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識到這一幕的眾多弟子都看到蕭晨的御劍術，知道藥堂出來個了不得的人物，一時間沸騰。
他們卻也知道蕭晨得罪了內門楚師兄楚文才，那接下來可就不好過了！
眾人散去之後，劉清源並沒有離開。
他帶著蕭晨走到一處崖上，神色逐漸凝重，與崖下的濃雲一樣濃厚。
“想修行？”劉清源問道。
“嗯。”不明白劉清源為何這麼問，但蕭晨還是點頭。
“既然如此，那就跟著我吧，”劉清源悠悠地說道，“神闕清心法不夠你用，你需要進外門。”
這的確是個問題，如果不進外門，那蕭晨只能修行神闕清心法，這會影響他追上玄戰的速度。
必須到元嬰境界的他，當然不能停留在練氣境界。
“沒有別的辦法了？”蕭晨忽然問道。
“你真是個怪人，”劉清源擼著黑色短鬚，想了想，說道，“沒有，既然你不肯，我只好懲罰你做苦力咯。”
劉清源說完，便御劍到空中，等待著蕭晨。
他的御劍與御劍術有很大區別，這些長老只要到達結丹境，就可以御劍飛行，卻不特地練劍。
當然除了劍堂，練劍的人並不少，內外門弟子同樣可以選修，可以輔助他們，卻並不精深。
蕭晨踟躕半晌，最後還是站上了劉清源的劍。
他隱隱覺得這個劉清源好像知道一些真相。
劉清源御劍飛行，朝著方老山外飛行，速度極快。
不過一息功夫，便到了西邊的山腳，落到一處小小茶攤外邊。
“你得罪楚文才不少，暫時就待在這茶攤消停一下，儘量幫一幫攤主。”劉清源放下話，更不多說，直接就御劍離開。
蕭晨有些發怔。
這算什麼？
因為楚文才，就被趕下山了？雖然沒有直接說明，但感覺也差不多。
楚文才，內門的天驕，怕是連劉清源都不太敢招惹啊。
他淡淡的搖頭，不再多想，轉而往茶攤看去。
茶攤不大，也有些破舊，裡面只有兩三個客人，顯然是修行者。
蕭晨走了進去，坐在一處。
“聽說，青陽宗最近邀約方老山論道，也不知道真假。”
“應該是真的。”
“那方老山可就又要被打趴下咯。”
客人們都出聲，說著一些蕭晨並不知道的事情。
論道？其實就是較量，只不過好聽點罷了。
蕭晨皺了皺眉頭，他好像聽過“青陽宗”，是玄戰背叛後加入的門派嗎？
“你的茶。”
吱呀吱呀，壓著地板的聲音傳來，一個老者撐著座椅，捧著茶來到蕭晨身旁。
蕭晨看向這個老者。
老者臉上滄桑，顯然歲數不小，雙腿殘疾，手似乎也被挑去筋骨，只能雙手捧茶。
蕭晨心想，這位便是劉清源交代的，要他幫忙的攤主了。
“老人家，我是方老山藥堂弟子，前來幫忙。”蕭晨將茶放下，而後伸手去抓老者的手臂。
他以為，劉清源要他幫忙，當然不是幫老者打下手，而是幫老者恢復手腳。
“……”老者根本縮不回手。
“筋骨結實，氣息浩瀚如海，奈何筋骨盡斷，修行不成，是誰下的重手？！”蕭晨吃了一驚。
“你是方老山藥堂的？”老者同樣吃驚。
“前輩，”蕭晨改了稱呼，至少此世來說，這位老者絕對是前輩，“是誰有那實力挑斷你的筋骨？”
“不用你管。”老者一聽，頓時收回手，離開蕭晨旁邊，轉而去給其他客人添茶。
過了好一會兒，蕭晨才再看到老者。
“打烊，你該走了。”老者不客氣地說道。
“走？”蕭晨搖頭。
“一個接一個，劉清源這小兔崽子，怎麼老拿老夫開涮，當老夫這裡是收容所嗎！”老者生氣了。
“藥堂，早就該拆掉了！”
老者關上茶攤的木門，而後將茶座拼在一起，艱難地躺上去，嘴裡啃著一塊大餅。
“前輩，您多少歲了？”
蕭晨發現老者喊劉清源做“小兔崽子”，心頭一動，或許老者知道當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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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藥堂沒落多少年，我就多少歲！”老者怒吼一聲。
“那您……認識玄戰嗎？”
蕭晨聲音低沉，他倒不覺得老者是玄戰的人，就算是，他也不懼老者。
“你……你是誰！”
老者頓時瞪大眼睛，惡狠狠地盯著蕭晨。
蕭晨來到老者的面前，越看越覺得老者眼熟，心頭頓生怪異念頭，越發仔細地打量老者的臉龐。
看到左眼下的一顆黑痣後，神情突然激動，揪住心口，暗道，“果然是你，是玄戰把你傷成這樣的？”