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網->軍事->康熙大帝->章節

第三十九回 識真局清客舉胤禛 蒙迷霧忠貞

熱門推薦: 女配她天生好命 我有一座天地當鋪 都市國術女神 劍仙三千萬 宇宙級寵愛 食物鏈頂端的猛獸 從嚮往開始制霸娛樂圈 諸天新時代 我真不是魔神 特種兵之戰狼崛起

胤祥被禁錮,去掉了胤禛一條臂膀,一堵屏風。一連多日,這位王爺閉門不出,徘徊中庭,恍惚失神。家下人知道他性情乖僻,誰也不敢拍馬屁討好兒自尋晦氣。胤禛幾次想和文覺、性音深談一次,都是欲言又止。這兩個和尚也怪,明知家主有心事,也不來相勸。偏鄔思道自六月就離京,帶著兩個小奚奴出遊去了,胤禛幾次派人打探他的資訊,都是敗興而歸。恰在這日接到處置胤礽黨羽的邸報,胤禛仔細看了半日,越發不得要領:若說胤祥是*,至少邸報上要帶一筆,若說不是*,就該和自己一樣,根本就不應處置。要是推舉太子,這陣子早該有旨意了,要是不推舉,難道就讓儲位空著?胤禛盤膝坐在萬福堂燒得暖烘烘的大炕上,心裡一片茫然。想到自己年過而立,事業受挫,慘淡經營多年,毫無建樹。太子無份,不禁感到一陣落寞淒涼,和外邊枯枝插天的冬景一樣蕭索荒寒。正沉吟間,見弘曆從外頭進來,胤禛沒好氣地說道:“你也一天一天長大了,竟不如小時候!君子守中不務外,你成天跑什麼,要學你那個不成才的哥哥麼?”

“父親怎麼忘了?”弘曆笑嘻嘻打千兒道,“昨日兒子已經稟過的,和謝嬤嬤一道兒去大鍾寺,她是去還願,兒子去臨碑帖。本來午間要回來,恰又遇見鄔世伯,約著一同進餐……”

胤禛眼睛一亮,雙腿已挪了下來,問道:“鄔世伯?哪個鄔世伯?”弘曆笑道:“兒子有幾個鄔世伯?就是鄔思道先生嘛!”胤禛騰地下炕趿了鞋。“他在大鍾寺?你叫他們給我備轎!”

“兒子已經請他回來了。”弘曆從未見過父親這副猴急相,要笑又不敢,只斂眉答道,“他腿腳不便,還是坐兒子的轎子呢!”

胤禛賞識地盯著弘曆點了點頭,卻沒說什麼,戴上青氈帽便迎出來,早見鄔思道架著柺杖從二門進來,包了鐵頭的柺杖在水磨青磚的院裡點地有聲,的篤的篤直到臺階下,方站住了,深邃的目光盯視胤禛許久,方道:“久違了,四爺!”

“噢!”胤禛心中一熱,跨前一步,又矜持地站住了,轉臉命弘曆,“你還愣著做什麼?快攙扶著點!”

弘曆扶著鄔思道在安樂椅上坐下。出京遊歷數月,鄔思道皮膚曬得黝黑,精神好多了,坐在椅上打量胤禛移時,方道:“四爺身子還好?”胤禛笑道:“你有殘疾,走這麼遠的道,著實叫人惦記著了。這話該是我來問你的。”鄔思道笑道:“如今天下承平,風不鳴條,雨不破塊,又沒有響馬,怕什麼?至於幾個小小詐財捻秧之輩,何足道哉!”

