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的話一出口，孫經理的表情有些難堪，沒再說話。
何廣亮朝小張笑笑，示意他接著往下說。
小張嗯一聲，‘首先說不敢說，李隊也是保安部的老人了，他手底下也有不少自己人，特別馬經理不在這段期間，李隊在保安部更是老大，而且他現在還有丁虎罩著，丁虎是誰，我就不說了，想必三位都清楚。
沈浩三人笑笑。
“開會之前，有人就收到了李隊的資訊，誰敢說他的壞話就打斷誰的腿，你們想想，大家還敢說嗎？’小張接著道。
眾人點點頭，沈浩心想，沒想到李隊現在保安部勢力這麼大。
“馬經理難道沒有自己人嘛？”何廣亮問。
孫經理聞言笑一聲，“馬經理以前在保安部確實牛逼，可自從他受傷後，就今非昔比，特別現在的商會會長是田老闆，馬經理沒了靠山，誰還向著他。”
沈浩三人同時嗯一聲。
“那不想說是什麼原因？”
沈浩追問。
小張抽口煙，“馬經理的為人，我想三位，特別孫經理應該都清楚，保安部的人也不是傻子，心裡明白馬經理為什麼非要趕走李隊。既然是他倆的事，別人幹嘛要卷進去惹麻煩。反正誰上來，都是老樣子。”
小張雖然說得比較隱晦，但是實話。
沈浩三人不由同時搖搖頭。
“秘書長，你們聽到了吧，這明顯就是借題發揮，公報私仇。”孫經理突然插話道，“沒有調查的必要了。”
何廣亮看他一眼，“孫經理，你怎麼又是這個推斷。”
“這很明顯嗎？”孫經理辯駁。
沈浩一擺手，止住他兩的爭執，心裡道，孫經理呀孫經理，這次你牆頭草的導向太明顯了，你應該收一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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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安靜一會兒，小張冷笑一聲，“原來三位領導的意見也不統一，那我就沒什麼可說的了。”
小張的態度讓屋裡的氣氛驟然變得冰冷。
何廣亮怨怒看看孫經理。
孫經理一副無所謂表情。
如果不是沈浩擋在兩人中間，何廣亮一定會抽孫經理兩個耳光。
“小張，我們三人的意見是統一的，就是客觀公正，有什麼話你儘管說，我們會替你保密。”沈浩看著孫經理，一字一句正色道。
小張笑笑搖搖頭，“秘書長，我知道的就是剛才那些，其餘的事，我都不知道。”
“小張，你怎麼能說話說一半。我們既然和你談，就是完全相信你。”
眼看到手的鴨子就要飛了，何廣亮更急了、
小張還是搖搖頭。
“何會長，你們別逼我，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了。保安部那麼多人，你們可以去問別人。”
小張把話徹底說死，儼然不準備再開口。
何廣亮還要追問，沈浩忙攔住他。
“既然這樣，你回去吧。有些什麼事想好了，可隨時聯絡我們。”
小張嗯一聲，站起身，向三人笑笑，走了。
小張一走，又依次進來幾個保安部員工，沈浩三人問了半天，結果一樣，都是什麼都不知道。
看看時間，已到中午。
孫經理伸個懶腰，“我說這調查根本不會有結果，白折騰一上午。秘書長，何會長，下午我們還接著詢問嗎？”
何廣亮氣呼呼地指指孫經理，“孫經理，如果剛才不是你隨意插話，事情不會是這樣。”
“何會長，您這也太冤枉我了，我是調查組一員，難道我連說話的權利都沒有。”
孫經理又委屈又憤怒。
眼看兩人又要爭執，沈浩忙又打圓場。
“你們別爭了，孫經理說的對，這樣調查下去確實是在浪費時間，我看下午就算了。”
“沈浩，怎麼能算了。”何廣亮急了。
沈浩搖搖頭，一臉無奈，“何老闆，你還有更好的方式嗎？”
何廣亮一時被問住。
沈浩笑笑，看向孫經理，“孫經理，下午你根據我們上午的調查情況寫一份情況匯報，如果明天我們還是找不到好的方法，就把這份彙報交給田老闆。”
孫經理聞言，愣愣，“秘書長，你真準備收兵？”
沈浩一笑，“暫時只能這樣，否則我們都會下不來臺。”
孫經理立刻點點頭，想想，又小心問，“秘書長，這報告怎麼寫？”
“實話實說，看到什麼就寫什麼。”沈浩說完看一眼何廣亮，徵詢他的意見。
