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海川聽了老梁的話整個人一激靈。
“你怎麼知道的,剛才我們說話你都聽到了?”
“東家對不起,不是我故意要聽你們說話,就是剛才見到那個混蛋換了身衣服,我怕他找東家的麻煩,就打算過來看看他說什麼,要是不著調的話我就跟他拼了。”
“呵呵,不要緊了,你先說說你知道的那個老頭是什麼人?”
“東家可聽說過城裡有個治腿聖手?”
“聽說過,據說那個老人家很厲害,一輩子就研究怎麼治腿了。”
“對,這個人之前就喜歡我做的餛飩,後來聽說他死了,我還為此難過一陣子。”
老梁將他經歷過的事兒說了一遍。
原來這老頭姓張,早年跟了一個道士學了些治療外傷的手段,後來道士臨坐化之前,給了他一紙偏方,讓他用心學習偏方,只要在裡邊加減有效藥物,可以對大部分的腿上進行治療。
結果老張頭真的沒有辜負道士的希望,他不僅將偏方研究的非常透徹,還將這個方子進行改良,直到最後他得到的成就非常驚人。
這個張郎中就喜歡在街口吃老梁的餛飩,每次都要吃兩碗,吃飽了多給些錢,跟老梁閒扯一會。
時間久了,兩個人也就成了好朋友,畢竟年齡相仿,老梁比張郎中小不了幾歲。
老梁經常說自己如果有張郎中那兩下子,也不願意出來遭罪賣餛飩。
可每次張郎中最喜歡說的一句話:“你老梁的餛飩在我這就是一絕,如果我能跟你一樣有個喜歡吃餛飩的主,我也不當郎中了。”
兩個人一拍即合,可是忽然有一天老梁聽說張郎中死了,這讓他難受好久才緩過來,畢竟每天有個人嘮嗑,突然間沒有了換成誰都不舒服。
可突然有一天,有個少年跑來買碗餛飩,而且一買就是兩碗,還要帶走。
老梁那天本來想打烊了給他們送過去,可是少年硬是不肯,直到老梁將餛飩包好了之後讓少年帶走了,他才又多做了兩碗收了攤子。
當天他本打算去張郎中家看看,畢竟是老朋友了,去世了也得表示一下不是,沒想到他一到張郎中家中,發現家中大門關的緊緊的。
他想將餛飩給張郎中擺個供,門打不開,又不知道他的墳頭在哪,就將餛飩放在了門前。
剛要走,村裡有個老婦人就把他引到了張郎中的墳前。
供擺上了,等他在回到村子裡的時候,忽然間聞到了一股餛飩湯的味道。
這個味道非常的熟悉,就是他自己特製的湯料。
他開始以為是有人偷了他上供的餛飩,可是想想自己回來的時候沒人玩墳地裡走,而且這味道是從張郎中家中傳出來的。
起初還給老梁嚇得夠嗆,他以為張郎中回魂了,把自己的餛飩從墳頭上拿回來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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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回頭一想不對,在張朗中間門前找了塊石頭,踩著石頭往院子裡看了眼,這一看還真把他嚇得屁股尿流,一溜煙跑回了城裡,躲在家裡一臉三四天沒出攤。
可是後來想明白了,這死人怎麼能吃餛飩,吃東西的一定是個活人,所以後來幾次他都跟這那個來買餛飩的少年回家,這才發現這少年回到的都是張郎中的家中。
老梁這才明白,原來張郎中沒死,但是整天躲在自己家中,也不知道到底是幹什麼,即便是不出來那就必然有他的難處,所以老梁每次給少年裝餛飩的時候都要多裝些。
這件事兒直到現在老梁也沒有想明白,這才跟孫海川說了。
孫海川笑了:“看來這張郎中還真是活的比較謹慎。”
“他支把起來一個家不容易,可是他那兩個兒子死的可真是慘了,估計這對他的影響很大。”
孫海川點了點頭,長出一口氣道:“我想去看看他。”
老梁點頭道:“我也想看看他,要不?”
“等會我讓徐來去買點肉餡,你老梁今天就再做點餛飩,晚點咱們兩個一起去。”
老梁連忙點頭稱是,跑去找徐來了。
孫海川在診室裡認真的回憶老梁所說的每個細節,其中最讓他注意的就是幾個關鍵的時間節點。
一個是張郎中不出來裝死的時間,正好是在李三槍死亡之後,這就證明他跟李三槍之間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二一個是他為什麼要說自己死了,這不明擺著要告訴別人,他手裡什麼都沒有,他跟李三槍一樣都是死人了,當初想要找他的人也用不著找他了。
最後就是這張郎中似乎內心有愧,不知道他這是對誰的愧疚,或許是自己死掉的兩個孩子,或許是李三槍。
孫海川想的非常明白,這件事兒還真是跟張郎中脫不了干係了,搞不好這傢伙口中真的有孫海川想要知道的事兒。
沒多久,老梁將餛飩下好了,用兩個小木桶裝好了,帶著孫海川從醫館裡出來。
一路上,兩個人也沒多說什麼,就是趕路。
等出了城,又走了將近半個多時辰,他們這才看見了一里地外的村子。
“老梁,待會你去敲門,我在外邊等著,要是有什麼事兒你儘管喊我名字,如果有危險就快點跑。”
“那哪能有什麼危險,他左右也就是裝死了,不會有事兒的。”
“那要是他瘋了呢?”
“不會吧?”
“還是小心點好,如果他還是個正常人,你就想法子跟他說讓我進去。”
“放心吧東家,我就說你是來學習治腿方子的,畢竟你也是個名醫,跟他提你該是他能接受的。”
孫海川點了點頭,老梁拎著兩個小木桶來到了一家黑漆木門錢。
院牆的高矮對孫海川來說真的不是問題,他只要多少用點力氣就可以飛進院中,但是現在不行。
老梁敲了許久的房門,裡邊終於傳出個蒼老的聲音。
“誰呀?家裡沒人了。”
“那敢問說話的是哪位啊,是不是我的老朋友啊,我是來送餛飩的。”
院子裡安靜了好久,也沒有個人說話。
一陣細微的腳步聲漸漸的靠近房門之後,那個蒼老的聲音壓得很低問道:“您姓梁麼?”
“是我啊,我的老朋友,這麼久不見,我這餛飩也沒人吃了。”
“吱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