“這麼說你還是碰到匪人了!”胤禛驚問道,“性音的徒弟黃安不是跟著你麼?沒有吃虧吧?”鄔思道莞爾一笑,道:“像我這樣的人,只能與人鬥智,不能鬥力。倒也虧了黃安幫著,不但沒吃虧,還給四爺帶回幾個人,雖然都是雞鳴狗盜之徒,都還略有些本領。四爺,你是非常之人,當此非常之時,應有非常之備。性音雖有本領,畢竟是個和尚,不能朝夕跟著你呀!”胤禛嘆道:“先生是有閱歷有心智的,再受磨難依然達觀,令人可敬!不曉得我在京裡,似熱鍋螞蟻一樣!又像夜裡獨自走一條沒有盡頭的黑衚衕,四周靜寂得古廟一樣,還有豺虎惡狼潛在暗處磨牙吮血!——你想想,我是何等況味!”胤禛說著,嗓音有些哽咽,便打住了。

他極少這樣動感情。鄔思道知道,不是苦悶到極處,胤禛不會這樣。因見院外人來人往,便沉吟道:“四爺,這裡太氣悶,我坐不慣,不如到園子裡去吧!”

“成。”因為這個智囊回來得如此及時,胤禛一天鬱悶掃盡,顯得神采奕奕,起身吩咐弘曆:“弄一桌席面進去,給鄔先生洗塵。”又要叫人攙扶鄔思道,鄔思道卻不肯,笑道:“我需要走動走動,只一味安樂,離死也就不遠了。”

於是二人離了萬福堂,出月洞門徑往楓晚亭而來。走至一片茂竹旁,鄔思道忽然支住了柺杖,頭也不回,說道:“四爺,方才你說的走黑衚衕,我聽著有意思——叫我看,你已經走出了胡同口,只是天太黑,你什麼也看不見,還以為身在衚衕內。天太黑了!是麼?”

“你說什麼?”胤禛吃了一驚。

“我說,”鄔思道轉過臉來,“實言相告,我回京已經五天了!這五天裡頭,我也像墮進廬山霧中,萬事紛緒撲朔迷離,總瞧不破皇上的心思!今兒邸報出來,我才明白,皇上變了法兒!放鹿中原,叫高才捷足者去爭!”他嘿然冷笑,又道,“劈破旁門見明月,誰能堪透此中三乘妙義,這蓮座就是誰的了!”

胤禛倒退一步,臉色異常蒼白,驚訝地說道:“你……這幾日你不來見我,是在精研時局?”鄔思道默默點頭,篤篤踱了兩步,“是啊,四爺心裡悶,我也懵懵懂懂。若來見四爺,也不過對坐愁腸,有何實益?我得給你拿出應變之策啊!”胤禛呆了半晌,嘆道:“胤礽失位,祥弟被拘,得意的是老八,我有什麼辦法?”

“皇上已經決策不立太子了!”鄔思道目光閃爍,“頭一次廢太子,第二天就下旨舉薦,這次只見拿人、讞獄,國儲之事諱莫如深,足證皇上已經另有圖劃!”胤禛眼光一閃,隨即黯淡下來,說道:“這個我倒想到了,或許聖躬獨裁,不再徵詢臣工意見了呢?”“斷乎不是。”鄔思道搖頭道:“立國儲乃是極大政務,前明昏君還知道徵詢臣工意見呢!何況康熙爺,他是何等樣人!”說著嗟嘆不已,“可惜我學生命數不偶,不得一睹聖上風範!”

胤禛笑道:“說實話,若我是當今,就不這麼辦,二十四個阿哥,明擺著胤禩出尖兒,把太子位給了他,何等穩當?”鄔思道點頭道:“癥結恰在此處!四爺這是真心話,但萬不可再對人說。這事我不知顛倒想了幾百次了!八爺為人、秉性、才幹,處處學萬歲,孰不知他只是學了萬歲的形,沒有得其神!如今天下貪風熾盛,黨結如繭,賦不均,訟不平,大治之中隱憂重重。得有個能殺伐整頓之人來接位,皇上絕不要守成之主。八爺是個守成的材料兒,所以萬歲看不中他!”胤禛聽得怦然心動,良久才笑道:“你心思如此靈動,令人可畏!這話若叫外人聽見,傳播出去,恐怕你首級難保!”

“阿彌陀佛善哉斯言!”竹林外傳來一聲唸佛聲,把正說得入港的鄔思道和胤禛都嚇了一跳,“貧僧文覺、性音在此聽了多時!”二人出了竹林,鄔思道舉手一揖道:“二位禿驢!莫不是聞到席面的酒香,饞涎欲滴,耐不住了麼?”性音笑道:“狗肉和尚給你鑽天入地打探訊息。又和文覺穿針引線,馬不停蹄忙了五天,難道吃一桌席面還不應該?”

