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晨盡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緒。
他曾在藥堂有兩個弟子，其中一個弟子轉到劍堂，這才避免被玄戰滅殺。
可他沒想到這個弟子，就是眼前的殘疾老者，同樣被玄戰折磨的不成模樣。
雖說過去很多年，但蕭晨認得出來，這位老者就是尋千江，他的小弟子。
蕭晨最後還是忍住了，深深吸了一口氣，出聲道：“我在一些古籍中看到過這個人名，對他很感興趣，並沒有其他。”
尋千江，也是一怔。
沒等尋千江多想，蕭晨站起身，略一沉吟。
“以我目前的藥術，我做不到讓你恢復腿腳，但可以幫你恢復經脈。”
“別開老頭玩笑了！”
“並不是玩笑，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蕭晨轉頭，認真地看向尋千江，看到尋千江蒼老的皮膚，心裡一陣陣的痛。
“小子，我沒有功夫跟你胡鬧，還有不要再提起那個人，那會給你帶來滅頂之災！”
尋千江撐著座椅，就要滑走。
“不想試試看？你體內如此深厚的修為，浪費豈不是可惜了？”
雖然知道一旦告知真相，那尋千江肯定會幫忙，可是這會引來劇震，並不妥當。
得另外想辦法。
然而這老者很固執，第一天勸無效，第二天勸同樣無效，直到蕭晨幫他整理茶攤的第三天，老者終於有了反應。
“你什麼條件？”
尋千江經不住蕭晨如此。
“前輩，您劍術卓絕，請傳授我方老山，劍堂功法！”
蕭晨很認真地拱手說道。
頓時，周遭的茶客們都噗得吐出一口茶水，紛紛瞪大眼睛瞧向蕭晨，像是看到怪異一樣。
“一個茶攤老頭，教你學劍？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有人瞪大眼睛。
“這小子怕是進不去劍堂，走投無路而已。”也有人跟著說道。
“吃茶吃茶，方老山還沒落魄到那種地步。”最後有人總結著。
然而，蕭晨卻是重複了一遍。
尋千江都覺得奇怪，來到蕭晨的身邊，說道：“你是藥堂的雜役？雜役該做好自己的本分，學什麼劍。”
“不修行，等著被屠戮嗎？”
蕭晨面色平靜，死死地盯著尋千江。
“……先耍兩招看看。”
尋千江被蕭晨的眼神嚇一跳，拗不過，只得用實際的東西為難蕭晨，只要蕭晨知難而退便是。
“是。”
也不猶豫，一把鐵勺直接落到蕭晨的手中，在手中舞動，挑劍，刺劍，旋劍，削劍……無不精準。
緊接著鐵勺脫手，飛到空中御劍。
鐵勺雖然少了鋒芒，但不失厚重，掃在空中，發出呼呼厲嘯。
三四個茶客，還有尋千江都看得發懵。
等到蕭晨停下手裡動作後，眾人依舊面帶怪異之色，只是這次，變得驚奇！
“不是吧，一個茶攤幫手，就有這麼厲害的劍術？那方老山得牛比到什麼程度？！”
“這人是隱藏的高手？”
就在茶客發愣的時候，尋千江高聲逐客，出聲說道：“今日不待客，各位請早。”
茶客們還不想走。
但是尋千江已經在趕客了。
最後只剩下蕭晨和尋千江兩人留在茶攤裡面，尋千江掃了一眼蕭晨，眼裡發光。
“關門關窗！”尋千江吩咐蕭晨道。
“好。”蕭晨放下鐵勺，關上門窗，才回到尋千江身邊。
……
“奇才啊，這世上怎麼會有像你這樣的奇才，劍牌三千六百招，御劍術……你比老夫當年還要強。”
尋千江又讓蕭晨演練了一遍劍術。
在這之後，才連連嘖嘖稱奇，見到這裡，連臉色都好了許多。
“請前輩教導。”
蕭晨知道尋千江已經心動，正所謂擇天下英才教育之，劍道強者看到他，很少不心動的。
“別得意，你先幫老夫恢復經脈再說。”尋千江壓制住內心的喜悅，故作冷漠地道。
“明日一早便開始。”蕭晨點頭。
雖說恢復經脈並不容易，但那是之前，現在的他做到這件事情並不難，二階藥甕能做到的事情很多。
當天在茶攤住下，蕭晨卻是沒有睡。
照舊修行一陣之後，才將藥甕放在茶攤外，放大到比人大一些，到他的肩頭高。
“他應該認不出來。”
蕭晨喃喃道，血煉藥甕是他的至寶，一般很少給人看，更別說尋千江這個小弟子。
隨後便準備藥材，這裡的藥材不多，連夜回了一趟藥堂，將藥材都帶來。
這時，天已經亮了。
“看起來不錯，可老夫早知道藥堂很早以前就斷了傳承，你又如何能醫。”尋千江看著蕭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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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晨不答，做好一切後，才做了個請的姿勢，道：“請君入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