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家起火，與他無關。
吃瓜吃得差不多後川上濟也失去了興致。但好奇心還縈繞在心頭，主要因為琴酒敷衍的態度。
琴酒很明顯對波本和蘇格蘭之間有什麼不感興趣。這點很反常。
有可能是因為他和朗姆透過氣，知道具體情況；也有可能琴酒手上有更重要的任務，覺得蘇格蘭有卡沙夏看著也跑不了……
要是後者，琴酒還挺信任他。川上濟腹誹。
川上濟又翻看起另外一摞資料，關於蘇格蘭的資料。
這份資料翔實地記錄了幾個月內身為貝斯手的蘇格蘭在黑酒吧幹了什麼。
他漫無目的地翻看著，猶如閱讀一部水字數的小說。直到收到琴酒的來訊，川上濟才從這種低迷的閱讀狀態中恢復過來。
“怎麼了，琴酒？”
川上濟接通手機，心想是不是波本那邊翻車了，因此琴酒讓他重新把蘇格蘭帶回審訊室。
結果琴酒找他是因為任務，工作以不可阻擋之勢把一切異常拉回正軌。
看來無論身份是否可疑，都沒辦法擺脫社畜的命運。
“集體任務，明天下午一點，集合點待定。”琴酒說道，通訊的背景音裡還有呼呼的風聲。
“是。”川上濟回應。
琴酒向來乾脆利落，通知到位後就結束通話通訊。川上濟盯著發出忙音的手機，又從口袋裡掏出一顆檸檬糖吃掉。
“大型集體任務……不排除是突發情況，但根據琴酒的表現應該是策劃了一段時間。而能讓琴酒花時間策劃的……”
情報不足，川上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但他感覺說不定和之前的白鳩製藥有關，組織可能打算對這個空殼公司動手。
無論如何，通知一聲，有備無患。
川上濟給潛伏在公安的巴羅洛發了封郵件：
【組織有可能要對白鳩製藥出手了，但這只是我的猜測，你們那邊有動靜嗎？】
他和巴羅洛的聯絡時斷時續，川上濟也沒指望對方能立即回應他。
收起手機，川上濟準備離開這個基地。
既然琴酒通知了任務，川上濟肯定需要養精蓄銳，因此他必須回到安全屋裡睡一覺，擺脫近期通宵的疲憊。
剛剛離開基地，巴羅洛回覆了他。
【沒有太大動靜，也可能是我許可權太低。不過他們的確是在很認真地經營這家醫藥公司，生意已經走上正軌了。】
生意走上正軌了？看來那些不知情的普通研究員還有幾分給力。而且巴羅洛知道這一點，大機率還在白鳩製藥當保鏢。
川上濟想，他又敲了一行字過去。
【那是好事。我想醫藥公司裡肯定有不少藥品吧，特別是研究藥品的地方……你能幫我個忙嗎？】
【什麼忙？】
【放心，不會讓你為難的。如果組織真要對白鳩製藥動手，我希望你能趁亂幫我弄點藥品原材料。越多越好。】
要是川上濟還在組織研究組，弄點藥品的原材料就是寫個報告的事，現在無法借用研究組的資源，他只能自己想辦法了。
他需要的藥品很多屬於管制種類，雖然可以透過黑市購買，但川上濟一不想花太多錢，二不想引起組織的注意力。
趁機薅一把白鳩製藥的羊毛是最好的選擇。
【好，你可以列個清單給我。】
看見巴羅洛的回覆，川上濟啞然失笑，好像這傢伙能幫忙弄到所有的藥品似的。
【謝謝，清單我半個小時後給你，有些種類弄不到也沒關係。】
【好。】
【那就這樣了，再見。】
收起手機，川上濟發動汽車，朝著安全屋開去，現在天色已暗，天邊同時出現了夕暉與若隱若現的星辰。
川上濟又回想了一遍自己的計劃。
至於川上濟為什麼需要藥品……為了研究。
對川上濟這種人來說，進行研究時夾帶私貨幾乎是種本能。他經常在申請專案時多申請一些藥品，然後私底下進行奇奇怪怪的研究，比如說如何讓口服麻醉含片是檸檬薄荷味……
再比如說，川上濟在研究C750自白劑時，也順帶著研究過C750的解藥。
不過解藥的進展差強人意，再加上川上濟是個三分鐘熱度選手，反C750自白劑只弄了個雛形就沒興趣了，又開始繼續折騰檸檬甜味劑和甜口泡麵湯底。
不得不說，沒有切身經歷過就沒有動力。
當初研究反C750是因為興趣；現在是為了多個底牌。在被那位先生用C750審訊過後，川上濟終於意識到自己研究出了什麼害人的玩意。
當初偷的懶現在要加倍撿回來。如果要繼續展開反C750的研究，要比之前在研究組花費更多力氣，光是藥品和器材就要湊半天。
“唉，解鈴還須繫鈴人呢，自己作死只能自己收拾。”
川上濟小聲抱怨，他在帝丹高中旁停好車。安全屋已經出現在他的視野裡。
按照慣例，川上濟憑著高超的跑酷技巧爬上頂樓。
正打算開啟窗戶翻進安全屋，他卻和推門進來的蘇格蘭對上視線，蘇格蘭的腳邊還放著兩個塑料袋，看樣子是去商場購物了。
川上濟的手一滑，差點失去平衡。
他倒是穩住了身形，但是不小心把窗臺上的綠蘿給弄下去了。
灰髮青年往下瞅了瞅，綠蘿在自由落體下四分五裂。
得，又死了一盆。
“呃……我幫你再買一盆綠蘿？”看見如此情形，蘇格蘭試探地說道。
“不是你的問題，我自己手滑了。”川上濟搖搖頭，動作敏捷地翻進安全屋，“而且……隔壁鄰居看見陽臺空了說不定會再送一盆過來。”
“也總不能讓別人送。”
“盛情難卻，出光婆婆很喜歡送別人花。”川上濟隨口回答道。
蘇格蘭將兩個購物袋放到茶几上，關上門。川上濟早就溜達上前檢視購物袋：
有蔬菜和肉類，一小瓶醋，還有兩大袋檸檬糖，川上濟常吃的那種。
蘇格蘭沒有吃糖的習慣，這顯然是給他買的。
“謝謝啦，影君。”
川上濟動作自然地把糖揣走，他感覺自己很難再繼續生蘇格蘭的氣。
“我去做飯，你來幫忙處理一下食材，川上。”蘇格蘭吩咐道，“買糖是因為碰巧打折，其實我覺得你最好少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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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上濟自然也沒告訴蘇格蘭自己已吃了碗泡麵，畢竟泡麵和正兒八經的晚餐比起來天壤之別。
於是他把多餘的食材放進冰箱，又一溜煙地跑進廚房幫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