胤這才曉得,這三個人幾天來一直秘密地聯絡著替自己辦事,驚訝之餘又覺心慰,只矜持地一笑,擺手道:“請,有話席上說。”於是四人一同走進楓晚亭,坐下開懷暢飲。

“四爺,”鄔思道惜福養身,從不暴飲暴食,只揀著清淡的略用幾口,問道,“收到戴鐸的信了麼?”

胤禛正啜茶,手舉在半空又停住了。戴鐸九月下旬確曾寄來一封密函,說在武夷山遇一奇道士,能知過去未來。戴鐸暗以胤禛生辰八字卜算,道士說是“萬字號”的,怎麼鄔思道突然問起?鄔思道笑道:“這不是妄弄的玄虛,這些話早該明說,又恐你心裡震驚;不說,又怕你失了信心。遠處和尚好唸經,近處和尚難為之處也正在此。記得那年猜枚吃酒說過的話麼?”胤禛因戴鐸說得神乎其神,如何得遇異人,又怎樣演算神數,及至點破,仍是鄔思道的策劃,不由興致索然,遂苦笑道:“測字打卦,知命君子不為,這都不過是笑談。休提當年的話。如今情勢,皇上不治我的罪就是福,再起非分之想,我是斷斷不敢的。”

“是麼?”鄔思道神秘地一笑,“我倒覺得當年猜枚所言已經應驗,到了舊話重提的時候了!”

性音和尚啃著一塊骨頭,油膩膩的手一擺,說道:“富貴逼人,只怕四爺你推不掉!”文覺笑著一探身道:“四爺聽我說,你的八字乃是戊午、癸亥、丁酉、甲子——居於長生之地,土坐四位,周觀景星,元武當頭,御朱雀之屏,將青龍白虎之神。推之於《易》,則為‘風山漸’,袁天罡所謂‘鳳凰御臨西岐山,長鳴幾聲達九天。文王在此開基業,掙得社稷八百年’!推之於數,則為二四一二——合為九,拆為偶,貴極而不可言,這都從天意中來,和尚是編不來的!”

“天意是一回事,人事又是一回事。”鄔思道沉吟道,“若不盡人事應天命,到頭依舊水中撈月。劉秀的哥哥劉也是極貴之命,因不盡人事,反遭荼毒。當日更始在南陽設筵,要殺劉,席間十分兇險,但始終未能下手,劉就自以為天命所歸,毫無防範,終於死於豎子之手,千載之下英雄扼腕嘆息!四爺!你若不以此為鑑,想做富家翁也是個難!”

胤禛已是聽得血脈賁張,閒來無事,他何嘗沒有想到這件事?也幾番查閱星命性理之書,只沒有他們幾個見得透徹,說得玄奧詳明。正要說話,性音將手中骨頭一扔,擺手道:“禁聲!有人偷聽!”說罷起身,一晃便消失在竹林之間。

眾人不禁一呆,胤禛一驚之下,已是勃然變色:他這裡不同胤祥府,胤祥那裡開府不久,迭遭變故,雜七雜八的什麼人都有。他選人極嚴,不曾受他重恩的絕不錄用,更不能進二門裡頭做事。而今居然有人敢潛入園子偷聽機密!胤禛什麼話也沒說,眉稜骨一挑一挑的,眼中陡地射出寒凜凜的殺氣。移時,性音回來,一邊入座,笑道:“是高福兒送酒來了,一場虛驚!”

“小心點沒錯。處君子易,處小人難。”文覺道,“難就難在小人貪利,易為人用。對這些人一千個恩,他未必知報;一件事做得不周,就要心生怨尤。四爺以天下為家,不能不多破點財,維持好眼前服侍的奴才。事機不密,關係匪淺啊!”鄔思道格格笑道:“言之成理,但也不無偏頗。處小人難,處君子其實更難!當今萬歲天賜之資,處起來難不難?”