何廣亮臉上還帶著慍色，很不痛快地點點頭。
三人出了小屋，沈浩請兩人吃飯。
孫經理猶豫一下，同意了。
何廣亮心裡還有怨氣，本不想去，被沈浩硬拽到了飯館。
吃飯時，何廣亮一直陰著臉。
孫經理倒是很客氣，佈菜倒水，臉上始終帶笑。
勉強吃完發，三人回到商會。
一上樓，張凱母親迎過來。
“三位領導回來了。”
三人嗯一聲。
“何會長，你的辦公室我已經收拾好了，您過去看看。”張凱母親笑道。
何廣亮頓頓，向張凱母親道聲謝，跟她到了一間屋前。
沈浩兩人一愣，這間辦公室在田雲生辦公室對面，是劉副會長辦公室。
“這是劉副會長的辦公室，怎麼給我了？”何廣亮疑惑問。
“一時在樓上找不到合適的空屋，田會長就讓我們把這間屋子收拾出來，先給何會長用。反正劉副會長幾乎不來。這屋子和空著也差不多。”張凱母親解釋道。
“這是田老闆安排的？”何廣亮更愣了。
“對。”張凱母親一指孫經理，“這事孫經理知道。”
“是我通知王主任收拾的。”孫經理忙笑笑，“本來我準備向秘書長和何會長彙報，結果忙乎調查的事就忘了。”
“原來你們都不知道啊。”張凱母親不禁嘀咕一句。
“現在知道也不晚。”沈浩一笑，接過張凱母親手裡的鑰匙，推門進了辦公室。
一看，這辦公室確實不錯，裡外兩間，陽光通透，幾盆高大的綠植放在地中央，盎然蓬勃。
“何會長，您看還需要什麼，列個單子，我下午就給您備齊。”張凱母親指著屋裡陳設道。
何廣亮掃視一遍屋子，從屋裡軟硬件，他找不出任何問題，唯一美中不足是和田雲生的辦公室相對。
只要田雲生在，何廣亮進進出出都逃不過田雲生的眼睛。
想了半天，何廣亮想出一個理由，“這畢竟是劉會長辦公室，我佔了不合適，我還是再選個屋子吧，不行就和沈浩一個屋。”
“何會長，劉會長已經同意把這間辦公室讓給您了，如果您現在不同意，劉會長肯定尷尬。”
孫經理插一句。
沈浩暗想，田雲生這一套組合拳夠精密，把何廣亮的理由直接封死。
“何老闆，既然已經這樣，你就用這間辦公室。這也是田老闆和劉會長的一番心意。”
何廣亮聽完沈浩的話，笑一聲，點點頭。
出了何廣亮辦公室。
沈浩幾人各回各屋。
孫經理還跟著沈浩身後。
沈浩停下腳步，“孫經理，你還有事?”
“秘書長，辦公室的事我確實是忘了。”孫經理小心道。
沈浩一笑，“我相信。這點小事別再提了，好好想想調查彙報，這才是大事。”
孫經理立刻笑著嗯一聲。
轉身剛要走。
沈浩把他叫住，讓他配合張凱母親收集一下商會各部門的管理條例，下午他想統一梳理一遍。
“梳理條例？”孫經理和張凱母親都愣愣。
沈浩點點頭，“這也是田老闆佈置的任務，查遺補漏，防止類似李隊的事再發生。既然調查擱置了，我們就乾點別的，不能讓時間白白浪費。孫經理，你是商會老人，比王主任有經驗，前期的蒐集工作，你就配合一下。能者多勞嗎。”
沈浩口氣很客氣，臉上一直帶著笑，並拍拍孫經理。
張凱母親也順勢恭維孫經理幾句。
孫經理聽得滿臉是笑，一疊聲沒問題。
交代完工作，沈浩回到自己辦公室。
屋門一關，走到窗前，往警務室方向看看，警務室門口，小張和兩個保安正在說話。
似乎心有感應，小張也往樓上瞟一眼。
沈浩一轉身回到沙發前，往沙發上一倒，睡了。
下午一上班，張凱母親就抱著一摞管理條例進了沈浩辦公室。
往桌上一放，“秘書長，這是你要的東西。”
沈浩拿起一份看看，“都齊了？”
張凱母親搖搖頭，“還差一兩份，孫經理一會兒送過來。”
沈浩點點頭，“你們的效率夠高。”
“沈浩，辦公室的事我不知道孫經理沒告訴你，是不何會長不高興了？”張凱母親往前湊湊，低聲問。
沈浩瞅瞅她，反問，“你說呢？”
“肯定是。”張凱母親一皺眉，“誰能想到商會的事這麼複雜。”
看著張凱母親焦慮的樣子。
沈浩輕輕一笑，往門口看一眼，“這件事不要再想了，以後你只記住一件事。”
張凱母親聞言立刻看著沈浩。
沈浩也看著她，一字一句道，“不管是誰給你安排的事情，在辦之前，你一定要先告訴我。”
“我也是這麼想的，可今天就疏忽了。”張凱母親苦臉應道。
“以後不能再疏忽了。”沈浩加重語氣。
張凱母親立刻點點頭。隨即又媚媚一笑，“這兩天，你想我嗎？”
樓道裡響起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