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內力，就算學會了劍法，也與花拳繡腿無異。”
沈沉舟搖了搖頭，緩緩啟聲。
高手之間的對決，靠的從來都不是招式的花哨與否，而是趁著對方鬆懈的片刻，抓住機會一擊斃命。
“這個簡單，那你教我內功不就好了嘛。”
顧嬌嬌大大咧咧的開口，她就算根骨平庸，頂多修煉起內功時進度比這些天之驕子慢點，但也不至於是個一竅不通的廢物吧。
聽到顧嬌嬌的話，沈沉舟眼底飛速劃過一抹異樣的神采。
教她內功，這似乎是一個不錯的法子。
沈沉舟這回答應了，只不過並沒有立刻施行，而是讓顧嬌嬌先看幾日劍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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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南派的內功修煉之法大都憨直霸道，不適合你修行，我去尋一本契合你體質的心經，也好事半功倍。”
這是沈沉舟用的藉口，顧嬌嬌高興還來不及，哪裡會懷疑，美滋滋的抱著劍譜回屋比劃。
接下來的幾天，顧嬌嬌一直沒有看到沈沉舟的身影，猜測他應該是給自己去尋找那所謂的心經了。
厲淵則是一有空就往顧嬌嬌這裡跑，讓她不至於待在人生地不熟的蒼南派太無聊。
少年存著賣弄的心思，每回過來都要把自己的學習成果展現給姐姐看，顧嬌嬌向來誇獎居多，有時候也會叮囑幾句讓他穩紮穩打不要因為急於有所成績而傷到了身體。
厲淵對顧嬌嬌的關心很是受用，每回都笑得見牙不見眼。
這天，厲淵正在笨拙的展示輕功，顧嬌嬌擔憂的看著，生怕他摔下來，忽然聽見身後傳來一個清脆的女聲。
“厲淵，原來你跑這來了，大師兄呢？”
顧嬌嬌憑藉寥寥數語辨別出了來者的身份。
能自由出入沈沉舟的居所，又能直呼厲淵的名諱，整個蒼南派除了沈曉苑就找不到第二個人了。
厲淵的輕功本就使得還不熟練，再加上被沈曉苑突然的聲音嚇了一跳，身體一僵結結實實的摔了個屁股墩。
沈曉苑見狀不客氣的大笑，顧嬌嬌則是趕忙上前檢視厲淵有沒有摔到哪裡。
“我沒事。”
厲淵紅著鼻頭從地上爬起來，他悶悶不樂的叫了一聲曉苑師姐，然後拉著顧嬌嬌的手站在她身側低著頭不發一言。
一看就是因為剛才的失誤不高興了。
沈曉苑嬉笑著完全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她認出來顧嬌嬌正是前段時間跟自己有過一面之緣的女孩子，疑惑的咦了一聲。
“你是誰？你怎麼在這？”
“我是厲淵的姐姐，沉舟師兄見我無處可去，所以收留我一段時間。”
顧嬌嬌同樣認出了沈曉苑，不由感慨了一句世界真小。
蒼南派這麼大，誰能想到她隨手一拽就拽到了厲淵未來的老婆呢。
雖然他們現在看起來沒有戲的樣子，不過感情都是要靠慢慢培養的嘛。
顧嬌嬌的視線在厲淵和沈曉苑之間轉了好幾個來回，猜測這倆人究竟什麼時候才能發展出姦情，不然她總感覺自己跟個不懷好意的小三似的，留在沈沉舟身邊是為了撬他牆角。
沈曉苑自然不知道顧嬌嬌腦子裡那些天花亂墜的想法，滿眼感激的看著她。
“原來你是厲淵的姐姐，謝謝你那時候幫我打掩護，不然要是被沉舟師兄看到我偷溜下山，他絕對又要告訴我爹了。”
“應該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顧嬌嬌客套的笑笑，極想說一句不關她的事。
明明是沈曉苑自己溜得快，沈沉舟沒看到罷了。
“沉舟師兄呢，我最近怎麼都沒有看到他？”
沈曉苑疑惑的皺著眉頭，他不是前段時間才出去歷練過嘛，怎麼又不見人影了。
現在沒人帶她下山玩，她感覺自己都快發黴了。
“我也不太清楚他去哪裡了，可能有些事情需要處理吧。”
顧嬌嬌半真半假的說著，她只知道沈沉舟做什麼去了，確實不清楚他的的行蹤。
沈曉苑嘆了口氣，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好吧，那等沉舟師兄回來了，你告訴他一聲，我來找過他。”
顧嬌嬌一口答應。
厲淵見顧嬌嬌全部注意力都在沈曉苑身上，不樂意的把嘴噘了起來。
“姐姐，我餓了，咱們一起去吃飯吧。”
沈曉苑自來熟的開口，“正好我也沒吃呢，我跟你們一起吧！”
厲淵才不想答應，不過顧嬌嬌已經點頭同意，他只得把反對的意見咽回肚子裡，故意走在兩人中間，把她們阻隔開。
沈曉苑雖然是掌門的女兒，卻半點架子都沒有，顧嬌嬌跟她相處時沒有半點不自在。
倒是厲淵老是本著臉一副別人欠他錢的模樣，直到被顧嬌嬌在腦袋上拍了一掌，這才偃旗息鼓收起小性子。
過了約莫有三五日，沈沉舟終於回來了，看起來與先前沒有任何變化。
顧嬌嬌講了沈曉苑來過的事情，對方只輕描淡寫的嗯了一聲，然後從前襟掏出來一本冊子遞給她。
冊子並不新，甚至因為泛黃的書頁而顯得老舊。
顧嬌嬌看不清扉頁上的字，想著沈沉舟沒有理由害她就完全沒有在意，迫不及待的翻了幾頁。
“你先看著，有不理解的可以問我。”
沈沉舟唇角微微翹起，搭在劍柄上的手無意識摩挲著上面的花紋。
“多謝沉舟師兄，你真是天底下對我最好的人了！”
顧嬌嬌眉飛色舞的向沈沉舟道謝。
他雖然年紀尚幼，卻意外的靠譜呢。
“不客氣。”
看到顧嬌嬌臉上的喜色，沈沉舟嘴角的弧度一點點加深。
她可一定要將這套心法練得爐火純青才行，這樣才不枉他這段時日的辛苦。
顧嬌嬌只顧翻閱手中寶典，全然沒注意到沈沉舟眸底最深處觸目驚心的的森然冷意。
沈沉舟之後又去了哪裡，顧嬌嬌已經沒有心思在意了，她將內功心法從第一個字認認真真看起，直到倒背如流，這才盤腿坐在床上嘗試培養傳說中的天源之氣。
因為資質被沈掌門定義為平庸，顧嬌嬌已經做好了大吃苦頭的心理準備，然而沒想到她按照書上說的做了沒一小會兒，就感覺到丹田生出了一縷不同尋常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