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川美保，就是之前那位在警員的思想工作下提供錄影，直接證明了川上濟和新木隆沒有過肢體接觸的年輕女性。
從她穿著打扮的細節來看，的確像是新木隆的貼身助理。
“根據之前在場人員的口供，石川小姐和後燈明慧其實是在秘密交往。而且，今天交流會的西裝也是石川小姐為新木先生準備的。”
工藤新一繼續說道。
“所以呢？你們依舊沒證據吧。”石川美保臉色蒼白，卻不為所動。
工藤新一卡殼了。
的確，他們沒有證據。
哪怕知道這件事可能是石川美保的手筆，他們也不可能直接逮捕他。就像川上濟之前在臺上幹的破事一樣，只要這傢伙咬死不認，他就可以逍遙到天荒地老。
放在一般情況，案情進展到這個地步，兇手應該早已經跪在地上痛哭流涕了。因此小偵探還沒怎麼想過兇手會死不認賬這個選項。
“讓我想想……這個局面是石川小姐想看到的，對嗎？”
沉思了幾秒，川上濟忽然問道，
“若真是下毒，在東京這種地方，氰化物可比生物毒素好弄多了，但你卻選擇用生物毒素。
“同時，後燈先生又有在生物研究所工作的經歷……這算是明目張膽的嫁禍吧。我相信兇手應該心知肚明那枚毒針會被誰發現，甚至能猜到，發現毒針的人會為她頂鍋。
“因為你們又正在交往。愛情這東西可是最好利用的工具呢……不費吹灰之力。你可以讓自己的愛慕者用自己的自由和前程為你鋪路，不得不說。這步棋下得當好。”
灰髮青年象徵性地拍了拍巴掌，滿臉誇讚，他的語調帶著一種惡意滿滿的煽動性。
“我忽然有些好奇，我們可憐的後燈明慧先生，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為愛情做出的決定，其實是在他人的引導之下呢？不過現在知道也晚了呢。哪怕知道真兇是誰，他也只能含恨入獄了……”
“不，不是這樣的！”之前沒有承認的石川美保忽然氣憤地開口，“我根本沒有想到要嫁禍給明慧！”
“美保！”後燈明慧大聲呵斥道。
看來事情已經朝他覺得乏味無趣的方向發展了。川上濟又吃了枚檸檬糖。
他不由得覺得這些案件浪費時間，畢竟兜兜轉轉起來也就是因為那幾點原因。
“當然。我相信你沒有。”
詐出自己想要的答案後，川上濟說道，
“我這人喜歡觀察細節，在這段時間內，石川小姐，你看向後燈明慧的眼神一直充滿擔憂與愛意，當然。這樣的眼神可能是偽裝，不過現在看來，不是。”
如果那種能媲美宮野明美的眼神不是偽裝……川上濟忽然發覺到不對勁。
之前他一直覺得，真正兇手大機率是演技爆表的石川美寶小姐，而現在看來，石川美保也可能對這件事一頭霧水。
如果石川小姐一開始就不打算讓後燈明慧頂罪，在之前，在工藤新一把矛頭指向後燈明慧時，石川美保就應該已經跳出來了。
當然，也不排除這姑娘相信後燈明慧有能耐把鍋甩到他頭上，米花町的犯罪者想法都奇奇怪怪的。
“工藤，你有沒有想到還一種可能……”川上濟壓低聲音幽幽詢問，“那就是，真正的兇手，或許不在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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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不在現場？”
小偵探愣了愣，在他的潛意識裡就沒出現過兇手不在現場這種可能性。
“石川小姐，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是否知道把新木隆置於死地的那種生物毒素是什麼毒素？”
雖然工藤新一比較愛賣弄，但他還是知道安全的賣弄物件是誰，石房蛤毒素是他小聲解釋給川上濟和松田陣平聽的，指認後燈明慧時他沒有說出毒素的名稱。
因此，除了警察和川上濟外，這些人並不知道那種生物毒素是什麼。
“這很重要嗎？”石川美保生硬地問。
“對我而言一點都不重要。鋃鐺入獄的究竟是誰和我沒任何關係。”
川上濟笑眯眯地說，
“石川小姐，既然你沒有嫁禍你男友的想法，繞一個大彎子去弄生物毒素就很有沒必要了。
“但是，我要提醒你一點。後燈明慧其實已經算是被排除作案的嫌疑了。雖然他是出現在案發現場的最後一人之一，還和新木隆有過肢體接觸，但這都不是決定性因素。因此，你若想顧慮自己的男友被牽連而隱瞞什麼，說不定會起相反作用哦。”
“等等，川上，你難道是在懷疑……”
工藤新一也從石川美保的反常表現中回過味來，跟上他的腦迴路，
“這可能是一起互相頂替的烏龍？”
…………
“石川小姐說真話了，雖然她是新木隆的生活助理，但新木隆在此次交流會並沒有穿她準備的西裝，而是自己臨時選了一件。也就是說。石川美保其實也沒有作案條件。”
工藤新一翻看著口供，滿臉糾結，
“所以說……新木隆死後，後燈明慧覺得下手的人是自己的女朋友；因此，想冒名頂替，而石川美保卻覺得下手的人可能是後燈明慧，在矛頭指向她時，也決定乾脆認下……”
“所以說石川小姐壓根沒有聽你的推理過程啊，之前已經講得很明確了，後燈明慧不是兇手，她還不相信。”川上濟說。
“主要是你詐石川時又提到了後燈會鋃鐺入獄，關心則亂，石川小姐大概是沒反應過來。”小偵探想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案件已塵埃落定，川上濟一行人直接來到警局做筆錄，靠著偵探的特權，他們又混到了搜查一科的辦公室裡。
“主要是兩人都有動手的動機。”一旁的佐藤美和子抖了抖自己查到的資料，“別說這兩人了，光看到這些資料，我都覺得兇手肯定是兩個人中的一個。”
警方一開始就把後燈明慧列為了第一嫌疑人。
因此，佐藤美和子在把血樣帶回警局檢查時，乾脆留在那裡調查後燈明慧的資料，差遣另一位警員送回毒檢報告。
“後燈明慧還有個哥哥後燈秀智，是新木隆的同門之一，他和新木隆一同參與了虛擬現實技術的研究。但在兩年前，後燈明慧的哥哥離奇自殺了。”佐藤美和子概括著手上的資料。
“新木隆動的手？”工藤新一問道。
“沒有明確證據，但是根據我們對後燈秀智的調查，他的研究水平和能力比新木隆要高很多，在他死後，新木隆才突然打出名氣。”
“先不提事實真相，這種情況下新木隆還讓後燈明慧給他當助理？”工藤新一抽了抽嘴角。
就按新木隆把川上濟的導師冷嘲熱諷一頓，還敢讓他一起上臺的德性，這一點都不意外。川上濟默默地想。
“而石川美保……根據她同事的口供，新木隆對她進行過職場騷擾，只是一直沒有能定罪的證據。”佐藤美和子又補充道。
“更換出席交流會西裝這件事，該怎麼證明？”川上濟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雖然石川可能沒有傷害新木隆……但若沒有證據，這點也不好說。”
“事實上還真有證據，新木隆在自己的住所裡安有監控，大概能拍下這一幕，松田已經去取監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