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上濟蹦蹦跳跳地走下樓梯，在寒風裡不動如山。
所以說，雖然吹冷風不會病，但還是腰間圍著一圈暖身貼更快樂。
川上濟吃了顆檸檬糖，覺得自己還是要對蘇格蘭態度好點，放在人均莫得良心的酒廠裡，像蘇格蘭這種可以白嫖的物件不多。
【根據上次情況來推斷，按照那位先生的決定，我估計在曰本呆上十天半個月就估計要離開了……所以說和蘇格蘭的搭檔關係持續不了多久。】
川上濟對瘋帽匠說道，
【唔……感覺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多白嫖一點檸檬糖，相信小小地暗示一下蘇格蘭就會買的。暖身貼我倒是可以自己買，算起來這個比檸檬糖貴，總白嫖不好。】
【……話說你覺得可以去哪個超市？前面那個分岔路兩邊都能走呢，而且路程差不多，所以是左邊還是右邊？說實話走哪邊都無所謂，但人總要做出抉擇呢，左邊還是右邊？左邊，右邊？】
【Mad Hatter，怎麼不說話？是我不小心給你把許可權關了嗎？所以在嗎？在嗎在嗎在嗎？】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千呼萬喚下，川上濟腦內的系統終於忍無可忍的開口，聲音裡滿是疲憊：
【我都快忘了，你還有個隱藏話癆的屬性……話說你腦子裡成天轉悠這些亂七八糟毫無營養的話題，難道不累嗎？】
如果可以，川上濟的確挺話癆的，之前在行動組和基安蒂一搭配是能到把琴酒煩死的地步。
主要是川上濟那運轉迅速又發散性很強的思維總能捕捉到新的話題，必要的時候他也很難控制住自己的分享欲。
【哪裡沒營養了？選哪條路不重要嗎？檸檬味的火鍋底料難道不重要嗎？】川上濟反駁道，【配料成分都已經想好了，就等著哪天實踐一下。】
瘋帽匠：【……你開心就行。】
川上濟聳聳肩，又吃了枚檸檬糖。
一切事物都要往好的方面想，現在的系統能有反饋，相當於是多了一個時時刻刻線上的陪聊人員。因為系統的私密性，他話癆的時候還能不用顧忌透露不該透露的情報。
而且……這種漫無目的的聊天氛圍也能讓川上濟對瘋帽匠做出更全面的側寫，川上濟思索。
比如說，這個自稱是人工智慧的傢伙從某種角度上來說不擅長耍心眼，遇到刁鑽的問題要麼“我也不知道”要麼“無可奉告”。而不是像川上濟這樣用話術兜圈子。
【讓我想想……還是選左邊的那條路吧。】川上濟還是把話題拉回正軌。
…………
來到附近的一家大型商場，川上濟目標明確地直奔檸檬糖貨架，然後繞了個彎子去拿暖身貼，滿足核心需求後，他才慢悠悠地準備幹正事。
灰髮青年將自己的購物籃找了個地方藏好。
在掃蕩檸檬糖的時候，川上濟已經在大腦裡繪製好了這座商場的分佈圖，他先去了二樓的監控室，用麻醉針解決掉保安。
然後，川上濟調出一樓生鮮區以及促銷商品區的監控——
生鮮區的工作量大，而促銷商品區的流動性強，這兩個地方更容易招收兼職人員當幫手，相比起來，其他區域採用的更多是固定工作者。
因此，他要找的人最有可能在這兩個區域出沒。
“也不知道我的運氣怎麼樣。”灰髮青年小聲呢喃，“但是昨天那麼大的動靜，波本為了避嫌肯定不會請假吧，不然更容易被查到……”
沒錯，川上濟來這家商場還有別的目的，那就是看看能不能碰到真實姓氏疑似降谷的波本。
這件事不算緊急，排在買檸檬糖之後，所以川上濟也懶得事先規劃。
米花町畢竟還是川上濟的地盤。
一片區域的情況每時每刻都會發生變化，而被劃為自己地盤後，川上濟需要對這些變化瞭如指掌。
他甚至能大體掌握每個路口的交通情況，自然不會放過在他地盤上遊蕩的情報組成員——比如說波本。
在知道這傢伙和蘇格蘭不清不楚並且熱愛打工後，川上濟就對波本的出沒軌跡進行過大致統計，並劃分出這傢伙較為喜歡的幾個打工地點，被他入侵監控的這家商場赫然在列。
“唔……看來我的運氣果然不錯。”
川上濟把右上角的監控影象放大，成功在攢動的人頭中找到了一個金毛腦袋。
雖然清洗了記憶，川上濟針對波本的情報還來不及更新，但依舊有參考價值。
而若結合昨天組織入侵公安據點的情報，波本在這家商場兼職是最有可能的。因為地理位置，波本只用消失個十五六分鍾就能從據點到商場打一個來回。
但這只是一個猜測，波本可能最近都沒有當社畜打工人……按照川上濟的估計，他這次能找到波本的機率不足三成。
【話說波本這傢伙就這麼勤快嗎？感覺有點不對勁呢……】川上濟滴咕道，【系統能不能定位關鍵人物，或者說，我這麼個穿越者和關鍵人物間有沒有什麼神秘的互相吸引力？】
【前一個問題的答桉：沒有；後一個問題的答桉：我也不知道。】瘋帽匠回答。
灰髮青年翻了個白眼，沒忍住又滴咕了一句“要你何用”。
找到想找的人後，川上濟從口袋裡掏出了個小噴瓶，然後走向昏睡在一旁的保安，他往後者口鼻處輕輕噴了噴。
保安的眼皮動了動，口齒不清地發出都噥聲。
在川上濟離開後，這位保安才徹底醒來，並慶幸一番自己工作時熘號睡覺的事情沒被任何人發現。
…………
安室透將商品搬上貨架，他感覺右手大拇指的虎口微痛，低頭檢視時發現又出血了，白色的紗布地下鑽出一點殷紅。
這是昨天和蘇格蘭打鬥時留下來的傷口，被震裂的，當時情況緊急沒感覺，之後才發現有點深。
雖然還中了幾槍，但在防爆服的保護下安室透身上只留下了淤青，因此唯一見血的傷口反而是手上的。
唔……把貨物整理完再處理傷口吧。安室透想。
要不是在兼職時遇到了老熟人榎本梓，安室透還沒這麼容易找到崗位，他必須保證自己在朗姆那裡的行動軌跡是無可挑剔的，這份兼職就十分必要。
安室透把最後一瓶檸檬味汽水擺上貨架，但是有一隻手突兀地從旁邊伸出來，拿走了那瓶汽水。
等等……是誰？！
安室透感覺汗毛倒豎，他根本沒察覺到有誰靠近！
能毫無痕跡地接近他的人不多，比如說——
“好久不見呢，安室先生。”
安室透忍住本能的反擊慾望，他向右扭頭，看見卡沙夏掛著隨和的微笑，懶洋洋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