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九沒有敢完全讓自己意識被吞噬，雖說裝模作樣的話，可能沒有那麼像丟失意識的喪屍。
但只能賭一把了。
賭地下車庫太暗，賭周曉芳沒有異能者一般優秀的視力。
蘭九依舊能聽懂那只喪屍王的命令。
剛剛誕生的喪屍王，被周曉芳捆綁著，殘留的一點作為人類的意識讓他憤怒不已。
他命令著，讓蘭九把眼前那個女人撕碎，剁爛，最好讓她永遠不能發出聒噪的聲音。
蘭九沒有回應他，因為真的很遺憾，現場唯一一個能聽懂他指揮的是個瘸子。
蘭九連站起來都困難。
變成喪屍後，她的腿並沒有重新很快的長出來。
雖說喪屍都會重新長出四肢，但不知什麼緣由，蘭九並沒有。
是因為還有一絲為人的意識清明麼？
蘭九不得而知。
轉念一想，如果她的腿沒有長出來，周曉芳會不會發現她還不是喪屍？
如果這樣的話，蘭九還能等到周曉芳放鬆警惕麼？
*
蘭九太虛弱了。
她呼吸時喘氣聲越來越重。
聖母系統能清晰的看見自己繫結的這位宿主，生命線正在快速的掉落。
不出半日，蘭九將不在於世。
聖母系統不知怎的，有些難過。
它也不知道這種情緒是否應該稱作難過，這個時候聖母系統收到了主系統的核驗結果。
“聖母系統001，你所提交的內容已經稽核，請前去查驗結果。”
之前讓聖母系統驚喜不已的信仰值BUG，現在估計已經被修復了。
它繫結的宿主，沒有人會喜愛她們。
聖母系統第一次有些厭惡自己的工作。
聖母系統點開結果：
“您所提交的信仰值屬實，現已經為您開啟了商城，恭喜聖母系統001達成“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榮譽稱號，請繼續努力！”
聖母系統簡直快要化身尖叫雞了！
是真的！
它繫結的這位宿主真的得到了信仰值！
這絕對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聖母系統興奮的想要將這個訊息分享給宿主，才發現蘭九的生命線在這短短的幾分鐘內，又掉了一大截。
聖母系統開始瘋狂的檢視商城，很快它就找到了針對目前情況最有用的治癒良藥。
治癒良藥不僅能夠消除一切病毒，還能洗髓伐骨，幾乎沒有缺點，除了貴。
可宿主雖然得到了信仰值，但那些信仰值兌換後的商城貨幣依舊是不夠的。
聖母系統又看見了抽獎池，那是完成支線任務才會有的抽獎池。
而此時，這個抽獎池正被放在商城的正中間，只需要500商城幣就可以抽一次。
一個信仰值可以兌換50商城幣，之前蘭九有9個信仰值，現在又多了兩個信仰值，共計11個信仰值，兌換成商城幣的話足足有550個商城幣。
也就是說，雖然宿主買不了治癒良藥，卻能透過抽獎池抽到類似的物品。
聖母系統連忙告訴了蘭九這件事。
聽完始末的蘭九，並未細究信仰值是什麼？信仰值來自哪裡？
只直接點頭應了聖母系統的建議，這是她唯一的機會了。
聖母系統在準備抽獎時，突然想起一件事：既然宿主已經收到了信仰值，是不是說明宿主的運氣已經不會那麼差了？
而聖母系統是不存在運氣一說的，它是完全憑經驗和對資料的敏感度在抽取，雖然不會抽到太沒用的東西，卻也抽不了最好的東西。
聖母系統對蘭九道：“你能獲得信仰值，可能天道已經沒有那麼討厭你了，你要不要自己來抽？”
蘭九這還是第一次聽說，她一直被天道討厭。
蘭九應了系統的話，蘭九知道這一刻與自己對話的是那一個剛剛產生自我意識的系統，蘭九並不抗拒它的建議。
抽獎盤開始轉動，還是一樣的成千上萬的號碼在蘭九眼前滾動，還是一樣的30秒內進行選擇。
蘭九憑著第六感叫了暫停。
都說第六感是上天的指示，如果天道不討厭她的話，那麼給她的指示就不會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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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出來了。
是一個大號的兒童馬甲，一次性產品，持續時間10分鐘。
蘭九都被氣笑了。
好了，她知道這該死的天道大概還是討厭她的。
聖母系統也愣住了，不應該呀......
*
所有機會都沒有了，剛剛看見的希望也溜走了。
聖母系統很難過，它覺得這種情緒一定是叫難過。
聖母系統：“宿主，聽說人死後會入輪迴，希望下次有緣再見。”
“算了，希望你別再倒黴的遇見我。”
蘭九意識尚存，“你在可憐我麼？”
聖母系統：“我不知道。”
蘭九：“還是心疼我？”
聖母系統：“我不知道這種感覺該稱為什麼，根據專業解釋，大概是心疼。”
蘭九：“之前兩次腦海裡的刺痛，是你弄的。”
聖母系統：“是的，很抱歉。”
蘭九用手撐著地面，最後對系統說道：“幫我個忙，記著，每隔半小時就刺我一下。”
蘭九說完，就放任自己的意識被千絲萬縷的觸手攀扯。
她的身體逐漸開始喪屍化。
她的右腿也開始慢慢的長出來。
聖母系統再也聯絡不上宿主。
它知道蘭九想要的是什麼，可是每一次的腦海刺痛都會一定程度的傷害腦部神經。
如果一兩次還好，頻繁的刺痛甚至會讓人變成傻子。
可是，這也許是它能夠為宿主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
趙俊和周曉芳都看見了蘭九的變化。
本殘缺的右腿已經飛速的重新長好，她身上的腐臭味越來越濃，蘭九已經徹底喪屍化。
強大突出的治癒能力就是證據。
周曉芳一把將趙俊推開，“趙俊，你該看見了，蘭九已經變成怪物了。”
“就算我不給她定罪，她現在也是一定要死的。”
“如果你不忍心，你就先出去。”
“我雖然是普通人，但殺一兩個喪屍還是沒問題的。”
趙俊站在一旁，無言的看著面目全非的蘭九，最後轉身走了出去。
周曉芳那些話沒錯。
蘭九已經是喪屍了。
不殺了她，她就會傷害更多的人。
趙俊出了地下車庫，刺目的陽光照的自己雙眼疼痛，原來，竟是已經過去一夜了麼？
日出實在是好看，這是黑雨停後的第一個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