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海川的舉動確實有點誇張,但他的樣子也確實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非常的意外。
往常看到孫海川的樣子基本上都是非常沉著自信,可是這次卻顯得那麼的恐慌。
郭斌一臉得意的貼在孫海川的耳邊嘀咕了句。
“孫大夫,不知道當日我從這裡走的時候有沒有你的參與,但是我知道,我特麼不省人事的事兒,別人絕對幹不出來。”
孫海川不斷的搖著頭。
“你說的什麼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小井少佐的狀態是明顯的中毒了。”
“什麼?”
於大夫也跟著驚訝起來,藥方都是孫海川開的,中毒不中毒的事兒不可能跟他一點關係沒有,他怎麼能這麼說,豈不是沒事兒找事兒麼?
郭斌冷笑道:“中毒?那也是你做的吧?”
孫海川非常認真的說道:“把我給你的藥方拿來。”
“哼,早就知道你有這一手,來吧你看看。”
郭斌從自己的懷裡翻出一張藥方,藥方早就用信封蠟封了。
他與在場一眾言道:“這副藥方我一直沒動過,既然蠟封了,我再給他開啟,大家夥都見證一下。”
孫海川隨即按住了郭斌的手道:“難道你沒按照我說的方子配藥?”
“哈哈,沒按照你說的方子配藥?笑話,你的藥方我特麼都能倒背如流。”
“川穹、決明子……”
二十幾味藥材,郭斌居然一口氣全都說了出來,而且使用的分量一毫都不差。
孫海川心中暗喜,這真是天助他也。
他故作同意的點頭,無奈的嘆氣道:“你到底是弄錯了兩味藥,那藥用在別人身上是藥,用在小井少佐的身上就是毒。”
郭斌朗朗大笑:“我看是你故意的吧,咱們口說無憑,你的藥方還在這裡放著呢,怎麼樣拿出來讓大夥見證一下吧。”
孫海川故作緊張,急忙與眾人擺手示意:“這樣,我跟他再溝通下,看看是不是他搞錯了,這藥方先不要公佈於眾。”
於大夫的眼睛裡閃爍出詭異的光色。
龜田坐在診桌前不言語,同樣是靜靜的看著孫海川跟郭斌兩個人表演。
孫海川湊到郭斌跟前,小心的拉了下他的衣袖,眼神一個勁兒的跟郭斌飄忽著。
“哎,你們兩個到底怎麼回事,小井少佐還在那躺著呢,趕緊開啟看看,到底是誰下錯藥了。”
“對呀對呀,你們都別墨跡,快點的。”
聽了這幾個人的話,孫海川還是小聲的跟郭斌嘀咕了句。
“還是別開啟了,這樣對你不好。”
郭斌朗朗大笑:“你說啥?對我不好?我看你是不敢開啟吧,我的記憶力好著呢,自從跟了於大夫在一起,你問他我學會了多少東西。”
說話間,郭斌就要開啟信封。
而孫海川一把抓住了郭斌的手臂。
“別開,真的不能開。”
郭斌得意非常,一把推開了孫海川。
他義正言辭:“大家看好了,這信封裡的藥方從我封好之後就沒動過,你們來看。”
眾人檢查了一番。
“孫大夫剛才居然跟我說不要開,難不成孫大夫你怕些什麼吧?”
孫海川表現的非常不自然的衝著大夥憨笑著,隨後衝著郭斌直眨眼。
“別衝我眨眼,沒有用,待會就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孫海川唉聲太息道:“郭隊長,之前咱們沒什麼過節,我對你的印象還是不錯的,你也幫過我,我這是對你好啊。”
從人群中站出一位,這位是夜偵隊的,他跟梁瞎子在一起的時候孫海川見過。
他站在孫海川與郭斌跟前,看了看那個信封,又衝著燈光瞅了眼。
“嗯,這信封沒問題。”他又非常詭異的看著孫海川,一臉賊笑:“我說孫大夫你是不是心裡有什麼貓膩啊?”
“我這……哎。”
不等他說話,這人將信封交給了於大夫手裡,跟於大夫兩個人一同將信封撕開了。
從裡邊取出一張藥方。
孫海川一把握住了藥方。
於大夫瞪了他一眼:“孫大夫,你這是幹什麼?”
“沒什麼,我的意思是讓郭斌重新說一下剛才的藥物配伍。”
郭斌笑道:“怎麼怕我賴賬?還是你想讓我按照你說的改改?”
“不是……”
郭斌順利的又說了遍藥方的藥物配伍,這回還真的有人在一旁記錄,將從郭斌嘴裡說出來的藥物一一寫在藥方上,寫上了重量。
孫海川無奈的搖頭。
郭斌拍了拍孫海川肩頭:“孫大夫,要說你就是一個郎中,本來我沒必要跟你這樣,但是曹德軍的事兒我想你也清楚,你們之間的關係可是不一般,咱們的事兒不會完的。”
“你?”
“待會有什麼話還是跟太君說吧,只要你好好交代,我想太君是不會為難你的。”
此時已經有兩個憲兵站在了孫海川的身旁,就等著陪在小井身旁的另一位少佐的命令。
那個人一擺手,兩個憲兵直接要架著孫海川走。
孫海川言道:“你們幹什麼?藥方還沒看呢,押走我幹什麼?”
“好,既然你找死,那就把藥方給大家看看。”
郭斌說完直接將藥方扔給剛才記錄的那位看,讓他大聲的念出來。
等他念藥方念到一半的時候,忽然間臉色變的煞白,而且聲音開始磕磕巴巴的。
“你怎麼了?”
“那個……這藥方真的不一樣,你念出來的兩味藥真的有問題,數量名稱全都錯了。”
郭斌頓時傻了,瞪大了眼睛將兩個藥方拿在手裡,看過之後冷汗都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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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啊,我當時還抄寫了很多藥方,不可能錯。”
說話間,郭斌即刻跑到桌子下邊,從裡邊抽出一個本子,上邊明明白白的寫著跟他說出的方子是一樣的字跡。
“你們看看,這明擺著是照著他之前給我的方子寫的,怎麼可能錯了?”
孫海川鬆開手嘆氣道:“我剛才就跟你說了,你一定是記錯了,你看看我當初寫的方子是這個,這可是你自己封存起來的不會錯的。”
也就在這個時候,於大夫仔細的看了眼兩個方子,一臉詫異的看著郭斌。
龜田緩緩的起身,同樣拿著兩個藥方看了眼。
少佐起身低聲問道:“孫大夫,藥方錯了會中毒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