被安置住在偏殿。
一陣瘋笑聲傳來，尖銳而又刺耳，是屬於一個女人的。
“你們都該死，害死我的兒子，你們都該死！”
“還有你，你說過不會背叛我的，為何要揹著我娶別的女人！”
殿內一個宮人也無。
沒有人願意服侍那個瘋掉的女人。
“皇貴妃白日裡看上去還是正常人，沒成想晚上竟如此詭異。”
九音垂眸思索，那尖銳的叫聲連她聽上去都覺得恐怖，再別說老皇帝了。
即使這皇貴妃再如何傾國傾城，溫香軟玉，也是不敢和她同睡的。
枕邊人擁有如此面目猙獰的一面，是個人都要嚇死了。
“姐姐，我保護你。”
夜瑾自然而然地攬住了九音的肩。
九音瞥了他一眼，預設了他的做法。
夜風涼岑岑的，詭異的尖叫聲還在繼續。
“你說過會娶我的，為何新婚之夜你卻上了別人的床！”
九音扶了扶額，這皇貴妃罵的人是老皇帝？
“她早已不屬於人間，可惜心中的怨恨卻遲遲不能平息，妖道估摸著是施法將她強行留在了這裡。她白天之時與常人無異，而夜晚便會發瘋。”
九音覺得夜瑾分析的很有道理，點了點頭，“若我們要消除她的執念，便要讓當年的場景得以重現？”
“重現？”
夜瑾輕聲念出這兩個字，語氣帶些低沉。
“姐姐，我聽聞當日皇后與那皇貴妃是一同入宮，而那老皇帝，則去的是皇后的寢殿，冷落了皇貴妃。”
“所以這件事情，一直成為皇貴妃的心結，我們只要讓當年的場景復現，了卻她的一樁遺願，她便能安息了。”
九音捻了捻手指，憑空變出兩套婚服，穿在了自己和夜瑾的身上。
夜瑾瞧著她身穿大紅嫁衣、妝容精緻的模樣，眸光流轉，眼底不辨情緒。
視線一點又一點地下移，將她全身打量了一遍。
夜瑾不是沒有想象過今日的場景，但他腦海裡想的是一場正式的大婚，總覺得這樣就拜堂成親，未免太過於太草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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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瑾，我來假扮皇后，你假扮老皇帝，我們拜堂成親，去刺激刺激皇貴妃。”
青年垂了垂眼眸，原來是假裝啊。
到底還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就在他晃神之際，手掌被一隻細若無骨的小手所牽住。
他心臟跳的快了片刻，反握住了她的手。
倆人一步又一步地朝著殿內走去。
皇貴妃原本正在大聲地咒罵老皇帝和皇后，見有人進來，轉過了頭。
咒罵聲在一瞬間停止了。
“皇貴妃，今日是我與阿瑾的大喜之日，你可願祝福我們？”
九音緩緩開口，眼眸一順不順地盯著那女子。
由於皇貴妃此時此刻是失去理智的，因此名字可以隨便說，而身為死人本身的皇貴妃，是不會察覺到有任何不對的。
“嚯哈哈哈哈哈，你們都是來騙我的，我不信你們的鬼話！”
九音：究竟誰才是鬼？
冤枉人也不帶這麼冤枉的好不好？
“姐姐，你還是太心軟了，刺激不到她，看我的。”
夜瑾輕拍了拍九音的手，上前一步，冷笑一聲，道。
“若不是你從中阻撓，我便早已與音兒交頸而臥、耳鬢廝磨了，你始終是上不得檯面之人，我們纏綿悱惻之時，你闇然神傷，可這些於我何干，我一輩子都不會愛上你！”
九音：殺人誅心，這才是高手級別的吧。
沒想到這小奶狗這麼能說。
果然，原本還處於瘋癲狀態的皇貴妃瞬間便沉靜下來了，直勾勾地望著九音和夜瑾握著的手。
九音暗暗捏了一把冷汗，只差一步便可以成功了。
千萬不可以功虧一簣啊！
“郎君，你騙了我，你好狠的心。”
皇貴妃一步又一步地朝著夜瑾而去，緩慢而又沉重。
“只要你重新拋棄那個女人，並和我春曉一度，我便跟你走。”
九音看了身側的青年一眼，心中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沒想到這個破辦法還真的奏效。
所以下一步應該怎麼辦？
按照皇貴妃說的，春曉一度？
九音當場甩掉了夜瑾的手，連連後退幾步，“去吧，和你的皇貴妃娘娘春曉一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