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嬌嬌像只縮頭烏龜一樣躲在房間裡不出去，直到有人敲門，這才不情願的下床，磨磨蹭蹭走到門邊。
“怎麼了？”
“沒有衣服。”
外面傳來楚向歌淡定的聲音，顧嬌嬌哦了一聲，去衣櫃裡拿衣服。
為了避免上次的尷尬，她特意備了一身中性款式oversize的衛衣和五分褲，果然派上了用場。
顧嬌嬌將門拉開一條縫隙，就看見楚向歌下半身裹著浴巾站在外面。
因為剛洗過澡，他身上的皮膚泛出健康的粉色，水珠從他的髮梢滴下，落到肩膀上，最後沿著肌肉的起伏沒入浴巾，大寫的撩人這兩個字。
“你去換上吧。”
顧嬌嬌看了一眼就不敢再多看，把衣服往楚向歌懷裡一塞，砰的一聲將門重新關上。
楚向歌見到顧嬌嬌的窘態，啞然失笑。
顧嬌嬌等待的時候，滿腦子都是楚向歌健壯的上半身，估摸著他已經換好衣服了，磨磨蹭蹭出去，就見他端正坐在沙發上，頭髮上搭著一條米黃色的毛巾。
顧嬌嬌走到楚向歌對面坐下，輕咳一聲，“既然咱們兩個現在是戀人關係，有些話我要提前說清楚。”
“你說。”
楚向歌看著顧嬌嬌，想看看從她嘴裡究竟能說出來什麼。
“第一，我媽喜歡有上進心的年輕人，所以你最好擁有一份穩定的工作，不然我沒有辦法開口向她介紹你。”
“嗯，理解。”楚向歌點頭。
顧嬌嬌看了眼楚向歌的臉色，繼續道：“第二，我媽就我一個女兒，所以我不可能遠嫁，你要是想跟我結婚，就要在港城買一套房子，當然車子也是要有的。”
楚向歌依舊點頭，沒有任何異議。
顧嬌嬌忍不住道：“你想好，港城的地價可不便宜。”
“畢竟是關乎兩個人未來的事情，自然要慎重。”
楚向歌彎彎唇不急不緩道，他非但沒有因為顧嬌嬌的現實而生氣，心裡反而踏實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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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得那麼長遠，說明是真心想跟他度過以後的生活。
顧嬌嬌眼睛閃了閃，“我這個人醋勁比較大，所以可能會不定期檢查你的手機，甚至還會刪除上面的異性好友。”
顧嬌嬌覺得，沒有哪個男人能忍受這點，畢竟查手機這事，就連她自己都覺得有點過分。
楚向歌這回答應得沒那麼爽快了，他把毛巾摘下來握進手裡，盯著顧嬌嬌的眼睛，“那我可以看你的嗎？”
顧嬌嬌當然是不願意的，畢竟自己手機裡有那麼多秘密，要是被他看到，小馬甲分分鐘不保。
可是她現在說不願意的話，好像就有點不打自招的感覺。
“也不是不行，但是要等感情穩定之後，你可以在我的陪同下檢查我的手機。”
“OK.”
楚向歌點了兩下頭，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顧嬌嬌吐了口氣，“第四，親兄弟明算賬，我昨天幫你墊付了八千七百六十五元，算算利息的話，你應該還給我九千。”
“我突然發現，你有放高利貸的潛質。”
楚向歌調侃了一句，爽快的用微信給她轉了九千。
“不了不了，公司離不開我，我要去放高利貸的話，公司怎麼辦。”顧嬌嬌毫不謙虛，如果她有尾巴，現在一定搖得正歡。
楚向歌忍俊不禁，短促的笑了一聲後詢問道：“除了這四條，還有別的什麼嗎？”
“我想想。”
顧嬌嬌抓抓頭髮，她想了幾分鐘什麼都沒想出來，正打算說就這樣吧，腦子裡忽然靈光一閃。
“有！咱們現在這個階段，最好拉拉手就行了，擁抱啊、親吻啊什麼的以後再說。”
“你真的是我的粉絲嗎？”
楚向歌胡疑的看著顧嬌嬌，既然是粉絲，那麼應該是喜歡他的吧，為什麼反而排斥跟他的親密接觸。
“我當然是你的粉絲了，只不過我是事業粉嘛，又不是女友粉和老婆粉。”
顧嬌嬌準確描述自己的定位，她最近在網上衝浪比較多，知道了不少飯圈用詞。
“沒想到我還有事業粉”
楚向歌姑且算是認同了顧嬌嬌的說法，微微有些感慨。
就算他以前粉絲數量龐大，事業粉也是個稀缺物種，大多都是顏粉，也就是顧嬌嬌嘴裡說的女友粉、老婆粉。
見楚向歌對自己的這幾條過分要求全盤接受，顧嬌嬌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客氣道：“那你對我有什麼要求嗎？”
楚向歌隨意道：“只要不騙我，什麼都好。”
顧嬌嬌：“……”
一上來就踩雷點是什麼感受，他還不如說讓她在港城市中心買十套房呢。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開始找工作呢？”
顧嬌嬌不動聲色的轉移話題，她既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機智的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我會儘快。”
楚向歌給出自己的答案，他現在已經不再是孤家寡人了，確實要儘快穩定下來，為他們以後的生活提供保障。
“好，那你找到工作跟我說一聲。”
顧嬌嬌眉彎眼笑，這樣的話其實也不錯，先一點點把他的惡念值降下來，然後再想辦法解開心結。
兩人雖然名義上成了男女朋友，相處模式跟之前卻並沒有變化，但二人間似乎又多了點別的什麼東西，像縷絲線一樣纏著說不清道不明。
楚向歌有幾次提議去接顧嬌嬌下班，不過無一例外都被她以不想太引人矚目為藉口拒絕了，楚向歌知道顧嬌嬌其實是單純的不想，卻無法辨駁她找的理由。
因為過往的經歷，他確實承受了太多人的關注。
楚向歌大學是學建築設計的，找工作的首選自然也是這方面，他投了幾份簡歷，對方讓他去面試，可現場卻每回都有極多人圍觀，HR的詢問也總是極少與工作、專業相關，總之到最後就不了了之。
幾次下來，楚向歌終於明白。
HR通知他去面試的目的並不是想要錄用他工作，而是看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