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言終可畏，在我與曉苑的婚事徹底了結之前，我不想你承受別人異樣的眼光，所以一切還是暫且如同從前那般吧。”
沈沉舟輕輕嘆了口氣，端得是一副全心全意為顧嬌嬌打算的模樣。
顧嬌嬌聽著他義正言辭的話，心裡連嘖了好幾聲。
看不出來，沈沉舟還挺會演戲的，要是一般的小姑娘，早被他哄得暈頭轉向了。
“我都聽你的。”
顧嬌嬌放開沈沉舟的手臂，乖巧的低著頭，微微嘟起的紅唇將失落二字展現得淋漓盡致。
沈沉舟心底劃過一抹異樣的情緒，他在顧嬌嬌頭頂揉了揉，很快收回手，神情一如既往。
“你的功法近日修行得怎麼樣了？”
顧嬌嬌本來只是假裝失落，聽見沈沉舟的話後，沮喪的情緒便多了五分真實。
“跟沉舟師兄你一樣，進入了瓶頸期。”
沈沉舟被卡在原地兩年，她的不知道還要多久。
魔宮裡人才輩出，憑藉著她現在的內力遠遠不夠用，怕是到時小頭目沒當上，她反倒淪為別人練功的鼎爐……
“你不用著急，我來想辦法。”
沈沉舟溫和的安撫著顧嬌嬌，他嗓音沉穩平緩，極容易讓人產生信服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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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嬌嬌很想回一句他要是能想出來辦法自己就不會停滯不前那麼久了，鑑於此情此景，她還是十分信任和感激的用力點頭。
厲淵看見顧嬌嬌穿上了紅裙，眼睛瞬間亮了好幾度，不顧沈沉舟還在場，滔滔不絕唸叨了好長一大段，把她誇得天上有地上無。
顧嬌嬌聽著厲淵天花亂墜的誇讚，忍不住彎起嘴唇笑。
儘管她知道自己在厲淵眼中自帶仙女濾鏡，但誰不喜歡聽別人的誇獎呢，她只不過是一個平平無奇愛聽甜言蜜語的小女人罷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嬌嬌最好看，你再喋喋不休我耳朵都要長繭子了。”
沈曉苑假裝不耐煩的打斷厲淵的話，她知道厲淵絕對會過來找顧嬌嬌，所以一大早就過來這邊候著。
厲淵衝她咧嘴笑笑，下一刻依舊我行我素。
“姐姐，我過幾日去集市再給你買上幾件，還有金銀首飾什麼的，你穿這樣的好看，以後應該多穿才對。”
“我也就是偶爾高興了才穿上一回，你不要那麼鋪張浪費。”
顧嬌嬌笑著拒絕厲淵的好意，他以後還有那麼多老婆需要養，何必把銀錢浪費在自己身上。
厲淵敏銳捕捉到顧嬌嬌話裡的字眼，眨著眼睛疑惑道：“高興？姐姐因何事高興？”
顧嬌嬌看了眼垂眸不語的沈沉舟，眼中的笑意濃郁了幾分。
“以後再與你說吧，我答應了人家要保密呢。”
“你跟我有小秘密了，我有事情從來都不瞞姐姐的。”
厲淵哼了一聲，不樂意的將臉扭向另一邊，然而鬱悶還沒維持超過五秒鐘，他就忍不住把頭又轉了回來，可憐巴巴的看著顧嬌嬌。
“好姐姐，你就告訴我吧，我保證不告訴第四個人，要不然你給我一點提示也成。”
沈曉苑同樣支起了耳朵，想聽那件讓顧嬌嬌高興的事究竟是什麼。
顧嬌嬌揪著自己的衣袖，吞吞吐吐道：“關於我心上人的，你就不要問這麼多了。”
“心上人？”
厲淵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他死死盯著顧嬌嬌的臉，試圖從裡面找出開玩笑的痕跡。
姐姐竟然有喜歡的人了，什麼時候的事，他怎麼不知道？
沈曉苑眉梢底下多了一抹喜色，顧嬌嬌既然有了心上人，那厲淵就再也沒有半點機會了。
“嗯。”
顧嬌嬌將厲淵的神色大變盡收眼底，她在心裡嘆息了聲，面上卻是嬌羞的低下頭視線凝固在鞋尖。
厲淵如遭重擊，他失魂落魄的坐了好一會兒，才強顏歡笑的開口。
“姐姐，我突然想起來自己有事，就先回去了。”
顧嬌嬌還沒出聲，厲淵就像是身後有鬼追一樣飛速跑了出去，以往哪一次不是顧嬌嬌再三催促他才依依不捨一步三回頭的離開。
厲淵走後，沈曉苑明顯有點坐不住，顧嬌嬌看見她屁股底下扎了釘一樣不時扭動下身子，眼神揶揄。
“想去的話就去吧，反正也不會有人攔著。”
“那我去了。”
沈曉苑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甚至來不及跟沈沉舟說告別的話，就匆忙往厲淵離開的方向追過去。
顧嬌嬌聽著她的腳步聲跑遠，幽幽嘆了口氣。
“希望阿淵能早日開竅。”
沈沉舟抬起眼皮，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他不是早就一顆芳心都落在了你身上？”
厲淵的感情是什麼時候變質的無人知曉，但所有人都看得清楚，他將顧嬌嬌這個姐姐看得比命還重要。
顧嬌嬌單手撐住下巴，百無聊賴的踢踏著鞋尖。
“可是感情這東西最無法勉強……”
沈沉舟看著那一襲紅裙，唇角緩緩上揚。
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厲淵對顧嬌嬌的感情究竟有多深了。
她這個多出來的變數，委實有趣。
顧嬌嬌本以為受到打擊的厲淵得有一陣子不會再過來，沒想到他傍晚的時候又來了。
他站在閣樓前的臺階下方，仰著臉，上眼瞼與眼尾處染著水紅，一看就是剛哭過。
“姐姐，我會努力長大的，你不要喜歡別人好不好。”
顧嬌嬌看見厲淵臉上的執拗，有些無奈。
就算不為了做任務，她也絕不會和其他人共享男人，況且她是真的只把厲淵當作弟弟，畢竟他是在自己跟前長大的。
“你還小，現在多增長武功才是正經，不要把心思都放在兒女情長上面。”
“我不小，我已經可以保護姐姐了。”
厲淵語速飛快，他急切之下想抓住顧嬌嬌的手，卻被對方輕飄飄躲開。
少年的臉上湧出受傷。
為什麼平白多出來一個心上人，姐姐就不願意再跟他親近了呢？
“你是我的弟弟，這一點永遠都不會變。”
顧嬌嬌用斬釘截鐵的話語表明自己的立場，她不喜歡曖昧，既然不會有結果，就不該讓別人報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