性音不禁鼓掌笑道:“要言妙道發聾振聵!和尚願聞其詳!”

“處庸平之父子容易,處英明之父子難;處孤寡手足易,處眾多手足難——何者?”鄔思道反詰一語,俯身以籌劃酒,說道,“在萬歲跟前,你不顯才,皇上用哪只眼瞧你?你鋒芒畢露,又要招疑!兄弟多了,這個吹一口好簫,那個彈一手好瑟,各擅其長,一角高低,出了尖兒有人掐,不出尖子有人壓。你們想,相處起來難不難?又有哪個是得罪得起的?”文覺介面說道:“豈但父子兄弟,就是皇上跟前的阿貓阿狗,你得罪一下試試!今年夏天宮裡就有傳言,說‘二阿哥如今只是作踐人,要當了皇上,這些阿哥們可怎麼得了?’你說他受這些話背累沒有!”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胤禛手指輕輕敲著桌面不言聲。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娓娓而談,誰也沒說是在幫他出主意,但題中之意已是心照不宣,自己該怎麼辦呢?正沉思間,又聽鄔思道笑道:“要依我看來,好好相處當然要緊。但刻意地去奉迎那些小人,似乎不必!四爺的本色,堂堂正正,為人剛直誠孝,這個本來面目就是立身之本!人若改常,不病即亡,二阿哥就是個例。他以為萬歲瞧著他懦張。復立之後強自振作,大寒大暑不倫不類,結果如何?誰當大位,要看誰得聖心。皇上是至死不讓權的,雖然放鹿中原,要看你怎麼個‘逐’法。有的人大喊大叫,有的人圍追堵截,有的人紅著眼看,其實都錯了!”

“這可是人家說的,”性音笑道。看著外頭高福兒叫小廝把酒送進來,返身出去,這才又道,“你不說我還明白,你越說我越糊塗了!”

“虧你還是個佛門弟子。”鄔思道冷冷說道,“禪語都不懂,豈不知不逐是逐,逐是不逐!”

一句話說得胤禛如醍醐灌頂。康熙幾次說過:“國家惟有一主,大權所在,何得分毫假人!”卻又不立太子,讓兒子們爭,是什麼意思,太難捉摸了。“逐是不逐,不逐是逐”真是點石成金!想到康熙不惜用骨肉相殘,坐觀成敗,如此擇儲的用心,即心如鐵石的胤禛也覺膽寒,竟無端地打了個冷噤!胤禛盤算著,已經有了主意,遂笑道:“你們的話我都明白。做皇帝是人間一大苦事,我避之惟恐不及!我要有這心思,也犯不著跟著胤礽蹚渾水了!雍親王難道就不能自立門戶?所以雖然都是金石之言,於我卻沒用處。你們放心我,我也放心你們。今日一坐,閒話所及,往後不再提起,好麼?”

明明都聽在心裡,還要假撇清,但又是題中應有之義,鄔思道也不禁暗服這位主子聰明伶俐,只是吃茶不語。文覺也自會意,性音到底是個武僧,只道是真,笑道:“四爺沒這心,就當我們閒磕牙罷了。”胤禛一笑起身道:“你們吃酒吧,我得去看看朱天保和陳嘉猷。這兩個人當初是我薦到胤礽那兒的,如今出了事就撒手不問,太不義氣了。”說罷徑自辭了出來。

剛到園門口,便見弘曆、高福兒遠遠過來,見了胤禛,都畢恭畢敬站住。弘曆說道:“方才內廷老胡來,說朱天保和陳嘉猷賜自盡,今日處刑。兒子回說您不在……”“我正要去石牌樓看看他們。弘曆和我一同去。”胤禛說著,又向高福兒道:“家裡奴才要管緊些,各人守好各人職事。我說過,這邊園子還有性音住的粘竿處,是我悟道、參禪清心寡慾的去處,除了我指定的人,誰也不許擅自入內——我說話從不吩咐第二回,今日對你破例兒,再若有人不守家法,你不要後悔!”高福兒尚未及答話,胤禛已是去了。

胤禛父子二人更衣出來,翻身上馬,踏著細碎的殘雪一溜小跑,半頓飯工夫便到了石牌樓朱天保和陳嘉猷的住處。因見門上已換了內務府慎刑司的人,胤禛心裡一沉,踩著下馬石下來,踱至門旁,木著臉問道:“認得我麼?”兩個內務府的筆帖式正烤火吃茶,見是胤禛,慌得一齊起身行禮,笑道:“是四爺呀!瞧朱大人和陳大人的麼?請,請!”胤禛也不理會,帶著弘曆就進去了。

這是個只有一進的四合院,朱、陳二人都沒帶家眷,長隨們大概早已遣散,偌大院落只有兩株高大的酸石榴,葉子已經脫盡,滿樹掛著紅瑪瑙似的漿果,闃無人聲,只上房偶爾傳來棋子落盤的聲音。胤禛輕輕移步進來,果然見是朱天保和陳嘉猷兩個人正聚精會神地對弈。胤禛沒有打擾他們,示意弘曆站在門口,獨自慢慢踱至陳嘉猷身後觀戰。

盤上疏疏落落只有百十個子兒,倒是朱天保的優勢,只他黑方西北角生出一個至關重大的“天下劫”,收不收官子兒已經無關大局。但自方只有一個連環劫,劫材取之不盡用之不竭。陳嘉猷緊張得鼻子尖兒冒汗,冥思苦索咬牙硬挺。良久,朱天保笑道:“陳兄,這邊我又打出個連環劫,這盤棋恐怕永生永世下不完了!”陳嘉猷細看時,果見朱天保打劫造劫,已成不可開交之勢,不禁頹然嘆道:“到底是你棋高一著——呀,四爺來了!”

“是我來了。”胤禛見這二人死至臨頭尚不自知,兀自弈棋談笑,心中發出一聲深長的嘆息,臉上卻笑道:“你們好安詳!”朱天保和陳嘉猷也不行禮,只將手一讓,請胤禛坐了。朱天保說道:“四爺,你來得正好,我有一句話,正怕傳不到你耳中呢!”胤禛忙道:“你們如今在難中,有話儘管說,能辦的我決不推辭。”

朱天保仰天長嘆道:“可惜我朱天保,空有滿腹文章,卻不識時務變通,以至有今日之難,辜負了四爺舉薦之恩!——設如有一日四爺得志,好歹照顧一點你那糊塗的二阿哥……”說罷淚如雨下。陳嘉猷也道:“二阿哥雖有過失,但你們畢竟有過君臣情分。四爺,天下只在你和八爺之間,但得一日遂心,莫忘二阿哥勺水之情……”說著,也是哽咽不能成語。

“你們……”胤禛原以為他們要託自己家小,不料異口同聲都為胤礽討情,不禁大吃一驚,口吃地說道,“……這個話我如何當得起?但我想,無論誰為君,再難為二阿哥怕也太過分了吧?”

朱天保起身來,對陳嘉猷莊重地說道:“陳兄,該上路了,別等那起子齷齪小人來催!”遂向桌上掀起一個黃袱蓋著的盤子,取出兩杯酒,晃一晃,金光燦然——遞給陳嘉猷一杯,方轉臉說道:“可惜不能讓四爺了!”說罷,二人將杯一碰各自飲了。只頃刻之間,兩個人身子一晃,撲倒在地,軟軟一翻身,再也不動了。

胤禛和弘曆都驚呆了,兩個人都是臉色雪白,如處噩夢之中,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胤禛才迸出一句:“英雄!可惜我沒早看出來!”點頭嗟訝著出門,卻見五哥也來了,怔怔地呆看著屋裡情景,手中一紙赦免詔書飄然落地。(未完待續)

相關推薦:倚天之龍戰八荒[倚天]重生之宋青書成吉思汗-彎弓不只射大雕射鵰之敏心克骨雍正皇帝崇禎皇帝抗戰獨裁者星球崛起:我打造科技文明綠茵之開局解鎖大羅體驗卡蝴蝶效應之穿越甲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